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汗汗汗……还是把这文……发了吧|||||||||||||||终于把这破烂文公诸于世了="= 哎……一直想改好点再改好点再改好点再发的……谁叫偶是懒人捏……让它见鬼去吧||||||这是今年送LG某摆的礼物,虽然她收到时好像拿着斧头追杀了偶几千里……不过她应该习惯了有这样无耻BT的一家子……

其实……坦白~文是NNNNNN久以前就写出来的,修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近终于无力再改了|||||天……为什么我对这文会这么没感觉?5555555555~挫败感||||||||||||好了~不废话了|||||

游戏
BY 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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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终有一天我想告诉你,其实游戏并不好玩。只是它让我遇到了你,我才爱上了这场游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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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终审判决,卡妙又赢了。
卡妙,27岁,律师。平淡的生活只是几场亦正亦邪的官司,几段起起落落的输赢。没有什么足以勾起心中涟漪,因为没有爱,所以可以心如止水。
走出肃穆的法庭,卡妙重重地叹了口气,厚重的律师袍裹得他实在不怎么舒服,害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卡妙大律师!怎么垂头丧气的样子呢?输的人可是我啊。”加隆从背后走上来,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卡妙回头,淡淡地笑笑,换上一贯没有表情的表情,“不要调侃我,不过是工作而已。很累,我回去了。”
“你可真没劲,”加隆怪叫一声,故意提高点声调,“赢了官司应该请我去喝一杯才对吧。”
“我一向很少去喝酒的。”卡妙将头上的假发扯了下来。
“你就是太正经了,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加隆知道最终也是劝不动他的,只好无奈地撇撇嘴。
听到这话,卡妙怔了怔,他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生活习惯,但每次被人说到自己太过刻板严肃却总有些不自在。平淡到波澜不惊的生活,并不是自己追求的,却也并没什么不好,不想改变它,只是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去改变。
卡妙愣了一会儿,看着加隆已经脱下律师袍换上他那套得意的“夜行衣”。
“加隆……今晚……我奉陪一次!”卡妙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从嘴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搞得加隆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打着领带的手停在胸前,随即又大笑出来。
“啊哈哈哈哈!你开窍了嘛,不过,只是去玩而已,你紧张什么?哈哈哈。”加隆揪起他的石青色长发在眼前晃了晃,“放松一点好不好,现在开始是你享受人生的时刻啊。”
“要去庆祝吗?”一个沉稳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正是加隆的双胞胎兄弟撒加。
“当然,这次的官司竟然能给卡妙辩赢,他可是好几个晚上不眠不休啊。老哥,他是比我有出息一点,不过你也不用这么‘器重’他吧。”
撒加优雅的笑笑,对于加隆的话不置可否,“我只是相信卡妙的能力,他可以做好。”
“你们两个不要那么君子好不好?我不大受得了。”加隆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三人说笑着已经走到了门口。
“庆祝就改天吧,我有案子火烧眉毛了,卡妙,跟我来。”撒加简练地撂下话,率先钻进车里。
卡妙神色黯然地瞟了加隆一眼,看到后者正一个劲的翻白眼。“去吧去吧!继续过你刻板的工作狂生活吧。”加隆推了他一把,把卡妙也塞进了撒加的车里。

“新的案子,有点麻烦。”回到办公室,撒加将手里的一叠资料放到卡妙面前。
“米罗,杀人罪啊……证据很有力,应该能告得成。”卡妙翻着手里的资料专业地评估着,资料上的人物他们都并不陌生,曾经是叱咤风云的黑道人物,烧杀抢掠的事情自然没少干过,更传闻米罗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卡妙的目光随意地瞟过资料上的照片,凌厉的目光竟然给他一种压抑的错觉。
“传闻米罗生性残忍暴疟,冷血无情,却出奇的有办法,现在被保释在外,没有人愿意给他打这官司,所以,我想让你来做辩方。”
“辩方?”卡妙惊异地抬起头,“我拒绝!”
“你可以考虑一下……米罗出了很高的酬劳,要求律政署请最好的辩方律师。我认为,现在只有你能胜任。”
“即使他出到100万我也不会为这种人打官司。”听到提出价钱的问题,卡妙更是不悦地皱起了眉。
“卡妙,我很了解你的为人,每次这类情况你都推拒。但为当事人辩护只是你的职责,和道德无关,只是一种赚钱的手段,你明白吗?”
“不明白!”卡妙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只知道你变了!我所认识的撒加怎么会说出这种被世俗污染的鬼话!恐怕你和加隆地位上的这一悬殊正是他不懂你这套处事道理吧?”卡妙愤然地站起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一口气说完便甩门而去,留下撒加一个人怔怔的发呆。
“啧!啧!被下属臭骂了,好丢人!”不知何时加隆从角落溜了出来,“上司安排的任务竟然可以这么轻易的说不干就不干,也只有卡妙那种性格的冷面律师了吧?”加隆一脸兴灾乐祸的笑着。
“能这么毫无愧意的躲起来偷听,还肆意嘲讽上司兼大哥的人,也只有你这个邪恶的小子做得到了。”撒加佯装微怒的反驳。
“别气!这案子我接。”加隆踱到桌前,帅气地一手按住那叠资料。

卡妙有些烦躁地把握着方向盘,把车里的冷气开到最低,妄图冷静自己。他看到过太多冤案难申的例子,那些刺入心扉的阵阵哭泣搅痛着他心底最深处的不安。
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是不能用钱可以收买的。
心情难以平复,卡妙索性踩紧了油门来发泄,却没料到一辆黑色拉风的凯迪拉克横截到他眼前。
刺耳尖锐的刹车声滑破夜空。惊魂未定的卡妙在驾驶座上大口的喘息着,咒骂了一声然后开门下车。他的眼前,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像条高傲的巨龙,泰然地横卧在道路中间。车门开了,一个男子走出来,蓝色的长卷发张狂地飞扬在夜风中。
这种压抑的傲慢令卡妙觉得很不自在,不悦地蹙眉,趁着心情不好正想找人吵个痛快。不料没等自己开口,那人二话不说跨上一步,一手捂住卡妙的嘴,另一手强行将他推进车里。
绑架!
卡妙的脑中瞬间出现这个词。他拼命挣扎着,却发现身体里的力量正被一点点抽尽……那混蛋竟然用了迷药……这是卡妙失去意识前最后想到的。

再次清醒过来,卡妙发现自己已被关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室内大部分光线。他赤裸着上身,手被一副锃亮的手铐锁了起来。想起身弄明白身处何地,却感觉颈间受到了牵制,伸手去摸,这才发现脖子上被套上了一个皮质的项圈,另一端的绳索绑在床栏上。
卡妙顿时感到羞辱万分,刚想破口大骂,房间另一角竟响起一个声音。
“醒了?”
“你是谁?”卡妙扯着颈间的项圈,不舒服地转动着脖子。
“你的当事人啊。”男人的声音再次从阴暗的角落响起,透着妖异和不屑。
卡妙在脑中飞快地理解着这句话的意思,很快就想到了撒加刚交待给他的案子,米罗!“米罗是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活在有死刑的国家!快放了我!”虽然狼狈地成为了阶下囚,卡妙还是嘴不饶人地大吼起来。
“呵……”米罗调侃地轻笑一声,从阴暗处向前走了几步,“不是说卡妙大律师为人冷漠又风度得体吗?原来也会破口大骂?火辣得很嘛。”
卡妙微微一愣,对于米罗对自己的了解显得有一丝无措,“你究竟想怎样?干嘛要来调查我?”
“做我的律师为我辩护,就这么简单。我想你那些不中用的伙伴已经向你提过了,只是你不答应。早就听说卡妙大律师为人异常正直刻板,果然不假。一百万似乎也根本打动不了你,嗯?”米罗缓步踱到卡妙的床前,让卡妙终于第一次清楚得看到了这个被传说地神乎其神的男子,蓝发蓝眸,完美得近乎雕塑一般的面容,却从眼中透射出极寒的光芒。
“不要以为你真的可以呼风换雨支配世界!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总有东西是你米罗不能用钱买到的!”
“哦?”米罗优雅地将酒杯放到床边的桌上,气定神闲地用两根手指挑起卡妙的脸,“我以为至少能从你的嘴里听到一些有新意的说辞,结果你却令我大失所望,真糟糕啊。”米罗的声音带着魅惑,手掌轻轻抚摸着卡妙的脸颊,对他邪恶地笑了笑,温柔到极致的眼神令卡妙不禁浑身为之轻颤。
“钱诱惑不了你,那么生命呢?”说着米罗忽然用力,轻抚脸颊的手狠狠掐住卡妙的脖子,空气瞬间抽离了卡妙的身体,几乎憋地他流出泪来,只有那双执意的眼睛无惧地逼视着米罗。

米罗松开手,无法预料的眼神令他极大的不悦,不禁轻锁双眉。
“哼!以为这样的威胁就可以让我任你摆布?”卡妙忍受着喉间灼烧的不适,用沙哑的声音说。
“你说什么?!”米罗的语气顿时充满了危险。
“你很明白,你输了!米罗。在这里杀了我或是放了我,你都输了。”
“不可否认啊,你很厉害,比我想像中有意思些。”米罗放缓了情绪,“金钱诱惑和生命威胁都不能控制你,那么只好试试这个了!”话音未落,米罗措不及防地欺身上前,狠狠吻住卡妙的双唇。
嚣张霸气的吻,在卡妙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刹那落到他的唇上,他只觉得大脑轰然作响,却忘了最简单地挣扎,任凭米罗肆意辗转的双唇品尝着他的美味。
“唔……!”
良久,米罗离开卡妙的双唇,满意地看着那两瓣红艳的唇被自己蹂躏地微颤,还有那无法回过神来的迷离双眼。
“哼!”米罗轻蔑地冷哼一声,翻身起来,从容地踱出房间。空寂的屋里只剩下一人陷入无尽的迷惑中。
卡妙抬了抬手,用手指轻触了一下自己的双唇,阴暗无光的房间里,氤氲着一种难以收拾的心情。

加隆敲了敲门,没等里面答应就直接闯了进去,看了眼仍然埋在公文堆里的撒加,径自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哎哎!理我一下啊。”加隆用笔急急地敲着沙发垫子,一脸烦躁的样子。
撒加抬起头,揉着发酸的眉心苦笑起来,“你就这么直闯进来,还搞得好像是我怠慢了你一样,拜托给我点尊严好吗?”
“现在不要跟我谈什么尊严!我烦!”加隆不耐地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里。
“干嘛?谁踩到你的尾巴了?”
“米罗!”
“他?你去见过他了?”
“我是去了,可没见到!他居然不见我!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哦。”撒加一挑眉毛,若有所思地转着眼睛,“果然挺难对付的,等着坐十辈子牢的人还在挑三捡四。”
“行了行了,知道你给不了我什么意见,只会越说越烦。”加隆站起来拿着手里的资料拍拍屁股。
撒加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嘴里小声却又故意让他听见的嘀咕着,知道我烦你闯进来妨碍我工作干嘛。加隆走到门边,突然想起来什么,笑着回过头来,“卡妙今天没出现哦,也不在家里,看来又要闹上一阵子脾气了。”

“刚才是不是加隆来了?你干什么不见见他?”卡妙看着米罗合上门的背影,然后转身向自己走了过来。
“加隆?谁是加隆?”米罗显然对这种问题不感兴趣,玩味的目光始终游移在卡妙赤裸的全身。
“律政属的检察官!你不是要一个辩方律师吗?”卡妙羞愧难当地扯了扯床上的被单。
“哦,那个律师?我对那个人不感兴趣。”
“你的确没必要对律政属的人感兴趣,你不是应该有自己的私人律师吗?我想他们应该会比我和加隆更有手段吧。或者说有钱人就是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对!很喜欢!”米罗深深地望进卡妙的眼眸里,严肃地说。随即拿起手边的电话开始吩咐。
几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必恭必敬的男人出现在米罗面前。没等米罗说话,那人就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米罗先生,这次的麻烦我已经知道了,我也做了详细的安排,放心吧,这种小官司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行了。”米罗友善地拍拍那人的肩膀,“我来介绍个人,看看认识他吗?”米罗指指跪坐在床上无法自由行动的卡妙。
米罗突然的亲昵举动让他受宠若惊,兴奋地看了眼卡妙,自傲地笑起来,“米罗先生是怎么抓到他的?他不是政府的人吗,听说给平民打官司,小有名气的卡妙大律师啊。哈哈!不过当然无法和我安德鲁斯相比……米……米罗……先生……”
子弹从消音枪管无声地飞射而出,神采风扬的安德鲁斯瞬间失去了眼中所有光芒,还来不及搞清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滑倒在米罗脚边。
卡妙惊恐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秒钟前还被米罗温和对待的男人此刻却已命丧黄泉。
“现在我来介绍,他就是我的律师,安德鲁斯。因为你的一句话,现在他死了,所以你得取代他为我打这场官司。”
“你!就这样杀了他?”卡妙的声音明显地带着颤抖,虽然生平遇过无数杀人案,却从没有亲眼见过杀人的场面。而且,是见到了一个带着魅惑的笑容和冷酷的眼神的杀手。“混蛋!你以为你杀了他我就会替你打官司?”
“我直接坦率地告诉你,这样的游戏很好玩。”
米罗没有收回手里的抢,而用握着抢的手抚上卡妙光裸的肩头,黑色的枪口正好抵住卡妙的太阳穴限制住他的挣扎。
“你不记得我说过吗,我不会再用威胁的方法让你答应。”依然带着看似迷人的笑意,米罗将另一只手伸向卡妙的手铐,轻易地将他的双手固定到头顶。随即整个人都压了下来,胸膛紧贴着胸膛,双腿紧贴着双腿。
“你要干什么!米罗!啊!”粗暴的吻侵略着卡妙的全身,恐惧、抗拒以及令人羞耻的快感同时折磨着他的理性。
昏暗的光线,凌乱的床上,天蓝与石青交织一片。

加隆盯着手上的纸条,额头的青筋显而易见地暴突着。
“喂,你干嘛?”撒加受不了的看着他的弟弟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做出异常暴走的表情。
“你说这家伙什么意思!居然还能送这种东西进来!算他有种!”加隆一把甩开那条刚被秘书送进来的纸条,正好掉到撒加面前。
尊敬崇高的政府官阁下,不用再派那些没用的家伙来探望我了。我希望见到的是卡妙检察官,这么简单易懂的事不会给各位带来什么麻烦吧。如果令阁下为难,做为我的身份真是无能为力。
——米罗
撒加随手扔开那张纸,遍布的嚣张和嘲讽令他也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卡妙呢?还不帮我去找他回来?”
“你老糊涂了啊?现在不是这个问题!就算卡妙在这里我也决不会让那家伙称心如意的!”加隆的眼睛只差没有喷出火来,一把抓起电话开始拨。
十几声以后电话终于被轻慢地接了起来。
“米罗是吗?不要以为这里是你的后花园,你以为律师楼是给你饭后消遣娱乐的吗?怎样安排工作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只要擦干净屁股等着坐十辈子牢就行了!”
“卡妙呢?我可没兴趣和你谈。”对面云淡风清地接口,丝毫没被影响情绪的痕迹。
加隆尴尬地顿了一下,正在翻着资料的手僵在空中。米罗眯起眼睛可笑得想像着他的反应。
“卡妙正在休假!你非要找无法接手案件的律师,是故意给我们惹麻烦是吧?”
“休假?呵。”米罗玩味地低声重复了一遍,“谢谢你的教训,再见。”米罗搁下电话,眼中的笑意更蔓延了些许。
游戏就是这样才有趣。

卡妙躺在无法分出昼夜的房间里,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一场不可思议的绑架,一个极不寻常的绑匪,此刻居然躺在那人的床上,脑海中一遍遍不断重复回放着激情的片段,火热的欲望。隐隐激发着卡妙一生都不去触及的一种叫做——狂野的东西。
男人是会单纯依恋于性爱而思考的动物吗?
卡妙伸手执起枕边的一根蓝发,柔顺的丝缕似乎像是还生长在那个人的身上,看着它跳动在自己眼前,已经有几个夜晚这个律动都成了挥之不去的记忆。
卡妙有些痛苦地闭上眼,想把那些无法甩开的镜头驱逐出去,然而不受控制的唇却吻上了那根蓝色的头发。温柔而依恋地轻轻摩挲着,早已变得熟悉的气息……

“起来,我想我们该走了。”米罗毫无预警地开门进来,比起平时的优雅似乎多了一丝迅速。利索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扔到卡妙的面前。
卡妙无声地看着眼前的衣服,再用怀疑的眼神望向米罗。
“你那个勤劳的伙伴又来找我了。”笃定的笑再次爬上米罗的唇角,“不过不重要,我喜欢向高难度挑战。所以——”米罗抚摸着卡妙的发丝,“除非是你答应为我辩护,否则就只有和我亡命天涯了。”
“什么?你不可能走得掉!虽然你现在被保释在外,但暗中各方面都在盯着你,别说是逃到国外,我看你连自己家的门都出不了!”
“哦?那我是怎么把你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嗯?”
“……”卡妙皱着眉,只觉得短短几天,他一贯的思维敏捷和言语犀利都被眼前这人剥夺了。
“好了!穿上衣服,我有办法在这里关得住一个人,自然也有办法离开这个国家。或许……去个有死刑的国家?”米罗戏谑地说着,却发现卡妙坐在床上瞪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发呆。
米罗沉默下来,伪装的表情从脸上褪去。从怀里掏出一把黄金打造的钥匙,执起卡妙的手……
手铐脱落在床上,手腕上是金属磨擦皮肤而无法褪去的触目的伤口,几天来,那处柔嫩的皮肤都在不断渗着血。米罗突然俯下唇,细密地舔过每一寸伤口,小心地就像对待情人。
这是卡妙面对米罗后第一次获得自由,被束缚之下的理所当然的吻和抚摸,此时竟忽然不知双手该放在哪里,只能让它们悄悄地攀上米罗的背。
“也许你很愿意被我捡回来,嗯?”米罗敏锐地感觉到卡妙的异样,向前一倾身,轻易地将他压到自己身下。
“如果有能力,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很好,你的确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卡妙别开脸不再看他,双手移开平放到身侧。
“嗯!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米罗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深红色的小琉璃瓶子,一头栓着一条钥匙扣似的链子,里面流动着晶莹的液体。“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卡妙答不上来,但显然那不会是好东西。
“由你来找答案。”米罗微笑着将瓶子放进卡妙摊开的掌心,“如果你有机会让我喝下它,你就有机会继续回去过你正义光明的生活。”
卡妙怔怔地盯着手里的东西,像是握着前途,却为何有种难以承受的沉重。

不遗余力的激情抽尽了两人所有的力气。卡妙看着身边的米罗,蓝色的眼睫覆盖着他的眼眸,掩去了一切傲世的目光,完美的脸庞更显得宁静温顺。瓶子被卡妙紧紧攥在手里,颤抖着送到他的唇边……
然而米罗的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并不是冰冷的液体,而是卡妙的吻。
“米罗,你是不是在试探我?”卡妙收回瓶子,而米罗同时睁开眼睛。“以你的速度,恐怕瓶子才触及你的嘴唇我就已经被你杀了。”
“连赌一次我会放你走的勇气都没有?”米罗冷笑,翻身再次压向他。
或许我宁愿让自己就这样死了……

当米罗再次睁开眼睛,臂弯是空的。他久久凝视着被合上的门,从枕头边拿出那只安静的瓶子,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光泽……米罗起身走进洗手间,将那一点点但却足以让人在一瞬间致命的液体缓缓倒进水池里。
传说中的米罗,纵然有或温柔优雅或冷酷漠然的眼神,却从不曾有人见过这一种——失落而寂寞。
也许真的宁愿死了,也不想见你就这样离开。只可惜,不能带你亡命天涯,不想绑住你一生,这是我米罗,最后的一点人性。
清亮的液体像滴下的眼泪,一点一点粘附着白磁的池壁滚落下去。
金钱的诱惑和生命的威胁如果无法让一个人屈服,那么兽性的发泄又怎可能征服一个人。或许只有爱。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凭什么谈及这个字眼?凭什么爱一个人?

卡妙深吸一口夜晚冰凉的空气,自由的味道,竟不是印象中的甘甜。“夺路而逃的人……不应该像我这样惬意吧……”卡妙嘲笑着自己,刻意加快了一些脚步。
熟悉的窗户亮着灯,里面传出加隆的怒吼和撒加的抱怨。
“那小子到底跑哪里去了!居然失踪一个星期!”
“别吵了,我找找留言什么的。”
“他怎么会留那种东西,撒加!你把他宠坏了。”
“我把你宠坏了才是真的!你可不可以别那么大声啊?”
“我就要大声!你什么事都任由他乱来!喜欢人家又不会明白点说出来,还让他指着鼻子误解你的人格,你即然可以那么坦率的拒绝我,怎么不坦率一点绑住他?没见过你这么白痴的人!”
“加隆!你又在说什么蠢话。”
“我说的就是蠢话!你全对!你和卡妙都是圣人,就我最王八蛋!”
卡妙无力地靠在门外,拍了拍脸颊,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显得平静地推开门……

“卡妙!”两人同时吼。
“晚上好啊。”卡妙刻意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好什么!你这几天去了哪里?”加隆一把扯他进屋,把他按到沙发里。
卡妙思考了一会儿,做出一个决定,“我在米罗那儿。”
“什么?!米罗?”两个人又同时吼。
“我被他绑架了,囚禁了七天。”卡妙的口气似乎并没有带多少恐惧,目光直直地盯着地面,像是很仔细地回忆着这整整七天经历的一切。
“你怎么逃出来的?怎么可能从米罗的手里活着逃回来?”加隆不可思议地按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哪里受伤,目光扫过触目惊心的手腕上那些隐隐模糊的伤口,最后停留在半敞的衣领下无法掩盖的爱痕。
卡妙别过脸忽略加隆和撒加异常惊讶的表情,努力控制着情绪。
“米罗可能要逃走,我看他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
“你先别管这些了!那个人逃走了也不会再回国内,再说这是保全方面的责任,反正你我都不会为他辩护,省得我们麻烦!”加隆一边念着一边把卡妙往洗手间推,“怎么一副满不在乎自己的样子呢?这可不像你,快让我检查一下!”
“不必了,加隆。”卡妙拖住他,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在旁边的撒加,然后冷静地说,“现在我要回到他身边去。”
“你!说什么——?!”

清冷的黑色的空气,一如刚才的路,却有着更复杂的心情。卡妙尽量把脚步放轻松,却没有放慢速度。连自己也无法说清,独自做出这种决定的一刻,是不是想好好哭一场。
回到熟悉而陌生的别墅里,一切依旧被昏暗和压抑笼罩着。
“何必回来呢,我放了你了。”米罗搁着脚坐在阴暗中,看不清的表情,一贯冷漠的语气,让卡妙丝毫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明知是错误,但却只是让卡妙更向他迈进了一步。居然被下了这样的蛊!
“那你又为什么不走?不是想甩掉我一个人轻松地出国吗?”
“哼!你以为在演什么下三滥的爱情剧?这样跑了回来,是想让我感动或是表示你的天真?”讽刺而冰冷的声音,还伴随着嚣张的大笑。米罗站起身向他逼进,微弱的月光照亮了那张天使一般的面孔。
卡妙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冷酷依然。
“你以为我是谁!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米罗以快到令人无法反应的速度将卡妙拉到自己面前,语气和眼神都近乎狰狞,然后猛然落下一个深吻。
卡妙完全做好被粗暴对待的准备,只是他没有想到。那竟会是如此痴缠的一吻,甚至来不及思考那冰凉的一丝触感究竟是什么。因为席卷而来的欲望深深穿透了他,这一夜,让卡妙真正了解到,即使万劫不复,他仍然爱上了这颗罪恶的心,以最原始的方式,沉沦。

“我一直想知道,在一个人的臂弯里醒来是什么感觉。”卡妙轻颤着石青色的睫毛,嗅到近在咫尺的米罗的气息。
“现在知道了?”
“嗯。”
“好了,起来吧。”米罗用另一只手轻轻推着他,想抽回自己的右手。
“呃……再躺一会儿好吗?”
“你居然敢向我提起要求来了,嗯?”
卡妙将脸更深地埋进米罗的颈窝里,极小声地说,“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
米罗将他的脸移到自己眼前,双眼黯淡而柔和地注视着他,“是不是决定了留在我的身边?”
卡妙不语,眼眸里涌动着明亮的光。
“跟我走……你,会答应吧?”不等卡妙回答,米罗一把搂住他,因为害怕看见他眼里的犹豫,害怕他说不。
害怕,很久没有的感觉。

“米罗,你听见警笛的声音了吗?”
……
“昨晚我走后,去见了撒加。”
……
“我告诉他,我要回到你这里,让你一时无法离开。”
……
“我还告诉他,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因为我赌你不会伤害我。”
颤抖的声音诉说着无情的现实,米罗松开紧楼的双臂,唯一能做的只是一步步往后退。残酷的冷笑回荡着,夹带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米罗!你以保外就医的假释身份涉嫌绑架,请你立刻离开人质投降!”有人破门而入,擎着枪高喊着。
那样凄绝的笑声一声一声刺痛着卡妙,而他的双眼却无法从米罗的脸上移开,想记住每一个表情,甚至看得清瞳仁里的自己,那么无情的石青色,完完整整地包容在他的眼底。
“你的确赢了,一场不可能赢的赌局,你赢了,卡妙。”

“呵!没想到啊,无所不能的米罗终于还是栽了。”
“米罗之所以次次成功,是因为他够无情。”
“……。”
卡妙再没有听清警察的对话,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只充满一种印象,警车的后门关上前的那一瞬间,米罗望向自己的眼神。

米罗和卡妙的第三次见面,竟然是在最令人不堪的法庭。车窗外的自由空气和明丽的阳光似乎已经遗弃了米罗,隐在阴影里的唇角,依然勾勒出完美的邪笑。
冰冷的法庭上,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米罗,竭力地用尽最鄙夷的目光来惩罚他。卡妙依然戴着银色的假发,披着宽大的律师袍,从容地走上了控方席。令人折服的说辞、坚定的眼神,让米罗真正了解了卡妙。
一个爱上了罪人,却不允许自己堕落的男子。
终审判决,卡妙赢了。

 

“不用再来看我。”
“为什么?”
“因为一个将被终身监禁的人根本不值得,不是吗?”
“的确啊。”
……
“但是,米罗,你知道吗……我爱你。”

~THE END~
修改完成于2004.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