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美人 —— 《 Merry - shaka's side 》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说是订了新的床,下午就会送到。
放下电话摸索着穿好衣服起来,阳光已经洒了满屋。 无奈地看看还没有整理乱成一团的床铺,有那么一点舍不得要和它说再见了。

欧式风情的黑檀木床,是某个意大利的品牌,纯白绢纱的床帷半掩着,我仿佛看见在那些已逝去的夜晚,穿着真丝睡衣躺在上面边看晚报边听着莫扎特歌剧的他。
抚摸着黑黝黝的雕花床柱,回忆倾满脑海,让我不自觉的环抱起双臂。

没有太多的时间感伤往事,吃完午饭不久,新的床就送到了。
忙里忙外地收拾,用他留下的信用卡付清余款,旧的床拜托送货的工人搬到楼下,顺手就卖到了旧货市场。
这么急着把从前给抛弃掉么?我看着那张床渐渐远离我的视线。也许,也许不。甩一甩长发,我回头走上楼开始第二轮整理房间。

黄昏的时候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家里已经弄好了。听着那低低的磁性嗓音在电话另一端述说着关于我们生活的琐事,会让我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昂贵的 King Size 红木床,在宽敞的卧室里静静地被摆放于旧址,连那四只床脚的痕迹都没有被磨灭掉的地板上,昔日的影子在向我微笑。
夕阳残余的光辉细碎地洒落在我们的新床上,那华贵的暗红色绸缎床单,用和阳光一样美丽的金色孔雀线绣着绝妙的花纹,富有东方神韵,典雅而又神秘没测,让人隐隐嗅出奢靡的味道。
轻轻抚摸着,感受到绸缎完美的质感吸附着手指,自己竟有些期待和他一起躺在上面,不由得就红了脸。
拿了东西走出家门去工作,微风拂面,吹散了一头金发。

邂逅是在什么时候?具体的时间倒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个夜晚,我正坐在某间 Pub 里写着烦人的述职报告和管理制度,一杯红茶送了过来,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吧台边,他微笑着向我挥一挥手。
在昏暗的灯光和朦胧的烟雾里,他的笑,竟是那样地夺目,有那么一瞬间,我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夜一般天然卷曲的乌发,还有和大海一样湛蓝湛蓝的眼睛,不羁但不放荡,傲然但不冷漠。

凌晨的办公室里,推门而入的竟是刚刚才说再见的双眸,对上视线,那种可以称得上是命中注定的交集就一直缠绵到今天。

我们 …… 相爱了啊。
人海茫茫的红尘间,我在千千万万个相遇中遇见你,我们在无数凡人中选择了彼此。
撒加,爱上你,让我觉得命运成为了不可思议的美妙事物。

合上一份完成了的文件,揉一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看看窗外,遥远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几乎是看着晨光慢慢从办公室的这一头挪到那一头,我也终于完成了手头的工作。

踏着日出的脚步回到家里,轻轻地开门走到楼上的卧室,撒加犹在沉睡。
帮他按按凌乱的被角,睡着的时候,看不到那双诱惑的海蓝色瞳眸,却依然是迷人,就好像 …… 天使一般。失笑地摇摇头,还真是俗气的比喻。
脱掉拘谨的西装,把随手扯下的领带挂到衣架上,工作完毕洗个澡是再美不过的享受了。

有的时候常想,自己是哪点吸引了撒加,是不是他常常赞美的那头及腰长的笔直金发,是不是他常常深情注视着的翡翠色眼眸,是不是他在欢爱时常常印下吻痕的白皙肌肤,是不是 ……
也许正如他吸引了我一样的理由吧,是对方的全部。

裹了浴巾出来,撒加已经醒了,躺在新床上用满含了爱的蓝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温柔的暖意包围了我。
抓梳着半干的头发,把结婚证书递过去。他看了几眼,就扔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猛地拉住我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笑着压在了身下。

“ 永远在一起 ……” 喃喃自语一般的间隙,他轻柔的吻落到了我的背上,鼻息间是刚点燃不久的檀香的香气,高雅而又安神。换成了金色蕾丝的床帷,还有身下微凉的猩红色绸缎床单,这张新的 King Size 大床,将会承载我们的未来,承载我们许多新的梦,旧时光的延续也是新生活的开始。

随着吻喂过来的葡萄酒,满满的是甜蜜和幸福,伴随着一种象征意喻的结合,我感到我们的灵魂融进了彼此。
在爱的漫漫长路上携手走下去,我将一生的承诺都献给你,我的爱人,我的撒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