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流静水深,人静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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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拍拍身上的尘土,冷眼观察那个面色带些冷漠的男子,头发是罕见的金绿色,嘲讽的眼神、讥笑的嘴角,眼不甚大,偶尔抬起眼皮,就见一派锐利的深沉,甚至有些阴骘。在人群中,即使刻意装出不起眼,任何经过他身边的人也都不会忽略他的气势。  
有些人的危险是显性的、外露的,而这个人即使淡然走过你身边,也让人感到潜在的危险因子。  

“波士顿商学院高中部学生会会长,加隆,幸会。”声音是低沉,但很耐听,象是来自地底,威严甚至有些神圣,不急不徐,加隆一向认为从一个人的谈吐、语调、语速就可以大至猜到其性格,这个人应该是那种沉默寡言型的。而他的称呼令加隆心中一动。

“你为什么救路拿?”加隆不客气地问。
拉达眉毛微挑:“为什么这么问?他是同学,怎么能不救?”
“哦?”加隆从鼻子里哼出一个笑,这个动作令拉达有些好笑,但忍住了,他的忍耐换来加隆一个白眼,这次他真想笑了,但仍忍着,整齐的牙齿在下唇上咬出一个弯,分明便是笑了:“我一直对你很好奇,加隆。”
加隆却继续问:“既然会长是代理,那正选就是你们三个其中之一,根据我们的资料,路拿不是米诺斯的左右手?你救他做什么?”
“加隆你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啊,虽然比不上那个天才撒加。”拉达好象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既然你拒绝回答,我告辞。”
“你很冷静,但一提到你哥就冲动……”拉达自问自答:“和哥哥撒娇?”
“跟你无关。”加隆不想再呆下去。

“你哥哥说的对,离开他你才会有真正发展,”拉达笑得意味深长:“也许你就是因为被撒加惯坏了,才这么孩子气?你把戒指放哪里了?”
“无聊。”加隆说完便要走。
“腰间的侧袋对吧?你们的制服哈迪斯综合学城早研究过了……”

“?”加隆一惊,看来哈迪斯综合学城势在必得,已经把他们研究得滴水不露,那么自己答应这个赌约也许真是草率了。
“现在了解任务艰巨性了?你未免太轻率了!”拉达嘲笑:“和撒加真是差了几个层次。”

“闭嘴!”加隆不为所动。
没想到拉达却突然出拳,霸气十足,一只手迅速把加隆的双臂折叠在他胸前,右手伸进衣袋便掏出那枚戒指!

“你偷袭!”加隆伸手便抢,拉达退了数步:“是你太没经验!怎么样?我拿到戒指了!”
“拉达曼迪斯!我们实力决胜负!”加隆说着扯开制服外套的扣子,显然便要动手。

“别……加隆……你别用色诱啊……我还你!”拉达说得夸张。
加隆终于知道‘不要脸’是什么意思。

“不和你闹了加隆。”拉达抓起加隆的右手:“告诉你一个不会被人夺走的方法……”说着把那戒指套进加隆的无名指。
“你做什么!”加隆抽回手便拔那戒指,可那戒指不大不小,竟然拔不下来!

“可恶!”加隆提拳便打,拉达轻松地避开,突然听到远处几个熟悉的声音,他连忙拉加隆躲到树后。

“你……”加隆刚要说话双唇便被拉达的食指抵住。
“嘘,有人来了……”拉达低声说,加隆不理会,抬手便是一拳——被拉达用另一只手的手肘夹住。
加隆收手便要接着打,不想竟然把拉达的身子拉向自己,而他的头——确切地说——他的唇——正撞在自己的食指上!

对方的呼吸只隔着手指,似乎可以感受到唇上的温度……

“啊抱歉。”拉达笑笑,再看加隆,已经把注意力转到来人的谈话上。只当没这回事。

走过爱情树的人有三个,看地上的影子就知道都不是很高,一个的声音象条蛇,滑溜溜阴嗖嗖:“我找好目标了!雅典学派的生活部长亚尔迪!”

另一个声音却象蠕动的蚯蚓:“聂普尼奥只会找老实的下手,我要找个厉害的   !富洛洛你呢?”

那人的声音象破了的锣:“我要找他们的财政部长!那家伙从小就喜欢装模作样,被周围的人太阳似的捧着!每次考试都要和我比!”
“呵呵!原来你嫉妒他啊!”蚯蚓的声音。

“哼!”那人狂笑:“总之我们——‘横行霸道三人组’这次一定要拿到戒指!”
加隆鄙夷地看了拉达一眼,用眼神询问:“你们哈迪斯综合学城都是这种乌合之众吗?”拉达不置可否,只听他们继续议论:

“没错,对了,拿到戒指后给谁?”
“艾亚哥斯看来有勇无谋,米诺斯倒好,只是手下的路拿实在讨厌,动不动就挥鞭子!拉达曼迪斯没有两人的短处,不过又不是哈迪斯财团的嫡系……”仍是蚯蚓的声音。

加隆看了拉达一眼,原来这家伙想要拉选票。
那人怪叫道:“莱米你们还真蠢,跟他们三个做什么?我要把戒指交给潘多拉会长!”
“潘多拉会长只是暂时代理……”
“哼哼,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潘多拉会长可是哈迪斯财团的长女,跟着她不会吃亏的……”
三个奇声怪调发源体终于走远了。

“哈哈哈!原来你这么没地位啊!”加隆大笑。
“地位是要自己争取的,比起雅典娜公学院的公平原则,我更愿意到门第观念严重的哈迪斯综合学城去锻炼。”拉达看着加隆手上的戒指微笑:“你不必担心我以外的人会抢走你的戒指了。”
“为什么?”

“这个戒指是记忆材料做的,它本身会记得第一个正确使用它的人的指纹和生理指温,也就是说除了我,谁都拿不掉这只戒指。就象一把锁一样。”
加隆的脸全沉了。拉达胸上的校徽突然闪了闪。
“好象要开会,我走了,你小心点。”拉达说着就跑了。

“你给我回来!!把戒指拿下去!!!”加隆怒吼!

拉达早没影了,手表里却传来撒加的嘲笑:“真丢人,好歹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弟弟,在我的学校请你稍微保持一下风度,否则别人会认为我是白痴的哥哥。”
加隆拉下手表大叫:“撒加你无耻!!竟然装窃听器!!”
“我可没有,只是刚才打开你手表的通讯器开关而已,你就那么弱智吗?才发现?堂堂一个会长又是色诱又是订婚,接下来是不是要私奔?”
手表已经被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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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他扶住巨蟹宫的墙壁毫无形象,旁边的沙加和艾俄罗斯也想笑,可看到撒加不知为何都笑不出来,难道这家伙真的丧失所有对兄弟的感情了?艾俄罗斯仍是不能接受这恶劣到了极点的个性。

“会长,”一个十二、三岁的长发少年翩然走来,黄色的肌肤和黑色的眼睛,看来沉稳有气质:“你来了。”
“紫龙……”撒加终于止住笑,艾俄罗斯向沙加介绍:“这是保卫部副部长紫龙。”

“中国人?”那和穆相似的气质引起沙加的兴趣。
“日本人。”紫龙有礼貌没废话:“会长,我并不想给您添麻烦,不过请您亲自看一下吧。”说着,少年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是会议用的圆桌,安全保卫部的成员正看着首位那个把双脚搭上桌面,头仰着看天花板,晃着椅子,吐着烟圈的所谓保卫部长。

只听这位部长叹了一句:“人生真是无聊啊!”
撒加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紫龙走上前:“部长,学生守则第 54 条禁止吸烟。”

迪斯也不看他:“你是部长还是我是部长?”
紫龙耐着性子解释:“雅典娜公学院是个讲求公平的地方,各部部长是要给他人做出榜样,为所有同学服务,你这个样子让人无法接受。”
迪斯终于吊儿郎当地抬起头,烟雾瞬时在紫龙眼前环绕,只听他说:“哦,你还真正直啊!”
紫龙强忍怒气,一言不发。
“不过我这辈子最受不了正直的人!”迪斯把头一扭,又吸了一口:“告诉你们,老子我最近得了重病,以后由我弟弟替我上学,我每天会勉强回来看几眼,你们要象尊重我一样尊重我弟弟,这事会长已经批准了。”

“什么?”众人同时问。
“如果你们欺负他,我决不轻饶。”迪斯边弹着烟灰边威胁,象个标准的流氓……
撒加沉下脸正想走过去,突然迪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只见他飞一样地翻过桌子向外跑去,文件散了一地,窗外有人在喊:“宣传组织部的部长太厉害了!”

紫龙只看撒加,撒加无奈地一摊手:“先出去看看吧。”
操场上空又多了一个软屏幕,这次的主角是修罗,旁边的屏幕打出他正在完成的考题。
“ 20 年前非洲爆发的‘玛尼卡’病毒曾在数月间夺走 3 万儿童的性命,这种疾病只在免疫能力较低的儿童——特别是 6 岁以下儿童之间传染。这种人为制造的病毒并且有计划地在非洲各地同时散布,令无数家庭陷入不幸。
艺术是抽象的历史,请记录这件事。时间: 30 分钟。形式:自选。”

修罗选择泥雕,短短的时间不能供他精雕细琢,只见一个刀削的瘦骨嶙峋的妇人站立在山羊宫前,灰色的软泥雪片一样从修罗的刀下飞出,长长的裙摆滞重的鼓动着,她双臂偎在胸前,只有一个祈祷的轮廓,头颅完全仰起望向天空,张大的嘴似在歌唱、似在呼唤。

面部的刻画一反整体的粗犷,禁闭的双眼四周刻出细细的纹路,没有着色,更显憔悴。

修罗只是平静地说出作品的名字:“天空摇篮曲。”

那真的就是一位母亲在向天堂中的爱子传达自己的思念。

整个学校都安静了,随即是热烈的掌声!
“太……太巧妙了!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想到的?”艾俄罗斯称赞,他十分欣赏修罗的创意,并立刻对他的宽厚产生由衷的好感。
“厉……厉害……”沙加也无言了。
迪斯得意洋洋地吹嘘:“废话!他可是……咦,撒加你们来了?”

撒加一笑:“迪斯,你做的不错。”
“啊?”迪斯来不及问,腹部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他忍痛问:“撒加?”
“你还真厉害!身为保卫部长没有消防意识没有保卫意识没有人权意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把你带到雅典娜公学院就是让你为非作歹吗?”
撒加一面说一面拳打脚踢,迪斯只觉四面都是撒加的拳头,根本看不清撒加如何出招,只是觉得好象有无数的岩石撞到自己身上,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可是他一下都没还手。

“会长!别打了!”紫龙看不下去了:“他可以改的!你这么打也不是办法啊!”他真怕再打下去出人命。
“迪斯我警告你,你再违反学生守则我立刻开除你,看你以后怎么见修罗!”撒加低声威胁。
“我知道了知道了,”迪斯知道撒加是真生气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他竟然没事?”紫龙知道撒加的实力,其他人也看愣了。
“你们看什么?马上进去开会!”迪斯叫道,丝毫不以为意:“不许偷懒!”

说完,不忘恋恋不舍地看一眼天空上的屏幕,撒加等人又好气又好笑。
紫龙坐定才发现上了撒加的当。

再看迪斯,已经一本正经地开始布置任务了,虽然仍是一副无赖的神态,但说话干脆利落,毫不拖沓。
紫龙叹口气,感到前途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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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宫继续冷冻空气。
卡妙低头只顾算自己的帐目,冰河不得不发话:“部长,您的计划我们详细看过了。”
“哦。”卡妙爱理不理。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照上面写的做,少废话。”
冰河终于失去耐性:“请问阁下知不知道部长是做什么的?”

卡妙反唇相讥:“做什么?财政部的人应该知道管理是什么吧?我是管你们的,不是做事的。”
众人一齐翻白眼,米罗在暗处憋住笑。

“一个管理者就是要告诉他的属下应该做什么,你们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卡妙不耐烦地继续算他的医药伙食武器生活费。

米罗此时接到撒加的短信:
“米罗,如果你不帮卡妙做稳部长的位置……我现在去双鱼宫。”
米罗呆了,他发誓他恨撒加,更恨阿布罗狄。

他吸了口气,从落地的窗帘后走出,脚步很轻,只有靠窗的人看到了他,那个人倒吸一口冷气。

接着,更多的人抬头看他,所有的人都在目瞪口呆,只有卡妙一心只看他的小电脑。
“露馅了吗?”米罗屏住呼吸。

没有人说话,眼前的美女似乎从画里走了出来,古典得无可挑剔,只见她一头乌黑的卷发,柔顺地披散着,长长的黑色连衣裙掩盖了秀丽的身段,只在腰上用一条纯白的锻带收了一收,面色是象牙般的白瓷,象个精雕的娃娃,她缓慢地走,动作是无懈可击的优雅。

那女孩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正挨着卡妙,她那深蓝的双眼默默注视着卡妙,象极了注视着爱人的天使。
卡妙终于抬起头:“你是谁?麻烦出去。”

众部员一致咒骂这个部长怎么这么扫兴。

“部长,开放日所有会议外校都可以参观。”冰河尽职地提醒。
“学生守则没有这条,所以,这里不欢迎外人。”卡妙看都不再看米罗。
“会长,这是基本的礼貌。”冰河再次尽职提醒。
“礼貌是人类的事,女人是麻烦的动物。”卡妙想也不想,当然更不会知道他把在场所有女性都得罪了。

“有些男人却是动物也不如。”米罗开口,他使用了变声器,声音是标准的飘渺。
“没错。”卡妙回答:“都是垃圾。”
没有人想对他客气了,冰河干脆把他看成白痴:“会长,最新拨下的资金我们怎么投资?”

“投资?我们这里是学校,把有限的资金协调各部运作才是财政部的职责,你这种没有基本概念的人怎么当上副部长的?垃圾。”
“卡妙,请你尊重他人。”一个年长的学姐说话了。

“除非你们做出值得我尊重的事。”卡妙不以为意。
“你应该平等待人。”
“不可能,那对重要的人不公平。”卡妙牢记亚尔迪的嘱托,多说话,他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

“这么说,对喜欢的人要特别好,其他人可有可无?”米罗终于开始帮卡妙。
卡妙总觉得这话有问题,但又挑不出毛病,只好说:“是吧。”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这个人是个绝对感情派,适合做朋友或爱人。
米罗心想要改变这家伙的形象还真是困难。

“好吧部长,请您在 30 分钟之内综合各部提出的资金申请,然后决定学校新拨下的资金流向。”冰河突然觉得说话是多余的,直接出难题,把手中 5 份申请书递给卡妙。
“……”卡妙接过,共五份提案,都是耗资巨大的项目。

“您可以到校园各处考察一下这些提案的价值。”冰河说,财政部为这笔资金流向已经头疼很久了。
卡妙起身向房门走去,边走边看,米罗就跟在他后面。
“正好也可以让更多的人看见。”米罗想,自己也是要考试的人。

他没想到的是所到之处布满惊艳的目光,卡妙完全没在意,只留意路标——雅典娜公学院高中部的路标很有特色,是一只只叼着牌子的青铜鸽子,这里的路灯便是信号塔。
路旁的人都在议论米罗:

“看到了吗?那个女孩是哪个学校的啊?”
“太……太漂亮了……简直可以和咱们的学部有一拼!出来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美女!”
“太淑女了!举止简直可以和咱们的外部相媲美了!”
“真可惜,怎么不是咱们学校的呢……”

可是……当众人注意到这个美人一直担心地跟在冷漠的财政部长身后时,他们问了相同的问题:“莫非财部移情别恋了??”

校报主编一句:“最佳情侣出现情感危机!”所有人的想象力都被充分调动,他们迅速从穆的优雅风度、修罗的神乎其技中清醒。

米罗正在认真帮卡妙考虑那些提案,学习部的宇航空间研究计划无疑是最有科研价值的,生活部的生命价值探索计划也是非常锻炼人……但他却比较留意保卫部提出的提案。

卡妙似乎也更留意这个,他拿起通讯器:
“阿布罗狄吗?我是卡妙!”
“卡妙?”对方显然很高兴:“什么事卡妙?”
卡妙的脸又红了,他的确不喜欢麻烦他人:“阿布罗狄,你能帮我查新生资料了,特别是他们的身份……”
“这个好办,我发到你通讯器上。”
“这……犯法……”米罗很想提醒,但又不能说话……同时奇怪卡妙为什么只对阿布罗狄如此亲近。
“大约要 10 分钟!”阿布罗狄切断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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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卡妙!”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找到你了!”接着从草丛边跳出一个瘦得一层皮包着一把骨头的小矮子,脸也长得小,上面布满疙瘩,象一个个小肉球,眼神却是精明。

“喂!卡妙!好久不见了!把戒指给我吧!”那人也真不客气。
米罗看卡妙:“你认识?”
卡妙一脸莫名其妙:“神经病。”

“你不认识?”米罗又问,卡妙摇头。
“什么!”那人生气了:“你竟然忘了本少爷?我是富洛洛!你的幼教同学!总是在班上考第二的天才!”
卡妙头一拧:“不认识。”

富洛洛急了:“什么!我们不是每次都在争第一吗?咦……”他上下打量卡妙:“奇怪,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不是个整天上下献殷勤的滥好人?”
“你是说,他以前很受欢迎?”米罗好奇。

“哼,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转,总是一脸虚伪的微笑!”
“笑?”米罗大吃一惊:“他会笑?”
卡妙的眼冷冷地扫过富洛洛:“我说我不认识你,走开。”
富洛洛怒了:“太目中无人了!你真的是卡妙吗?”
卡妙的回答是一拳将他打飞,继续看那些信号塔。米罗只能跟着他。
而富洛洛的两个同伴都已经跟了上来,只听他在自言自语:“奇怪啊……明明就是卡妙……怎么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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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三人走入双鱼宫,迎面看到亚尔迪,艾俄罗斯问:“亚尔迪怎么来了?你的测试没事吗?”
“我随便走走,生活部的人都很随和,根本没人为难我。”
撒加苦笑,他刚刚接到生活部副部长的短信:“会长,部长太可怕了,没人敢说话……”
双鱼宫的会议室是完全透明的,象个玻璃盒子,只见部员们正目不转睛地看他们美丽的部长大人。
作为男人,他的长相的确阴柔些,但那纤瘦却不单薄的身子与毫无脂粉气的脸孔却象个最纯真的大男孩,带一点乖巧的气质,他的美不是让其他事物黯然失色,而是让这个空间变得说不出的舒服。
“要是每天都看到这样一张脸……”所有人都在浮想联翩。

阿布罗狄专注地操作手中的电脑,所有女孩此刻都是一个心思:“如果那双眼看的是我该有多好……”
阿布罗狄抬头微微一笑,所有人都要晕了,撒加的钢笔立刻被折断:“混蛋!又是色诱!”
艾俄罗斯和沙加拼命忍住笑。

阿布罗狄说话了:“各位前辈,这个考试系统还有一些小问题,我想纠正一下,希望各位同意。”
众人只是看着他,都象在说你怎么这么客气啊。
阿布罗狄再一笑:“首先是启动操作,没有加字迹辨认的软件,虽然雅典娜公学院不太可能出现替答,但作为我们,应该万无一失才对吧?负责这个部分的是哪一位?”
一个女孩站了起来。
“安裴学姐啊……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你一个人就负责了三个部分,麻烦你了。”说着随手输了几个程序。
那女孩显然是呆了,部长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撒加立刻确定阿布罗狄已经把学习部所有人的名字和资料都记全了!这个收买人心的家伙!
瞬走过来为他们开门:“会长好,我们的新部长不错吧?”
撒加冷笑:“是啊,这年头还真有不是草包的花瓶。”
幸好他声音低,没几个人听到。
“我不进去了,”撒加转身离开,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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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出现第三张软屏幕,是校报的专用设备,特大标题是:
“雅典娜公学院惊现一号美女!最佳情侣的感情危机?!”

阿布罗狄一眼就看出那是米罗,笑得瘫在桌子上,他的部下跟着他傻笑,同时想我们的部长真可爱。
卡妙却是非常不高兴:“你跟着我做什么?滚开!”

米罗习惯了,只说:“所有的通讯塔都由主机控制,太不安全。”
卡妙奇怪地看着他,这个人好象在帮自己……

阿布罗狄的资料到了,卡妙只看了几眼就有了底,拿起通讯器:“冰河吗?立刻批准保卫部的提案, 1 小时内把资金下发。”
“部长?”冰河愣了,这个批示理事会早就通知了,他提出只是想为难卡妙。因为据说今年的新生有大半都是特殊身份人物,校园安全已经成为最大的问题。

雅典娜公学院的计算机系统虽然号称全球一流,但那只是高校范围内,卡妙想到至少 10 国的卫星系统能捕捉空间信号,如果再结合破译系统,那么通讯塔的主控器——高中部的电脑中枢也有被破坏的可能,如果把电脑中枢、校园防卫系统与信号系统分开,也许就会更安全,至于这要消耗多少财力人力,让学校和学习部或大学部去忙吧。

“把信号塔和主机独立,真是个好办法,看来这里的安全意识还真强,难怪不管经历多少战争,雅典娜公学院始终屹立不倒。”米罗叹道。
“我听说这个学校有些关于神谕的传说。”卡妙越来越怀疑米罗的身份,她没穿制服,不应该是这里的学生,而又对这个学校这么关心……

“是啊,不是说上次大战时让·杰里西因·拉斐尔得到神的的指示,提前做了战争预防措施……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说你是谁!”卡妙逼近他。

“我……我……”米罗发现周围聚集了一大批好奇人群,上面的大屏幕正在全程播报。
不等他解释,他突然感到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紧——他想起史昂的话“制约恢复之前有时会感到身体发紧,那时你们要赶快处理”——但来不及了,卡妙离他很近,他的身体也在发抖,然后……

“哇!!!”惊叫,血红的大字打在大屏幕上:
“财政部长卡妙移情别恋了!!!”

冰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校报总编打电话:“不要侮辱我们部长!”

此时又一张软屏幕冲上天幕,上面是那张美女的脸,字幕是:

“一致承认米罗成为新任文艺部部长!”

所有人都不知道文艺部到底在做什么,而屏幕上是那位洋洋得意的文艺副部长:“财部怎么会移情别恋!他吻的就是我们的文艺部长!!!”

全场哗然,卡妙狠狠地瞪着米罗,米罗恨不得挖个地缝,雅典学派其他成员笑到前仰后合!

“我们伟大米罗部长,他以惊人的美貌与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他的爱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包括他的爱人!他就是雅典娜公学院未来的哈伦威德·琼尼!”——哈伦威德·琼尼, 2X 世纪最伟大的电影明星,他的处女作兼成名作即是反串一名女性。

米罗突然意识到自己加入雅典学派包括成为文艺部长都是错误!他根本就是被这个学校耍了!

周围的人拼命起哄,冰河给卡妙发了条短信:
雅典娜公学院最重视的是安全、最尊重的是品行,既然你能以大局为重做出正确决定,我们承认你为财政部长,但你一点都不受欢迎!

“神经病。”卡妙随手删了,对米罗大喊:“马上跟我走!别在这丢脸!”
“你说什么!”米罗顾不上他的‘淑女’形象:“你再说一遍!”
“夫妻吵架啊!”众人鼓掌。同时发现他们的确是绝配。
“我提醒你 5 分钟马上就到!”卡妙想捏死他。
米罗立刻跳到 5 米之外。

撒加摇摇头,对着校徽传达指示:“好了,第一阶段也算顺利结束。入部测试就要开始,大家要全力以赴,还有米罗和卡妙的制约已经恢复,其他人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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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潘多拉也在训话:“我不想听你解释失败的原因,路拿。早告诉你不要对雅典学派任何人掉以轻心,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拿到戒指都可以送给三个会长后选人中的任一人选,最后拿到戒指最多的侯选人就是高中部的会长。”

艾亚哥斯和米诺斯同时笑了,他们在学生会有各自的人手。
只有拉达仍然不动声色,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考试就是捉迷藏,聪明的考生用考官的思维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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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年 3 月 10 日,是雅典娜公学院入学仪式及校外参观日。上午 8 时,魔鬼般的学生会各部入会测试正式开始,不到 10 分钟,所有高一新生都在咬牙切齿,不知雅典学派的成员为何如此憎恨同类。
而开学周最佳部长评选也正在校报、校电台主编的主持下如火如荼地展开,所有学生都在谈论哪位部长更优秀,加隆从那些兴奋的高二、高三生身边走过,觉得浑身发冷。

“那个是会长的弟弟吧?和会长真象。”显然,他也引起了别人的兴趣。
加隆瞄了瞄他们身上的制服,如果他也穿一件……
想到这,他偷偷跟上那两个学生,发现对方与自己身形不符。
“找别人。”他吹着口哨,心想这回撒加算是完了。
快步走向前边的办公楼,是金牛宫。
他进去,没人注意他,因为大家都在发抖。

一片窃窃私语:
“部长多高?”
“两米以上……真可怕……”
“还有你看他的脸,凶神恶煞……副部长都在发抖啊……”
“听说本来准备了整部长的考题,看到他后没一个人敢说话了……”
“一直沉默,部长心情似乎不好,不知在想什么,别人都不敢打扰。”

战战兢兢的副部长终于下了决心:
“部长……该开始了……”这话声音其小无比,但金牛宫太安静了,落根针的声音也一清二楚。
亚尔迪终于回过神,很奇怪为什么只有自己轻松通过部长测试,看到来到金牛宫参加考试的人连忙笑着拍拍头:
“对不起啊!我们开始吧!”

所有人都开始揉眼睛,而亚尔迪继续大笑:“大家不要紧张,只要努力都有机会的!”
众人继续揉眼睛,副部长更是拼命睁大双眼。
“你们怎么了?没睡好吗?”亚尔迪关心地问,怎么都在揉眼睛?
加隆想暴笑!

“我说考试题目吧,大家只要种棵树就可以通过测试。”
“啊??”众人好奇。
“先去校园实地考察,说出你认为应该在什么地方种什么树,花也可以,要考虑周围环境和视觉审美。然后回来请这里的学长学姐们核查,通过审核后自己去财政部申请预算,如果他们认为预算不符是不会同意的,你们要说服他们;再回生活部买树种,最后在指定地点种,而且有时间限制……”
加隆终于确定:雅典学派,的确没有一个好人!

“部长,我是想进入心理部门,这和种树有关吗?”一个男生问。
“你要考虑用植物缓解同学的精神压力。”亚尔迪威严地说,那个问话的人立刻全身发抖。
“还有什么问题吗?”亚尔迪扫了众人一眼。
“没有了,没有了!”异口同声。

“那么大家开始吧!要加油啊!”亚尔迪又呵呵笑了起来。
生活部部员和第一轮参加测试的学生觉得自己快疯了。

加隆和那些晕头胀脑的学生一起走出金牛宫,一边搜索和自己身形相符的倒霉者,突然看到魔铃正走过前面的路。

“魔铃!”他叫住她。
“加隆??好久不见!听说你成了波士顿商学院的学生会长??”魔铃看到他先是大笑。

“臭丫头,敢笑话我!”加隆一拳捶过去:“一假期都没露面,你在亚洲玩得好吗?”魔铃摇头,加隆接着问:“对了,你加入哪个部?”
“本校人员不向外校敌对份子提供重要情报!”魔铃一抿嘴。
“呸!”加隆随意地搂过魔铃的肩:“这么跟你哥哥说话?”
“你不脸红吗?我比你大。”魔铃毫不在意,可是他们的动作还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闪光灯闪了几闪。

两个人都是满不在乎,相对于众人钦佩的撒加,魔铃更喜欢加隆,因为他活得自由。
“肯定是夫唱妇随,你知道体育部的考题吗?”加隆逗魔铃。
“知道,星矢早传给我了,是把高中部新建的娱乐中心的迷宫改成运动迷宫,星矢和莎尔拉昨天忙到半夜,咬牙切齿地说今天一定要整死那只狮子。”
“哈哈,对了,那家伙向你告白没?”

魔铃一耸肩:“他?下辈子吧,婆婆妈妈,没半点男子气概。”
加隆把她的头一按:“还不是被你吓的!说起来艾欧利亚还真喜欢迷宫。”
魔铃推开加隆:“谁知道,小时侯就跟着他到处找迷宫玩,不过他在迷宫里从不迷路,真奇怪。”她看看表:“对了,他给这个新迷宫起了个名字叫‘克里特迷宫’。”
“克里特   ?那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历史了?”加隆觉得有意思,这时魔铃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咦?我说加隆,别告诉我两个月没见你找女朋友了。”

加隆厌恶地甩手:“哼,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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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摘掉黑色的假发,换上制服,把脸洗干净,正坐在水瓶宫接受所有人(除了卡妙)的注目礼,他和卡妙的制约已经恢复,只好一起工作。
他发现身边有很多记者模样的对他和卡妙猛拍。
“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啊?”他真快受不了了。
“我们想做一期专集报导最佳情侣一天的生活。”一个女孩微笑:你们真是恩爱,连工作都在一起。”

另一个主角不理会,只忙自己的:“财政部入部人员只要各位做以下三件事即可,一:考查生活部提出的申请,如果认为恰当可以批准。生活部的入部学生大约是财政部的四倍,每个人大约要审查四份申请,如果有一份以上在副部长核查中发现不合格,就取消资格;二,问卷,随机抽取题目调查各位对生活部的理解;三,即兴论文,第一轮的题目是如果现在有十万联币的拨款,如果你是财政部长,你会如何利用?要有条理。”卡妙一口气说完,眼睛都没眨一下:“可以开始了。”


大厅里一片欢呼!
“终于……终于有个还算正常的测试了,财政部长是好人。”大家交换着感想:
“听说学习部的笔试千奇百怪,我刚刚答医学考题,竟然是分析四张世界名画中人物的死因……”
“别提了,听说外交部的人是最惨的,竟然是打模拟游戏,第一轮开考 5 分钟就晕了 3 个人!”
“还是这位财政部长厚道……我们还是加入财政部吧……”

米罗目瞪口呆,怎么这么没创意的考题竟然还能收买人心?连冰河都觉得不可思议。
众人已经在财政部部员的带领下进入自己的考场了,突然门外一声怪叫:
“卡妙你个蠢材!竟然出这种考题!”

来人是富洛洛,手里还拿了一个方形的金属盒。
“怎么又是你?”卡妙不耐烦了:“这里是水瓶宫!不是垃圾场!你走错地方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自高自大的家伙!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富洛洛气急败坏,把手里的盒子扔向卡妙。
“不认识。”卡妙非常坚持,抬手把盒子挥开。
金属盒突然亮起了绿灯,随即是机器的声音:“这个人说的是真话,真实度 99 。 9% 。”
“咦?这不是测谎仪吗?”米罗捡起来。

“卡妙?你是不是丧失记忆了?”富洛洛没想到卡妙真的不记得他了。
卡妙脸色瞬时沉了下来,弯身拿起那个测谎仪砸向富洛洛:“马上滚出我的水瓶宫!”
——刚说完,整个人便被吸到米罗怀里,把还在发愣的米罗吻个正着。

“你是白痴吗?别靠近我!!”米罗听到财政部的部员哄堂大笑,眼前闪光灯不停地闪,起身就把卡妙推开。
“你才是给我滚远一点!”

米罗还没来得及说话,冰河已经看不下去了:“部长,好歹你也是雅典学派成员,注意你的形象,不要在工作时间谈恋爱!”
“哈哈哈!你们雅典娜公学院有什么形象?毫无道德风纪!都是不分时间场合地点乱来!!特别是雅典学派!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富洛洛大叫。
冰河却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自由!”
米罗和其他部员都笑,这副部长也变得太快了。那个女孩有礼貌地说:“雅典娜公学院最高准则,一致对外。”
“护短要不分青红皂白,对外要没有是非黑白,校园利益高于一切。”——这是米罗刚从自己的部员那听来的。

富洛洛却没听见,冲着卡妙做鬼脸:“同性恋!我不会放过你的!”不忘鄙视地看米罗一眼,突然感到腿上一麻,紧接着是全身都麻!
“放心,那针没有毒。”米罗甩甩手:“本来想射苍蝇,不好意思啊!”
“你给我记住!!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富洛洛单腿向外跳。
米罗毫不示弱:“今年的明天还是我的生日呢!你要不要来吃蛋糕??”

富洛洛没影了,米罗突然安静了:“惨了……生日……”
“怎么了,垃圾?可以走了!”
“今天是阿布罗狄的生日……”米罗象在自言自语:“惨了,忘了买礼物……”
“那出去买不就行了?”卡妙奇怪地看着他:“罗嗦,你还真适合当女人。

“出去?你不是有一大堆仇家吗?”米罗低声说,他已经把卡妙这个名字和不知好歹划等号了。
“只出去一会,不会有事。”卡妙不想多说。

“你对阿布罗狄似乎很关心?”米罗突然问卡妙。
“……”卡妙没说话,这时通讯器响了,是阿布罗狄:“卡妙?你那边没事吧?”
他们什么时候搭上的啊……米罗纳闷,难道阿布罗狄真的对这冰雕感兴趣?
“还真是没眼光啊。”他摇摇头心想,突然对富洛洛的话微微好奇:
“你真的丧失记忆了?”
“没有,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件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卡妙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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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蝎宫的众人以暧昧的笑容迎接部长与部长‘爱人’的到来。
“欢迎财部大驾光临,都是一家人,请财部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吧。”文艺副部长彬彬有礼。
卡妙没反应过来,第一批参加考试的学生都笑出声了。
“开始测试!”米罗一屁股坐在大厅的主席台桌子上,双手支住身子,下面有小女生在尖叫。
“我们部长真是太性感了……”文艺部众人感叹。
“垃圾,耍帅。”卡妙仍是在心里骂。

米罗一只脚蹬在桌上,单手支腮开始讲话:“感谢各位选择加入文艺部,下面我来说明考试题目。”说着那幽深的蓝眼睛眨了眨。众人注意到他的外套的扣子只扣了一颗,领带松松垮垮却不失美感,衬衫的领子翻的很大,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是松的,配合他性感的嗓音和痞痞的动作——
“简直就是迷死人不偿命。”一个人感叹:“怎么美其司家都是极品美人啊?”
“看到他刚才的扮相没?天香国色啊!和财部简直就是郎才女貌!”米罗听了这句话第一反应是想自杀!

其他人赞同的点头,又看卡妙,他正低头拿着自己的小电脑发呆(大概又在算他的医药伙食武器生活费),长长的刘海半遮住眼睛,嘴唇有些努,时不时皱皱眉,偶尔抬头看下天花,眼睛冷冷地转一圈,继续埋头。
“这也是个极品……又是美其司家的……”

米罗头疼不已:“各位各位!现在是考试!你们还想不想入部?”
那些新生好不容易才回过神。

“我们的测试方式是……”米罗还未说完,就听天蝎宫外有琴声传来,那琴声凝重低沉,让本来欢快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

米罗和副部长互看看,不知来者是何方神圣,而那个人随着琴声的停止而出现在众人面前。

天蝎宫的大厅是个小型的演奏厅,大约容纳 500 人左右,平时坐椅隐藏在地板下,此时正从地板的格子中升起,而进来的人褐色的肌肤与直垂的长发让人想起古埃及的法老,他身着哈迪斯综合学称的制服,左手托着一架黑金色泽的古琴,乍一看还以为是法老还魂。
“雅典学派文艺部长米罗,欢迎贵客到来。”米罗起身跳下高高的主席台。
“不愧是美其司家的,真好家教。”卡妙发现米罗已经被所有人认可了,他说一句   ,别人夸一句。

“哈迪斯综合学城高中部新生,法拉奥,请多指教。”那男子面目清俊,很有礼貌:“久闻雅典娜公学院文艺部大名,请赐教。”
在场之人议论纷纷,没人想到哈迪斯综合学城的人会单枪匹马前来下战书。
米罗却是沉着应对:“那么阁下想以何种方式呢?”

法拉奥看了眼手中的古琴:“就以音乐,我们同时奏乐,如果哪个人的演奏能够使对方分神,就算赢家。如果米罗部长输了……”他笑了笑:“我想不必说吧?”
米罗晃晃肩膀:“好啊,不过如果阁下输了,就要保证一天之内不再出战。”

法拉奥也不浪费时间:“米罗部长真是个爽快的人,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吗?”
米罗想了想:“请等一下。”然后对参加考试的新生说:“临时变更考试方式,请各位分成两拨,分别跟随我或这位法拉奥先生奏乐或歌舞,尽量不要受对方影响,也不能因为我是部长而故意放水,否则一律失去资格,这就是你们的测试题目。其他部门的同学按副部的安排去二楼。”

众人继续议论纷纷。
“高明,这样的确既不耽误您的工作,又能比较我们谁更有表现能力。”法拉奥点头:“那么米罗部长的乐器是?”
“钢琴。”米罗突然意识到法拉奥的乐器是复古乐器,在音域上比现代乐器要窄很多,不禁问:“您要使用手里的乐器吗?”
“没错,我是复古乐派的。”复古乐派是近百年在奥地利兴起的,以古乐器为演奏工具的特殊乐派。倡导古代音乐的自然、庄重、和谐,迅速风靡世界。但真正优秀的复古音乐家却很少。

米罗却不愿意占人便宜,有些犹豫了,文艺部一些人也认为不妥。
“部长,我愿意代替部长和这位客人一决高下。”一个清缓悦耳的声音在测试坐席上响起,米罗和卡妙同时看向说话者——是个银发银眸的美少年,怀中是一把复古的七弦琴。
他从容地起身,继续道:“这样双方都是复古乐器,不会有人说部长胜之不武。”

副部长悄声告诉米罗:“这个人是奥路菲,是德里奥·巴德的独生子。”
“是那个复古乐王的儿子?”米罗对音乐掌故了如指掌。
“对,部长正好可以看他的实力,我已经高三,很快要退部,你也可以趁机考虑未来副会长人选。”

“你要退部啊?太可惜了?”米罗说得心花怒放,副部长不禁为他的坦率苦笑。
米罗转过头,迅速思考双方的实力,如果是平常他会立刻答应,但今天关系到那枚戒指。
奥路菲对米罗点点头,用奥地利腔调的通用语说:“美其司公子,久仰大名。”

米罗看他一眼,他是维也纳音乐学院院长学生这件事全世界也没几个人知道,看来这个奥路菲和自己的老师是有些渊源的。想到这他说:“这么说你认识我的老师?好,那就这么决定吧,法拉奥先生,文艺部由奥路菲代为出战,他的乐器是七弦琴,对阁下也公平。”
“可以。”法拉奥没有异议,身边却有人说话:

“只有两个人,太没意思了,我们波士顿商学院也想加入这个比赛,可以吗,米罗部长?”声音柔和清朗,原来是波士顿商学院的苏兰特。
法拉奥一惊,他竟然没发现这个人站到他身边。

“苏兰特先生?当然可以,欢迎来文艺部做客。”米罗暗笑,心想还真热闹。
“把测试学生分三部分。”米罗对副部长下令,又问:“那么苏兰特先生的乐器是?”
苏兰特提起手中的古雅琴盒:“笛,也算古乐器,可以吗?”
奥路菲和法拉奥点头。

“那么,三位请选各自的曲子,我们的准部员也要准备一下。”米罗微笑:“请不要选太生僻的,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合奏和伴唱。”

“我选 18 世纪奥地利音乐家莫扎特的遗作——《安魂曲》。”苏兰特放下琴盒,拿出银色的横笛开始调音。
“我选 19 世纪法国作曲家鲁兰斯·查理斯的《黑色的星期天》,虽然以前曾被称为‘魔鬼的邀请书’,令很多人因此自杀,但经过上世纪音乐家的改写,现在已经无害。”

米罗皱眉,这两个人都很聪明,悲伤绝望的曲子最能左右人的情绪,特别是法拉奥的《黑色星期天》,曾被联合国销毁,后又浮出……这曲子一旦联系哈迪斯综合学城总让他觉得有些危险。

“那么我选 19 世纪奥地利音乐家舒伯特的《小夜曲》吧,就是那首‘我的歌声穿过黑夜轻轻飘向你……’”奥路菲最后说话。

这时副部长已经分配好三拨考试学生,大家就坐,开始准备乐器。天蝎宫的场地大,这种小型演奏不成问题。

“你为什么选《小夜曲》,这不一定有利。”米罗问正在擦琴的奥路菲。
奥路菲温柔地微笑:“因为我的音乐都要送给我的爱人,当然要用最美好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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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8 时多一点,阿布罗狄放下通讯器,和瞬一起看监考的主机屏幕,瞬体贴地说:“部长,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阿布罗狄求之不得,刚要道谢,却听到地质部考场有人在争吵。
“女人根本不懂地质!别在这添乱!”一个带银色护目镜的男生对同组的一个淡金发小女生吼道。
拿着骨白化石的女孩抬起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地质部的测试是 4 人一组研究化石,这一组只有一个女孩,看其他组别,女生也很少。
阿布罗狄起身便走向那个考场。

“你有两个选择,”阿布罗狄看向那个男生:“一,向她道歉,二,立刻退场,学习部不欢迎歧视女性和不尊重他人的人。”

“她一直拿着化石看,根本什么都不会做!”男生不服气。
“因为……这个化石不是真的!”女孩突然说话了。

阿布罗狄看她,发现这个女生非常漂亮,而且有种贞静的气质。
“部长,这化石是假的,虽然做的精细,碳推测也符合时间,但……”女孩滔滔不绝地说着专业术语,阿布罗狄一句都没懂,他只觉得这女孩的睫毛非常漂亮,象某个人。

“你胡说什么?难道学习部的化石还有假??”男生根本不相信。
见阿布罗狄不说话,瞬解释:“化石是假的。”
“啊?”
“这一组的化石都是假的,是大学部新研制的仿骨质加上化学处理使其老化,目的就是考察各位的鉴别能力。”瞬继续解说:“这是部长对各位考核的内容之一,学者不应该轻信,所以,你们这一组除了这个女孩,全部不合格。”
“恭喜,你可以入部了!”阿布罗狄对那个女生伸出手:“同学,你的名字是?”
“尤丽狄丝!”女孩高兴地同阿布罗狄握手:“请部长多多指教。”
瞬接过女孩的身份卡,在仪器上刷了下,完成了入部登记。
“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阿布罗狄对瞬说:“听说这种产品不经过几小时是看不出假来的,公平起见,给他们 3 个换套题吧。”阿布罗狄对瞬吩咐,然后问女孩:“尤丽狄丝,你现在要去哪?”

“我……要去文艺部,我有个朋友在参加测试。”
“男朋友对吗?”阿布罗狄笑了。
“啊?”尤丽狄丝睁大眼:“部长怎么知道?”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我也正要去文艺部,一起走吧?”阿布罗狄知道女生在谈自己的男朋友时眼神都是温柔自豪的。
“好。”女孩欣然答应。

“艾俄罗斯?你怎么会来?”阿布罗狄突然看到艾俄罗斯进入双鱼宫。
“会长的安排,我和沙加一人负责四个地方的监督,撒加另有事情,看来学习部进展的不错,很有秩序。”艾俄罗斯总是非常客观、非常客气:“怎么有那么多人这么快就离开了?”

“我在每套考题前设了一个程序,必须解开才有资格参加考试。”阿布罗狄解释:“有些人束手无策,只好走人了。”
“真聪明。电脑不过关的确是个问题。”艾俄罗斯夸奖,他很少夸奖别人,但阿布罗狄给人一种‘弟弟’的感觉:“那么我去其他地方了,你小心点。”
“谢谢,副会长现在在哪里?”阿布罗狄问。
“巨蟹宫吧,怎么?”
“那个叫路拿的人大概会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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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的确在巨蟹宫。他是在 8 点以前到达的,那时入会测试还没开始。
迪斯压根懒得理会副会长,继续抽烟,紫龙几次看沙加,沙加却象毫无感觉。

“紫龙!”一个娇嫩的声音传来,办公室门口探出一个扎了麻花辫的小姑娘,随后进来的金发女孩更让沙加和迪斯吃惊:怎么学习部副部长变成了女人?
“春丽!”紫龙迎上去:“你们从初中部过来玩吗?”又对那金发女孩打招呼:“大嫂好。”

“喂!那个什么龙!”迪斯懒洋洋地叫:“哪个是你马子?”
紫龙皱眉,春丽有些害怕地问紫龙:“他……是谁啊?”
“保卫部新任部长。”紫龙冷淡地说,他是真不明白撒加为何坚持这种人做部长。也不为他们介绍,带着春丽和那个金发女孩出去了。

屋内只剩两个人。
“撒加一不在你就这么嚣张?”沙加问得气定神闲。
“他不在还紧张个什么劲儿啊!”迪斯的下巴贴在桌面,叼着烟翻白眼。
“你这样的人竟然会打不还手,你怎么那么听撒加的?”

迪斯转过头:“你以为撒加是谁?他不象别人想的那么简单。”
沙加不再问,而是说:“你烟瘾很大,吸过毒吗?”
迪斯一怔:“没有,怎么这么问?”

沙加双手很随性地在胸前交叉:“我看过个人的资料,修罗不是……”
“别说了!”迪斯打断他,把手中的烟捏灭,扔进纸篓。
沙加起身:“那么我走了,你别胡闹。”
迪斯看他走出办公室,突然意识到沙加这个人非常不简单,他太会把握别人的弱点了。

他拿起通讯器:“修罗,我忘了问你,你的身体……”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便切断了通讯。
迪斯只能拿着通讯器,看着天花板的雕刻,呆了一会,最后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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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 7 日前更新,希望参加高考的朋友能够有最好的成绩。
考试就象捉迷藏,擅长游戏的人一定是胜利者,加油。

 

关于《黑色星期天》
初中就好奇的曲子
贴个词
 GLOOMY SUNDAY 
- The Lyrics Music by Rezso Seress Original Text by Laszlo Javor English Text by Sam M. Lewis
sunday is gloomy,
my hours are slumberless,
dearest, the shadows i live with are numberless
little white flowers will never awaken you
not where the black coach of sorrow has taken you
angels have no thought of ever returning you
would they be angry if i thought of joining you
gloomy sunday
sunday is gloomy
with shadows i spend it all
my heart and i have decided to end it all
soon there'll be flowers and prayers that are sad,
i know, let them not weep,
let them know that i'm glad to go
death is no dream,
for in death i'm caressing you
with the last breath of my soul i'll be blessing you
gloomy sunday
dreaming
i was only dreaming
i wake and i find you
asleep in the deep of
my heart
dear
darling i hope that my dream never haunted you
my heart is telling you how much i wanted you
gloomy sun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