HEAVEN IS BLUE,HEAVEN…… IS YOU

 

还是无法不写给你,该死的米罗!
也许你不相信,可这是事实。
今天晚上我回到家里,挂我的风衣的时候,米罗·斯麦尔,他在沙发上,以既不算坐也不算躺的姿势看电视,他半个身子都探出沙发了,而且腿还姿势不雅地向两边大幅度地伸开——好吧好吧我承认那种吊儿郎当的动作很适合他。
他拿着遥控器,把几十个台不停地换来换去,每个台他停留的时间不超过3秒。“既然你不想看电视,就做点别的,OK?”我夺过遥控器对他说道,他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这屋子里每样东西都比电视更无聊。”
“那你想做什么。”我关掉电视,系上围裙。
“卡妙,我可以跟你分手吗?”
“随你的便。”
“马上就分手可以吗?”
“请吧。”
“OK,我回家去了。”
这个家伙从沙发上面弹起来,轻轻松松地拉上牛仔裤的拉链,然后套上一件宽松的黑色高领毛衣,拿起外套。经过厨房的时候靠在门口喊了一声:“拜拜~~”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我才发觉他真的走了。
拿着菜刀,一手洋葱的我,瞥了一眼楼下,那辆兰博基尼高速魔鬼倒出车库,刷的一声像屁股着火的火箭,冲出老远。
然后轰的一声,爆炸了。
汽车的碎片是四散的火球,漫天地撒播着完结的讯号。
米罗在那其中,和毁灭合二为一。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它不可能爆炸。于是我就意兴阑珊地缩回头,继续削我的马铃薯。
我花一个小时做好了两人份的晚餐,把它们装在保鲜盒子里面,然后驱车开往米罗的住所,他和我是一南一北,要花一个小时的车程。
我的车在高架桥上抛锚,浓烟冲出引擎盖子遍天飞,我的老爷车再度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成为城市晚间新闻的焦点,感谢上帝,拖车并没有比我想象中迟到很多时间,看着我的老爷车泪流满面地吭哧吭哧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对着已经冷掉的饭盒叹气。
但愿那小子家有微波炉。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外国人,我换了三种语言跟他沟通,他还是不明白我要去的地方,最后,我一怒之下,用我在北海道旅行时学会的一句日语骂道:“八格牙鲁!”谁知那人竟怒目看着我,骂道:“死啦死啦地!”
我愣住。
米罗家在城北的雅典花园城,构架实在太复杂,车子又不愿意进来绕,我只好自己走进去,说实话我来过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是由米罗的高速魔鬼开路,这次仅靠双腿,速度锐减,而且我悲哀地发现,这个花园城简直就是小半个凡尔赛,有山有水有河流。
所幸我还记得,他的房子前有一排白木兰,只是现在不是开花的时候。
我有钥匙,所以我自己打开门进去了。
房间的摆设一点没变,米罗把自己家布置得像个博物馆,玻璃柜子里,陈列着各个牌子的避孕套;精挑细选的各国顶级小电影碟片,闪闪发亮地装在水晶盒子里,标注上出处和收集时间;墙上挂着他自己涂鸦的作品,多半是关于性爱和理想的和谐美,最最显眼的,是他自己的裸体自画像,据说是他自己对着照相机拍了以后再一笔一笔转移到画布上去的,笔笔真实没有夸张,他自己的身体本来就是一件艺术品。
他的客厅里还有一辆红色的跑车,敞蓬,1968年生产的,绝对的古董。引擎发动机都没坏,可以开上街,米罗说他还没有准备好去驾驶这辆车,要开就要全裸开,达到人车合一的完美境界,皮肤和车辆完全接触,暴露在空气中感受风强劲的风把他沉睡在身体里的翅膀唤醒。
他的沙发是一个跪着的优美的女人的裸体,乳房,臀部,还有雪白的手臂,坐在她的腿上,被她反圈过来的手包围;落地灯是一个天使的雕像,可是这个天使不同于大多数人认为的天使,它有男人,也有女人的性别特征,不用说这又是米罗的杰作,在他脑袋里经常混淆男女概念。
也就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忍受疯狂的他长达三年时光。
可是他居然还要跟我提分手,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已经失去了在这里能找到微波炉的希望,他不需要厨房,这种俗人才呆的地方,不适合他。
我开始打电话:“请你给我送一个微波炉,带烤箱的那种,是的。”、“给我一台冰箱。”、“给我介绍几个售后服务比较好的牌子的洗衣机。”……

也许你不相信,可是这个夜晚就是这样。楼上传来女人 “啊……啊!啊!啊!啊!啊~~~~~欧耶,殴耶,BABY,HONEY,HURRY UP!”的叫声,楼下我在神色自若地给家电公司打电话。
差不多我订的都送到了,我拿信用卡给他们签过以后,开始独力把它们搬进角落。我让冰箱和裸体女人在一起,让微波炉呆在不男不女的天使脚边。
至于那些泡沫盒子,对不起,我把它们全部抛到米罗的古董跑车上去了。
我找不到吸尘器的插头,于是我把他的音响统统踢到一边去,拔下电源插吸尘器。我不敢保证是不是没有弄坏那些音响,它们有蓝色的液晶屏幕,看上去价格不菲,如果弄坏了我也只好抱歉,谁叫它们绊了我。
我开始挥舞吸尘器工作。
楼上的女人看来体力不错,奋战了四十分钟仍在继续,我的吸尘器都盖不住他们的声音,不过说明书上说这是新一代吸尘器,无噪音,无毒害,强劲吸力甚至可以毫不费力地吸住墙壁,烟灰碎屑一律不留。
吸完了地,我见他们还没完事,就开始翻杂志看,越看我越觉得米罗是个低级的家伙,他在杂志上出现的每个女人旁边标着:36,24,42等数字,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个被精液蒙蔽了双眼的淫虫,真难想象我会和他一起生活三年。
如果是以前,我不会那么在乎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人,男人和女人都不在乎。这三年来我开始变得只在乎米罗的身体,闭着眼睛都能用手指勾勒出他的曲线,每一个细枝末节,每一处风情万种,尤其是他那里,更是我见过的极至。我喜欢看他买避孕套的时候满不在乎地说,真小的尺寸。那神情,好象整个世界不过如此,男人不过如此,女人不过如此,天堂不过如此,地狱不过如此。
因此我要求他只穿紧身衣服,好让我时刻看到他的线条,好让我时刻幻想他的线条。他睡着的时候那安静的起伏,他醒着的时候那律动的狂躁,我的脑海里萦绕不去的正面侧面,我至今想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
楼上的搏击战停止,我看了下表,九点二十五分。
这个时段跟他上床的,一定是好女孩。叫声甜美,长相温柔。
所以,她一定是乔安娜。
米罗不经常换床伴,只固定的是那么几个,他不是劣质的性爱好者,他也有很与众不同的高格调和严格的健康基准——当然,如果人类像蝎子那样,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性病爱滋,我保证他也会像蝎子一样,三小时,四十五次,只多不少。
向他这样的男孩子,我也怀疑在遇到我以前,他有没有其他的男人,但我总不能问他:“请问你的后庭失守了没有?”那他一定会哈哈大笑,戏谑地瞥我一眼说:“亲自来验证吗?”
下楼来的,果然是乔安娜,那个漂亮的英国女模特,她很礼貌地对我打了招呼,然后就走了,我斜了男主角一眼,难道他还想去送她?果然米罗看到我的眼神后说:“拜拜,甜心,下个礼拜一起吃饭!”
乔安娜走了以后他拍拍我说:“我去洗澡。”、“OK。”我说,看来他还没有发现屋子里的异样,但我打赌不会超过三秒钟……
“这是哪来的?”他忽然回头,打量着冰箱洗衣机,好象没见过这些现代工业品。“不是百货商店里买的,难道还是你生出来的啊。”
“MY GOD,DEAR,看来你完全具备把我家当搬空的能力。”他挠了挠一头卷曲的蓝发,“真不敢相信你是在刚才短短几个小时里弄来的。”
我放了洗澡水,把他推进浴室,然后站在浴缸边等着他。“你不出去吗?”他问,“我为什么要出去,你哪里我没看过?”我拿着泡芙微笑地坐在浴池边,一只手试着水温。米罗脱掉仅着的牛仔裤,干脆地跳进浴缸:“没有!”
我把洗发水挤在手心,轻轻地揉着他松软的头发,能够给最爱的身体清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抚摩着每一根发丝,每一寸头皮,米罗把脸埋在我的胸前,我感觉到他尖而挺的鼻梁,如同古希腊雕像的一部分,再完美的线条,不触摸也是徒然。我低下头轻柔地咬了一下他的鼻尖,当我的唇触碰到他鼻翼边湿润的脸颊,我的心中忽然跳出一个词,HEAVEN。
Baby, you’re all that I want
When you’re lyin’ here in my arms
I’m findin’ it hard to believe
We’re in heaven
我一寸一寸地洗去他肌肤的疲乏,一寸一寸地爬上天堂的顶峰,对我来说这就是个天堂的存在,蓝色的发和蓝色的眼眸,蜜色的肌肤下,有力的肌肉修长的骨骼,和奔流在血管里红色的血液,年轻的性欲和永不松弛的括约肌……组成了一个天堂,我的美丽的恋人,像猎人一样捕获我的注意力,像精灵一样飘过我的窗前,带走了我的童话书……也许你不相信,可这是事实……我像坚信天堂的存在一样坚持你的幸福。

把做好的晚餐从微波炉里拿出来,他又开始对我发牢骚: “为什么我要吃洋葱和胡萝卜?我讨厌。”
“闭嘴,今天是最后一次,你就给我吞下去吧。”
“还有,你要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多久?”他用眼角的余光瞟着那些庞然大物。
“恐怕是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向后延伸的一辈子。”我坐在地毯上监视他吃掉他厌恶的食物,“作为分手礼物,我希望你知道,以后不会有人给你做早餐和晚饭,不会有人给你洗衣服,在你睡着以后给你关电视机……”我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忽然打断我。
“什么,分手礼物?”
“……”
“你脑袋被猪踢了?怎么想得出来要说这种话,你这二月份出生的白痴,该不会连脑子也像冰箱冷藏室一起被冻起来了吧!”
我看着张牙舞爪的他,一只愤怒的蝎子,我很难反应过来。
“今天下午六点三十三分,米罗,你对经历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堵车后回到家里的我说出以上我对你说的那个念头。”
“我当时脑袋被猪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时候会说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连这你都能当真,你还真不愧是二月份出生的脑袋当冰箱使的傻瓜。”
“出生在二月份怎么了!”我也开始火大起来,“你不要老是横加指责我的出生年月!你这只知道为肚脐以下十公分地方而活的原始蝎子!”
“我承认啊,我就是一混蛋,你承认你是傻瓜吗?而且是脑袋被冰箱冻过的傻瓜。”
“岂有此理。”我站起来,抓起他那博物馆似的架子上,一个水晶的雕像,用力朝他投掷过去。
“GOD!”他很吃惊地看着一地碎片,“你朝我进攻?!你这脑子冻起来的家伙,看来还顽固不化到了极点!”他放下盘子,不甘示弱地操起电话,连话筒带座机带电话线一起扔向我。
我躲过了电话,但是电话线把我的脖子勒住了,我费了好大劲才解开,怒得不得了,手不择物地抓起他的小电影精品集,劈天盖地地抛过去。
他回报我以花花公子的封面裸体女郎,金装本,12点5公斤,16开的那种。
我们把他的家里砸了个差不多,我点着头,捋着袖子,忽然看见了他那幅自画像。
我的眼光定在那里。
米罗见我忽然不动,也跟着看过去,忽然他摇头,朝我扑过来:“不行——————————————————————————————————”
我嘿嘿地笑着,拿起一个牛奶盒,在他扑倒我之前,甩手抛出。
我们一起摔进玻璃柜子,在哗啦啦的响声中,玻璃碎了一地。我们坐在里面,米罗回头看着他自己的裸体全身都是牛奶的样子,喘着气说:“好样的,卡妙,干得不坏!你使我看起来像头会挤奶的公奶牛!”
我想到一头到处挑逗母牛的种牛,蓝色的,眼神就像他现在这样。我揪着他的头发开始笑,他也在我的大腿上笑,边笑边拍着我的腿,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容,“活该!”我开心地对他说,完全没注意到他大笑的时候,眼睛可一点没笑,他像头豹子似的一跃而起,把我扑倒在地毯上像扑倒一头羚羊,我这时候才承认我的脑子被冻起来了。
“YOU……”他翕动嘴唇吐出第一个字。
“——ARE”这是第二个。
一丝微笑绽开:“MINE!”
他用的沐浴乳是我亲自挑选,他的香水也是我所送。森林的野性的气息,参天的树木中,一丝阳光泄下,他是穿梭其中,风一样的精灵。
他把我当成抽屉一样拱了个底朝天……
他也和我共同研究了他后庭以及里面的城池是否失守的问题……
三小时。
四十五次。
原来人类也可以像蝎子一样,当我遇到这个疯子。
“听着……”他睡着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不可能分手,没人可以像你这样忍受得了我,也没人像我这样忍受得了你,所以,把你的分手礼物收回去。”
我们躺在古董汽车里,共同裹着一条毯子,他看上去已经睡得很熟了,我叹口气,在睡着以前,我必须要告诉他一件事,“这不是分手礼物,米罗,这是生日礼物,过了十二点就是十一月八号,今天是你的生日。”
说完我也睡着了,我好象梦到了天堂,我们一起。从那天起我开始觉得天堂是另外一个样子,它是蓝色的,飘过来自地狱的野性气息,每当米罗在我身边睡着,我抚摸着他每一根线条,我只能说,天堂在我怀中。
[OVER]

《 HEAVEN》歌词:
Oh, thinking about all our younger years
There was only you and me
We were young and wild and free
Now nothing can take you away from me
We've been down that road before
But that's over now
You keep me coming back for more

Baby, you're all that I want
When you're lying here in my arms,
I'm finding it hard to believe
We're in heaven
And love is all that I need,
And I found it there in your heart
It isn't too hard to see
We're in heaven

Oh, once in your life you find someone
Who will turn your world around
Pick you up when your feeling down
Now nothing could change what you mean to me
There's a lot that I could say
But just hold me now
Cause our love will light the way

Baby you're all that I want
When you're lying here in my arms,
I'm finding it hard to believe
We're in heaven
And love is all that I need,
And I found it there in your heart
It isn't too hard to see
We're in heaven

I've been waiting for so long
For something to arrive
For love to come along
Now our dreams are coming true
Through the good times and the bad
I'll be standing there by you

Baby you're all that I want
When you're lying here in my arms
Im finding it hard to believe
We're in heaven
And love is all that I need,
And I found it there in your heart
It isn't too hard to see
We're in heaven
Oh, Oh
Oh, Oh
We're in heaven
不得不说的后记:忽然发现,卡妙的生日是2月7号,正是冬天最寒冷的时候刚要过去;而米罗的生日是11月8号,正是秋天最温暖的时候刚刚结束。也许就是这点不同,让他们形成完全相反的个性,一个是外冷内热,正要努力脱去冬季寒冷的冰雪;一个是外热内冷,正准备卸下秋天灿烂的金黄。他们带给人的伤害也许都是因为冷漠,只不过,一个是来自于表象,一个是来自于深邃的内心。
不得不说能够被卡妙伤害的人也很容易恢复快乐,因为他那并不致命的冻气只是出于自我保护。而被米罗伤害的人也许今生再难摆脱他的阴影,他的针深入灵魂,穿透厚或薄的保护层,他不介意展露自己的欲望,也会赤裸裸地剥去你的外衣。不管你内在是怎样的模样,似乎都免不了遭到他的嘲笑。但是,你或许会终生迷恋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因为除他之外,你再看不到接近天堂的堕落。
我一直同情和愿意保护米罗身边的卡妙,因为和米罗在一起,他是被控制的,没有自己的主动权。他的幸福,和灾难,都是来自于那个蓝色的幽明的男子。可以作为证据的是,如果那个男子是一如阳光般的灿烂,他就是个冰雪般的人儿,因为只有阳光可以融化冰雪;如果那个男子一如地狱般的迷人,他就是个普通的行人,因为只有普通人才会被地狱使者所迷惑;如果那个男子一如猎豹般具备虏杀性,那么他就是头乖顺而温和的羚羊,因为只有羚羊才是猎豹钟爱的食物,通过补猎享受他的甘醇,把他毁灭……
卡妙,是随着米罗的变化而变化的角色,即使我这么喜欢他,也是如此安排。
而米罗,就是这么一个掌控一切的角色,在这方面他甚至超越了王者撒加!
同人女们在塑造迷人米罗的同时,难道不是在摧毁着卡妙吗?在摧毁着米罗的同时,难道不是在摧毁着卡妙吗?
卡妙他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也许在生活中,他是一个工程师,一个教授,很难想象米罗是除了艺术家之外的职业(在这里先别提我自己的文),其实要说没几个人受得了卡妙,也一定没几个人受得了米罗。首先他那旺盛的性欲就……其次他捕风捉影的行为也……再次他嘲笑讽刺人的本事更……
你想和他朝夕相处吗?我打赌你一定不到三个星期就报警。
他和卡妙,是少有的可以互相伤害又互相慰藉的组合。
王道万岁!
最后说一句,如果这篇文从米罗的角度来写,卡妙一定是个无趣的人,所以要从卡妙的角度来写,很爽!一直都想尝试的,果然爽毙!
《HEAVEN》这首歌很好听,虽然它只是一支街头迪斯科舞曲,可是我很喜欢那劲爆中蕴涵着温柔的力量。令我想到这对组合,棉里藏针的犀利,以及针尖对麦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