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真实是世上最痛的伤。
***********************
雅典学派,雅典娜公学院最令人艳羡的群体,此刻,新一届的 11 个成员正齐集客厅,在会长撒加的主持下商讨各部部长的具体人选,撒加的意见是——毛遂自荐。
“我先说!”第一个发言的却是阿布罗狄。
有些意外,撒加手中的文件夹停在半空:“你?”皱皱眉头:“那么,你想做什么?”
“学习部长。”阿布罗狄毫不迟疑。
文件夹从撒加手中滑落在地,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学习部长。”阿布罗狄笑眯眯地重复。
别人还没反应,米罗先笑倒伏在沙发上。
撒加弯身拾起文件夹,眉头微皱,脸皮这么厚的人他还真是没见过:“阿布罗狄,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他就是太有自知之明了……”米罗仍在大笑。
撒加耐着性子:“我刚才应该已经说过学习部长在雅典娜公学院的重要性,请你严肃一点。”
“我很严肃啊。”阿布罗狄笑着反驳。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靠盗窃试卷才得以入学的投机分子?我看你闲着更好,就算不能让你退学,难道还要让你糟蹋雅典学派?”撒加明白对这种人不能启用耐性。
“有那么严重吗撒加,他能够破解你的安全系统,能力已经毋庸置疑了,而且就是考卷也是他自己的学识反映。”艾俄罗斯就事论事:“虽然我反对这种行为,但事已至此,过去的错误你也不必一直追究。雅典学派的工作即使是我们也没有精力身兼二职,你架空一个人……他的缺、谁补?”
米罗鼓掌。
“你说的有道理,但学习部长对雅典娜公学院至关重要,容不得他胡闹。”撒加无法反驳好友。
“你怎么知道他胡闹?撒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武断?”
“艾俄罗斯,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天真?如果他真的有实力,会冒着退学的危险窃取考题?你还真以为他有什么能力?”撒加毫不客气:“阿布罗狄,那份考卷是谁做的?别告诉我是你。”
“当然是米罗,我怎么会做那种东西。”阿布罗狄很老实。
米罗却露出哀伤的表情:“那辆做为报酬的飙阳……”
“怎么样,艾俄罗斯?”撒加没理会痛悼爱车的米罗。
艾俄罗斯也并不是在帮阿布罗狄说话:“那么换人。”
没有人说话。
撒加有些诧异:“怎么,没有人愿意做学习部长吗?是没有信心?”
仍没人说话。
最后穆打破沉默:“会长,学习部长这个职位太过沉闷,而且我们学校的学生在学术问题上不是一般的狂妄,很难指挥,各个学科工程的组织要求也过于专业,耗费的时间太多。”
沙加旁批:“总之,缺乏刺激、缺少乐趣、浪费精力,会长,难得有人愿意做这种无聊到极点的职务,您就将就吧。我想我们是没有那种奉献精神的。”
其他人——赞同地点头,撒加头晕:
“那么阿布罗狄,请你告诉我们你为何会选这个职务。”
“我说好了,”米罗把头压在阿布罗狄的肩上:“既然会长如此坦率,我们也不必隐瞒,阿布罗狄是为了自己的出勤率的及时补充、考试成绩的及时修改、年级名次的及时变更,总之,就是为了保持他好学生的名声。”
“你们也太坦率了,简直胡闹!”艾俄罗斯有些好笑:“也就是说是为了作弊?”
“是啊,阿布罗狄在父母面前死要面子,每次考试必争第一,自己又懒得学习,所以每次都是我帮他作弊啊,当然是要报酬的——从小学就如此,我们各取所需。”
“小学?”艾欧利亚瞪大眼看阿布罗狄:“别告诉我你现在只有小学水平……”
“别侮辱小学生啊。”米罗打断他:“他基本上没翻过语言以外的教材,只对电脑感兴趣,不过他的电脑水平倒是无人能及,哦还有,交女朋友的手段无人能及、抢别人女朋友的水平无人能及、招惹是非的水平更是无人能及。”
“你说报酬……你不是美其司家的公子吗?怎么还会向他要报酬?”艾欧利亚还是不明白。
“没办法啊,我的那些宝贝车正在世界各地等待我去拯救——所以一定要有足够的金钱,而这家伙最会讨父母欢心,成绩又好,零用钱是我的几倍,不敲诈他还留着他吗?”
“怪不得象个跟屁虫似的,我还以为你是美其司家的佣人的小孩。”卡妙冷冷地开口。
“你……”米罗站起身,阿布罗狄连忙笑着说:“别这么说,我才是他家佣人的小孩啊。”
满屋的人都掩不住吃惊,早就疑惑的穆更是如此。
米罗‘霍’地转身厉声问:“你说什么??”
阿布罗狄自知失言,只好轻描淡写的解释:“别这么生气,各位,我是美其司家的养子,我的母亲曾是美其司家的佣人倒是真的。”
“你是养子?怎么比他还娇气?”艾欧利亚不禁问。
“因为他总生病,而且我父母简直把他宠上了天,蒂娜那时经常抱着他一脸陶醉‘阿布罗狄真可爱,又聪明又孝顺,真是上帝送给我的小天使!’殊不知这家伙每天只知道旷课请假交女朋友。”米罗颜色稍解。
“那他的出勤率……?”
“从小学到初中学生会的要人都是他女朋友,出勤率算什么——这个花花公子不是一般的有手段,他甩的女孩多的数不清,偏偏都对他情有独钟,竟然连抱怨都没有!”米罗简直是把这几句咬出来的。
倒吸口冷气,艾欧利亚还是奇怪:“学生会不会只有女生吧?他不是应该很遭男生嫉妒?”
“因为那些男生都是米罗的好兄弟,怎么会找我麻烦——米罗最会交朋友,三教九流,没有他交不到的朋友,只要我付钱,他就会帮我搞定一切。”
“是啊,这家伙是正宗的的万事不关心,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米罗大笑。
“哈哈、哈哈。”撒加干笑两声,脸上的反感表露无遗:“艾俄罗斯,你兼吧。”
艾俄罗斯皱眉:“撒加你犯什么傻?我还有监督部维权部那些东西要管,监督者不能参与管理,而且执行者不能兼职。”
撒加看米罗:“米罗,我相信你的实力。”
阿布罗狄似乎存心跟撒加作对:“米罗当然是文艺部,他可是音乐奇才。”
卡妙毫不犹豫的冷笑,换来米罗的白眼。
“我说真的,米罗的乐感是天生的,无人能及,各位听过《 LAST NIGHT I MISS YOU 》吧?”阿布罗狄却不是在和撒加抬杠:“那是米罗 9 岁时自己作曲、亲自演奏的,只是他不愿意进艺界。”
“ 9 岁?他?怎么可能?”
“你什么意思?”米罗不满卡妙的挑衅,再看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 LAST NIGHT I MISS YOU 》是流传甚久的钢琴曲,作曲者、演奏者无人知晓,只是有传闻是美其司家族成员,这首乐曲只有 5 分钟,却融合了战争的绝望、死地的硝烟、情人的分离,被称为‘ 2X 世纪最后的天籁’,最令人难忘的是演奏者卓绝的表现技法,竟可以在凝重的恢弘氛围中始终贯穿了一缕似有似无的哀切的伤感与思念、高昂激越中渗透着凄清的柔情,催人泪下、感人至深。
但这一切,决不是一个 9 岁小孩能够表达的。
“那首不是卡妙最喜欢的吗?难怪你对米罗一见钟情……”亚尔迪连连点头。众人忍不住微笑。
“我不信。”卡妙直截了当。
“说实话,的确难以相信……”沙加说了句公道话:“并不是怀疑你。”
米罗敲敲额头:“问题是我有必要冒名吗?”
撒加只指指角落的钢琴:“何必解释呢,米罗?”
米罗也不推辞,起身走向那架古式钢琴,抬手揭了琴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单音。
“音色还凑合。”他对众人一笑,昏黄的灯光下那深蓝的眼有些看不真切。
米罗并不坐下,只是单手滑过那一排黑白的琴键,象是抚摩最柔软的丝绸,动作没有一点窒涩。
霎时,满室寂静。
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音符,却象是至高的魔法牵引了听者的每一寸神经,只见米罗麦色的手象在波浪中翻覆着的帆,行云流水般,低回的旋律随之扣住了每个人的心弦。
只有短短一分钟,众人却象梦了一个世纪。
“我编的练习曲,献丑。”米罗磁性的声音终于将所有人从温柔迷离的梦境中拉回,都是很挑剔的人却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除了卡妙。
“吃惊吧?”阿布罗狄得意地看众人,仿佛弹奏的人是他自己:“米罗对音乐有天生的敏锐及表现力,维也纳音乐学院的院长——是他家庭教师评价他的音乐综合了神性、魔性、灵性、人性,当他的女朋友是最幸福的,不但每天可以听很棒的音乐,还不用担心他变心——他眼中只有那些烂车,和他的车争宠就行了,当然胜利可能是 0% 。”
“不许侮辱我的车!花花公子!”米罗警告他。
“文艺部部长确定。”撒加一锤定音。
“撒加,阿布罗狄当学习部长是可以的,虽然他的学业水平有限,但指使人利用人的水平一点也不差,只要他适当放权就没问题。他的入学成绩又是第二,完全可以压制部员。”米罗却继续帮阿布罗狄游说。
“是啊是啊,单那一手电脑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众人纷纷附和,恨不得马上把学习部长这个烫手山芋和自己划清界限。
“你们这群人……”撒加懒得理会了:“米罗你可以为他负责吗?”
“可以。”米罗颔首。
撒加黑金色的钢笔重重在档案夹上写下阿布罗狄的名字:“继续吧,卡妙你呢?想做什么?”
“我没兴趣。”卡妙想也不想。
“财政部长、卡妙会理财!他当财政部长!”不理会卡妙的白眼,亚尔迪喜滋滋地再次把卡妙夸一遍、赞一遍,顺便解释:“卡妙人很好,就是不会与人相处。”
“可是作为部长怎么可能不与人交往?”米罗提醒亚尔迪。
“所以他才需要锻炼,是不是卡妙?这是好机会!”
“你确定你不是他家长?”看卡妙仍然爱理不理,米罗忍不住讽刺。
“嘿嘿,我们是好朋友,不过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我象他哥。”亚尔迪抓抓头,憨厚的笑。
“我比你大!”卡妙不满。
“是是是……”亚尔迪赔笑。
“卡妙很孩子气,怎么会被追杀?”阿布罗狄好奇。
“我好象知道一些,他身上似乎带有某种机密武器的程式吧。当时 BLACK 的机密任务团也曾经追杀他,不过具体情况我没有参与,不太了解。”小迪斯边吹泡泡边说:“我也好奇啊,不过当时忙着和修罗恋爱,没时间管那件事。”
哄堂大笑,一个 5 岁的小孩坐在地毯上老神在在地说他的恋爱史,已经让人不知道这是荒唐还是可笑了。
修罗继续保持冷面孔,不理睬他。
“机密武器?”沙加对这个话题显然很有兴趣:“世界三大未公布机密武器:液冰、达摩斯 ZX 航舰、两辨仪,你身上的是哪一样?”
卡妙不理他,沙加也并不期待他回答,自顾自继续:“他们竟然会杀你,大概你不是记住程序而是携带实物吧?后两种都是大型机件,能携带的……液冰?”
亚尔迪称赞:“你真厉害,就是液冰!”卡妙再次白眼。
“液冰?是什么?”阿布罗狄问。
“我拜托你别在这丢人!”米罗头痛:“顾名思义,液冰就是液态冰体,据说本体的温度甚至低于零下 200 多。”
“空气在那种温度下不也是液态?”阿布罗狄问。
“大少爷!什么都不懂就闭嘴!”米罗认真跟他解释:“那种温度可以让一切物体冻结,液冰就是在绝对零度仍能保持液态的可以流动的特殊液体,也就是说它本身的温度更低。设想这样的武器如果施用于战争,只要一场人工降‘雨’就可摧毁敌方基地的一切。”
“这样的东西用什么容器?”阿布罗狄继续问。
“问的好,恐怕追杀卡妙的人要的不止是液冰,还有液冰的容器。”沙加看卡妙:“不过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呢?”
“是啊,卡妙还真是神秘,我越来越爱你了!”阿布罗狄逗卡妙:“说一下吧?”
卡妙犹豫一下,决定和盘托出,他从领口拉出条银质短链,上面坠了个精巧的银色金属瓶,仅有 5 厘米高:“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个瓶子就是作为液冰容器的特殊金属制成,里面的东西就是液冰。当时的瑞典皇家学院动用了 300 多位顶尖科学家花费 20 年的时间才研制成功,可是时机不巧,当时的瑞典突然发生内战,交战双方都想把这项成果占为己有,于是还活着的所剩无几的科学家成了双方笼络或暗杀的对象。”
“所剩无几?”沙加细心。
“没错,液冰这种物质研究最初似乎对人体危害极大,很多科学家都因此离世,就连剩下的那些也都因此患病,当时他们内部争论也相当激烈,各为其主,可惜这程式太过复杂,除了一位中年的天才科学家没有人记得全部。这个人反对战争,竟然取走了唯一的成品逃亡。”
没有人做声,全部听的聚精会神。
可是卡妙却只是头一扭,不说了。
“真欠扁……”很多人不约而同的想。
“哈哈,卡妙不喜欢说自己的事,我来继续。”亚尔迪继续打圆场:“那个科学家逃亡到法国,正好认识卡妙,具体情况我不了解,那位科学家过了几年就去世了,卡妙就帮他继续保管液冰。”
“有没有逻辑啊?那种东西销毁比较好吧?”米罗脱口而出。
“那位科学家也这么想,可是销毁也需要特别的程式,那程式却是另一位学者在保管,而且早就去世。”亚尔迪叹口气:“这种东西太危险,卡妙只能一直带在身上……”
“你为什么?”米罗看卡妙。
“关你什么事?”卡妙仍是冰冷。
“其实卡妙就是在酬知己,那位科学家是卡妙唯一相信且尊重的人,卡妙可能把他当成父亲了,他的家人是法国的破落贵族,一群势力小人,唯一留给卡妙的就是债务,卡妙每天做的是不是打工还债就是躲避追杀,而法律规定未成年人禁止一切形式的打工,他也总是躲躲藏藏……追杀他的人刚开始还想留活口,后来不知怎么知道程式是实物形式的,干脆就是追杀,黑社会也有、政府雇员也有、私人杀手也有、武器商人也不少,不过那些人也是相互制约,卡妙的资料他们各有一些却列为机密,结果没人能得知卡妙的全部情况……”
“亚尔迪,你说的太多了!”卡妙真生气了,漂亮的脸蛋满是怒火。
亚尔迪却不住口:“怎么?你怕别人知道?”
“卡妙很怕被人理解,真可爱!卡妙,做我爱人吧?”阿布罗狄适时缓解气氛,却让卡妙再次红了脸。
撒加则说:“那么卡妙更要做财政部长了,因为每年的奖学金评定学生会干部是有加奖金的。”
卡妙的耳朵竖了起来。
“而且,社会实践奖励基金的获得者大都是财政部的人……”
“你还可以培养自己的交际,就算成年后想赚钱也需要交际……”
“这是一本万利……”
“我做!”卡妙直截了当,撒加满意地写上卡妙的名字:“那么亚尔迪你呢?”
“我……生活部吧……我是医生,对这些事也很在行……”
“没错,亚尔迪很热心,适合生活部!”米罗已经开始帮朋友说话了。
“滥好人一个,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多管闲事。”卡妙却唱反调。
“总是莫名其妙干涉别人,还有身边那堆女人……”卡妙继续抱怨。
“女人?”米罗一愣。
“没错!”说话的竟然是小迪斯:“刚才去买东西,他叫来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帮助挑选,真看不出你这么受欢迎——”说着踢了他一脚。
亚尔迪一笑,毫不介意。
“不会吧?”沙加也大吃一惊。
穆口中含着零食,唔唔几声。
“你也是花花公子?”艾欧利亚张大嘴。
“没错,那些女人争着嫁他呢!”卡妙总结。
“别……别这么说,其实那些女生也都是被卡妙甩的……”亚尔迪脸红了。
“你说什么?那群垃圾和我有什么关系?”卡妙立刻反驳!
“别这么说卡妙,她们都是单纯善良的人,不过被你拒绝找我倾诉……”
“然后发现你的温柔体贴忠厚老实成熟稳重比那冰雕好几千倍?”米罗插嘴。
“也对,亚尔迪的确是最合适的结婚人选,非常可靠。”阿布罗狄附和。
“这个……其实大家只是朋友,谈的来而已。”亚尔迪很聪明的止住话题:“生活部交给我不会有问题的,会长放心吧。”
“那好。”撒加点头,在生活部长旁边写下亚尔迪的名字:“大家改天再开玩笑,先谈正经的,保卫部,谁有兴趣?”
“我。”
此言一出,众人捧腹大笑——原来是小迪斯。
撒加扬扬眉:“迪斯,本来我也想你做这个职位,毕竟这种保卫兼整人挑衅你很擅长,而且一定能把那些身手不凡的部员治的服服帖帖——可是——”他把手臂支在膝上低头看那小小的身子:“我想我们还是先商讨一下——你怎么去上学呢?兄弟我这次真的帮不了你了……”
“是啊,就算说是绝世神童也不行啊,法律不容许未成年人跳级。”沙加如是说。
“就说哥哥病了,弟弟为了哥哥的出勤率和学生会工作放弃幼儿园好了。”艾俄罗斯如是说。
“哥,你当这写小说?”艾欧利亚如是说。
“说他得了怪病……”亚尔迪如是说。
“说他是侏儒。”卡妙如是说,米罗再一次确定此人不鸣则已,一开口肯定得罪人。
“还是艾俄罗斯的吧,可以博取别人同情,大家看惯了也就是了,反正学院内部保密就可以了,会长下保密命令吧。”穆拿起纸杯,边喝牛奶边说。
“所以用不着撒加你操心!我照样治他们服服帖帖。变成这副样子还不能打架,想闷死我啊?”迪斯已经不耐烦了。
“好——可是迪斯,在处理外校的人?”
“我会在一小时把一天的事搞定。”
“那你何必编理由呢,不去上课不是更好?”
“我要上课,因为修罗会去。”迪斯说的理所当然。
“停止。”撒加敲定:“那么修罗……你呢?”
修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并不想加入……
“宣传部,修罗很擅长艺术!”迪斯代答:“修罗擅长使刀,不论是长的、短的、古的、今的、全部擅长——特别是雕刻刀。他是个很善良的人,那种内敛的温和个性使他善于观察美发现美,小的时候他经常做精致的木雕或石雕给我玩,而且他是 BLACK 的少主,学院的组织对他是小 CASE 。”
“你们一起长大吗?”
“对了,去年听说 BLACK 的少主是个叫迪斯的,怎么换人了?”卡妙问。
“没错,一年前的少主的确是我。”迪斯也不隐瞒:“修罗从小就是我的护卫,是这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所以你爱上他?”阿布罗狄静静问。
“是。不过我的方式让他接受不了。”
“我听说, BLACK 少主被称为‘死神’,杀人无数。”卡妙接着问。
“没错,我的生活就是不杀人就要被杀,我不觉得杀人有错,该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我已经答应修罗不再杀人了,高等残废也不错。”
一个 5 岁的小孩悠哉地谈论着别人的生死,可是旁人却无法指责。
而修罗站起身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间——“砰”——门被摔上。
迪斯耸耸肩:“我杀的人很多时候都和修罗有关,只要别人对他有一点点不客气,我就会杀人,此外,爱慕他的、威胁他的、伤了他的——我一个都没放过——”阴冷的语调令人脊背发凉,只能被动的听他继续:“因为我会做的事只有两样——一是制造武器、二是杀人,我的绰号是‘死神’,令意大利所有组织闻风丧胆。可惜在爱情上我太天真,忘了修罗是和我不同的人,他憎恨滥杀,所以,我的爱成了他的噩梦。 ”说到这叹了口气,深深的无奈。
没有人做声,迪斯继续:“后来我决定脱离 BLACK ,想以此令他回心转意,可是这时出了件大事,一个女人对我说其实 BLACK 的少主,修罗才是,她只是在前人少主夫人分娩时偷梁换柱,用我换下修罗,然后使计让别人以为夫人死于难产。”
一瞬间众人都瞪大眼睛,惊的说不出话。
“那个女人就是修罗的养母或者说名义上的母亲,对修罗一直虐待——也是我一直想杀的人,她阻止我脱离组织——因为那是他们夫妻的诡计——让他们的亲生子、也就是我真正掌握实权,然后他们在控制我,可惜那男人早死,那女人威胁我如果我阻碍她的计划就把一切公布于众。”
“后来呢?”艾欧利亚不禁问。
“后来,我杀了那女人,但是她已把一切安排就绪,真相全部大白,我在意大利树敌无数,所有的人都想杀我。”
“那修罗?”
“修罗虽然是新任少主,但还没有实权,即使他有实权也不会帮我吧……我被所有人追杀,如果不是遇到撒加,早就没命了。”
“你是说你杀了你的母亲?”艾欧利亚怔怔的。
“那种人有必要留吗?我们的世界没有亲情,你也不必想象。我现在只是希望修罗能够主动脱离 BLACK ,他是个相当淡泊的人,一直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惜以前有我缠着,后来又有少主的责任,他从来没有快乐过。”前一句迪斯说的满不在乎,后几句却满是心疼。
“没错,那种女人……”卡妙冷哼。
“你和女人有仇?”米罗问:“骗你最多的就是女人吧?”
“是啊,所以卡妙对女生从不客气。”亚尔迪笑笑,拍拍迪斯的头:“不过也好,这样你可以重新开始。”
迪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是啊,说不定做小孩子可以重新定位他那阴暗的世界观……”
“你们没脑子吗?”
“你杀的人也不会是好人,生存本能谁都有,换了我,杀的人也许更多。”沙加笑笑。
“一群怪人。”迪斯低下头不说话,过一会又看向修罗的门:“其实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还真可爱啊!”有人起哄。
“对了,你的耳环?”阿布罗狄突然问。
“咦……小猫,你观察的还真细啊?”一个 5 岁小孩却叫一个 16 岁男孩为小猫……再次哄堂大笑。
“那是他做的微雕,材料是琉璃,刻了我最喜欢的花,上面有他的名字——他也有一个刻我名字的,大概扔了吧。”
“他喜欢你?”
“怎么会,我逼他做的,毕竟我是他主人。”
撒加笑笑,起身去敲修罗的门,无人应答,撒加于是拨大理石桌上的内线:“修罗?出来吧。”又低低说了几句什么,下一分钟修罗走出房间,仍旧坐回自己的角落。
“怎么样。迪斯,我对你保证过来雅典学派会有新的生活——没错吧?”
迪斯仍不说话,撒加也不为难他:“那么修罗,你做宣传组织部部长可以吗?”
修罗想拒绝,最后还是点点头。
“艾欧利亚,你是……体育部?”撒加笑笑,头偏向右侧的艾欧利亚,他偏头微抬下巴在空气中划了漂亮的弧线,然后收回,恢复成端正严肃的正座姿。
“是,我也这么想。”艾欧利亚正听的入迷,随口答到。
“艾欧利亚是一个超级幸运宝宝,好爸爸好妈妈好哥哥好头脑好身手好个性好人缘,而且,他的抽奖运更是让人嫉妒,不论是什么奖券,只要他抽肯定是特等奖或一等奖……”撒加介绍。
“啊?”投向艾欧利亚的目光中,最炽热的就数米罗和卡妙了:“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随手选出的,就一定会获奖……”艾欧利亚说的厌烦至极。
“拜托,这种好运气你还抱怨??有没有天理啊?”米罗上去捣他的肩:“你知道我从那家伙身上捞钱的痛苦吗?如果也有你的手气,我就天天抽奖!”
“你别跟艾欧利亚提抽奖啊,那可是他的伤心往事啊。”艾俄罗斯笑道:“我这个弟弟唯一的烦恼就是不敢向他心上人表白,那件事就是因为抽奖。”
“就是那个叫做魔铃的女孩子?很不错啊,我看他们两情相悦。”阿布罗狄插话。
“没错,就是魔铃,”艾俄罗斯继续:“他们青梅竹马,也算是两情相悦,只是艾欧利亚一直不能成功告白,魔铃要强,绝对不会接受没有男子气概的人……”
“咦?我觉得你不是那种扭忸怩怩的人,怎么会?”米罗已经对艾欧利亚很熟了。
“因为……”艾欧利亚低下头,完全不似方才的神清气爽:“……抽奖”
“抽奖?这和抽奖有什么关系?”一头雾水。
“我来说,”撒加开口,先忍不住笑了:“事情发生在他们 7 岁的时候了,那天学校组织游园会,最后一项活动就是抽奖,而艾欧利亚中了特等奖,一只大毛绒公仔,他很高兴,就拿着那玩具对魔铃表白……”
众人都被吸引住了,伸长脖子继续听。
“可是魔铃没有中任何奖,毕竟是小孩子,心里不是滋味,就恶狠狠地说:‘我讨厌你!’。”听到这,艾欧利亚似乎又沉浸在当时的情境中,满脸的沮丧。
“那是小孩子的气话吧?”沙加问。
“是这样没错,可是艾欧利亚凡事认真,我们好不容易才打起他的信心,结果这时又出事了。”
“又是抽奖?”
“是,那时亚洲洪水,学校组织募捐,他们班男生女生比赛,结果为了那些灾民,他们一起参加抽奖,这本来是小孩子才想的出来的方法了。”
“不用说,他又是头奖,魔铃又是没中。”撒加说着有些好笑:“到底是女孩子,还是女班长,魔铃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于是说:‘我讨厌你!不劳而获!只会耍小聪明!’从此以后,艾欧利亚每中了什么奖,魔铃就说‘我讨厌你!’艾欧利亚不想抽奖,可是总是碰到这种事,魔铃要强,每次都要比,每次都输……”
“每次都说‘我讨厌你’,对吗?”米罗问艾欧利亚,后者悲惨地点头。
“大约过了三年,魔铃终于察觉自己有些过分,可是这时,艾欧利亚被她打击的再也没有自信了,每次表白只能说一半,不是落荒而逃就是呆立当场,而魔铃又是要强,就是不肯道歉……”
“不……也许她真的讨厌我……”艾欧利亚全无信心,旁人看着只想笑。
“其实你们……算了,反正时间还长,三年以后再告白也可以,看样子三年内你是没希望了。”艾俄罗斯公正客观。
“我经常想问的就是——你真的是我哥吗?”艾欧利亚不满。
“我只是实事求是。”艾俄罗斯却不在乎:“我的弟弟是运动天才,只要是体育项目的比赛他肯定赢——象他的抽奖运——也许上帝觉得他太幸运了,魔铃就是他的克星。”
“不过,他们看起来根本就是情侣……”阿布罗狄奇怪。
“那、那、我们只是好朋友,魔铃朋友很多,她对谁都很好,而且……”他的头更低了:“……很多人追她……”
迪斯早就笑瘫了:“这年头竟然还有这么纯情的哇哈哈哈!!”被一个 5 岁的小孩笑话,艾欧利亚脸红到颈。
众人也跟着大笑,沙加再也无法忍受不停吃零食的穆:“我拜托你! 5 岁小孩都没象你这样,就你这副样子——外交部长?呵呵。”说着干笑。
“关你什么事?你嫉妒我比你有口才有气质有形象有气度有胆识是吗?”
“不要嚼着零食说这种话!你在侮辱我吗?”沙加大怒。
“是啊我就是在蔑视你你感觉不到吗?”
“停!”撒加再次打断:“你们两个对职位的安排没有异议吗?”
“报告会长,为了雅典学派的未来不至于出现各部勾心斗角的场面,我建议你换副会长。”
“报告会长,为了雅典娜公学院不至在世界出丑,我建议你换外交部长。”
“那么就这么定了,沙加副会长,穆外交部长,你们可以继续了。”撒加快速写下他们的名字,不参与他们的论战。
“你们怎么这么能吵?有什么深仇大恨?”艾欧利亚好奇。
两人同时冷哼,一人一句象是双簧:
“说起来我们一直是同班,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如此,想我才貌出众、学艺惊人,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旁人注目的对象。”
“可是每当我被人称赞时,那个人总要提到他的名字……”
“我总是想,如果这世界没有他该有多么轻松,就是有了他,我时刻不能松懈。”
“而且还要装出和这种人交情至深的样子,简直让我想吐!”
合音:“这种伪君子(自恋小人)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原来你们是竞敌啊,难怪总是在争。”
“没错,我们什么都要比,”沙加坦言:“大至学校各项比赛的名次,小至食堂大妈打的菜量,不论是什么,我不想输给这种人。”
“你们是不是没事闲的?”米罗难以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比赛——菜量?
“不是!这是名誉问题!”穆斩钉截铁。
“死要面子。”米罗嘀咕。
“我们做什么事都是并列第一,不论成绩或是什么,我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我的崇拜者也是他的崇拜者……”
“你的女朋友不会也是他的女朋友吧?你们那么变态吗?”卡妙又说话了。
沙加和穆同时决定不要理会没有任何处世常识的人。
“我们比了 10 年,终于决定不能再维持这种局面,一定要在毕业前分出胜负!所以我们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众人胃口被钓了起来。
“我们同时向东方学院的校花表白,请她决定谁有资格当她男朋友。”
“你们缺不缺德啊?”米罗不敢苟同:“一个女生能代表全体吗?”
“她是东方学院公认的理性才女,各项素质均是一流,这点还是可以信赖的。”
“你们喜欢她?”
“没感觉。”异口同声。
“那她选了你怎么办?”
“没想过。”还是异口同声。
“真缺德。那女生怎么选的?”
“她……思考了三天三夜……”
“然后?”
“然后……她……服安眠药自杀了……”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在遗书上说,让两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孩起争执的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她不能破坏我们的友情,也无法作出选择……”
一片沉默……
“那女孩的坟墓在哪里?”阿布罗狄问。
“坟墓?”沙加不明所以:“什么坟墓?她又没死。”
在座的人都松了口气。
“经过这一次,我们再也不敢作这种尝试了,万一为此有人送命,我们也是会内疚的。”穆边点头边说。
“你们哪有内疚?”艾欧利亚也看不惯了。
“怎么没有,我们一起向那女孩子道歉,在她出院两个月内对她无微不至,并且告诉她我们的真实关系……”
“那女孩呢?”
“薇很无奈,不过最后还是和我们成为好朋友,说起来现在唯一有联系的初中同学就是她了,实在是个好女孩……”
“她叫做薇?很好听!可以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吗?”阿布罗狄显然很感兴趣。
“薇在东方学院高中部,仍是校花,据说追求者更多了,你想认识她?”
“你够了!”米罗制止:“不是说不谈远程恋爱。”
“哦也是,可惜了。”阿布罗狄低下头,不以为意:“对了,穆,你的额头怎么有和史昂同样的两个圆点?”
“那是他们赫莫族人的标志吧?史昂以前说过。”艾欧利亚接口:“穆也是超能力者吧?”
穆一怔:“这种事史昂竟然也和人说?对我们赫莫族,超能力是最高机密,如果有人不小心知道一定会有杀身之祸,他竟然告诉你?”
“是吗?”艾欧利亚也怔:“这个史昂没说,大概知道我们会保密吧?这件事也只有上届雅典学派成员和理事长、还有我、哥哥、撒加知道而已。”
“怎么你们……?”
“我父母都是理事长家的管家,所以有什么事理事长不会瞒我们,而撒加是理事长器重的人才,又是我们的好朋友,大家象一家人。”突然想到补充:“所以我们对雅典娜公学院的事才很了解。”
“原来如此,那也不必隐瞒各位,赫莫族是中国古老民族——藏族的一个分支,族人均身怀异能,一直是外族追杀或利用的对象,后来赫莫族开始隐居,并一直保持古老的传统,未成年者的超能力都被成年者压制,不能随便使用,这也是为了本族的秘密,年轻人毕竟是太过冲动。”
“所以你才累成那副模样?”沙加了然:“我是在小学时知道这件事的……你放风筝那天……”
“那天?”穆吃了一惊。
“对了穆,你们赫莫族怎么一天到晚追杀史昂?”艾俄罗斯开口问道。
“因为史昂是赫莫族的背叛者,早已被族里除名。”
“背叛?”
穆说的平静,辨不出他对此事的态度:“赫莫族习惯于闭守于高原,世代遵从陈陋的习俗,而少年会被送到各地学习,成年后必须返回帕米尔繁衍生息,维持这个弱势的种族。赫莫族是不容许与外族通婚的,特别是额头有印记的高能力者,必须依照长老的安排娶至少四位本族女子,而且终生都要留在帕米尔。史昂曾是赫莫族能力最高的少年,可惜他在 17 岁那年就寄信表示自己要脱离赫莫族,族人先是苦劝、然后就是追杀,大概他应付的也很辛苦吧?现在他已经成年,不会再被压制,不知族人会不会放过他。”
“你们的族人都服从这种安排?”
“族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以维持种族为第一要义,牺牲自己的生活是应尽的义务,很少有人抱怨,而叛徒的下场是很悲惨的,不止自己,连家人都要被处以天葬——史昂是孤儿,离开的也洒脱。”
“你呢?”沙加突然问。
“?”穆转头看他,有些不解。
“是不是……孤儿?”沙加似乎只是顺口问问。
穆淡淡一笑:“我不是。”
“难怪压力那么大。”阿布罗狄再次开口。
“这怎么说,大少爷?”米罗仍和他靠在一起。
“心情烦躁的人会不停的吃东西,穆大概也想学习史昂吧?怎么办,穆,我好象……”
“闭嘴!”米罗伸手捂住他的唇,阻止下面的告白。
“沙加呢?你的额头也有印记啊,不会也是什么族的……”艾欧利亚问。
沙加笑笑:“我不是,这是印度教徒的标志,当然,正宗的印度教已经不完整了,早就融于佛教。各位也知道印度从来不是一个和平的国度,不是损于外战就是消于内耗,所以印度人尽管聪明勤奋,那里至今仍是贫瘠,那里的人必须依靠信仰生活,信仰使他们拥有无尽的坚忍,当然也有无尽的悲剧。从古至今印度的优秀人物大多死于宗教,而我……”
“你……是什么?”穆看他,眼中一片浅淡的紫:“也是依靠宗教而活?”
沙加摇头:“我和你一样,是到了时间就必须回去的人,我是作为释加转生、在神庙被抚养成人,会去东方学院是为了培养我的宗教能力吧,总之 18 岁后我也要回去印度服务那里的人民。”
“你不是一直想做律师……”
“没错,我不相信宗教,更相信理性的、法制的东西。你也一样,想做外交官,恐怕也是因为不满族人的闭塞吧?”
穆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喝杯中的牛奶。
话题有些沉重,撒加却轻松一笑:“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解决的,相信你们的愿望应该和这两件事有关,放心,会实现的。”
沙加和穆同时看向撒加,撒加眼中的自信似乎可以感染所有人。
“还有卡妙,以后不会有人骗你了,试着相信我们吧。”卡妙一怔。
“迪斯更不必担心,你这个样子他们哪里会找你麻烦。”这次说话的是艾俄罗斯。
“就是就是,会长真是英明啊,这么介绍的确省不少麻烦,”米罗开始调动气氛:“反正大家都睡不着,不如娱乐一下,暂时忘掉不开心的事吧?”
“娱乐?”沙加倒也感兴趣:“怎么娱乐?”
“讲鬼故事怎么样?”艾欧利亚提议。
“这个小人最擅长这种神秘兮兮的故事……”穆嘀咕:“反正没事,讲吧!”
“赞同!”众人附和。
只有一个人,却已抖做一团。
十一
秘密,是吸引的原动力。
**********************************
“扫一下大家的兴,还有一个问题没有交代。”撒加并不反对,但一切以工作为主:“关于开学周的各部招新工作的安排。”
“招新?我们做吗?不是应该由高二高三的学长们来安排,我们只要协从就可以吧?”穆有些奇怪,他们也是‘新’,对各部具体情况并不了解。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是这里是雅典娜公学院,大家也知道雅典学派每三年才选一次,而当选的大多是高一新生,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到了高二高三就会有更重要的事,如果不是有特别的愿望,没有人会到学生会高层耗费精力……但高一新生的能力却令人怀疑——成绩不代表一切,所以各部老部员把招新工作交给新任会长,自己只做基本宣传与组织报名考试,考试的试题、方式全部由新任会长自行决定。”
众人有些不解,撒加索性说的更明白:“就是说他们要通过这个机会看看新任会长是否有领导他们的资格,你们现在已经有了部长的名分,但起码还要通过四关。”
“哪四关?”米罗问。
“首先,你要先令老部员接受你服从你,否则你甭想工作。如果他们看你不顺眼,你就会被架空;如果被抓到把柄他们更会通过执行者弹劾你,被弹劾是非常丢脸的事啊。”
“等一下,弹劾成立的话谁任部长?”
“另选。不过自从雅典学派存在以来这种事还没发生过,今年大概会创记录。”说着看了眼阿布罗狄:“学生会的人都是不好对付的,想蒙混过关的人趁早死心。”
“第二,招新试题,这是考察部长综合素质的最关键项目,考什么、怎么考、能否有效筛选合适的部员,这关系到那个部门今后能否有效运作,雅典娜公学院高中部建校伊始就实行学生自治,今天的成绩完全是因为有雅典学派的正确领导及各部部员的通力合作,所以,选出高水平的负责人是你们每个人的义务,由于各部下属机构众多,更要求会长的博学多识,这一次的雅典学派选拔简直就是胡闹,好在选出的还都算是人才——当然某个人除外。”
“等一下,”沙加突然打断:“怎么没有风纪部什么的?”
“风纪?以前有,一年后发现在我们学校设立风纪部简直是侮辱学生人格,就取消了。出勤等事宜则是班委会处理。因为品德风纪是入学考试的重要内容,即使有些人在这方面有所欠缺在入学后也会被严谨的环境所感化,基本上雅典娜公学院的学生都是自觉自率的表率,——当然某个人除外。”撒加说完仍继续先前的话题:
“第三件就是——让新部员承认你,招新是双向选择,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很挑剔,如果你的表现不够吸引人,你出的问题了无新意,原本想加入的人会因部长魅力不够或水平有限而考虑其他部门,即使勉强加入,他们的不服安排也会降低你的工作效率。”
“第四呢?”众人倒是兴致勃勃。
“第四,应付第一天外校的观摩……”
“啥?”
“这是联合国的批示,为了向雅典其他高校展示雅典娜公学院的自治制度及成果,每年的学生会招新周第一天都要开放校园迎接外校人员的学习,由会长亲自接待,这是在考会长的能力——当然,来的人只能是学生、且必须持雅典娜公学院下发的身份识别卡,这只是师出有名,会来的人也就是那两所垃圾学校的,目的不外乎踢馆破坏找麻烦,如果被他们抓到你们的错误漏洞,第二天的报纸一定很热闹,所以,硬性规定谁也不许出漏子,在这个问题上老部员会妥善处理,倒不用你们操心。可是当那些人直接为难你们时就要看个人的功力了。最令人为难的是,来者是客,如果对方不挑衅,你必须礼让有加;如果对方蛮不讲理,你还是要礼让有加,顺便把对方的劣迹记录在案——我们的宣传部和媒体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也可以利用报纸好好嘲笑他们一番。近几年那两所学校的花样越来越多,我们应付的也越来越吃力,大家不要轻敌。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为难你们的,这是你们考验的决定项目,我们学校学生的荣誉感很强,如果你出一点差错,休想其他人再承认你是学习部部长。”
“撒加你也太……”艾俄罗斯想说什么,最后放弃。阿布罗狄却是毫不在乎。
“不过……”米罗突然说:“有身份识别卡的话,就不必担心外人混进来,是不是,冰雕?”
卡妙只斜了他一眼。
“这一天在雅典娜公学院又有个名称,叫做‘守宫’。”撒加象突然想到有趣的事,笑容满面。
“守宫?”
“是啊,雅典学派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主楼——就是你们的日常工作场所,都是豪华的古典建筑,外观貌似上古神话中的宫殿,而且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这 12 部完全以学院的竣工碑为中心,按照黄道 12 星轨道分布,”看到其他人吃惊的脸色,撒加说出更令人诧异的事实:“每一年的雅典学派成员都是分属于黄道 12 星,决无重复。看过资料我发现今年的我们也是如此 . 我们学校的确是太有传奇色彩,这些事没人能解释。”
“等一下,我们只有 11 人?”沙加最先发问。
“这也是令人不解的事,以前是有 12 人,可是那时的确是祸事不断。后来——也就是 22 代第十次发生执行者执行使命后,当时的外交部长是一位神秘现象研究专家,她预言如果继续 12 人的完整,就会导致更大的不完整,于是 23 代只有 11 人,当时的会长把宣传部组织部合二为一。此后雅典娜公学院果然一帆风顺,只有 50 年前发生一起执行者执行使命事件。总之,雅典学派的一切都是秘密,每一届的成员都想解答,可惜都是徒劳。”
“真是……”亚尔迪面色严肃:“奇妙啊。”
迪斯抬脚就踢:“你装什么正经!”
“不过很有意思,我们也可以试着解解这个迷。”沙加倒是充满兴趣。
“你就喜欢这种故弄玄虚!”穆拿起一个苹果。
“要吃还是要说,你能不能选一个??”沙加的手一直被穆牵来牵去,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还有我们这副样子怎么分开工作?”
“你们不是已经是情侣了?形影不离的工作吧!”米罗抓到机会。
“呵呵,我相信你们的办公处不会在 50 米之内……对了,你们是最、佳、情、侣,即使当众亲吻也是正常……”沙加也不示弱。
“停!”撒加再次抢救时间:“你们并不是每天都要去,一般只要每星期的例会出席就可以,日期自己定,还有各个办公处的位置可以改变,所以你们会离的很近。各部的工作处是以部长的星座命名,在校生都是这么称呼,所以今年学生会总部就是我的星座命名——双子宫。还有一个废弃的工作处每年由空缺的星座命名,今年就叫做天平宫吧?里面是些古旧的资料,有兴趣可以进入,但据说里面很危险,具体危险没人知道是什么,又是个迷。还有,原则上副会长应该协同会长,但沙加你只要负责各考点督考即可,各位有时间的话也可以互相参观,反正这些考试无一例外的会变成会长对新会员的捉弄,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当然某个人除外。”
没给众人议论的时间,撒加牢牢把握话题:
“过了这四关,你才算真正坐上部长的位置,至于坐不坐的稳,看个人能力了,今年各部联合提出的部长测试是入会测试一切安排由部长电脑操作,他们只负责执行,而正式见面也取消,改为考场直接领导——要求你们的临场应变能力,能否在测试开始前短短半小时取得老部员的认可。而且所有决定都由部长做,他们不提供任何参考——你根本不会知道你做的事他们是否满意。雅典娜公学院最爱做的事就是无事互相整 . ”
“开学周的安排是这样,完全不安排课程,第一天开学典礼、下一天各部部长出测试题目——这是为了公平,不止考部员,更是考部长。每三年增加一天雅典学派入会测试,然后四天就是各部具体考试,几乎从早忙到晚,大多数人会兼报,所以一场考试是不够的,为了给每个人公平的机会,有些部要准备让学生能够随时接受考试……所以你们明天一整天要做的事就是出考题并且决定考试形式,学校一切设施你们均有权申请使用,初试复试面试等等不能重复试题,而且考场分开,每一考场都要做好随时接受考试,你们会忙到焦头烂额也仍可能是白忙。但我相信各位的实力——当然某个人除外。”
众人听到这忍不住笑了,亚尔迪巨大的手掌拍拍迪斯的头:“是啊是啊,你这样子要应付部员还真是困难……”
“笨蛋!”迪斯用力踢了亚尔迪一脚:“他说的是那边那个!不是我!!”众人再次大笑!
撒加冷笑:“阿布罗狄,别以为这次米罗可以帮你,他那些部门都是需要部长亲自主持的,恐怕自己都忙不过来。学习部是唯一一个硬性规定必须笔试专业的部门,对部长的要求都是非人标准,上届学习部部长在高中三年拿到三项诺贝尔奖,你……”边说边摇头不忘继续打击:“学习部统率学术中心、科技研究所及 15 大部:数学社、语言文学社、社会人文历史社、高基物理、化学、生物、地质、航空宇宙、政法、机械技术、建筑工程、经济、计算机高科技、武器、医学。这些部门都是学术社团形式,却也是学生日常生活最重要部分,且各部大多都是一流水平,你的任务是选出身边的执行人员及各社负责人——社长、副社长、书记,然后由他们自行招收合适的人员,雅典娜公学院几乎每个人都会加入学习部,你还真是任重道远,各科考题全部由你一个人组织,学校有题库可以供你参考,可是一个部长连几道试题都编不出来实在是让人笑话啊,你的老部员只要这一点就有权弹劾你——不如你现在就让贤吧——那是不可能的,让贤也要等你丢完人之后。事先声明,如果你敢在外校人面前泄露你的无知,我立刻撤你的职。”
“等一下撒加!”艾俄罗斯不得不说话:“我怎么没听过学习部长要求样样精通?就算是你也做不到吧?”
“没错,学习部长当然不能科科精通,可是必须有过硬的学科,且对其他学科必须有精到的见解,才能把握出题的方向及选出精当的试题,总之,参加考试的自然都是各学科的尖子,部长的认知水平内行人一见便知——这一次谁帮你作弊呢?还是要用你那高超的黑客技巧盗取瑞典皇家学院、雅典娜公学院大学部、英国科协、或者是北美学术联合部的什么试题?提醒一下,入会试题都是要公布于众的,你可别给雅典娜公学院惹麻烦——否则退学处理。”撒加的表情是‘我就是在找你麻烦’。
“撒加,你这根本就是在找麻烦。”艾俄罗斯指出。
“废话,你以为我在作什么?”撒加面不改色:“这种混水摸鱼的人若是也能做到举世闻名的雅典娜公学院学习部部长,其他人的努力岂不全都是徒劳?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平?”
“这个世界从不公平。”米罗突然插话,把阿布罗狄的身子扶正,认真地说:“我帮你出人文历史艺术部分的考题。”
“米罗,”阿布罗狄一笑,同样的认真:“说吧,价格?”
“垃圾、守财奴、市侩……”卡妙口中蹦出连串的名词,亚尔迪听不过去:“卡妙,你就别自责了,我知道你心理压力重……”卡妙拿起地下的坐垫砸了过去,其他人大笑,米罗的声音最响。
“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发给各位各部资料以及考试时间安排——都是你们的部员组织的,包括报名和基础笔试,现在全靠你们了。”说着撒加把手中的资料分发给众人。个人拿到后都是认真浏览。
“我已经想到了!”穆突然说:“不过实际操作有点麻烦,看来明天有的忙了。”
“有什么问题你当然可以求我,不过帮不帮你要看我心情。”沙加说的懒懒洋洋。
“自恋。”
最后,还剩一半的厚度时,撒加全部塞给阿布罗狄:“拿好,这些是学习部的。”
“啊?”阿布罗狄呆了。
撒加示意米罗走开,自己坐到阿布罗狄身旁:“你怎么办呢?”
“无所谓,随便从题库抽。”阿布罗狄仍是毫不在乎。
“你给我认真一点!”撒加捧住他的脸稳住他的身体。
阿布罗狄于是认真的看着撒加,然后,认真的闭上双眼。
撒加一时无法反应,而那暧昧的气氛令其他人看到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他们。
大约过了一分钟。
迪斯最先不耐烦:“婆婆妈妈!到底亲不亲??用不用弹点什么给你们制造气氛??”
撒加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好气又好笑,撮起唇向阿布罗狄的眼睛吹了口气,换来对方迷长睫毛的微颤:
“你闭眼睛做什么?”
阿布罗狄于是认真的睁开眼:“我以为你要吻我。”
“你不说的话,我还真是想不到……”撒加的声音是低哑的,他把阿布罗狄的身体轻柔的压向沙发,白色的纸张散落在地 , 伴随着四片唇的贴合。
其他的人,只看到他们二人轻柔的亲吻,撒加那浓密的蓝发完全挡住他们的面孔,但那媚惑的若隐若现却激发了全部的想象,只见深蓝与水蓝的发交络着搭下沙发,泻在地板……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考虑这种行为是否合适,只是目不转睛的看撒加拉起阿布罗狄的身子继续这个含义不明的吻。
“我拜托你们!”迪斯看的不过瘾,索性出声:“接吻不是贴嘴唇!”
撒加睁开眼,把双唇从阿布罗狄唇边移开:“呵,还真有经验啊你。”
阿布罗狄也睁眼:“你们怎么脸都红了?”
没有人说话,终于想到了这是他们的制约……
“看来我的部员都是纯洁无比啊。”撒加轻笑,这笑令他的眼更深了些,阿布罗狄忍不住再次吻他的唇……
“花花公子!!!!!!!看好对象!!!!!!!!”米罗手中的资料揉成一团砸在阿布罗狄头上:“他不是你那些女生!!!!”
阿布罗狄立刻抽身:“不好意思,因为他太漂亮了……忍不住就……”
“你……”米罗对阿布罗狄毫无办法,显然在这个问题上他已头疼已久。
“撒加,刚才好象有人说过禁止滥用魅力胡乱勾引,虽然你是会长,但身为监督者的我有责任提醒你——不要利用你部长的身份随意非礼你的下属……”艾俄罗斯严肃地瞪视撒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非礼他?”撒加莫名其妙,被非礼的是他吧?左手执起阿布罗狄的右手,让掌心相对,手指一根根贴合 . 阿布罗狄毫不介意,比量着手指的长度。
“一样长,别比了。”迪斯撅着小嘴说。
“棒打鸳鸯。”
“纯粹心理不平衡吧 ?”
沙加和穆一搭一唱。
迪斯跑过去踢了他们一人一脚,因为没有感到痛,他们只是笑。
艾俄罗斯则说:“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了,请你自重。”
阿布罗狄笑笑,终于有了气力,起身走向卡妙。
“?”卡妙有些怀疑,随即了然:“我要 5000 联币。”
阿布罗狄赞到:“真聪明,不愧是卡妙。”说着在卡妙白玉似的脸颊上啄了下。
撒加拿起钢笔砸到阿布罗狄头上:“我说过不要胡乱勾引!!艾俄罗斯你看到了吧??”
“礼节性亲吻而已。”艾俄罗斯不以为然:“撒加你也不要找小孩子的麻烦!”
“呵呵。”撒加干笑:“你以为他单纯?真有眼光!我说监督者大人,别被假象骗了,为了几道试题就金钱计美人计都用上了,我倒想看看其他题目他怎么应付,现在他已经有力气了,可以开始忙了。”
“不过撒加你以后每天要吻阿布罗狄两小时……”艾欧利亚脸还是红的。
“两小时?”撒加大笑:“吻他两小时让他危害人世一整天??呵呵,”随即非常肯定:“最多一小时。”
“撒加你有义务……”艾俄罗斯不得不提醒。
“我说过那要看我心情。”撒加不紧不慢。
“好了好了!!!!没事了吧???”米罗制止这个话题:“可以开始讲鬼故事了吧?”
“好吧,开始吧。”撒加也不追究,顺了众人的意。
“我先来!我讲我们学校初中部的钢琴传说!”艾欧利亚显然喜欢热闹。
“那我讲恒河的无人载尸船。”沙加接着报题目。
“米洛岛的幽灵船也不错!”米罗发言。
“巴西有会跳舞的死人!”亚尔迪说完突然发现身边的迪斯在发抖,而且是抖成一团:“你怎么了?”
“把灯关上才有气氛。”与此同时艾俄罗斯说着起身关了灯。
“哇——————!!!!!!!”
哭声震天(天花板)!!!
艾俄罗斯立即开灯。
“你……哭什么??”在场人都呆了,真没想到迪斯会哭。
“他不想哭,但是身体功能都变成小孩子,受到惊吓就会哭……”亚尔迪解释。
“你怕鬼????”米罗好奇地走近他:“黑社会的人怕鬼??????”
“你闭嘴!!!”迪斯踢米罗,米罗摇头:“没礼貌又胆小,需要好好训练,哥哥讲给你吧,话说米洛岛曾发生一场瘟疫,为了避免传染死者被扔到密封的船上漂走,从此以后每到夜晚……”
米罗说一句,哭声大一级,最后旁人已经听不清米罗在说什么。
最后米罗决定不再欺负小孩 :" 真是小孩子 , 吓一下就哭 ." 结果发现周围人都在很没形象的大笑,只有卡妙和修罗恍若未闻——于是米罗跟着笑。
再最后笑的人意识到这是在欺负小孩,终于停止。
只剩迪斯在大哭,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这怎么办??”艾欧利亚急的团团转:“我打电话给魔铃??”
“修罗……”撒加为难的看向修罗:“怎么办?如果今晚大家不能睡,明天的工作就会受影响……”
迪斯耳朵动了动,正如亚尔迪所说,他并不想哭,但小孩子的身体他却无法控制,同时赞叹撒加竟然这么快就发觉修罗的弱点,于是,他继续大哭,跑向修罗。
修罗没办法推开他,任由两条瘦小的手臂揽住自己的颈子 , 迪斯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 伸出小小的舌舔修罗的耳垂 .
大约过了 5 分钟 , 这家伙竟然睡了 .
“不愧是小孩子,哭完了就睡。”米罗再次说 :" 他怎么会怕黑 ? 还怕鬼 ?"
修罗面无表情 :" 大概是因为 BLACK,BLACK 上任主人的儿子 ( 他并不说是自己的父亲 ) 有 10 个子女 , 都有继承权 , 后来他本人死于空难 , 上任主人年老 , 决定从孙辈选继任者 ."
" 怎么选 ?" 沙加直觉认为其中大有文章 .
" 按惯例 ." 修罗的声音仍是平静 , 但所有人都听出厌恶 :" 所有继承人进入安排专业狙击手的黑暗密室 , 只有成功躲避狙击并杀死全部继承人活到最后的那一个才是新任少主 ."
" 连自己的亲人都 ?"
" 没错 , 据说这是防止争权夺利 , 这是 BLACK 的生存法则 . 不过组织内部当时分化为两派 , 另一派以考验新少主为名模拟实战 , 结果当时他和保镖进入战区 ."
" 后来 ?"
" 对方抓住他只是 11 岁的小孩子这一弱点 , 全部战区布置三维立体投影他的亲人 , 并配上原声音效 , 最后他杀死了埋伏在内的所有人 , 一共是 213 个 . 从那时起他得到了 ' 死神 ' 这个称号 ."
" 后来他就是这样子 , 即使睡觉时也不会关灯 , 特别厌恶别人谈到幽灵鬼怪 ."
看其他人听到目瞪口呆 , 修罗只是把睡熟的迪斯放到沙发上 :" 在那种地方的下场只有两个 , 一是变成疯子 , 二是变成尸体 . 你们还是少惹他为妙 ." 说完径自回房了 .
自始至终 , 修罗都没有流露对迪斯的哪怕一点点感情 .
" 算了 , 我们大家都睡吧 , 不要想太多 ." 撒加安慰众人 :" 以后的路更长不是吗 ?"
米罗笑笑 :" 也是 ,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随阿布罗狄走向走道 :" 晚安各位 , 祝好梦 , 特别是牵着手的二位 , 这算是初夜 ?"
沙加和穆同时出手把刚刚起身的卡妙推向米罗 .
再一次 , 吻 .
然后互相谩骂 .
" 哦呵呵 , 真甜蜜啊 ." 沙加和穆皮笑肉不笑 .
" 你们呢 ?" 卡妙突然问 .
" 啊 ?" 二人一愣 .
" 有没有…… " 卡妙的声音象流动的水晶 :" 吻过 ?"
说完 , 扔下呆若木鸡的两个人 , 走上走道 .
" 卡妙真厉害 !" 阿布罗狄赞道 :" 看来今晚那两个人别想睡了 ."
" 为什么 ?" 米罗不解 . 卡妙嘲笑 :" 垃圾 ."
亚尔迪抓起迪斯送他回房间 , 其他人一一撤离 .
" 好了 , 你们好好适应 , 晚安 ." 撒加离开客厅前如是说 .
只剩下仍在呆若木鸡的沙加和穆 .
**************************************
" 阿布罗狄 , 答应我一件事 ." 米罗叫住走在前面的阿布罗狄 .
" 什么事 , 这么严肃 ?" 阿布罗狄转身 .
" 如果你真要喜欢男生 , 就必须答应我 ." 米罗相当认真 :" 有四个人不许爱 ."
" 哪四个 ?" 阿布罗狄逗他 :" 有没有你 ?"
" 你别闹 !" 米罗扳他的脸 :" 撒加 , 沙加 , 迪斯 , 还有艾俄罗斯 , 绝对不许爱知道吗 ?"
阿布罗狄大笑 .
" 我没跟你开玩笑 ! 赶快答应 !" 米罗有些生气 .
阿布罗狄终于止住笑 , 也说的很认真 :" 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
" 什么 ?"
" 这一次 , 如果有喜欢的人 , 不可以放弃 ."
米罗一怔 .
" 你答应我 , 我就答应你 ."
米罗最后终于点头 :" 一言为定 ?"
阿布罗狄举起小指 :" 一言为定 ."
卡妙只是远远的看他们勾手指 , 长久以来为躲避追杀训练的听力足够把他们的对话听到一句不漏 , 他只是静静的看 , 就象以往 , 永远是安静的 , 冷漠的看着一切 .
只是 , 一切突然不再真切 .
十二
自从神遗弃了世界,争执、失眠、不安就成为夜晚的主题。
*******************************
“你们是在等我?”走出客厅,撒加发现艾俄罗斯一脸严肃地站在自己面前,身后是探头探脑的艾欧利亚。
“撒加我有事和你谈。”艾俄罗斯直接说明用意:“去我房间。”
“哦,你说?和你情人吵架了?”进入艾俄罗斯的屋子,撒加大概猜到艾俄罗斯要说的事。
“不要转移话题!!”艾俄罗斯不吃他这一套:“你不觉得你的某些动作太暧昧了吗?这是你一个会长该做的?”
“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他误会我也没办法。”撒加毫不在意:“不过,雅典学派当然需要一个万人迷的会长,不是吗?”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可一世?”艾俄罗斯皱眉:“万人迷?是不是你也要找 1000 个女朋友来玩?还是男女通吃包括自己的部下也不放过?”
“真了解我,艾俄罗斯,我也觉得以前耽误的事情太多了,趁着高中好好补一补,还有……一千?你不觉得少吗?”看到艾俄罗斯的脸色越变越差,撒加不知死活的继续:“不过我对男人没兴趣,至于你说的那个——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没办法,仗着自己贵公子的身份任性胡闹,没有一丁点的分寸,完全不知道人间疾苦、投机取巧,自私到了极点,丝毫不考虑他人的感受,纨绔子弟的恶习一样不漏,看到他装出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就想吐!!一个病人竟然可以交那么多女朋友而且还让她们服服帖帖??艾俄罗斯你的脑子出问题了?还是服侍惯了那种贵族阔少阔……”
“撒加你别太过分!把艾俄罗斯扯进来作什么??”艾欧利亚听不下去:“今天一天你都不知在发什么脾气,就算是阿布罗狄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十恶不赦,你一向不会这么轻率的评价一个人!”
“撒加,很好,你说我服侍惯了阔少爷阔小姐阔夫人阔老爷奴性十足对吗?”艾俄罗斯冷笑:“原来你的好友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好,撒加,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位阔少爷怎么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伟大的天才撒加竟然和我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我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地接受您的批评指正??”
“哥你冷静点,撒加也是一时激动……”艾欧利亚预感事情不妙。
“艾俄罗斯你冷静点,我只是一时情急……”撒加解释。
“所以不小心把真话说出来了?谢谢你的情急!!”艾俄罗斯懒得听他解释:“象你自己说的,你是压抑的太久了,今天索性总爆发对吗?你也不要太狂妄!被压抑就可以随意批评压制甚至恶意贬低自己的同学?你给阿布罗狄定下的是哪门子的标准?怎么我找不出来一个人可以符合你的那些条件?我告诉你撒加,你可以率性而为,但好歹有最基本的尺度!!”
“呵,”撒加的愧疚之心全被艾俄罗斯顶了回去,心高气傲的他同样不甘示弱:“你还真是护个没完啊,我就是不明白那种人哪里值得别人帮他说话?你不是很有原则吗?你的原则就是指责对的袒护错的包庇有钱有势和理事长家交情匪浅的??你有资格批评我吗??我警告你在这件事上你少对我指手画脚!!”
艾欧利亚急的冒汗,却停不住任何一个,只见他们激动的脸红,艾俄罗斯更是再无任何分寸:“警告??你警告我???你有资格吗?哈哈,当上了雅典学派的会长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很好,我的原则就是指责对的袒护错的包庇有钱有势和理事长家交情匪浅的!从今以后想听到我对你指手画脚除非你做梦!!”
“有意思!!我当然没资格警告您,您这位身份特殊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哪是我一个小小会长可以警告的!”撒加越想越气:“你是袒护定了他对吗??也是,那么一个千娇百媚举世无双的大美人……”
“撒加你够了!!”艾欧利亚本来两不相帮,终于也被撒加这句话激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艾俄罗斯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在袒护,你说这句千娇百媚大美人是什么意思??”
“这叫做贼喊捉贼,”艾俄罗斯冷笑:“阿布罗狄还真是个千娇百媚举世无双的大美人,不过今后天天吻他的可不是我!!还有,至少尊重别人一点!不要用千娇百媚这种词形容一个男生!”
“我吻他关你什么事??怎么?你羡慕?我怎么形容他又关你什么事??要不要换一下??一个男生能够容忍自己身上都是花香??你确定你要为这种人和我吵架??”
“简直不可理喻!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撒加?还有没有重点?”艾欧利亚决定不能再让两个丧失理智的人吵下去,双手不知从哪掏出两个乒乓球扔到二人头上:“艾俄罗斯,睡觉,你们都冷静一下。”说着硬拉住兄长坐下:“撒加你也是,怎么这么没有逻辑?”
“我刚刚恢复逻辑,艾俄罗斯,如果他在这次部长测试哪怕有一丁点的差错,我立刻让他退学。我倒要看看你这位执行者要如何帮助他。还有,到时千万别跟我说理事长指示如何如何,那套对我没用。”撒加的语调终于平静了,却仍是充满挑衅。
“我更看不惯你这种行为,滥用职权,恣意妄为。撒加,你对一个病人那么认真做什么?”艾俄罗斯没打算和解,但也冷静一些。
“病人?呵呵,眼睛睁大一点!他算什么病人??”说完‘砰’地摔上房门离去。
“混蛋!”艾俄罗斯把笔筒狠狠砸在门上:“你这种人也配做会长??”
门竟然又开了,撒加冷笑:“是啊,我哪里配做会长呢,会长如果是你们这些人的傀儡,我还真不够格!”
艾欧利亚好不容易才拉住准备起身的兄长。
********************************************
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沙加和穆,此时呆立在穆房间的大床旁,虽然是单人宿舍,床的宽度容下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可是,谁也不肯先躺上去……
“算了,睡吧。”穆终于撑不住,首先开口。
沙加偏过头看了穆一眼,瞬时呆在原地。
穆的手,刚刚把束发的白皮绳摘掉,淡紫的发垂下他的双肩,柔顺的丝丝缕缕在他的肩上弯出一个小小的弧,整个人因为长发的披散显得益发削瘦 ,奶色的肌肤更加柔嫩、更加白皙,沙加注意到穆的第一粒纽扣松着,露出纤细的锁骨,晶莹玉润。
第一次看到如此的穆,突然明白穆为何从不在人前散发。
“你看什么!!”穆受不了他的发呆,转身就躺到床上,沙加被他一带,也一同摔向那片柔软。
“啊!”
两个人同时惊呼!
竟然是————
水床!!
流动的坡度省略了二人的挣扎,直接让两具身体陷在一起,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穆的额恰好抵到沙加颈边。
沙加低咒出声,真是见鬼的夜晚,看到的听到的遇到的都是暧昧,现在还要和自己最讨厌的人同睡一张暧昧的唯一功能是令人想入非非的床!!
“别动……”低沉的声音让他收回心神,只见穆小心翼翼地向后移动拉开二人的距离,沙加配合地把自己的裸足贴上穆的脚,不意趾尖的轻触竟比手指的相牵更战栗……
剧烈的颤抖令两个人不敢再移动分毫,就这样四目相对,呼吸不过盈寸……
“你……准备了什么考题?”沙加把头偏向真空枕,试图扫开空气中的尴尬。
“模拟外交测试,当然之前有笔试……我想用今天修罗说的那种‘三维投影’,学校的影视模拟实验室正好能够提供设备。”穆稍稍平静,让头正对天花板。
“那种‘三维投影’是不是 22 世纪发明的刑事逼供方式?据说可以 100% 模拟犯罪现场的情景,初次使用逼疯了 52 名刑事犯?”沙加想了想:“除了影视企业、游戏商和警方、黑社会,任何人都只容许初级模拟,所以即使是雅典娜公学院大概也不会有你想要的高级模拟环境程式吧?那种东西编一个至少要一周,你恐怕需要几百个不同的情景程式……”
“这种考试比较有趣,你不想试试吗?让那些入会者访问食人部落、接待星外来客、采访核战现场……”穆说得相当冷静。
“你想让他们精神崩溃吗?伪君子。”沙加讽刺。
“雅典娜公学院的学生受点刺激死不了的,何况想在我的手下做事,心理承受能力必须一流,否则怎么应付你这种小人?一个外交家也需要这些素质。”穆振振有辞。
“你根本就是心理不平衡找乐子。伪君子。”沙加戳穿他。
“那怎么样?你不想吗?”穆也不客气:“你会想出更恶毒的整人方法,我还能考虑人权,你恐怕要让他们访问虚拟地狱!”
“咦,你怎么知道?”沙加正这么想:“那么我们帮阿布罗狄出一部分考题,让他 COPY 一份环球影库的情景程式?”
“没错,各取所需。”穆点头:“明天多想一些整人的点子,索性一早大家头脑轰炸集思广益,然后后天一起看热闹。”
沙加脊背有些发凉,如果穆那些拥护者看着他用如此温和的笑容说着魔鬼的语言会做何感想?不过他和这伪君子倒是想法一致:
“先整本校的,再整外校的?”
“没错!”穆狡黠一笑:“对了,你的催眠术是怎么回事?你是妖精转世吧?”
沙加没回答。
“不说算了。”穆闭上眼。
“天生的。”沙加却说话了:“和你的超能力一样,我还可以通过面相看一个人的寿命。”
“大话连篇,你倒看看我能活多久?”穆嗤之以鼻。
沙加冷笑着用双手扳过穆的脸:“转过来我瞧瞧。”
猝不及防,穆的脸被扭至沙加的视线中,那纯澈没有一丝杂质的蓝眸令他的心猛地一震。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沙加,平时的他总是高高在上故装模作样不可一世自命清高……可这一刻,他刺目的长发被月华洗成淡色,散在枕间、甚至就在自己鼻端,那精雕细琢的五官竟会有不可思议的柔和感……
而沙加也是全身僵硬,早忘记最初的目的,只看到月光分分寸寸走在穆柔嫩的肌肤,连自己的手似乎已成为那绝丽容颜的一部分,他那迷离的眼神竟是带了炽热,感觉他颊上炙手的热度和绯红,有些狼狈的扔开双手:
“不用看了!祸害遗千年!”
这样说着,目光却无法移动分毫,这样的他……好想多看一眼……两个人同时感到呼吸急促、口干舌燥。
“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做什么?!妖精!!”然后在心里同时骂。
卡妙的声音好死不死适时响起于二人脑中:
“你们呢?”
“有没有……吻过……?”
那声音象魔咒一般缠绕了二人的心神,不由自主地,目光贪婪地盯上对方的红唇……
“要不要……试试?”沙加喉头紧涩,声音低沉,几不可闻。
“你说……什么……?”穆感觉荒谬,但仍是不能阻止火焰在双颊辣辣的烧。
“少装蒜!你知道我说什么!”沙加的脸也已经红成番茄,声音更低:“……你不想试试吗?”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沙加开合的双唇,穆发觉自己好想品尝那片柔软艳奕……那会是什么滋味??
似乎心有灵犀,二人同时靠近,感受对方紧张的呼吸,空气的密度持续降低……
“轰!!!”
远处的巨响猛地拉回二人的理智!
迅速坐起平复混乱的呼吸,内心除了后悔竟还有一点点……惋惜?
也许东方人平时的确太过含蓄、一点点挑逗竟而不能自持……
“怎么回事?好象是米罗他们的房间。”恢复冷静,沙加的声音又有了清冷的高韵。
“大概是不小心靠到一起把墙壁砸了吧,过去看看。”穆的恢复能力显然不比沙加差。
“长的象女生似的……”为了掩饰尴尬,两人同时开口推卸责任,结果说了相同的话。
“你说什么!!”再一次异口同声。
战火一路蔓延。
*********************************
有一就有二,有二必有三,米罗和卡妙是今夜第三对主角。
开始很和平,米罗送阿布罗狄回房:“今晚要不要陪你睡?”
“不用,今晚很舒服,而且你陪我睡卡妙怎么办?还是……”他探出头:“卡妙!我们一起睡?”
卡妙的脸立时通红。
“滚进去!”米罗知道他没事 ,直接把他推进房间,摔上了门。
而他们的房间,恰好在阿布罗狄房间的对面。
米罗刚要开自己房门,却被卡妙叫住:“等一下。”
“?”米罗一愣,没想到冰雕会主动说话。
“你答应我一件事。”卡妙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似乎跟米罗多说一句都会侮辱他的神经。
“?”米罗再愣,怎么又是‘你答应我一件事’?
“以后不论我遇到什么事,都不许你多管闲事。”卡妙说的却是严肃。
米罗直接翻白眼:“就这事?呵呵,做不到。”
“?”轮到卡妙愣了。
“也许你真的不相信任何人卡妙。”米罗认真地看向他,卡妙突然惊觉这是米罗第一次说他的名字。
“但是轮不到你来命令我,我只答应你一件事……”
“什么?”
“我绝对不会骗你。”米罗转头认真地直视他。
卡妙一时无言,心中却是没来由的烦闷,莫名其妙的情绪挥之不去,烦躁中他脱口而出:“不需要你同情!少摆出那种贵族嘴脸!自命清高!垃圾!”
米罗不怒反笑:“同情?你?你也值得我同情?整天缩头乌龟似的东躲西藏,你以为自己善良?你受尽委屈?——你自找!!既然活着就应该积极向上,你这副样子竟然也能活到现在??真是笑话!从没杀过一个人?你还真是冰清玉洁啊——装什么高尚!你只是在逃避而已!!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单指点到卡妙的胸口:“我、最、讨、厌!”
卡妙呆立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是因为他不擅长与人争吵,二……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
而米罗已经很潇洒的回房了。
回到房间米罗才意识到刚才的话太过直率,可是他习惯了直率,有时的确太过冲动。
卡妙也坐在床上发呆,神色是深深的疲惫,直觉到应该去睡,却象过去的很多个夜晚那样站起身查看四周,最后颓然地回坐,神经仍是紧绷。
再次站起身靠到墙壁,他习惯于有类似于墙壁的掩护,可是,突然感到墙壁对面强大的吸引力——
刚要入睡的米罗也正有相同的感觉,那挤压着身体的空气直直把他们推向墙壁!
“我可不想破相!”米罗想着,一拳砸向前方的石材,用尽全身气力。
终于,墙坍了!
亲吻,不可避免。
卡妙脸一红,嘴角一撇:“变态!!”
米罗狠狠瞪他:“你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吗?转过去!”——一个人时他习惯裸睡,现在身无寸缕。
刚穿上睡衣,慰问者纷至沓来。
“呵, FIRST NIGHT I KISS YOU ,米罗,你可以再编首曲。”沙加竭力讽刺。
“人没事就好,”撒加放心:“还有,维修费两个人均摊。 ”
二人的脸登时垮掉,骂声震天。
其他人,一溜烟都没了踪影。
只见满室狼籍,米罗叹口气:“看来今晚住不了这里,走吧。”
“去哪?”卡妙不明所以,是在跟他说话吗?
“去阿布罗狄房间,他的床很大,睡 11 个人都不成问题,走吧。”
“不用了,我睡哪里都可以。”卡妙冷淡地回绝。
“你习惯自虐?”米罗失笑:“你知道那家伙房间有多大?走吧!”说着拉了他的手臂很快进到阿布罗狄的房间。
“放手!”卡妙用力摔自己的手臂,黑暗中轻柔的玫瑰花香突然令他安静。
“嘘!”米罗低声说:“他已经睡了,没关系,他好象很喜欢你,不会介意的。”说着已把他拉到床边:“这床宽 10 多米,是特制的,你睡那一边。”
黑暗中他见米罗拉起白色的软被,把阿布罗狄搂在怀中:“快上来,很舒服的。”
低醇的嗓音令卡妙不由自主地坐上那张床,极度的柔软和极佳的弹性令他不禁问:“这床什么做的?”怎么会有这么舒服的床?
“不知道,几千种材料呢。”米罗把他拉倒:“快睡吧,被也很大,盖一张就可以。不用介意,我们一家四口经常睡一起 。”
卡妙的头枕到绵软的靠枕:“你都是这样抱着他?”
“是啊,不止我,蒂娜克里斯也经常抱,这家伙喜欢别人抱他。”
“可是……”卡妙不知该说什么:“你们并不是兄弟,难道你不会……”
米罗笑出声:“这个——你抱他试试。”说着把阿布罗狄推到卡妙怀中。
卡妙下意识想推开,可及身的冰冷竟让他不由把怀中的人揽住。
世界上怎会有如此低的体温??
“怎么样明白了吗?如果抱着他还能产生情欲,那个人不是色情狂就是真的爱他。”
而阿布罗狄似乎很满意卡妙的体温,竟把头埋入卡妙怀中,仍是沉睡。
“果然这家伙喜欢你的体温,他喜欢温暖,象只猫似的……你抱着他睡好吗?”
卡妙没有拒绝,半晌才问:“他到底什么病?”
米罗的声音突然完全失去自信:“我也想知道,所有的医生都说他只是体温偏低而已,可是他的确一天到晚都在生病,这两年还好,只是经常全身无力,体力也比一般人差很多,以前才惨,莫名其妙就会生病,失明、失声、失听都有过,其他大病小病更是没完没了,偏偏没有一个医生可以诊断,只能有什么医什么……好在现在还稳定,以后应该也……”
卡妙只说:“他的身体不适合上学。”
“可他自己想上。老实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上学也是从不学习,不是病假就是交女朋友。”
“你今天说……他不能爱那四个人……为什么?”
“你听到了?”米罗仔细一想,只有不到 50 米距离,长期警觉的卡妙又怎会听不到,但他也不介意:“那四个不适合他。”
“怎么说?”卡妙却是很有兴趣知道。
米罗耸肩:“看就知道,撒加作为领导者、作为朋友、兄长都没的说,可是太过不可一世,又习惯凡事都要最好。他对恋人的要求会多挑剔?阿布罗狄的脑子虽聪明,但跟着撒加不累死才怪。而且,撒加不懂爱情。和一个不懂爱情的人谈情,结果可想而知。”
“沙加则是太过聪明,两个聪明的人在一起只会互相猜心,而且他放不下身段去迁就,阿布罗狄很任性也不会妥协,他们不会有结果。而且沙加是那种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人,阿布罗狄却不会让任何人猜透他的心思。”
“迪斯眼中只有修罗,爱上他纯属自讨苦吃;艾俄罗斯重责任重理性,但是缺乏情调,会束缚他自由的个性……开始也许还能忍耐,久了就不行了,他不会被任何人管制的,野马一样,甜蜜时能把人腻死,倔强时简直能逼疯你……怎么,你对他有兴趣?不过老实说他还是喜欢女生多一些,这家伙有恋母情结。”
卡妙摇头:“亚尔迪的医术非常高明,被称为医学奇人,让他看看也许……”
“真那么厉害??”米罗“霍”地坐起:“走吧,去叫他。”
卡妙竟也没反对,起身帮阿布罗狄盖好被子。
待二人出去,床上的人懒洋洋拿起枕下的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你好,下午的定货请于 2 分钟之内送到,地点……”挂断电话继续躺下装睡。
可是没装多久,米罗就回来叫醒他,扭开房间的台灯。
“这床是不是有几千种药物制的……”亚尔迪先对那白色的大床产生兴趣。
“没错,价格是美其司家所有企业一年的收益——这位大少爷,阿布罗狄,让亚尔迪看看你的病。”阿布罗狄乖乖点头,正此时,内线铃响,绿灯——有快递。
“咦?怎么才送到?米罗卡妙去签字。”阿布罗狄故作惊奇的皱皱眉。
“什么东西?快递?”米罗问。
“我给你们定的双人对讲机,方便你们确定对方位置。”阿布罗狄一笑:“去注册吧,别让送货机久等。”
“呵,今天吹什么风?我不付钱的!”米罗于是和卡妙同去签字取对讲机,拿到手才发现是一大一小情侣机,而麻烦的机主身份确认又费了不少时间。
此时亚尔迪粗大的手指搭上阿布罗狄的手臂,却不似一般东方医生的摸脉方法。
看到亚尔迪眉头紧皱,阿布罗狄突然翻手抓住亚尔迪的手腕:“你不用看了!”
亚尔迪吃惊地抬头,阿布罗狄微微一笑:“亚尔迪,麻烦你答应我一件事。 ”
************************************************
第二天,早饭时间各人就开始忙碌:
餐厅的餐桌是叫来的早餐,桌边的人却是各自各精彩:
撒加,边看报纸边吻尚在昏睡状态的阿布罗狄;
迪斯,小小的手指在电脑上乱按,没按一会就开始用手掌拍打——他的手太小了,已经不能操作电脑;
亚尔迪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穆,喜滋滋地双手捧着鲜牛奶,沙加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然后,他们和米罗一起看卡妙——
只见卡妙身前只放了一杯清水,几片面包……
“卡妙你……减肥?”艾欧利亚小心地猜测。
“你吃这么少?”有人吃惊。
“你不会连吃饭前都要省?”还是米罗了解。
“多管闲事!”卡妙不理众人。
亚尔迪终于回神:“卡妙,你怎么又吃这么点?我分你吧。”说着把自己桌前的一份面包递过去。
“我不要!”卡妙看都不看一眼。
亚尔迪拿回面包,不再说话,他了解卡妙的脾气。
“卡妙!”阿布罗狄终于清醒了。
卡妙抬头。
“多吃点吧,帮我吃一点好吗?”阿布罗狄笑眯眯地看他。
米罗顺手拿过阿布罗狄桌上的一杯牛奶:“你就当作贡献吧,这家伙吃多了就吐。”
“我……”卡妙又要拒绝,阿布罗狄仍是笑眯眯的:“卡妙喝吧,谢谢你介绍医生给我。”
卡妙竟然乖乖的端起杯子喝到一滴不剩。
其他人都看愣住,米罗亚尔迪更是一脸匪夷所思,撒加勾起阿布罗狄的下巴:“美人计奏效,给你奖励……”说着再次亲吻怀中的人,一边看腕上的表。
众人再次脸红心跳,默不做声,终于沙加开口:“会长,今天维修公司来时麻烦他们换两张床。”
“怎么?水床上做不舒服?你们东方人真奇怪。”迪斯语出惊人。
“扑!”
“扑!”
穆口中的牛奶、沙加含着的稀饭同时喷出。
“迪斯,说话含蓄点,东方人都很传统。”撒加不得不发话。
“本来就是,别告诉我他们睡一起却什么都没发生,当人是白痴啊?”迪斯挥舞着小叉子。
而沙加和穆早已不敢抬头。
半晌穆才和阿布罗狄商量外交游戏的交易,并请所有人帮忙想点子。
阿布罗狄当然愿意,撒加极度不悦,可是接下来:
“阿布罗狄,我可以帮你出理化生部分。”艾俄罗斯。
“我也可以出数学。”艾欧利亚。
“我帮你。”亚尔迪。
迪斯跑过去踢了阿布罗狄一脚:“你帮我输口令!!!!!我帮你出题!”
阿布罗狄只低头一笑,撒加虽气却面不改色:“我倒要看看你明天怎么发挥,到时可没人帮你。”
“到时再说。”米罗拉起阿布罗狄:“有力气了吧?去准备!今天休想溜!”
“那个,穆。你的外交游戏测试弄个女儿国吧?”阿布罗狄答非所问。
“没女人你活不了吗??”米罗把他拖向房间:“换衣服!!”
“让他们去组织亚历山大东征,游说希特勒不要发动战争,做东亚核战的和平大使……”迪斯也开始出馊主意……
穆开始记录,众人讨论的兴致勃勃,看来加入外交部的学生有得受了。
***************************
早饭后齐聚网络室,据说雅典学派的电脑室是全球一流……
“啊?鼠标?????这种中古电脑还能存在?”迪斯首先不屑。
“的确不是触屏的……”穆摸摸屏幕。
“工作吧,各位。”撒加戴上护目镜,首先打开主机:“虽然配件旧,功能相当齐全的,我昨天试过。个人做个人,需要协作就出声。”
“等一下,先看阿布罗狄怎么破解欧陆警联的安全系统。”穆和沙加站在阿布罗狄的电脑边:“据说欧洲的刑事逼供花样最多,把那套情景程式弄来一定有用。”
“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艾俄罗斯摇头:“测试完毕立刻销毁试题软件,雅典娜公学院最好不要贪官司。”
“知道了。”沙加点头:“阿布罗狄,开始吧。”
阿布罗狄试了试鼠标,不太习惯那滑动,但仍迅速登上欧陆警联的公开网站。
“走开!我也看!”迪斯推开二人,跳到电脑桌上,其他人也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阿布罗狄十指有节奏的敲击电脑,转眼就是内部信息登陆框——他却不进入,关了电脑。
然后,更改电脑信息——再登陆——再关闭,重复数次。
“后台要晕了。”穆觉得有趣。
这时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包括卡妙修罗。
屏幕上跳出的奇怪文字令很多人呆住,撒加弯身启动翻译系统,右手按在阿布罗狄握鼠标的手上移动光标,几分钟后屏幕上的文字变成希腊文。
阿布罗狄继续解码,亚尔迪突然问:“你怎么不戴护目镜?不怕近视?”
米罗无奈:“这家伙第一次戴时皮肤过敏病了一星期,好了就不敢再戴了。”
“第一次戴难免不习惯,不过久了就没事了,哪,戴上……”撒加说着摘下自己的淡蓝色护目镜架到阿布罗狄高挺的鼻梁:“这么漂亮的眼睛,不好好保护的话太可惜了。”
阿布罗狄愕然抬头,撒加趁机帮他扶正眼镜,淡淡一笑:“继续吧。”
大多数人是惊奇,只有艾俄罗斯知道撒加想做什么:“撒加你——!”
“关心属下,不对?”撒加挑衅一笑。
阿布罗狄低头继续:“对这种合成塑料我已经不过敏了。”
艾俄罗斯瞪了撒加一眼,撒加耸肩装不知道,阿布罗狄只是敲键盘,撒加却不依不饶继续逗弄——他正站在阿布罗狄身后,稍一弯身就让阿布罗狄的头抵住自己的胸,后脑感觉那温温的热度,阿布罗狄再次回头,正对撒加暧昧的笑容:“怎么?不会做了?”
阿布罗狄低头继续敲,撒加却又一次把手握住阿布罗狄的右手:“是不是应该这样?”光标在屏幕上潇洒地走了一圈停在‘退出’键。而阿布罗狄却是整个人被撒加从背后包围,周身都是撒加的炙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微微发颤。
“……”艾俄罗斯简直想踢死这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好友,究竟谁在用美人计?——但昨天他们刚刚闹翻,自己也说过再也不管闲事……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知道撒加的用意,好气又好笑。
阿布罗狄食指按下退出,‘霍’地起身:“我回房间弄,你们忙吧。”说着头也不回走出网络室,撒加伏在电脑上大笑!
“会长大人差不多一点,不要欺人太甚!”米罗说着开始坐在电脑旁找资料,阿布罗狄这家伙就是受不了旁人的体温,再呆下去他恐怕要投怀送抱了:“迪斯你去阿布罗狄的房间吧。”迪斯拖了一大袋的零件外加自己的电脑也出去了,撒加不以为意,反倒坐下认真工作,穆和沙加摇摇头,开始设计对话。
一众人忙碌到傍晚,不时张狂的大笑,这笑声若被即将入部的新生听到肯定打退堂鼓……
尘埃落定,宣传组织部早已把各会长指示的时间地点考试要求印成海报贴满校园……
附带的,还有雅典学派最新成员名单,全校师生饶有兴趣的指指点点,似乎已能预测未来精彩的三年生活。而那 11 位主角正为明天的考试兴奋到捧腹,此时撒加接到了波士顿商学院与哈迪斯综合学城的视察人员名单。
“果然有加隆……”冷笑数声,他早已准备好了招待现场。
明天,将会是令人期待的一天。
你期待明天吗???
****************************************
《雅典学派》——第一部完
谢谢各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