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主角
第一章
昏暗的房间。
房间的天花板,闪烁着璀璨的星星。
地板和墙壁,则是一片活动的海洋景色。
这个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凹陷下去的圆形池子,里面镶嵌着一张极其大、极其软的水床。
床上散落着凌乱的衣服,一个男人在里面呼呼大睡。
他翻了个身,摸到什么东西,然后顺手抱在怀里,还亲了一口,喊着BABY 、 HONEY之类的话语,然而这个BABY是个辣宝宝,一拳猛击在他的鼻梁上,打得他麻木了好半天才睁开眼睛,爆吼:
“你吃错药啦!”
睁开惺忪的睡眼,男人使劲揉了揉因为缺乏睡眠而导致眩晕的太阳穴——或许还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都怪那帮哥哥们!
他的对面,同样有个人在迷糊的揉着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互相呆住。
第一反应都是先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一样的没穿衣服;然后再看对方,一样都是男人;然后发呆三十秒,其中一个首先有了动作,伸出脚来,猛力一踢——
“嗷!”这一脚果然带劲,直踢得他撞到了池子壁。
“你——下流!”踢人的那个男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吼声。
被踢的不甘示弱,跳起来吼:“我干什么啦!混帐!”
踢人的男人忽然不吼了,低头直瞪瞪的看着被踢的男人的下面,眼睛瞪得铜铃大,那嘴巴都张成了O型。
被踢的男人低头一看,急忙扯过被子围在腰部。
被子只有那么一点大,一个扯过去,另一个就大走光。于是踢人的男人先是愣了愣,然后就开始动手拼命抢。
“呀——”
“啊——”
刺拉!被子从中间断开,里面的羽毛漫天飞舞。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撞上池子壁,先后发出“哦!”“哎哟!”的叫声。
“好了好了,”被踢的男人赶快说道,“我们别激动,先想想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叫什么,是哪里人?”
踢人的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恶狠狠剜了前者一眼:“你怎么不先说?混蛋!”
“喂!这里是我家啊!”
“那就更可疑!”
“奶奶的,不教训你怎么可以!”
“过来啊!”
砰砰乓乓。
打累了,踢人的男人喘着气说:“你这里就没有东西可以吃吗?”
被踢的男人也饿了,他摸着空空如也的胃部,皱皱眉,随便找出一块在他们的打斗中幸存下来,长度可以遮羞的布片围在腰际,走出池子去找食物。
他爬池子的时候,春光乍泄,修长的腿迷人的腰,两瓣翘翘的小挺臀,踢人的男人再一次露出字母O的眼眶和口型。
男人走到墙壁前面,抓住墙上的一颗海星一拉,一道亮光闪了出来,伴随一股冷气——原来那是一个内嵌式冰箱,那颗海星是冰箱门把手。
他在那里翻啊找啊,冰箱里的灯光映出他的五官,比该死的北极星还亮丽的眼睛,比混帐的奥多礼非山麓还挺直的鼻梁,比天杀的加拿大枫叶还红艳的嘴唇,比见鬼的长颈鹿还修长的脖子——伸进了冰箱里。
“还有披萨——但是好像是上个星期的,这个礼拜我都没在家里吃过饭呢……”男人烦恼地自言自语着。他身后的人听不下去了,同样找了块布片披在身上凑过来,一脚把男人踢到一边去,自己亲自搜查。
冰箱里还有很多奶酪,芝士,空心面,洋葱,西红柿,和火腿。
白了那男人一眼,他拿着这些材料问:“厨房呢?”
“你自己不会看?”被踢男人没好气的反问。
踢人男人端着东西东张西望了一下,发现墙壁到处都一样,不过仔细一看可以看出,镶嵌海星,或者水母等海底玩意儿的地方,就是门把手。
他选择了一个章鱼,拉开。
是衣柜。
他又拉开一个乌贼,是洗手间。
他不耐烦了,干脆去揍那男人:“厨房在那里?该死的!”
“金枪鱼啦!”
“该死的,金枪鱼长什么鬼样子谁知道啊!”
被揍男人没办法只好亲自给他开门,揍人一顿的男人终于消失在卧室里。
趁着这个功夫,被揍男人开始找一件衣服穿,他踩到了一个包,捡起来一看,不是他的。打开,里面掉出一个钱包,钱包的夹层放着一张照片,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说实话他长得真不赖,脸小而且挺白皙,眼睛满大,而且有神,鼻梁也好看,还有嘴,像那种欧洲美少年,发色深墨绿,罕见。
他又掏了掏,发现里面有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圣路易安·综合大医院,妇产科主任,阿鲁迪巴。”
原来他叫阿鲁迪巴?名字虽然次了点,但人是个美人。
他把名片放了回去,把钱包塞回包内,丢在原地,哼着歌去洗澡。
再次出来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小男人已经不见了,桌子上留着吃剩下的一个空盘子,还有另外一盘满满的意大利芝士奶酪空心面没动。
“还算有点良心,给我留了不少。刚才那脚踢得人还真痛!”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尝了一口,为了防止他下毒,在吃以前他用一根银针试了试,没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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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斯本家族是个大得要命的家族,不是说它的名气惊人,而是人口惊人,虽然这一代只有三代同堂,但是足足可以覆盖人家祖宗七八代人口密度总和。并不是说这家的爹妈多能生,相反,他们是两个相爱的男人,叫波士顿和哈迪斯(化名),领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叫童虎,一个叫史昂,一个叫光政。可怕的是,童虎史昂和光政到了他们三十多岁的时候,泡妞无数种子遍及全球各地分布在五湖四海。尤其是最小的光政,儿子简直多得一把抓。但是由于光政晚年失足,犯了家规,被赶出家门,所以他的儿子全部都不能归入祖籍。
剩下来的史昂童虎呢,好歹也不负众望,给祖宗养出了几个非常非常优秀万里挑一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儿子,个个都是极品美男外加智商高得来流芳百世现在混得是人模人样。老大撒加,职业股市首席分析师;老二加隆,名牌戏剧学院导演系毕业;老三艾俄罗斯,开了一家寰球书店做老板;老四修罗,快餐饮食业兼搞房地产;老五迪斯马斯可,这个比较特别,他是一个著名的坟墓经销商;老六阿布罗狄特,也是很特别的职业,他的信仰是向全人类推广和普及避孕套;老七阿穆,混进了一个大医院去做主治医生,管治不育症;老八艾欧里亚,十七项世界冠军记录保持者;老九沙加,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打官司吵架混日子;最小的米罗,暂时在先驱报报刊干记者的行当,专门跟知名人士过不去,谁出风头他就揭谁短,不挖墙角誓不罢休。口灿莲花,巧舌如簧,据说他进先驱报以前就是专给家里人贴大字报起家。
至于童虎和史昂,他们一个开了一家叫做庐冢的武道馆一个开了一家叫做圣路易安的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暗地里商量好的,武道馆里一出事,圣路易安的救护车就会停在门口。
现在,在老六阿穆的圣路易安综合大医院里,几个男人心事重重地站在走廊上。
“快点叫阿鲁迪巴出来!”有人忍不住了,叫一声。
“小艾,不要急,他跑不掉的。”
“可是撒加,真的要找他负责吗?”
“废话!米罗是我们最小的弟弟,怎么能看着他吃亏?”老大撒加没说话,老八艾欧里亚就气势汹汹的吼开了。
“怎么见得是米罗吃亏啊?说不定人家损失更大。”老五迪斯马斯可挨边上说着风凉话。
“不管怎么说我都饶不了他个死小子——他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是从后门溜走了?”
“小艾,他在做接生手术,他能不能早点出来,得看那小孩肯不肯给他面子,从他妈肚子里出来。”老三艾俄罗斯慢条斯理的教训弟弟说。
“对了,这里好像是阿穆的医院?”老六阿布罗狄特忽然想起来了,“阿穆不是这儿的医生吗?怎么不找他?”
“原来他在这里当医生啊,真是个鬼地方!生小孩都这么慢!”艾欧里亚评价说。
不一会儿阿穆从专家办公室出来了,左手一盒哈根达斯右手一瓶美年达:“啥事,哥们儿?”
“你这儿有个阿鲁迪巴吧?叫他出来,他把咱家米罗给上了!”
阿穆吃惊得口水都从吸管里流了出来,沿着嘴巴往下滑:“啥……啥……啥?”
“我说那浑小子把咱家米罗给上了!”艾欧里亚贴着他耳朵大叫道。
“不能吧?”阿穆把头摇得像波浪鼓,“米罗能愿意吗?”
“反正是干了!我看米罗挺愿意的,一上午都在那儿傻笑着吮嘴巴,肯定打啵打得很爽!”
阿穆手里的哈根达斯翻了,马上哭起来:“米罗呀——你这是啥眼神呀!你怎么也不挑一挑哪~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可满街都是呀~~~~”
剩下来的人不明白他这是咋了,等到阿鲁迪巴走出来拉下口罩大家才定住了。
艾俄罗斯醒了醒神儿:“阿……阿鲁迪巴~~~?”
“我就是,什么事?”身高两米二三的阿鲁迪巴带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问道。
艾俄罗斯彻底绝望了。
撒加强自振作,颤声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做了?”
阿鲁迪巴以为他是昨天那不知名产妇的丈夫,来问老婆的接生手术,于是点点头,露出笑容说:“对,做了,放心吧,很成功!”
撒加的下巴都掉到了胸口。
阿穆盯着他眼皮都不敢眨的问:“你!你!你!你怎么做的?!”
阿鲁迪巴以为同事向他请教手术的过程,于是大方的说:“先麻醉,看看过敏反应……”
阿穆紧张得一连串的叫声:“你你你你你麻麻麻麻麻麻醉了?”
阿鲁迪巴点点头:“不过是半麻醉,因为需要她本人配合用力。”
阿穆的手开始发抖。“然,然后哪……”
阿鲁迪巴愉快的说:“然后分开腿看位置正不正,如果位置偏差的话就比较麻烦一点了,还好昨天那个很顺利,她本人也非常配合,我看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啊!”阿穆早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两腿就不停的筛糠,听到最后索性发出一声惨叫,晕倒了。
艾俄罗斯哭叫着说:“天哪——可怜我们如花似玉的弟弟啊——居然被这么普通的男人给睡啦——”
撒加沉痛地安抚着他:“艾俄罗斯,接受残酷的事实吧……”
艾欧里亚早已磨刀霍霍向牛头:“我要砍这个家伙几刀然后捆回去给米罗——如果他还愿意要的话!”
阿鲁迪巴非常不解地看着众人:“怎么回事,我一向都做得非常好的呀……阿穆你给我作证啊,我又没有失误过……”
阿穆本来已经幽幽转醒,听见这话再度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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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斯本家的武道馆内。
“二叔我来啦!”
米罗刚走进黑咕隆咚的房间就觉得迎面扑来一阵凉风,一样东西直冲面门而来。他条件反射地向后一仰,那玩意儿贴着他脸飞了过去,在墙壁上蹬了一下又飞了回来,二次进攻。
米罗遂大叫一声:“我豹子翻身!”
黑暗中那个声音说:“应该是懒驴打滚吧!”
“二叔,别玩了,我找你有事呢。”
“先吃我这招——癞蛤蟆上墙!”
米罗最讨厌癞蛤蟆,连忙恶心地四处回避,哪晓得对方根本没有扔过来什么癞蛤蟆之类的两栖类动物,而是自己亲力恭为,跳到墙上去了。
两人砰砰乓乓的过了七七四十九式,“哈哈!”神秘人一个后翻身,灯在那时啪的亮了,他手里抓着一只鞋,得意洋洋的说:“小子,服不服?看来你没进步啊。”
米罗坐在地上低头一看左脚上的鞋子果然没了,连忙抱住说:“那可不见得——这是什么东西?”
神秘人定睛一看,他手上抓的是一条绸缎内裤。
“该死的,交换!”说着率先把鞋子扔过去。
“二叔这个号码有些羞于启齿哪……”米罗边说边给他扔过去。
“少废话,有何鬼事求我?”童虎在袍子底下穿好裤子问。
“二叔能帮我去找阿鲁迪巴这个人吗?”
“嗯?”童虎一眯眼,“女的?”
“男。”
“找他干嘛?”
米罗不吱声。
童虎点点头:“好吧,你小子!他长什么样?”
“挺漂亮的,大眼睛,高鼻梁,皮肤白白嫩嫩,个子大概比我矮一点。”
“这样……你小子该不会把人家怎么了吧?”童虎凭着直觉判断道,“否则怎么不直接找你老爸,而来找我?”
“我哪是那种人!我这不是信任二叔你吗!对了,他是圣路易安综合医院的妇产科医生。”
“圣路易安综合医院?小子,那不是你老爸的医院吗,你七哥也在里面当医生啊,直接找他去得了。”
“什么?”米罗一脸惊诧,“原来我七哥在那里?早说呀。”一扭屁股走掉了。
“死小子连自家人的单位都不记得,还敢罗嗦!”童虎捋了捋袖子,进后面房间布置机关去了。
“二叔老爸!二叔老爸!”
米罗才走不久,又是一群人闯了进来,喳喳呼呼的吵得不能安宁。童虎冲出来:“吵啥么哪,没看见我在——这是谁?”
艾欧里亚问:“老爸,米罗呢?家里人说他来了您这儿?”
“刚走,去阿穆的医院找人去了。”
“找什么呀,我们给他带来了!”艾俄罗斯指着五花大绑的阿鲁迪巴说,“就是他小子。”
童虎推了推无边眼镜,咋摸了半天的嘴:“是……是……是……他?”
“正是!”
“我侄子的眼光也忒成问题了点……”
童虎惊恐地说。
“虽然我们也这么觉得——可是现在年轻人的目光,已经和我们有代沟了不是?”撒加无奈地说。
“不能这么讲,仔细看看,阿巴他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很……强壮嘛。”艾俄罗斯非常想夸夸阿鲁迪巴,但是肠子都快打结了才搜出这么个形容词来。
“也是。”其他人只好这么自我安慰,“只要米罗喜欢……”
城市北边是被称作富人街的地方,在这里居住的居民大都是这城市里月收入以二十万为底线的人,拥有花园和游泳池。虽然这里的房子历史比较老,但是因为它代表着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只有人搬进来,没有人搬出去。而且在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住的时间越久的住户,越有发言权。
这个别墅区的区长(姑且先这么称呼),就是243号的史昂,副区长童虎。本来区长和副区长必须由不同的住户来担任,但是因为那个不成文的规定,所以说史昂和童虎就成了这里的不二人选——谁叫这片住宅区是他们儿子修罗开发承建的呢。
区长的职责,就像一般的妈妈桑一样,管管人家家的闲事,谁家闹离婚,谁家生小孩,一律由区长组织办理。奇怪的是,这对于住户来说不是一种干涉,反倒是种荣幸。
史昂和童虎因为年事已高,几个儿子又都不在身边,所以乐得管管闲事。本来他们是以管闲事为乐事的,但是从半年前一户人家搬来开始,他们就不这么认为了。
这户人家的户主叫做托马斯,人倒不是个坏人,就是惧内。偏偏他又摊上了个全世界最厉害的老婆,据说他家里那位一旦发起脾气来,就是史昂童虎都不肯去调和,非要等那娘们儿的劲头过去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肯登门。
托马斯有个姐姐,名叫洛薇亚,人如其名像花朵一样娴静温柔,对待任何人都彬彬有礼,似水般柔和,加上很有气质,知书达理,所以很得大家街坊的喜欢,除了托马斯那位悍妇老婆伊迪丽之外。
托马斯这家人家搬到这个社区来只是最近的半年内的事情,听说他们是中彩票发的财,否则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里两千美金一平米地价的房子。自从他们搬到248号以后,作为邻居的史昂童虎经常听到伊迪丽摔东西叫骂,目标直指托马斯的姐姐洛薇亚,无非骂她是个寡妇,又吃闲饭。
史昂听不下去,其实是跟童虎打赌输掉了,只好硬着头皮去敲门调解,谁知进门就迎面飞来一盆水,浇了个透湿。洛薇亚连忙过来,软声细语的道歉,好像泼水的人是她一样内疚。隔天还烤了个蛋糕来赔礼,让史昂都过意不去。两人这样一来二往的就产生了微妙的感情,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后史昂才知道洛薇亚还有个在本地工作的儿子,他奇怪她为什么宁愿忍受伊迪丽的泼辣也不肯搬去和儿子同住,后来想一定是因为她的儿子更加过分的原因。这样一来,史昂就产生了替她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的强烈愿望。对付女人不行,对付小子他拿手极了!要知道家里那些个不就是被他亲自调教出来的结果?
洛薇亚的儿子很少来看她,常常几个月都不见人影。就在大家对这个人印象坏到极点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大家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那天的导火索是洛薇亚正在花园用剪草机剪草时不小心把伊迪丽的蔷薇花给弄倒了一棵,这下这个悍妇逮住了机会,立刻开始满大街的叫骂起来,所有在家的人都开了窗户看,史昂觉得再不出马的话对不起自己的良知,童虎叼了牙签同往准备看好戏。
“伊迪丽!别太过分!”史昂没创意的开场白,他对此的解释是,因为对方是个没创意的女人。
“先生!请您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再说话吧!我为自己的蔷薇花难过,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说我的花死了,就是应该的事情么?我知道你们大家都讨厌我,我知道分寸,但是请问我为自己的花难受有错吗?”
史昂节节败退,倒不是这女人的话有道理,而是因为她一步步的逼近令人感到窒息,她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觉得全世界的真理都难以与她为敌。
“花儿可以再种嘛。”
“先生,如果有人砸了您的碗再告诉您,再买一个不就得了吗,您会觉得事实的确如此吗?”
史昂忍不住向童虎的方向看了一眼,童虎就经常这么干。
“这是两回事……”
“我知道大家对我有成见,算了,我是一个女人,根本没有权力为自己争取什么公道话。”
“不是那样……”史昂已经理屈词穷。
这时一个人横插进来,冲那女人的面门扔去一样东西。大家定睛一看,是那棵倒了的蔷薇花——连根带土。
“泼妇,闭上你的嘴!”
大家在这样冷冷的声音中定了定神,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再度回复知觉和感官功能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他年纪不大,顶多二十来岁;个子高瘦,面容清秀脱俗,和美丽的洛薇亚有几分神似;一双几乎可以冻结世间万物的眼睛令所有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包括伊迪丽在内。
只听他冷冷的说:“疯婆娘你闹够了没有?”
他这一句话比史昂的一百句都顶用,伊迪丽虽然看上去忿忿不平,但还是忍住了,嘴角颤动两下,忽然大哭着往屋子里跑去。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不由得佩服地看向这个青年。然而他旁若无人地对洛薇亚说道:“妈妈,下次遇到这种事,打电话通知我就可以了。”
原来他就是洛薇亚那个神秘的儿子?
“不用了,你工作比较忙。”洛薇亚一面微笑着将手臂穿过儿子的臂弯,一面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卡妙。”
大家肃然起敬。
卡妙对周围的人视而不见,只是对母亲说:“其实你可以搬去我那里。”
“不用了,我在这里有很多人照顾,也不孤单,何况你的事情很多,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随便你。”卡妙还是那么淡淡的。
经过这件事大家都对洛薇亚的儿子卡妙有了一个新到不能再新的认识,只是大家还是很奇怪,为什么洛薇亚不愿意跟儿子同住,他明明看起来很孝顺也很有出息,最重要的是,连伊迪丽那样的悍妇一到他面前就完全蔫掉,还有什么人敢招惹洛薇亚?
只有史昂,不知为何总觉得卡妙非常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
史昂把这样的想法对童虎说了,童虎笑他老年痴呆。
“下个月一号是愚人节,儿子们都要回来,还是把时间花在筹划一下怎么整治他们比较有价值吧。”
这方面两人可谓不谋而合,因为他们都以捉弄儿子为乐事。
第二章
朝仓一门系日下部氏流,虽然氏流生僻,但来头颇大。它的始祖,是日本天皇谱系上的第8代天皇——开化天皇;且它的近祖,第三十六代孝德天皇年号“大化”,施行新政“大化改新”则是日本封建制度形成的里程碑。
日下部姓是孝德天皇的后裔,这一支流在平安时代末期搬迁到但马国朝仓地方居住,因此称朝仓氏。自此,北朝名将——朝仓一族,连同几代中兴英主,在日本大规模战乱爆发的南北朝时期,战功赫赫,逐步雄霸越前,成了日本战国史上一道耀眼的风景……
应仁之乱拉开了战国的序幕,严重动摇幕府的根基;一代英主朝仓孝景审时度世,希望可以捞到最大的政治资本,于是带军投奔山名持丰的阵营,引起极大的恐慌。细川晴元有所忌惮,于是以越前为条件安抚,目的达到后孝景急忙回国,留下年轻的儿子氏景在京都继续做政治支援。这一招非常成功,伊势的织田家族、越后的上杉家族、近江的朽木家族,若狭的武田家族都很给面子,帮助朝仓排挤原来的斯波氏。眼看越前已成为朝仓的囊中之物,然而产生斯波氏之变,不满朝仓专权的斯波义良奋起反抗,孝景措手不及,虽然派兵镇压,但是进展不大。
文明十三年,朝仓孝景没有完成消灭斯波氏的夙愿,年届五十三岁,撒手归西。
其子朝仓氏景,确实不愧是名门之后,一代英主,三十一岁继承衣钵,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了那支杂牌军。
朝仓氏景虽然战才过人,但是对付儿子却是一头糨糊。七岁的儿子贞景顽皮好动,而且极其不老实。请来的老师已经被他气走了八成,剩下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就是个性懒散不想走。
氏景头疼得简直想钻地洞。
一个部下启奏说:“听说有一位隐居的清水居士才学过人,擅长书画而精通茶道;剑术上师承霞流的一代宗师真壁暗夜轩氏,同时通晓新当流派。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古怪,前来求教的学生八成都受不了他自己走掉了。”
氏景非常感兴趣说:“那正好,他古怪我儿子也古怪,我们比比看谁更拽。”
于是当即带了七岁的贞景,去找那位清水居士比划。
这位清水居士,据说是伊势关家的人,但是很巧的隐居在与伊势相靠的越前地带,大大方便了氏景的逮人行动。
果真是人如其名,在悬崖的瀑布边上有一房木质小屋,孤傲清寒。所谓活水才是清水,这汹涌的瀑布,是否也代表了他本人的性格——汹涌澎湃,清澈透骨?
氏景根本不管擅入人家大门有什么不妥,反正他现在是越前的国主,他最大。于是连个招呼都懒得打,大大咧咧的走进去。
所以,他当然是不受欢迎的。
“出去!”
木桌旁,一个人影背对着我们英明盖世、盛名远播的朝仓氏景大人,不耐烦地扔过来一句话。
果然很拽!但是要看你有没有可以拽的资格!
氏景随手将捡来的木棍当作武器,劈向对方后颈要害。但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名将,知道自己的出手轻重,于是便可以的将动作放慢一点,等待对方的反应再做打算。
什么,他居然一动不动?
氏景忍不住顿在那里,手中的木棍也失去了攻势。
“你干嘛不挡?!”想也不想,他脱口而出。
“我干嘛要挡?我跟你又没有仇恨,你真的会伤我吗?白痴。”白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虽然说按照常理来讲,普通人毕竟都会直觉去挡甚至反守为攻,但是氏景还是被他堵得没话可以反驳,盛怒之下皱起两道浓眉:
“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国主大人嘛。”那位清水居士仍是头也不回,“大人要来找鄙人的消息早就在一乘谷附近传遍了。”
“那好吧,你知道我的目的,想必也考虑过了到底要不要接受邀请,我等你的答复。”
氏景扭头四处看看,屋子里面只有两张凳子,一张在那位清水居士的屁股底下,另外一张在他的右脚底下。
清水居士慢条斯理的开口:“你儿子有什么长处吗?”
“调皮捣蛋是绝活。”氏景耐着性子说。
对方冷冷的笑了笑:“那好,我们就来比比看,谁先把对方气得吐血好了。”
跟他比捣蛋?不是他白石秀人吹牛,跟他见面的人还没有不被他气得鼻孔扩张到爆裂程度的包括若干个教他的名门宗师,个个都不愿意承认他是他们的学生。
“比捣蛋?”氏景皱了皱眉,“这是你收徒的条件吗?”
“差不多吧,你爱这么说也行。”他还是那副冷冷的口吻。
氏景转身把在外面玩耍的贞景叫到眼前,压低声音威逼道:“儿子,给我往死了破坏这间屋子,让他没地方住,他就会乖乖跟我们走了。”
贞景立刻两眼放光。七八岁的小孩子连狗都不肯去招惹,真是一点不夸张的警告。
“老爸,这是你说的。”
贞景迅速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
氏景得意地再度走进屋子里,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转过身。
氏景觉得眼前一亮,好个清丽脱俗的人呢。
奇怪的是,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原本那身素白的和服不知怎么的,竟然变了色彩,成了五彩缤纷的锦缎,上面图案彩蝶纷飞,花团锦簇,漂亮得不象话。
氏景许久才渐渐回复平和,目光落到桌子上,他想知道这个人刚才一直专注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这一看把他看了个目瞪口呆。
桌上竟是一堆瓜果零食的残躯!
氏景呐呐的看向眼前这人,对方一抬手:“国主,请吧。”
他说话的时候,带一点点微笑,虽然声音仍是那么冷冰冰的,但是却因为他这无声的笑容,不但丝毫没有怠慢之感,反而让人觉得尊贵大方仪态万千。
而他系在腰间的流苏,竟像活着的一样,即便没有风,也是盈盈摆动不已。
这个人真是个一身仙气的人!
氏景还没从怔忡中醒过神来,忽然感到地动山摇,房顶上一些受力较重的物件纷纷往下掉落,贞景这个小兔崽子是玩真的呢,看来这房子是肯定保不了全尸的了。
混乱中氏景看了一眼面前的清水居士,见他镇定自若,只是懒懒的掀起眼皮子看了看快要砸下来的房梁,然后就一直维持着一副要睡着的神态。氏景不由得暗自佩服,他虽然可以做到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但他毕竟从十岁起就随父远征,是二十一年的修为所致。可这年轻人,温文尔雅,瘦弱单薄,有什么本事能够使他如此超然度世?莫非他是个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疯子不成?
房梁可不管氏景是怎么想的,自顾自轰然倒了下来。他无法再等闲视之,就冲这份胆量,眼前人便值得他救!
“你给我小心,真的想死啊!”
看着几分钟前还满像个样子的房子在面前变成一堆破烂,氏景低头朝身下的人说道。
“呵呵。”底下的人只是向他报以两声冷笑。
氏景拍拍裤子站起来,贞景这孽子,连他爸都不放在眼里:“贞景!臭小子!”
“老爸!”贞景出现了,鼻子下扎着个布条,手里还剩几枚土炮。
“放了多少枚,混蛋?”
“七枚。”
“七枚土炮,你想轰死我们俩?”
“老爸,可是房子倒了!”
的确倒得非常彻底,看来贞景继位以后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角色。
“干得不错。”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很有潜质啊。”
氏景怀疑他脑子不正常:“你居然不生气?”
“向来只有我气人没有人气我——能让我生气算你们本事。”他别过脸去,扫了一眼破败得一塌糊涂的房屋,“做事情够狠够绝,以后倒是可以成立一番霸业。不过——”一抹阴阴的笑意从他嘴角浮起,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来着,“呵,这只是初步定论而已,能不能成真还要看他的造化。”
“这么说你答应了做贞景的老师?”这也太容易了点吧。
清水居士淡然的扫了扫和服上的灰尘,语气不重但掷地有声:“从现在起你若是把他交给我,就得无条件的信任我的授课方式。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得偏袒、维护、娇宠、溺爱,不得过问干涉我的决定。”
很狂,但这样的条件他可以接受:“还有吗?”
“我叫白石秀人,以后即使入住朝仓官邸,也不是你们的家臣,所以我要维持自己的原姓。”
“随便你。”眼前这个人,氏景越来越搞不懂,但是越来越感兴趣。
白石秀人唇角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那便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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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驱报总编室。
“要我去做专人采访?”一个疑惑且高八度的声音。
“先别激动,别激动嘛!”另一个声音是总编的,“我知道这个栏目不是你负责,但是拜托,你知道那个新人是个菜鸟,上回采访民主党代表时候被骂得差点哭鼻子……”
米罗冷哼两声:“我看是因为他是你小舅子吧!”
“这……”总编柏顿十分为难地耸耸肩,讪笑,“给我个薄面吧,下顿我请客?”
米罗还了个姿势靠在总编的软椅上,把腿跷得老高:“就算不想你小舅子去挨骂,至少不必来找我啊。”
总编讨好地递过去一枚阳春三月的小杏子:“是这样,你有所不知,这次的采访对象,是个超~~级冷面杀手——嘿嘿,不好意思。”米罗朝瓜果一挑眉,他赶紧剥去外面的果皮儿,继续眉飞色舞的说着,“我要不是在他那里吃了太多的回马枪,哪里会舍得劳动您的大驾啊!啊啊,让我来!”米罗嚼完了果肉准备吐核,总编赶紧伸出手去接着。
享受完了唇齿留香的感觉,米罗的舌头绕着雪白的牙齿转了一圈,懒洋洋的开口:“有那么严重吗。”
“诶,见过才知道,绝对厉害啊!”总编激动地挥舞着手,见米罗不满的看着他,连忙放下来继续讪笑,“是个古怪的设计师,你知道嘛,但凡是跟设计沾上点边界的,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这人都可以称得上是怪人了,肯定不是什么善类啊米罗,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行了行了。”眼看总编就要三跪九叩拿他当个死人似的供奉起来,米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造反了,“什么时候要稿?”
“啊!你愿意去吗?真的愿意吗?那太好了,今天晚上好不好?我帮你约了时间。”
“今晚?”米罗又有点想要揍人,“今晚我全家聚会,不去会被海扁。”
“啊?可是……”总编可怜巴巴的眨巴着眼,“真的不用太多时间,我保证!”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米罗终于伸出右手来。
“嗯?”总编打量着那只手,竖起拇指夸奖道,“好手!”
“地址!”他狂吼一声。
那天不止一个同事看见米罗拉开总编室的门往外走时,脸上那种难以言喻的阴沉感。不多会功夫总编跟在后面开了门,鼻青脸肿但分外高兴地振臂高呼道:
“GOOD??LUCK!”
本来他是想花个半小时摆平那什么搞屁设计怪人的,所以一出门他就拦下一辆颜色怪异的出租车钻进去把地址丢给那个帽檐压得看不见脸的司机,然后和衣在后座上准备睡一觉。他以自己老爸以及几个哥哥的名誉发誓,如果他知道这么一睡会睡出问题来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闭眼睛的,只是……
再度醒来时,头昏昏沉沉的像有几吨重的铅条在里面跳舞,怪事,难道是因为体力不济的缘故吗?可是他长这么大除了上幼稚园的时候大冬天学人家跳进湖里冬泳发了四十度的烧之外连鼻涕都没流过呢。
终于眼睛不再冒金星了,米罗低头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什——”
他身边,不,确切的说是他怀里,躺着一个白玉似的身躯,此外是长长的睫羽,挺直的鼻梁圆润的肩头,化成灰他也认得的一张脸!
“阿鲁迪巴?”他小声对自己说,吃惊地将手移到大腿上狠狠一掐,痛得死去活来。
“嗯……”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米罗连忙偏过头去装睡。
“米罗?”“阿鲁迪巴”一边叫一边爬起来,搔搔头发。米罗还在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莫非认识自己时,“阿鲁迪巴”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大叫一声:“该死!我怎么又碰到这个人?”
接着他赶紧捂住嘴巴,像是怕吵醒米罗似的,悄悄下床去。米罗一边听到他不断的唧咕着:“什么呀,衣服都破了?”一边眯着眼睛看他穿衣服,找鞋子,然后往脸上浇了一把凉水,回到床边来。
“奇怪——我昨天明明在家里。”他自言自语着,凑近米罗的脸端详,那股温热的气息缓缓吹拂到他的脸上,像全世界最有效的媚药一样令人心烦意乱;他柔软的发丝垂落到他的颈间鼻翼间,搔得人痒痒的,忍不住,实在忍不住了……
“阿嚏!”
米罗闭着眼打了一个喷嚏,心想这下肯定要穿梆。谁知道“阿鲁迪巴”比他还要紧张,连忙打开门逃走了。
确定他走远了以后,米罗才缓缓睁开眼,脑海里净是他慌乱的背影和暧昧的气息,细细回味起来,竟然有着无限的怀念之感。他翻了个身,背脊朝上,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显示,时间到了十一点钟。他出编辑部的时候就是下午三点半了,那这么说来,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钟吗?
“该死的,家庭聚会!”他爆发出一声喊叫,歹势!爸爸二叔都不会放过他的!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家族习惯就是整迟到的人,这下他死定了。
他迅速翻身下床,但是很快愣住。他的衣服被穿走了,包括他衣服里面的钥匙和钱包。剩下来的是“阿鲁迪巴”的被撕坏的衣服。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他坐在床沿上忿忿地想。这是愚人节没错,但是老天爷有必要跟他开这样子的玩笑吗?
算了,不是埋怨老天爷的时候,自救要紧。他开始寻找可以让他安全地出门回家不至于被怀疑的衣服,找遍整个房间的衣柜之后忍不住再次发出一声诅咒:“有没有搞错,为什么全是女人的衣服?”
而且还是个极其变态的女人,一衣柜的晚礼服,要不然就是露出整个背部的,要不然就是开叉开到大腿的,活见鬼!
最后他拎起一件黑色丝绸晚装看了看,虽然露背露肩又露腿,但是最起码不露胸。
“希望你不要让我太迷人哟。”他拨弄了一下细细的丝带,似笑非笑的说。
每年的四月一日愚人节,是郝斯本家族最最重大的日子。他们可以没大没小卯足了劲头干他们想干的“违法乱纪”的事儿。原本这只是局限于家庭会议,但是今年不同以往。
那就是,史昂童虎决定将米罗的“终身伴侣”——阿鲁迪巴先生慎重地介绍给全家族以及周围相关的亲朋好友,所以,他们把所有认识的人都请全了。
甚至被逐出家门的光政以及他的子女,也在邀请范围之内。因为光政的儿子,最大的也才十五岁,离谈恋爱还早得很。所以史昂的动机,无非是炫耀罢了,才不是出于什么手足之情。
晚上,一个整人典礼隆重召开,与会者足足上百人。
光政的儿子、医院里的员工、武道馆里的学员、再加上史昂童虎和儿子们——强行绑来的阿鲁迪巴……
“我说了我真的不认识米罗啊!”
阿鲁迪巴一身的麻绳装扮,因为缺少一块抹布,所以嘴巴还能动。
艾欧里亚给他加了块抹布,锦上添花,使他的绑架装更为逼真。
“我告诉你要是你敢辜负我小弟弟我就会在今年的圣诞节大餐拿你的名字来为火鸡命名!”迪斯马斯可拿着把瑞士军刀,将组合中用来开啤酒瓶盖的袖珍小扳手对准阿鲁迪巴的咽喉威胁道。
可怜的阿鲁迪巴只好点头点个没完。
“为什么米罗还不来?”艾俄罗斯边啃香蕉边问。
“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他那欣喜的表情呢。”阿布罗狄十分期待地说。
“肃静!”撒加在台上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很荣幸地能为大家介绍我们家米罗的首任对象——阿鲁迪巴先生。我宣布从今天开始,阿鲁迪巴先生将和我们相亲相爱,以家人相称!”
大家如他所愿,拼命地鼓掌。
但是鼓到手都酸了也没人接下文,撒加看向艾俄罗斯,艾俄罗斯看着撒加,两人只有这么鼓掌加瞪眼。
“大家的情绪好像很高涨嘛。”阿布罗狄一边持续地鼓掌一边四处张望不休,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半天才认出来。
黑色的丝绸晚礼服本来就很高贵典雅,加上颈间的珍珠做装饰就更加极致;后背上用丝带交叉缠绕,裙边上的叉开到高得不能再高,修长性感的腿若隐若现……
“哇塞,小米罗?”阿布罗狄对他这身欣赏得不得了,“好性感喏~”
“闭嘴,有没有带衣服来?”米罗没好气地翻白眼,据他所知这个六哥是出了名的洁癖狂,狂到身上必须随时带一套衣服换洗。
“可是我觉得你这样非常好看呀。”阿布罗狄双手合十,两眼冒着小行星说。
“快别提这套该死的晚装!”米罗竖起中指比划着警告他。
“好的,六哥来帮你吧。”阿布罗狄热情地拖来自己的手提箱打开,“再化个晚妆就绝配了,Trust me!”
米罗想掀他摊子。
他们纠葛在一起的时候被迪斯马斯可发现。
“米罗啊!”他扑上来,“瞧哥哥们为你出的这口恶气!那个毁了你名节的阿鲁迪巴就在后面,任凭你处置了!”
“什么?”米罗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找到他了?”
“当然啦!”迪斯马斯可得意洋洋。
米罗也不管什么晚装不晚装了,径直朝主席台后方走去。
撒加正讲到兴头上看见米罗想都不想就直接说:“我们是不是该欢迎今天的主角说几句话呢?”
大家继续给面子地鼓掌。
打算溜走的米罗被劫住,被迫无奈走上主席台。不过到底是随机应变的天才,马上巧笑倩兮道:“Everybody晚上好。”
这时投入的撒加才发现到他的女妆扮相,吃惊地睁大了眼。“米罗——你去整容啦?”
他怎么用这么过分的词汇?米罗愤怒地传达了自己的不满,立刻翻脸一脚踢翻主席台的桌子:“我要去后面,失陪!”
大家继续鼓掌。
“阿鲁迪巴!你凭什么穿走我的衣服?”他闯进休息室,但是除了几个老哥和一个陌生巨人之外没看见那漂亮的小男人,“阿鲁迪巴呢?”
“不就是他吗?”艾欧里亚指着凳子上的巨人说。
米罗把头往前伸,他想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弟弟,趁着这个大好时机,赶快宣布喜讯吧。”
“神经病!”
米罗挥挥手继续找人:“阿鲁迪巴你躲在哪?”
艾欧里亚扯下阿鲁迪巴嘴巴上的抹布,阿鲁迪巴虚软的说道:“我就是……阿鲁迪巴……”
米罗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哥,化妆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嘛,拜托你身高都超标了耶。”
“我真的是阿鲁迪巴。”
“阿鲁迪巴?圣路易安综合大医院妇产科主任?”
“没错啊。”
艾欧里亚扒着弟弟的肩膀奇怪说:“他真的是阿鲁迪巴,阿穆可以作证。”
米罗开始自言自语:“你是阿鲁迪巴,那他是谁?如果你是阿鲁迪巴,那他就不可能是阿鲁迪巴;如果他不是阿鲁迪巴,那他会是谁?”
“米罗?”艾欧里亚试探地问,“我们是不是找错人啦?”
米罗还在那里暗自唧咕:“阿鲁迪巴是妇产科,他不是阿鲁迪巴……”
听到这句话艾欧里亚眉开眼笑:“太好啦,我就知道是找错人!对不起啦老兄。”他笑嘻嘻地去松绑,“没你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等等!”米罗猛的回头伸手拦住他们,“你一定认识他,对不对?快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你快点说啊说话啊你!”他揪住阿鲁迪巴的领子使劲儿摇晃,阿鲁迪巴被他摇得两个眼睛的焦距都不在一处集中。
“啊,弟弟别激动别激动——”艾欧里亚的喊声冲出休息室,惊扰了外面的几个兄弟,于是连人带家伙冲进来一支武装部队。“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大家看见的场景是米罗几乎骑到阿鲁迪巴身上去大声质问,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上去一边拉架一边围殴。
前厅的人仍然在拼命鼓着掌。
十二点过,四月一日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