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C-27
(ALL)代号C-27(1) by 帕米尔N多同志
(一)
穆从公司里走出来的时候心情是极好的,他看了看表。下午四点十分。够了。时间足够了,一想到做完那件事情之后自己就可以象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一样过着平淡但是却充实的生活,他禁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手机很合适宜地响起来。
“穆,不好意思啊,我下午加班。你下班之后自己先安排些活动,晚上九点半,老树咖啡,好吗?”电话那边,温柔的女声响起。
“呃……没关系啊,我也正好加班,那就这个样子好了,九点半,不见不散,若。”穆温和地笑着,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正苦于不知道怎么应付女友的约会,想不到……
脱去身上黑色的西服。换上浅白色的休闲裤、白色的衬衫,他满意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最后,从抽屉里缓缓地,拿出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戴上。
“妈妈,保佑我……过了今天晚上,我就是我自己的了……请您保佑我……”冰蓝色的眸子里浮起一层水雾,他迅速地眨了眨眼睛,快步走出门去。
秋日的黄昏泛着黄晕照在这一片街区,显得无比的诡异和暧昧。这里的每条街道都是安静的,安静的下面,却是无休止的欲望……
这里,是这个城市的红灯区。
穆现在就沿着这条街道慢慢地走着。秋日的余辉壅懒地洒在他身上,影子,映在狭窄的街道上,颀长却又飘忽。不知道为什么,穆突然觉得很冷。
在一家闪着幽蓝色灯光的酒吧前停下。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望着门柱上大大的“蓝诺”两个字,穆叹了口气,他走了进去。
漠视里面正上演的一幕幕红男绿女、狂呼乱舞的男欢女爱和震耳欲聋的音响,他径直穿过吧台向地下室走去,奇怪的是,吧台里的工作人员竟然视而不见,并不去阻止他。
手,握着门把的手,有些颤抖。
推开这扇门,一切都会结束了吧……
屋子里没有点灯,穆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闭上了双眼,好让自己能快速地适应这片黑暗。
“你来了,C27~~~~”充满磁性的男声骤然响起,穆吃惊地睁开眼睛,努力地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
“是的。”穆低声答应着,“今天,到时间了,是吗?”
“不错!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今天你已经做满了两年的时间。可以恢复自由身了,不过,鉴于你的业绩突出,我想……我们再继续签下去,薪水加倍,你看怎么样?”依然是那个分辨不清的来源的声音,穆觉得头一阵一阵发晕。
“对不起,我想……我不会再继续签约。”穆稍微镇定了一下,唇,紧紧地抿起来,无比坚定地说。
“C27,在蓝诺的两年时间里,你已经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货色了呢,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侍候过的男人们都对你赞不绝口呢,还有女人们,也很是赏识噢!就连……”他顿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力气似的,“就连沙加先生……也欲罢不能吧!你如果离开了,该是蓝诺的大损失啊!何况对于你来说,钱多并不是坏事情,考虑考虑吧!”那个声音里,一下子仿佛加上了许多情感,穆敏感地觉察到了鄙视、敌意、还有……诱惑……
“我说了。我不会再继续……!我想,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穆一字一顿地说。
“吱呀——”随着一声奇怪的仿佛是什么轮子转动的声音,穆惊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视力所及范围之内,他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坐在硕大的办公桌后面,窝在大大的椅子里,海蓝色的头发,散乱的浮在肩上。
“是吗?正常人的生活是吗?”那个人嘿嘿一笑,“C27,你太天真了,已经回不去了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知道吗?你现在有的,只是服从而已。”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地向穆走去。
本能地,穆一点点儿地向后退着,绝望,弥漫了全身,“不……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要……我不会继续下去……绝对不会!”
“哦!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那个人反而停下来,他转过身,“你看这个是什么?”
灯光突然亮起来,穆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光明。
那个人手上的,蓝色的夹子……
“正如你看到的,这个就是你,C27的档案。你今天可以拿回它——不过,条件是————”他顿了一下,盯着穆的眼睛。“让我,也品尝一下蓝诺红星C27的滋味儿,如何?”他勾起穆的下巴,嘴角轻蔑地一笑,“我想,你也不会在乎再多这么一次……”
穆的眼神,刹那间黯淡下来,他安静地看着天花板,仿佛那里会是极乐世界一般。他轻轻地说,“你会……信守诺言吗?”
“当然!作为蓝诺集团总代表的我,什么时候撒谎过呢?你拿到了它尽可以毁掉,出了这个门,没有人再叫你C27。”那个人的手,已经放肆地开始在穆身上游走。
“是……挺好。”面无表情地,穆应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那个人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我不得不承认,C27,你真的是很美丽呵……怪不得……那么多人都为你疯狂……甚至还逼走了当年当红的A5,哦,不,好象现在该叫阿布罗迪了。”那个人低低地笑着……
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冰凉的触感袭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躺在地板上了吧,穆想。“会结束的……一切的一切……为了自由……”
刺痛的感觉蔓延全身,身上的那个人一丝温柔的没有,他肆意地蹂躏着……
“C27,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对你念念不忘了……”耳边,那个人低声道。
不理会他,眼泪,一滴滴地掉在地板上,穆可以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因为,不管你在做什么,即使是现在,在做爱,你的灵魂,和肉体,也是分开的……C27,你让人想疯狂……”那个人自顾自地说着。
穆疲惫地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象吃饱了肚子的猫似的,慢慢地穿衣服。
“拿来……”穆抬起头,注视着他。
“我会说话算数的。”那个人点了点头。
蓝色的夹子,落在穆的脚边。
吃力地拿起夹子,穆忽然觉得自己象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C27,你可以走了。”那个人转过身,仍旧坐在椅子里,看着已经穿好了衣服的穆。
“谢谢你,无论如何。”穆淡淡地说,转身离去。
男人看着穆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C27,你以为你拿了那个东西,就可以摆脱一切吗?即使我放过了你……他们会放过你吗?”
他又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冲一个角落喊,“你看戏还没看够吗?可以出来了。”
一抹石青色从屏风后闪了出来。阴沉着脸。“米罗,你为什么要这么羞辱他!”
“呀,生气了啊!没什么啊,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么多人都为他疯狂!就连你卡妙也不例外!”被叫做米罗的男人一脸无辜的样子。
“混蛋!”卡妙低声骂着,转身奔出去。
“喂!你要去哪!”米罗问。
“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这个样子你就会得到什么!C27,永远……我永远都在乎的!”
(ALL)代号C-27(2) by 帕米尔N多同志
(二)
当穆走到外面时,一阵阵清凉的夜风吹了过来,不禁有些赶走了那不悦的回忆,忍着身体上的痛楚想快些逃离这个地方的时候,一个中性的嗓音牢牢的将自己叫住。
“你真的要走了吗?C27。”说话的人站在一辆宝石蓝的车旁,半倚着车门,一头如流金般的长发倾斜而下,湛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幽怨的神情凝视着自己。
看着他,穆的身体不禁微微一怔,他就是沙加。除了他的名字穆一概不知,是一个身份极为神秘的人。而且跟别的客人不同,相处两年的他只会静静的做在自己的对面,手中玩弄一把精致的手枪,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一般,但却又频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现在也不例外。“沙加……”穆口中机械性的叫出他的名字,现在不在那家龙蛇混杂的“蓝诺”里,自己却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好了。
“呵呵……对不起。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穆,而不是C27了呢?”沙加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略带一丝诱惑缓缓逼近了穆,微带冰凉的指间拂上穆白皙的脸颊。
“……沙……”感觉到思想有些混乱,穆的身体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却不记得只要推开沙加就可避开这尴尬的场景。
……
“C27——还有沙加!?”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沙加的动作,得到短暂空隙的穆立即转身跑了出去,刹时不见了踪影……
“卡妙……”沙加略带生气的看着那一头石青色头发的男人,“你把他吓跑了……”
“难道你要让我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吗?”卡妙也丝毫不让的说道,“他,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人碰的。”
“是吗……呵呵……”沙加又笑了,抿着唇说,“难得我们兴趣一致,不过……”突然的神色一凛,湛蓝色的眼睛里露出杀意,“以前怎么样,我不计较了。但是……从今往后谁再敢欺负他,不要说我无情……卡妙,记得替我转告米罗他们。”
说完,丢下在浓浓夜色中的卡妙,独自坐车离去,消失在路的另一头……
好紧张,心跳的好快……不知跑了多远,穆终于停下了脚步,拖着劳累的身躯喘着粗气,手不自觉的按上刚刚沙加指尖所触碰到地方。淡淡的绯红染上了脸颊……不像那些轻浮的客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跃上心头……
穆意识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不该再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他使劲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将散乱在脸上的碎长发全掳到了脑后。心却还是跳得厉害,难以言语的激动到现在才想到要暴发出来。压抑着狂喊的欲望,穆找了个墙角,靠着墙慢慢地滑坐到地上,翻开被他紧紧捧在怀里的文件夹,这个绊住他两年的文件夹。首页有一个少年熟悉的身影,纤瘦的体形,淡紫色头发安静地躺他地肩上,笑容轻轻浅浅地挂在脸上,含着几分羞涩。穆的脸一下子火烫火烫的,再次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他低喊:“这就是我这就是我这就是我。我自由了!”眼眶也一下子湿润起来。
“今天是个好天气呐!”穆自语,双手插在兜里,右臂下夹着那只文件夹,闲散地向老树咖啡踱去。“等我,若!”
老树咖啡 9:15p.m.
好不容易挑到一个临窗的座位,穆把文件夹小心翼翼地搁在桌上,缓缓坐下。掏出手机一看,正好9:15。若还没有来,穆拨出若的号码,“喂!若吗?我已经到了,你呢?到哪里了?”
“……”
“嗯,还比较顺利。好好,我在这里等你,你慢慢来吧,不急。路上小心。”
“……”
“好,一会儿见。”合上手机,穆对给他上咖啡的服务生微笑致谢。然后又陷入了幻想……
第一次见若,是在两年前,也就是……算了,这是无关紧要的。第一次若也是在老树咖啡,她拥有一头垂顺的金色长发,精致小巧的脸庞上那对清澈的蓝眼睛总是透着温和的光芒,最重要的是当她站在长廊的尽头架起小提琴时,那种投入让穆着实对她起了好感。接着他们有着一段快乐的时光,穆弹钢琴,若拉小提琴,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成为一种语言。他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也是生活中很难找到的知己。穆一直感谢着若,若在生活中散发着的强烈的母爱,让穆感觉到很安心,也许这也是一个丧母的孩子内心最深处的依恋。“若,谢谢!”
“到了,要去了吗?”
“谢谢,哥。”
“……”浅浅一笑,眼里满是怜惜。搂过边上的人儿,轻轻地扒了扒她的金色长发,又缓缓地在她的额着上印上一吻,“傻孩子,你是哥哥唯一的亲人呀!去吧!”
“嗯!”可人儿一笑,欢快地提起包,打开车门,又折回身子来,“哥!”
“嗯?”
“我,这样可以吗?”
“嗯!很漂亮。”宠溺地抚了抚她的脸他说道。
“晚上我自己会回去!”
“嗯!去吧去吧!”
……宝石蓝的车门,打开又合上了。
轻盈的身体向街对面奔去,金色的长发透过昏暗的夜灯,闪闪发亮。他仿佛能看见她如勾的笑眼,听见她银琴般纯真的笑声。咖啡店里,男子站来,热情地迎接她,把她让到对面的座位上,又满脸堆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殷情地为她点餐……
“罢了!”自嘲的笑笑,又不舍地往对街看了一眼,便示意司机开车。不一会儿又消失在夜幕中。
若还是一样漂亮,一样用柔和的声音说笑,一样知道在什么时候需要沉默,还是能让人感觉到母亲一样的安全感。但那一瞬间,穆的心底又浮现出另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和面前的若重合着,又分离着,一次又一次,弄得穆对自己有些懊恼,却无缘无顾地在心里低喊”沙加!“。
对啊,若和沙加长得真像。
……
(ALL)代号C-27(3) by 帕米尔N多同志
(三)
若进来了,含着笑,但在她的身后是沙加。沙加那湛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幽怨的神情,久久地凝视着自己。自己呆在那里,然后沙加走过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略带诱惑缓缓逼近,微带冰凉的指间拂上自己白皙的脸颊。”你要走了吗,穆?“
“……沙……”脑子里一片混乱,身体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却不记得只要推开他就可避开这尴尬的场景。
沙加却掏出枪,一把抓过若,眼里蕴含着极度的失望和悲伤,瞬间转变成杀意。“穆!”
“穆,快逃!!”若无助地喊道,眼中纠结着矛盾,她在希望自己去救她。
“若!沙加,~~~~”几乎央求。
沙加合上眼,扣动了扳机……
“不,若!!!!!!!……”穆叫道。
缓缓睁开眼,沙加轻声说:“她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一枪,并未打在若身上。但由于受惊,若就这样昏了过去。
“是。”穆看向沙加说。
“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样会害了她的。就算不是我,总有一天,也会有别人要杀她的。”蓝眸中闪着一种感情,那是穆所不能理解的。但是——
“我会保护她的——不惜任何代价。而且,即使有这么一天,我不希望……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穆说——可以说他任性,但这是他唯一的要求。他真的不要那个人是沙加。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沙加顿了一下后说,蓝眸中再次闪出笑容,“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如果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没有回答,穆轻点了下头。
沙加转身离开……
穆将若送回家后回到了家。回想今天一天的事,穆忽然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他真的可以不再是C27了吗?上天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吗?嘴上溢出一个无奈的笑:不可能啊……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穆的思考。接起电话,耳中听到的是一个自己很熟悉的声音:
“穆吗?现在出来一下好吗?我想请你陪我去个地方。”是沙加。他独断专行的口吻根本不容穆反对,“我在你楼下。”说着,沙加便挂断了电话。探了口气,穆转身下楼……
忧郁了片刻,耳边时刻回响着沙加那不容拒绝的声音,让穆无法劝服自己不要赴约,打开衣橱,找了件舒适的衣服换上,走下楼。
才到楼下,便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子,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上车。”摇下车窗,对着那抹另人心动的身影说道。
“哦。”木纳的回答,在副驾驶座上坐下,“要去哪里?”
“去找一个想见你的人。”说罢,不理会对方的不解,踩下油门,向目的地进发。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才停下,只知道,当他下车时,第一眼看到的竟是那个墨绿色的身影。“卡妙。”
颇为意外的看着来人,卡妙回头不解的看着沙加,“我只是负责送人罢了,先走了!”沙加笑了笑,驾车消失在两人眼前。
穆的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将注意力放回卡妙身上,“你找我?”
“你不能离开蓝诺。”冰冷的声音扬起,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穆不解的看着他。
“米罗不会放过你,那天你就该知道。”他的话毫不留情的将穆推回那天屈辱的回忆中。“对不起。”在他发愣之际,将他纳入怀中。
“你……”意外的感受着他的举动。
“都是我的关系,才会连累你。”
“什么?”昂首,不解的望着他。
“我想我爱上你了,穆。”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出其不意的表白道。
“啊?”难以置信的凝视那双蓝的通透的双眸,下意识的轻抚上被他碰触过的双唇。
“铃~~~~”电话响了,把穆惊出一身汗来,一下子飞扑到床头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C27。”
“……”
对面是一片寂静,穆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你好,我是穆,请说话!”
“……”
对方的话筒里传来沉沉的呼吸声,“喂,您好,请说话!”
“……”
“沙加?”
“……”
“你不说话,我就挂了。”
“……”
“若?!”
许久,对方先挂上了电话。
又躺回来,穆睁着眼望着空洞的天花板,“原来都是梦,若、沙加、卡妙,他们现在都应该在睡觉吧。”想到方才接电话时再次脱口而出的“C27”,穆又笑了,转而有一丝甜意慢慢地溢满了他的心。
四周都寂静了,午夜的风是很凉的,沙加杵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灯在跳越。又听到他的声音,使得自己突然忘记了开口。当然,开了口又能说什么?穆,他现在只是自己亲生妹妹的搭档,知己。沙加并不想承认穆和若是一对恋人。
手机外屏的灯终于也在1分钟后成功地熄灭了,只留下月光淡淡地洒在沙加的身上,长发象撒了银粉一样,漂亮了,但也是冰冷的,让人心寒。
不看一眼身边上演的游戏,卡妙倚在一个角落里,颤颤地拿起酒杯,再把酒一饮而尽。视线和声音都渐渐模糊了……
……
穆含着笑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把他的长发撸到耳后,让他的头整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又用手轻轻地为他擦去眼泪,“卡妙,为什么要这样?……”
“不要离开我!”卡妙拉过穆的手,摇着,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我不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背叛你。”
“你骗我!你骗我!你~~~~”挣扎着,潜意识里卡妙知道这只是个梦,穆怎么会这样呢?
“卡妙,听着,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然而,穆突然捧起卡妙的脸,粗暴地吻了下去,辗转地挑开卡妙的齿,舌尖灵活地游走过口腔的每一寸。
然后,永远只留下两个人的气息。
“恩……”早上卡妙一醒来,便发现头一阵阵的痛。唉,宿醉果然很痛苦啊~卡妙扶着头想着。一个瞥眼,却看到一旁的……米罗?!转而想到昨天的梦,难道……这……再也顾不得头痛,卡妙想转身离开。却被米罗握住了双手。
“你醒了?”卡妙问——有些不知所措,但却仍表现的很镇定。
露出一个笑容,米罗一把把卡妙拉到自己身上说,“你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吗?”
“昨……什么昨天?”卡妙装傻道,眼神东晃西晃,却执意不看向米罗的双眼。
“没关系。你忘了也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带着笑容,米罗一个翻身将卡妙压在了身下,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你干什……唔……”卡妙试图挣扎到。
米罗见了,抬头笑了:“卡妙,你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唯一。也只能是‘我’的唯一!”说罢,米罗再次吻上了卡妙的唇,并一路向下蔓延……
(ALL)代号C-27(4) by 帕米尔N多同志
(四)
这天的早上,对穆而言,是特别的。是,因为他终于可以抬起头做人了。决定忘了昨晚的事,穆下楼准备去上班。可当他到楼下时却发现……
“……沙加?”穆看着眼前的一辆豪华跑车说。
“是。我送你上班。”露出比太阳还耀眼的笑容,沙加为穆打开车门。而穆见了这些,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只是呆呆地坐上了车……
“……谢谢你。”到了目的地,穆坐在车上说。
“我以后一直来送你上班,好吗?”沙加用他水蓝色的眼眸看着穆说。沉醉于那双漂亮的眼中,穆像着魔般地点了点头。
“但是……会太麻烦你的。”穆说。
“不会。”沙加笑着摆手说,“当然,如果你想感谢我,晚上陪我吃顿饭好吗?是陪‘我’。”
犹豫了下,穆点了下头,并给了沙加一个笑容,一个,非常美丽的笑容。沙加见了,不禁俯身轻吻了下他的唇……
“那么,晚上见。我会在你下班时来接你的。”沙加笑着对穆说,随后开车离开。
看着沙加的远去,穆对自己说:我可以的,不是吗?
……
心情好的时候,不管怎么样的夜晚都是迷人的……
穆走出大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穆。”回过头,看到卡妙站在路边。也许是错觉,卡妙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
“卡妙?”穆一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卡妙突然上前抱紧了穆……
今天的卡妙有点怪怪的,追问到:“卡妙,你今天怎么啦?”
“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前对你所做的都是为了那个人!可能是因为我以前都太冷冰冰了吧!他为了气我……所以……所以才开了蓝诺,终日周旋在你们中间!偶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便不甘示弱……”
“你说的难道是……米罗?”
“嗯!他就是这样孩子气!我承认,我跟他一样倔强的得很!就象今天,明知道他所说的意思,却偏要与他作对,我……才会弄得如此地步……”
那眼中闪烁的泪水,如钻石般晶莹,随之,又如星辰般滑落。
穆第一次看到加妙露出这种神情,一时不知所措……
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卡妙的离去,身体没有一丝反应。穆只感觉到整个脑袋开始乱哄哄的,先是沙加和若,然后是卡妙和米罗。从蓝诺里解脱出来,摆脱掉C27这个代号,原本可以得到渴望以久的自由,而这个世界的逻辑似乎开始颠倒了一般……
夜幕慢慢降临,舞动的灯光,流光的街道旁。目送卡妙远去的穆站在公司的前面乖乖的等待沙加来接他。不知为什么沙加今天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准时到达,以前沙加总是说什么时候就会在什么时候准时到达,而今天却……
“好冷……”晚风带来的凉意吹动了穆单薄的衣襟,不禁让穆打了个寒战。“沙加好慢……”
“您……就是穆吗?”背后冷不防的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转过身,是一个黑衣男子,黑色的盼里透漏出谨慎的目光……
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直注意了自己许久。
“恩。你是……?”
“我是修罗。”那人很礼貌的报出自己的姓名,一边恭敬地引着穆走向一辆黑色林肯轿车,“我是奉杨家史昂先生的指示特意接先生过去用餐的。”
听到着话,穆立刻停在了原地,像受到侮辱一般郑重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杨家史昂先生,我已经蓝诺的C27了!米罗他们没有说吗?而且,我已经有约了,我还要等人!”
“对不起,我们史昂先生不知道蓝诺这家夜总会,不然也不会找您如此辛苦。不过您等的人,您是说沙加先生吗?”那人相当平静的听完穆的话,却不生气,“他现在已经在杨家了,只是恐怕不能亲自来接您了。”
“沙加?!”穆紫色的盼诧异的看着那人,“他怎么了?他怎么会在那里?”他不是约了自己吗?他现在怎么又会在那个所谓的杨家?
“您去就知道了……”
“好…………”穆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定有问题,但是沙加……心头一触到这个名字就莫名的异样。为了沙加,自己却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大厅里的气氛并不是很好,沙加,穆,和史昂分别坐在三个沙发上,史昂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慢慢的品位着,脸上一副悠闲的笑容,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大厅里另人压迫的氛,沙加冷冷的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表情。而穆,则是傻傻的坐在一旁,心里不住的叹息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时,穆为了沙加,跟修罗来到史昂的豪华别墅。一进屋子,便看到一个男子正和沙加对峙。那个男人,就是主人史昂。看到史昂,没来由的,穆心中竟然闪过一丝亲切感。为什么呢?自己不是孤儿吗?相依为命的母亲早就过世了,而把母亲抛弃的那个男人,自己从没见过,自己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吗?
史昂缓缓地回过头,穆才真正吃了一惊。那个男人,除了一头绿色的发和紫色的眸与自己不同,别的几乎都一样。
“你……”不自觉地,穆的手竟抚上了史昂的脸。史昂身上那种味道是淡淡的紫罗兰香,也是穆的母亲最喜欢的味道。好熟悉的味道,就象在妈妈身边一样。想到了母亲,穆的眼泪不可抑止的掉了下来。“妈妈……”口中喃喃着,穆感到了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就象母亲的怀抱一样。
“放开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是沙加的声音,紧接着,穆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哈哈哈哈……太可笑了!!!”身后沙加冷冷的笑声让穆回过神儿,他离开史昂的怀抱,疑惑地看着沙加。
“你想说什么?”史昂的眼神有点阴冷地问。
“我说啊,我说史昂先生你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父亲啊!!!”沙加仍旧冷冷的笑着:“作为蓝诺集团总裁的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儿子一直都在蓝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吧!”他顿了一下,“那么我想问的你,是你太伟大呢情愿牺牲自己的儿子呢?还是……”
穆刹那间觉得全身冰冷。他看了看史昂,又看了看沙加。他忽然笑了。
他的笑容那么灿烂,如撕裂朝霞般的笑容,在那张绝美的脸上弥漫开来。
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很冷。
绝望,绝望————
那是来自穆身上的气息,冰冷的,绝望的气息。
穆转身跑了出去。
(ALL)代号C-27(5) by 帕米尔N多同志
(五)
“喂!!没长眼睛啊你!!!”
快跑出去的人被一道“墙”挡住,穆控制不住地倒下去,瞬间,又被人拉了起来。
“是你????”揪住穆衣服领子的手慢慢松了下来。来人眯起眼睛,煞有兴趣的看着穆。
穆呆了一下,涣散的瞳仁逐渐集中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海蓝色的头发,英俊中略带霸气的脸,那是一张穆永远忘记不了的脸。
目光交汇处,默然。
“嘿,撒加!怎么不进去啊!!!……啊……”那人身后,同样惊讶的,“呵呵!!!想不到啊,冤家路窄呢!”白皙的手,勾在被叫做撒加的男人胳膊上,“撒加!把你的手拿开!你该抱的应该是我呢!”
“对不起……”穆叹了口气,挣脱撒加的手。转向那个男人,“阿布罗狄,我……我只是撞上了他,不好意思。”转过身想走。
阿布罗狄双手一横,挡住了穆的去路。“好久不见你了呢,怎么不絮絮旧吗?”看着眼前的穆,嘴角泛起一丝讥笑。
“你……”穆的脸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别闹了!放他出去。”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不怒而威的严肃。穆感激地看了撒加一眼。
“好……你请吧,C27”阿布罗狄竟让开了。
穆冲出门去。
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C27,当年的时候你抢走了我的男人,现在我也让你来尝尝这样的痛苦……撒加,是你出道以来的第一个男人,嘿嘿,不怀念吗?”阿布罗狄低声说。
穆飞奔出去,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可是不行,眼泪,一滴滴的眼泪,顺着那精致的五官流下来。
撒加气结,一把甩开阿布罗迪的手,径自向客厅走去。
直到穆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史昂才从刚才的那个惊人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史昂懊恼的轻打自己的额头。
“这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吗?怎么?悔不当初?”沙加冷冷的讽刺道。
“我一手安排的?”史昂有些恼怒的低叫道:“我怎么会这样安排?我还没冷血到这个地步,我根本不知道穆会在那里。”
“哦?是吗?可是蓝诺不是一直由你的养子撒加打理的吗?他难道没有象你汇报?谁相信?”沙加依然是充满嘲讽的说。
“撒加?”史昂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的说:“难道是他……”
“你的意思是……”沙加也想到了。
撒加并不清楚自己对穆怀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该是恨还是爱。
第一次在老树咖啡见到穆时,穆还是一个害羞的少年,体形纤瘦,淡紫色头发安静地躺他地肩上,笑容轻轻浅浅地挂在脸上。那时,他坐在中央的表演台上演奏,是那首<月光>,平静安详。台下有人不断地为穆鼓掌,穆只是适时地向他们微笑,并以信任的眼神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拍档。自己身边的加隆为穆深深地着迷着,作为大哥的自己明白,这个可人的紫发少年将把自己保护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带走,继而又陷入了矛盾。
当晚表演结束后,撒加还是邀请穆出游了。就这样,开始时三个人无非是谈谈音乐,谈谈生活,但越接触就让撒加越发感觉到穆的魅力和自己对即将失去加隆的害怕。自己还是喜欢穆的吧,是想要他的吧,想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好好保护,宠他,疼他,他和当年依赖着自己成长的加隆一样还只是一个单纯的,有美丽梦想的小男孩吧……
也许那是错的,是他撒加唯一做错的,即使穆对加隆持有的只是尊敬和友好,自己还是亲手把加隆送走了,离开了自己,让他独自承受着病痛。撒加自责,恨自己也恨穆。所以,当他顺利地把穆推上蓝诺的中央舞台时,他笑了,他高兴,他帮加隆报了仇,发泄了自己的怨气,所以他也哭了。蓝诺的客人们向穆吹口哨,穆丝毫没有理会,他合着眼,弹得投入。一缕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侧面勾勒得极其柔美,他的皮肤变得很透明,骄傲的下巴微翘着,嘴唇会随着曲子的情节变化放松抿起有时还会轻轻嘶咬,尖挺秀气的鼻间,圈翘的睫毛,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额头……那时的撒加,惊呆了,一如在老树咖啡为穆惊呆的加隆。于是,撒加沉浸在穆的乐曲和魅力中,也沉浸到无限的矛盾中。
……
面前的身影让他从回忆中回来,是沙加。
对方冲他冷笑了一下。
沙加一直是自己的对手,四年前同样和他在史昂的蓝诺集团麾下,都是史昂的得力助手,但对方较为淡泊处事也比较内敛,撒加对其的畏头畏脑很是反感,自从第一次联手对幽冥集团的几个公司进行吞并后再也没有合作过。沙加于一年半前离开蓝诺自立门户,当时也是他把穆从自己的身边抢走的时候。
他来又和穆有关系吧?那时不是已经让穆成功地转到他的身边去了吗?穆不是已经离开蓝诺了吗?当时那个代理操盘手拉达不是已经被我赶出蓝诺了吗?老狐狸的脸色为什么这么不好?撒加警觉起来。
“撒加,不要生气嘛。”阿布罗迪追上撒加,小声地说,同时试图拉住撒加。
“总裁大人,海星酒吧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来向你报告。”甩开阿布罗狄,撒加径直走到大厅的中央,恭敬地对端坐在那里的史昂说。
“辛苦你了,撒加。”史昂呷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沙加也在这里,你也坐吧,你们也很久不见了,絮絮旧也好。”
撒加应了一声,在沙加旁边的位子坐下。他其实早就看到沙加了,只是很奇怪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他呢,沙加现在毕竟也是自立门户了,以史昂的性格,他怎么会允许一个叛徒和自己再坐在一块儿?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俩坐在一起呢?
他很快就发现气氛很不对了,可是为什么不对,他一时还不清楚。
大厅里忽然安静下来,死一般的静寂。
“咳……你们都退下吧。这里只要我、沙加、撒加就好了”史昂终于打破了沉默,说道。
下人们都“喏锘”地下去了,可是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你难道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史昂微微怒道,他眯着眼睛注视着那个违背自己命令的人。
那是一个有着玫瑰般绝艳的脸庞,清澈的眼神、饱满的红唇、眼角儿的泪痣……他站在那里,犹如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
“总裁,他……他是我的……”撒加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爱人……”
“哦!!这样啊,不是外人不是外人。”史昂笑起来,他站起身,亲热的拉住阿布罗狄的手,把他引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坐吧。”
阿布罗狄看了看撒加,撒加坐在那里,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阿布罗狄无奈地叹了口气,顺从地坐在史昂身边。
“呃……”撒加象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抬起头,“总裁,刚才……从这里跑出去的……”
“算了,不提这个……”史昂盯着撒加的眼睛,“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一直都很尽力,我很感谢你……我老了,所以……撒加,你愿意做我的义子吗?沙加也做个见证。”
每个人都震惊了。
沙加迷惑地看着史昂,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他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刚才碍于礼貌所以才在这里。我要走了。”
“你做什么去?”撒加问道。
“呵呵!!!和你有关系吗?”沙加嘴角闪过一丝轻蔑,“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太多太多了吧!”他顿了一下,“可是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穆。”
“哈哈!说什么穆!!他是C27不是吗?他那样的人也配沙加你爱吗?”冷不防地,坐在一边的阿布箩狄大笑着说。
“你……住口!!!”现场的另外三人几乎同时出口,失去了理智。
“哟,看来C27还真是混出名堂了呢,这么多名人都为了他不顾自己的面子了!”阿布箩狄并没有惧怕,他站起来,冷冷的说。
“阿布罗狄!如果你再说一句穆的不是,我就要你的生命变成死亡的曾经!”撒加猛地也站起来,狠狠地说。
阿布罗狄骤然安静下来。他看了看撒加,眼睛里,一片水雾蔓延开来。
“撒加,这是你对我说出来的话吗?”
看着阿布眼中渐渐泛起的水雾,撒加的脸上除了怒气没有半点的平息的意思,但语气倒缓和了些,“无论如何,我警告你,不要让我再听到半点侮辱他的话。”让旁人不禁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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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穆的脑中始终一片空白,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直到撞到人才回过神,“对不起!”他抬头向对方道歉,却几乎在同一时刻猛惊,于是低下头匆匆往前赶路。
“这么急要走?道歉也要别人接受才行!”被撞到的男子握住穆纤细的手腕,将他扯到身前,“不过真可惜,我偏偏是不愿接受别人道歉的那种人。除非,……”
“放开我,米罗先生。”回避开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眸。
“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出丑的话,跟我走。”说罢,不待穆细想,便强行的将穆带向无知名的远方。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哪里?”被带到一栋陌生的房子前,穆满是疑惑的看着米罗。
“进去!”打开大门,米罗命令道。
被动的走进房内,穆听到身后的关门声,他本能的转过身后退了几步。
“坐。”米罗自顾自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点了根烟。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不想和他打心理战,穆开门见山的问道。
“卡妙,我要知道卡妙在哪里!”
“什么?”穆不明白的看着他,卡妙?
“他已经失踪了几天了,家也没回,不在你这儿会在哪里?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就拿他来交换。”不再拐弯抹角的说道。米罗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只是要找卡妙,要知道卡妙平安,要让卡妙回到他的身边。对穆,米罗并没多大兴趣。
“我没见过他!”
“是吗?那你就在这里慢慢等着吧,直到他出现。”说罢,甩门而去,并将门反锁上了。
穆坐在这个阴冷潮湿的房间里,已经不记得有几天了,没有阳光也没有食物和水,惟独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开始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失去知觉……
大概,快要死了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穆无力的趴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心中这样想到。
我怎么可能知道卡妙到哪里去了?几天前在公司楼下见过我后,卡妙上哪里去了……
闭上眼睛,求生的欲望被彻底磨灭,穆的思想也开始顺应身体要求松懈下来……
不知何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是米罗!他正在门外跟一个人争吵……
“穆在哪里?”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沙加带着一群人,一来便不由分说的拿枪指这米罗的太阳穴,开门见山地说着。冷酷的外表,眼中的怒火简直可以烧死一个人。
“沙加!你干什么?先把卡妙还给我!”
“穆在哪里?”沙加冷冷地看着米罗,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食指慢慢扳动了扳机。“不管他是谁,如果触怒了我……我可是会杀人……穆在哪里?”
……
门打开了。刺眼的强光伴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下涌入了穆的眼帘。他有金色长发,湛蓝色的眸,白皙的肌肤……
“沙加……”穆微微张开了口,但喊不出声音。眼角不知是因为强光还是沙加,不自觉地流出了晶莹的泪珠,顺着脸旁的轮廓徐徐流下。手费力地想撑起身体却力不从心,又摔落到了地上。
在穆倒下的那一瞬间,砰的一声,枪响了。
只稍稍偏离米罗的额头,擦断几根蓝色的发丝,蓝发被打进对面的墙上,在长有青苔的墙面上留上深深烫伤的痕迹。米罗呆立着。
沙加冷冷地瞪了米罗一眼,收回自己的枪。一言不发地走向前,脱下上衣盖在穆的身上,打横抱起全身软绵绵的穆,带着自己的随从快速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小房间……
车上,做在后坐的沙加看着躺在自己身上安睡的穆,鼻息间充斥着穆身上特有的味道,眼神中不禁泛起一丝丝朦胧。
刚刚那枪是故意,还是手滑……沙加握了握自己的手,回想着刚刚的那枪。穆倒下的时候,自己的心不自觉的跳慢了一拍,肆意的怒火本能的朝米罗开了一枪。还好理智回来的快,若是当时偏那么一点点……
穆啊!若是你哪天离开了我,世界会怎么样……
抱紧身旁的紫发人儿,沙加心中淡淡地想。
“昂,你有什么心事?”童虎对坐在沙发上不发一声的史昂说。
自从沙加接到一个手下有关穆的消息后匆匆离去,史昂就打发走了撒加,却留下了阿布罗狄,史昂的意思很明显,撒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要对阿布罗狄做什么,可撒加愣是没有说一句话,毫不犹豫的走了。那时阿布罗狄的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连童虎看了也心疼,撒加就那么狠心不屑一顾。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穆。虎,你说,穆是不是不会原谅我?是不是再不会认我了?我该怎么办?”童虎吃了一惊,和史昂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除了那优雅的笑容之外的别的表情,更别说是怎么无助的神情了。那神情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将史昂的头揽入怀中,轻轻的道:“昂,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和穆的母亲离婚,也不会和穆失散了这么多年,是我害了你……”
“不,虎,和你在一起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我从来就不后悔,现在也是。”史昂亲吻着爱人的脸:“我去看看阿布罗狄,也许能从他口里问出什么。”
“阿布罗狄,你应该清楚,撒加他不爱你,你又何必再维护他,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史昂感到他的耐心快被阿布罗狄磨完了。自从进了这屋子,已经有两个小时了,不论他问阿布罗狄什么,他就是不吭一声,问急了,他就冷冷的对他一笑,仿佛在嘲笑史昂的无能。
“好,你不肯说,你别当我拿你没办法,你硬,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来人把他带到水牢里,不许给他吃的和喝的,派人好好看住他,不许任何人接近他,知道了吗?”史昂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倒要看看阿布罗狄能硬到什么时候。他就不相信凭他史昂竟对付不了娇滴滴的阿布罗狄。
“史昂,你别太得意了,我是不会放过C27的,我不会让他抢走撒加的,为了撒加,我会毁灭一切的。”阿布罗狄疯狂的大叫。
“是吗?就凭你?我也告诉你,谁敢动穆一根汗毛,我就让他生不如死,带下去!”史昂恶狠狠的说。
“是。”几个黑衣人把阿布罗狄拉了出去。
“等等。”史昂突然一改刚才的怒象,饶有兴致的看着阿布罗狄的脸,啧啧的称赞着:“这么美丽的大美人,我怎么让他去住水牢呢?太不怜香惜玉了。”
“你想干什么?”阿布罗狄战抖的问,现在的史昂叫人从心里产生了恐惧的念头,他想逃,可在史昂的眼光中却动也动不了。
“不干什么,只是我看我的弟兄们平时都太辛苦了,应该犒劳犒劳他们了。”史昂露出了恶魔一样的微笑:“修罗···”
“属下在。”一个黑衣男人必恭必敬的答道。
“他就赏给你了,以后就是你得人了,知道吗?”
“谢主公赏赐。”男人依旧是必恭必敬的。
“恩,带他下去吧。”
“是。”说罢,男人抗起阿布罗狄就离开了。
“史昂,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史昂身后,传来了阿布罗狄凄厉的喊声。“撒加,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撒加 ……”泪水从阿布罗狄的眼中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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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隔离病房,房里房外两个相同的面孔。
“撒加先生,您今天是来看你弟弟吗?”护士端着药品,甜甜笑着问道。
“恩……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想我弟弟……”
夜色浓浓,撒加站在寂静的长廊上,靠着厚厚的隔音玻璃,不知呆了多少个小时,海蓝色的眼盼目不转睛的望着里头那个沉睡的身影,以及他身旁那不断闪动的电子仪器。他睡着的样子,安静得像个天使……
“加隆……”口中有些嘶哑的叫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禁有阵抽痛。“为什么不醒过来?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
穆跑出去了,阿布被史昂带走了,但是自己却不担心。没错,自己的心早已伴随着这个沉睡的人永远的封印了。
“加隆,你知道吗?史昂找到穆了,他找到了!沙加也很喜欢很喜欢穆。加隆,你再不醒来,你最喜欢的穆就要成为别人的了,加隆……”
加隆是撒加双生的弟弟,也是撒加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对于双生子的弟弟,撒加对他的爱超过于世界上的一切一切。可是自从1年前,加隆为了救暗恋以久的穆从火场的高空摔落,脑组织受重创后就变成这样,没有语言,没有感官,没有行动,彻彻底底变成了植物人。而最可笑的是,穆竟然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加隆……
“你可以走了。”修罗背对着阿布罗迪。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阿布披上衣服,“C27,史昂,你,还有~~~~”
修罗掏出烟来,“出门向左一直走,你可以顺利地走出主公的管辖范围。”
天蒙亮,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阿布落魄地站在桥头,水蓝色的刘海盖住了眼睛。
不知多久,有大个子跑过来,经过阿布时看了阿布很久,然后又跑远了。
“家”就在不远处,该是待不下去了吧。那里全都是撒加的足迹,而现在他再也不会回来,只是留下自己一个人去回忆。阿布自认为很了解撒加,包括撒加那天会在史昂的公寓弃他而去,撒加并不爱自己,他爱穆,他爱着那个躺在病塌的救了他最爱的穆的胞弟加隆,唯一不爱的是自己。无论阿布如何缠,如何付出,如何迁就,那只是暂时的吧。撒加是矛盾的,很忧郁的,他害怕自己孤单,害怕自己失去一切,所以他接受自己,并学会拥抱自己。但,那永远只是替代,那永远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家的,不知道是怎么样爬上床的,阿布感觉自己很累。什么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一觉醒来什么都会不记得,一觉醒来又是那个单纯和温和的自己。
天黑前,正杵在迪斯家门前等他,阿布已经习惯了。
迪斯是阿布从小青梅竹马的朋友,小时候,镇里同年的基本都是女孩子,大一点的男孩也都学了各自的父亲去城里打工。大家一起玩的时候,迪斯总是和阿布一组,但他总是歪着一张嘴笑阿布:”女人脸。“小小的阿布脸从红到白又到青,追着迪斯到处喊打。
再大一点,迪斯常找临镇的男孩们一起玩,也就学会了招惹事非,有时会打架打到鼻青脸肿,阿布叫他”螃蟹“,取笑他只会横冲,连直撞都不行,结果和只煮过的螃蟹一样到处都是红红的。换到迪斯抡起拳头向阿布示威。
那时的生活是辛苦的,但对于孩子来说,有得玩,可能什么都不是问题吧。
再后来……再后来,迪斯和阿布一起到城里来了,阿布在一个简单的杂货店里当伙计,强悍的迪斯当起一家娱乐城的警卫。于是,阿布就会在潮湿阴暗的小宿舍里等着迪斯回来。
那家娱乐城就是蓝诺夜总会的前身,迪斯凭着独特的身手和阴沉的作风,在那里赢得了“死面具”的称号,被老板赏识,很快坐上了第二把交椅,位居当时“教皇”之下。“教皇”将夜总会的一切事务交给迪斯打理,给予他极大的权力。当时,迪斯就将要求阿布将杂货店的工作辞去了,专心去进修音乐。
那段时间的阿布是很快乐的,异于在镇里那种欢乐,他更多地体会到了被人保护和依赖的充实感。阿布会起得很早,为迪斯做早餐,然后看他一早出门,会好好吹单簧管,不辜负迪斯的苦心,但最多的就是在天黑前杵在家门前等着迪斯回来。
迪斯还是没有留下来,早早地“抛弃”了阿布,使得阿布很多时间都无法从那种习惯性的等待里解脱出来。每天夜晚他就会到家门口等着迪斯,有时哼着小调,有时傻笑。
迪斯在夜总会兼并了很多家娱乐城后因树敌太多被暗杀了。这是“教皇”派人来和阿布说的,还说他十分痛心,迪斯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如果还在的话会有更好的前途,他让人对阿布说如果阿布需要工作或者有困难就可以去找他,他一定会尽力帮助他。这些话,当然在阿布听来是可笑的。
实际上,阿布一直在幻想着自己是一条小鱼,只要有一个盛有足够水的鱼缸他就能活下来,而且会快乐。很多次,阿布都会认为迪斯就是那只鱼缸,盛着仅供他生存的水,但他会庇护着自己,为自己挡风遮雨。阿布是打心眼里恨迪斯的,他不够坚强,他打破了鱼缸,让小鱼儿唵唵一息。但他更恨“教皇”,那个打破鱼缸的人。
阿布中断了在音乐学院的进修,向“教皇”提出要去迪斯工作的娱乐城工作,从此开始了他那纸醉金迷的生活。
“迪斯~”阿布轻喊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来,感觉到枕头湿湿的。
片刻,浴室移门拉动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醒了?”是撒加。
阿布不回应,翻了身继续睡。
撒加走到床边,侧坐在阿布身边,伸手去为阿布梳理头发。水蓝色的圈发缠住了他的指,萦绕着阿布身上特有的玫瑰花的甜香。阿布的头发很软,像是婴儿的抚摸,撒加叹了口气,站起了身。
阿布没有睡,只是静静地由着撒加抚摸他的头发。这长发曾是为迪斯留的,也因为这头独特的长发让他和撒加有了交集,只是因为这头长发。撒加此刻的动作是温和的,温和到阿布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他能想象到撒加的表情,他那忧郁的害怕孤单的眼。阿布曾看到过撒加这样地对待两个人,一个是加隆另一个则是穆。阿布嫉妒加隆,他长着和撒加一样的脸,一样的长发,一样的手指一样的身体,他无时不刻能感觉到撒加和他在一起。阿布也嫉妒穆,因为有这么多人为穆疯狂,因为他那种楚楚可怜的“弱智”表情?阿布相信自己嫉妒穆胜过加隆,甚至加杂着恨意,恨他抢走了撒加,恨那个和撒加一样的加隆也被他抢走,更可笑的是他想像过已经不存在的迪斯也因为穆离他而去。穆是对着阿布笑的,无论阿布如何奚落他,他总是顺从地忍受着,只是阿布称之为不屑一顾。“你爱……加隆……还是穆……?”阿布身体感受着撒加的温暖,水蓝色眼睛带着阵阵水气,颤抖的问道……“我明白虽然我在你的怀里,我能感受到你掌心的温度……但,你心里的不会是我……”
撒加停下了动作,抽出只烟,对着墨蓝色的夜空,无言……“我只喜欢穆!”
“你别骗人了!!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自己的表情!!!你从医院一回来就是这个表情!!你根本就是一个喜欢自己弟弟的变态,为了自己的弟弟去喜欢一个自己根本不清楚的人……”阿布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来的如此大的勇气,站在撒加的身后,脑中不断浮现迪斯的身影,流着泪冲着撒加大喊大叫……
“啪”地一声,阿布白润的脸上显出个红红的巴掌印,在他身旁,撒加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微微发红,冷的可怕直直盯着他,“不要随意提到我弟弟的名字……”
“是吗?那是因为你怕你还有什么亏心事儿么?”捂着疼痛的脸,阿布箩狄丝毫不让步,“你出去,撒加!滚出去!”
撒加看了看他,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走了出来。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是的,隆隆,他说的对……我是对不起你,我错在……错在,我也爱上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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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深夜里,本就不繁华的街道没有一个路人。
撒加刚才还可以头都不回的大步迈出阿布罗狄的公寓,但现在,越是远离那里他越疲惫烦躁。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必须对史昂言听计从?为什么我要每天忍受阿布的任性胡闹?加隆,要是你在就好了……”
撒加不会忘记那个被火光点亮的夜晚,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自己最重要的人抱着无处可退的穆从5楼跳下。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加隆的所做是正确的,只有那样俩人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他知道这并不是穆的错,但他抑止不住对穆的狠意。
“是你让加隆可能再也无法睁开眼睛,是你让我失掉了整个世界!都是因为你!”让穆进入“蓝诺”是撒加的报复,他想看到这个外表干净又柔弱的人是如何一点点被玷污,如何的生不如死。
一切都按他所想的在发展,唯一有点意外的是第一次在“蓝诺”见到穆时他在灯光下几乎让人眩晕的纯净感,那种既脆弱又强烈的感觉让撒加一时竟忘了他是恨着穆的。
那个晚上,他拥抱了穆。“你的堕落就由我开始吧。”
是该恨他,还是爱他……撒加吻着穆的脸庞时,自己也开始不清楚了。没错,自己是答应过加隆,答应过那个只能在病床上过完一生,答应过那个从今往后只能依靠先进的医疗设备生存的人,要替他好好爱他穆,要替他好好照顾这个他用自己往后幸福换回来的人……
“我真的能爱你吗?”抱着他异于常人柔软的身体,望着他当着泪珠不解的神情,停止了动作,撒加脑海中的冲动褪去,回荡着这个疑问,一股莫名的恨又淡淡燃上心头。加隆爱的也是穆啊!是自己现在怀中所拥抱的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加隆也不爱我?”撒加送开穆,口中不自觉的喃喃自语起来……
幸好当时史昂临时下达了命令,使撒加解除了当时的胡思乱想。但当撒加处理完毕事情回到蓝诺时,只见大厅里,穆被人披上白色的被褥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皎好的脸上犹有泪珠的痕迹。而他的对面,一头拥有金色长发的男人,紧闭湛蓝色的眼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沙加…………?!”撒加压低了声音喊出了那人的名字,“你来干什么……”
“难道,想跟许久不见的朋友见见面也不行吗?撒加,你都是这样赶老朋友的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冰质感的声音淡淡传出,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在中间回荡着。
“难道,想跟许久不见的朋友见见面也不行吗?撒加,你都是这样赶老朋友的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冰质感的声音淡淡传出,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在中间回荡着。
“你跟我回去!”撒加睇了一眼安然坐在那里的穆,不再看沙加。
“抱歉撒加,”沙加扯了一下嘴角,优雅地抬起手来掸去披在穆身上的被褥,然后扶起穆来,向门外走去。门合上时,撒加听见,“今天,我沙加才是C27的客人。”
回忆历历在目。
撒加终于在一个小小的餐馆前停下来,漫不经心地靠在店前的梧桐树边,点燃了一根烟,“穆,阿布,史昂,沙加~都过去了吧。我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加隆?回来吧!”
……
“先生,要进店里去喝点什么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面前已经站定了一个棕发的少年,热情的双眼,真的神情,撒加怔了一下,“嗯,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了吗?”
“艾欧利亚!你在干什么?”店里又传来了叫喊声。“快把里面的桌椅都搬出去,别偷懒!否则,你永远都别想和魔玲出去约会了!”
“哦,我就来了,哥!”面前的棕发少年应道。“我要进去了,你真的不进来嘛?我们店才开张两天,前五位客人都会有赠饮我家乡特别的白酒哦。”然后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
“有劳!”撒加笑了笑,真是个傻小伙子啊。“你叫艾欧里亚?”
“嗯,你可以叫我小艾,大伙儿都这么叫我。我和我哥从希腊来,再加上两年朋友就开了这店。”小艾很爽朗地和撒加聊起天来,“哥,你看客人来了。”
“哦,你好!请随便坐,别客气!本店主营希腊菜式,很正宗。嘿嘿,您正好是本店开以来第五位客人,所以会有机会得本店的赠饮白酒。”吧台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是传来闷闷的说话声,“哦,活见鬼!小艾你这家伙,你昨天把我记下的一位客人的名片丢了?”
“小艾~,他把桌子搬到外面去了,想必正在整理。”撒加趴在吧台上,向说话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只是一个结实的臀部~,“你,要帮忙么?”
“哦好的!能帮我把挂在窗边挂画下的一枚钥匙取来么?”
“好的。”撒加到指定的位置取下了钥匙,顺便脱下大衣挂在角落的衣架上,“给。”
“哦,好的谢谢。”手伸上来,摸了一阵从撒加的手里接过钥匙。
撒加自觉地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来,朝四下里看了看,那是一个大约十三平米的店面,主要由浅棕的原木色构成,包括这桌子椅子、这门、还有这搁了不少瓶瓶罐罐的橱窗,从他的审美意义上来看,有点杂乱。只不过……为什么不呢?撒加承认自己喜欢这里,也许是因为这种朴素的风格,也许是因为这家店的店主,那对迷糊的兄弟。
“嗨!要点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面前已经站定了一个棕发的男子,热情的双眼,真诚的神情,撒加怔了一下,“嗯,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撒加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男子红了脸,使劲儿地用手臂擦着脸。
“你们两兄弟还真是像呀。”我也有一个兄弟,他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是我这一生唯一不能放心和放弃的人。撒加这样想。真是羡慕你们呀,如果不是那时遇到了史昂,也许我和隆隆也能过着这样的生活吧。撒加这样想。如果能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保证不会不顾隆隆的反对认史昂做干爸,我一定会和隆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撒加这样想。于是,眼里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丝的忧郁。
“他们都这么说。”男子掏出挂在腰间的抹布擦了擦手,“你好,我叫艾欧罗斯,是小艾的大哥。欢迎光临,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说着伸出手来。
“呵呵,没什么。”伸出手,握住对面的。“撒加,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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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穆,你醒来吧!”
“好了,若,我们先出去吧。”
“哥,穆不会有事对吗?真的不要去医院?”
“傻孩子,不会有事的。哥把他找回来时已经让医生给他看过了,医生明天会再来的。”沙加合上眼,按着若的肩,把她送出了自己的房间,“你已经一周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这儿哥会帮你看着的。”
“那他醒来就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沙加颔首,“去吧。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沙加确定若已经离开,才关上门,坐回床边。紫发的人儿安祥地躺在那里,眼合着一如他演奏时那样平和,阳光透过层层的窗帘细细地照在他的鼻尖上,它美好的顶立着,他的嘴唇是抿着的像婴儿一样。犹豫地抬起手,用手背轻轻地扫过穆的脸庞,沙加的眼里满是悲哀。
“穆啊,你可知道我多么想迫使自己安定,平静地相信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捧着穆的脸,拇指来回地在他的唇边游走。“你的发,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灵魂,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
“你可知道,我能不管外人的眼光,正大光明地和你牵着手走过每一天。”
……
“可是,面对若,我只能放弃。若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我也爱她。每当我看着若和你默契地演奏,每当我看着若欣喜若狂地投入你的怀抱,每当我看着若为你茶饭不思,我就对自己说我选择守护你们。”
…… “所以,你醒来吧!穆,不要害怕他们会再伤害你,不要再想蓝诺的一切,只要你想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只要你醒来。”
穆还是没有醒来。……
……“你听到吗?若刚才来过了,你喜欢的若。”
……“穆?你不想见若吗?什么?你只想见沙加?”拉起穆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小笨蛋,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来,你摸到我了吗?我的头发,看起来很硬吧,其实它很软,这和若一样。你摸摸看,我的脸,这是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唇。穆啊,感觉到了吗,这都是为你而生的。醒来吧。”
……“你怕我?对了,我总是不会对你说很多话,还总是在吃饭时擦着枪。你怎么这么傻,我只是不敢看你,那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你在惩罚我?你只是受了一点点惊吓,怎么会睡这么久呢,已经两天了呢。哦!你只是想听我讲话。”亲吻过穆的每一个手指。
……“穆,你怎么这么瘦呢?不要紧,以后我一定会把你喂得胖胖的,让你幸福。”
……
“穆,我知道你醒来后不会记得,我知道我将会以兄长的身份在你的生活里出现,所以,我能吻你吗?就这一次。”
……
“你不回答就是同意了。”沙加笑了,掳了一下穆的头发,轻轻地在穆的额间啄了一下,“穆,只这一次,我爱你。”
然后是眉,“我爱你。”
眼窝,“醒醒。”
脸庞,“原谅我。”
鼻尖,“我爱你。”
下巴,“我爱你。”
小心翼翼地捧着穆的脸,最后的唇,如婴儿般抿着的,毫无防备的,“穆,我爱你。醒来吧!”
柔软的质感,沙加心生怜惜,以自己的唇去体验着穆的。眼泪滴了下来落在捧着穆的脸的手上,滑过五指,消失在枕间,“求求你了。”透过五指悄悄地滴在了穆的脸上……
不知多久,沙加的指尖被湿了,手掌湿了,穆的脸颊也湿了,眼泪从那双紧闭的双眼中流下来。
“走!”米罗气不打一处来,“和我回去!”
……
“你这算什么意思?!我有亏欠你什么吗?”开什么玩笑,这一周他米罗茶不思饭不想,放弃了所谓的风度笨到连C27这样的人都“拘留”,差点将整个地球翻过来,而他亲爱的卡妙先生居然一直躲在这种只有几个破木桌的地方当店小二。看看卡妙的头发,花了多少心思留长的漂亮长发,被不讲情面地削到了耳根,有好好的名牌不穿,就这么件破T恤,还系着个围裙,裤袋里揣了根抹布,还留着半截在袋子外面。“你~”
一把将卡妙塞进车里,“好了,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米罗先生。”
“那~~~~”撩起了卡妙耳根的一撮头发,“这个。”再提提围裙,“这个。”一把拉出那块抹布,“这个,都是什么?”
“……”卡妙扯了一下嘴唇,“这就是生活。”
“没有穆就要过这样的生活?”
“不是因为穆。”
“好,不是因为穆。那因为什么?”
“因为生活。”
“听我说卡妙,C27他不值得你这样。”
“啪”一个耳光扇在了米罗的脸上,“我说过了,不是因为穆。”夺过米罗手中的抹布,卡妙下了车,朝店面走去。
远远的,米罗看见卡妙在笑,这样美丽和自然的笑容,他是真心的!一个大个子男人走出来,卡妙向他点头,然后有说有笑地进了店里。
“说吧,找我什么事?”沙加进了店门,走到米罗坐的桌边就问,“有什么事,非得你米罗先生当面和我说。”
米罗不看沙加,胡乱地搅着杯里的可可汁,“坐吧,坐下来我再说。”几近央求,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沙加脱下外套交给服务生,在米罗对面坐好,点了一杯绿茶。“咳!”
米罗抬起眼看看沙加,什么也没有说,依然自顾自地搅着那杯可可。
“咳,你不会是让我来看你喝咖啡的吧?”
“沙加。”
“说!”
“我想,我想和你借穆。”
沙加怔了一下,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只不住地。“我没听错吧?”习惯性地掏出枪擦了又擦,也什么都没再说。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将茶放在桌上,又紧张兮兮地把它推向沙加,吱声道:“请慢用。”然后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以致于他没有看到沙加接下来那个绝美的微笑,也没听到伴着那个微笑的一句优雅极致的,“谢谢!”
两个小时以来,沙加和米罗谁都没说一个字,服务声只是识趣地为沙加往茶里添水。
半小时后,不知哪位有创造力的DJ放出了一首<月光>,打破了沙米两人间的沉静。“这是穆最喜欢的曲子,也是他常弹的。”
米罗抬起头来,沙加的眼里满是柔情,默默地点点头,小啜了一口可可汁。
“他去蓝诺前,我就在常在暗处观注着他。当然,开始时的原因是为了保护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嗯!”拢了拢头发,好让自己更舒服地听沙加讲话,米罗用双手撑着下巴。
“后来,穆消失了。在你告诉我他到蓝诺旗下的夜总会之前,我一直在找他,为了若不假,但更多的是因为我想见到他,确保他平安。”
“哎!”米罗对着一反常态,情感抒发过多的沙加,只有叹气的份儿,不知道他哥俩也会有今天,再坐在对桌聊天似乎是在两年前沙加离开蓝诺集团起就破灭的一个神话了。
“穆一直在昏迷。”
米罗自顾自地想心事,直到听到沙加讲到这句。“什么?昏迷!”
“哼!米罗先生,托你的福,他一直昏迷到昨天才醒来。”沙加满脸的戒备又回来了。
“哎!”米罗又叹气。
“说吧!为什么?”
“我找到卡妙了。”
“哦?这么说,你是想当面向穆道歉喽?还带叩十个响头?”沙加道。
“你!”米罗把可可汁一口倒进口里,凭什么呀他米罗好端端的什么亏心事也没做,偏偏脑壳进水了,把沙加这见利忘义,知恩不报,贪图富贵的小人找来听他先是写了篇长篇的抒情文,后又讥笑自己,奚落自己。米罗呀米罗,真是自找苦吃!这种事,找撒加,再不行找史昂都行,为什么是他呀!
“呵呵,米罗先生,我说你不要动气呀。我们家穆受不起,他可不想再见到你呐。”沙加吐字缓慢,并带着笑保证将这句话中的每个字都飘时米罗的耳朵里去。他对米罗还是有情义在的,毕竟在蓝诺的日子里米罗是集团里少数站在沙加这边的人,只是这前面的都是为他对穆所做过的事的小小惩罚。米罗还是和以前一样,沉不住气,特别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事物,一直都是这样。
“哼!少说废话!”米罗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好吧!告诉我地方,我同意载穆去找卡妙。”
“史蒂芬大街365号,一个小餐馆。”米罗说。“什么时候去?”
“后天吧,给穆考虑的时间。”沙加起身离开,服务生为他套上大衣,出门前他又折回来,落下一句“米罗,谢谢听我说话。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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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照着镜子,阿布惨惨地笑了起来。“原来,阿布罗迪你是真漂亮呀,哈哈。不着脂粉,不配衣服,还是这样漂亮呀,哈哈。”一拳砸在镜子上,阿布在笑,血沾着碎玻璃滴落在地上,“就是因为你这张脸!你失去了所有,迪斯离开你,蓝诺不要你,撒加不爱你!哈哈哈哈哈哈~~~~~~~~~”
跌坐在地上,“A5?”看着墙上的巨幅海报,“这是讽刺呐!”眼泪滴下来,顺着脸庞,“阿布罗迪,你不许哭,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男人,虽然~~~~”阿布拼命地用手去拭眼泪,然后好像才发现手上的血一样,疯狂地叫喊起来。“不,不,不,迪斯,快逃快逃,他们要杀你,他们要杀你!迪斯~~~~不,带我走!”
狼狈地从屋子里跑出来,阿布捂着耳朵一直往前冲,要去哪里?“对,撒加,撒加,救救我,不要离开我。撒加在哪里?撒加在哪里?”恍惚间撞上了一道墙,阿布往后倒去,太阳光好强,然后只是感觉有人扶住自己摇着说“醒醒。”好累,就让我睡一会儿吧,阿布这样想。
卡妙和亚尔迪把店子交给大艾和小艾,然后进到后屋去照看阿布了。
在卡妙的心里阿布一直是一只可怜又可笑的花瓶,还是那种华丽的被制造得五颜六色的那种有机玻璃的,虽然张扬和诱人,却永远留不住人。所以哪怕当时的米罗撒气时,当着自己的面和阿布上床,自己也只是冷笑几下,自己永远知道阿布只是米罗的泄欲的工具,也许对任何阿布他接触的男人来讲。他很可悲,有时卡妙都经不住同情起他来。只是阿布向来都会自动把这些找他泄欲的男人归为屈服于他美貌之下的战利品,招摇过市,这却是他的可笑之处。
穆不同,卡妙爱穆,其实不如说是对少年时的自己有恻隐之心。当时的撒加利用自己对他信任和对穆的喜欢,骗穆进入了蓝诺,所以卡妙恨自己而不是撒加。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谁都变了。谁知道到现在自己千方百计要逃离的居然是从小穿一条开档裤长大的米罗。
卡妙摇摇头,笑容浅浅地挂上来了。
“卡妙,怎么了?”亚尔迪前前后后都帮不上忙,只得*在一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卡妙动作。
“没什么,该已经好了。伤口只是在手上嘛,刚刚也给他服了阿斯皮林,应该会冷静的了。”
“嗯,谢天谢地。”
“不会有事的,到店里去吧,快到开午餐的时候了,人应该会多起来。大艾他们会忙不过来吧。”
“怎么?还不行?”看着若端着盛满食物的托盘从房里出来,沙加问。
“嗯!”若将托盘交到管家手里,示意管家下去,低着头靠在沙加的肩上。“哥!”
沙加感觉到若的肩在不停地颤抖,“傻孩子。”一把将若搂进怀里,将她的头捂在自己的胸口,使劲地用下巴磨娑着她的头顶,喃喃道,“我的傻孩子呀,你们都是我的傻孩子。”
“穆他不吃东西。他这么虚弱,和个小孩子一样任性无疑,真是令人担心。”
沙加将若的身体拉离自己的胸口,“呵呵,我的傻妹妹呀。穆他不是小孩子了,他会照顾自己,现在更需要受到照顾的是你吧,你看又瘦了一圈。如果,爸爸妈妈知道会责怪我的。”
“哥,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行了,我知道。”沙加放开若,准备去书房。
“你,不去看看穆吗?”
“去!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
“若?别小孩子气,我有事要处理,也不能老为了你的男朋友把什么都放在一边吧。乖,让穆静一下吧,你也需要休息。”沙加转过身来,*在走廊的墙边。
“你不担心?”
“担心,我更担心你!”
“不是这意思。”若高抬起头,直视沙加,声音有沙加从未听到过的失控。
“若,你累了。”
“我不累!”
“回去休息,”沙加的语调平和,但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同样也是若从来没有从沙加身上体会过的压迫感。“就现在!今天你说得太多了。”
惨惨地望了一眼沙加,若还是顺从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若,晚上我会回来吃饭。我们很久没有……”话未完,若房间的门已经合上,沙加吐了一口气,向书房走去,回头时还向自己的房里瞟了一眼。
“若,下午我说的话有点……”沙加吃了一口土豆,语气一如小时候做过规矩后的讨好。
“哥,你认为我和穆合适吗?”
“嗯哼,正如你们的演奏一样默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若停下手中正在切的牛排,看向沙加,“我是说穆娶我后,我和他会幸福吗?还有哥哥你,会幸福吗?”
“怎么说?”
“见鬼!”若有点泄气地低骂了一句。
“我是说我想和穆分手。”
沙加顿了一下,盯着若看了许久。
“只是如果……”
气氛又僵在那里,时钟正好敲过八下。
“为什么?是你单方面决定还是?”
“是我单方面。”
“穆,他会同意吧?!”
“这不是重点。”若不看沙加,端起杯子里的红酒啜了一口。
“那什么才是重点?”沙加双手合十顶着自己的下巴。“还有,酒不要喝得这么快,你不会喝酒。”
“哦,算了吧,沙加!收起你这张脸!”若冷不防地起身,一把将餐巾丢在椅子上。“我受够了,我不得不这样。我亲爱的哥哥,你到底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那你打算骗那个躺在床上的被你认为是妹夫的男人到什么时候?那你又打算骗你自己到什么时候?”
沙加只是不声不响地看着若一反常态地围着餐桌一圈圈地走,然后有点发疯似地边说边胡乱挥动着她的双手。
“哥哥,不是只有你才配当个守护神,不是只有你才能去牺牲,不是只我只会依赖在你的身后看你受苦。”走向沙加,若扳过沙加的脸,“这张脸,是我最亲爱的哥哥的。它有迷人的双眼,优雅的鼻尖,性感的双唇,它曾这样温和地包容着我,对我真实地表现出它主人的喜怒悲欢。一二三,对,有六年了,六年前它是这样。”一把甩开沙加的脸。
沙加揉了一下下巴。
“可是,可是六年前当父母都离开我的时候,它也在远离我。不要以为这就叫守护,不要以为这能让我幸福和快乐。沙加!”若再次转过身子,从沙加的背后将沙加的背扶正*在椅背上。“沙加,我的哥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知道我爱你,正如我爱我的眼睛和我的生命。你能为我做的,我同样也能为你做。六年来,你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换我来为你。哥哥!”
沙加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盘子,一动不动,心在狂跳,直到那只小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若俯下身子,双臂圈住沙加的脖子,将脸埋进沙加的颈窝。“沙加哥哥,你为我做得够多了,现在由若来替你做一些能让你高兴的事。”若的声音又回复了往日的柔和。
“呵!傻孩子。”
“哥,你是一直担心着穆的吧?”
“……”
“说嘛!那你是一直关心着穆的吧?啊?是不是呀?”
“……”
“哥,其实,你一直都是爱着穆的吧?”
“若!”沙加侧了侧头,想让若把脸从发间露出来。
“哥,一定要幸福。”
“嗯!”沙加肯定地点点头。
“也许穆不是我最好的,也许,穆只是我最好的拍档吧!”若猛吸了一口气,把头从沙加的颈窝里伸出来。
沙加抵了一下肩,好让若靠得更舒服。
若突然拿脸贴着沙加的撒娇地问道:“哥,如果有了穆,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
“嗯,你永远都是哥最亲最爱的傻孩子呀!永远都是,永远都是,永远……”喃喃地。
“嗯!”若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沙加的唇角被印上一吻。
若无征兆地离开沙加,背过身子飞快地跑上楼,“无论如何,我偷到了我哥的初吻。还是赚到了。”只是声音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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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穆!”靠在门边。
回过头,他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无奈地看着自己,只好无言的面对。方才看见若捂着脸飞奔上楼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要吃点什么吗?”还是没有勇气和他说点什么,他的脸还是显得有些苍白,因为长时间地缺水,嘴角有些皮都向外翻翘着,很想过去吻他,为他抚平那些伤疤,但对于一个在感情方面这样怯懦的自己来讲,这根本只是天方夜谭。
“水。”他显得不知所措,是因为那个吻?我从不知道一个这么冷漠和客套或者对外人来讲有些不近人情的人会有这么温暖的手心,有这么柔软的嘴唇,还有这么轻漫的动作。仿佛,一直以来,我的不堪,我躺在不同人的身下,不断地承受不同人的羞辱,都只是一个过程,一个等待和期待的过程。正如我的昏迷,等待的是他的那句“我爱你。”,期待的是他的爱抚和亲吻。
他说他要喝水,我是迷着他的,自从那天在那个鱼龙混杂的蓝诺大厅里遇见安静的他,我想把他带出这个地方,我一直在想着靠近他,让他爱着我。我不知道如何去做,只能不断地约他出来,对坐然后重复地擦着枪支以解我的不安和徘徊,他也许不知道我还在私底下希望过他的温柔和抚媚只是我一个人的,我希望他能主动向我提出一些什么来,哪怕只是和现在这样的小小要求。我,都乐意。
他点点头,走进房间,在台前为我倒水,动作优雅得好像一位王子,可笑的是我并不是一个公主,只是一只丑小鸭。他向我走来,安静地,让我着迷。似乎,着迷已经不能表达我对他的情感。曾几何时,我对另一个人也产生过这样的情感,在他之前,与他同步,但他伤害了我,他不爱我,那么现在的他呢?现在这个与我面对面,这个把手指的温度透过水杯传给我的他呢?
我很想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我走进房间,为他倒水,然后走向他,把水递给他。他是在笑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认为,因为我吗?还是说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我是希望他笑的,至少我能确定他不是想到了什么坏事,也许会带着试探也许有些自嘲,但绝对美得不让人心痛。
他的头发正如他所说的很柔软,因为它已经顺着他的肩头滑落下来,发稍有意无意地触到我的手背,弄得我痒痒的,我很有想笑的冲动。嗯,特别是他把水递给我时,我还看到了他眼里闪过的窘迫。他在窘什么?
我伸出手为他把头发撸到后脑,顺便为他垫上靠枕,那样他会舒服一些吧。看他满足地微笑,安静地喝水,只有他和我,这样的情境,如果可以,我希望会是永远。
他的体贴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还是默默的接受着。
“明天,”坐到床边,“和我出去一次吧。”
抬头看他,他有点不置可否。漂亮的眉头开始打结,别,有什么事吗?无论什么,只要你说,我都会去做。我,还有什么吗?所以,哪怕只为报达你把我救出来,无关感情,我都答应。
他安静地抬头,仍没有说一句话,绿眸里闪过一丝无辜。天啊,这是什么表情。我不禁有些懊恼,我亲爱的小家伙,你在蓝诺时都是这样来诱惑人的吗,为什么到现在我才发现。“去见米罗和卡妙。”
米罗和卡妙?还是蓝诺的事吗?也许我已经睡了一个世纪之久,不然为什么这两个名字会这么遥远又陌生呢?
他把水喝光了,一口气的。然后把水杯交还给我。他点头答应了,还是那样的顺从,这反而叫我于心不忍了。我只好叹了口气,把水杯放回到台上。
他很犹豫,我并不知道为什么。
当我再次走回到他的身边时,他仰着头看我,眼里蒙着一层水汽。对不起穆,我知道你不想听到关于任何蓝诺的人和事,我向你保证这只会是最后一次。
我终于开始了解到什么叫做恃宠生娇,我赌定他会心疼我,于是我便开始任起性来,一点点小事便红了眼。果然,如我所愿,他温柔地坐回到我的身边,捂着我的脸庞,用姆指慢慢地按着我的下眼睑,搂着我的肩,细细地安慰起来。
他的嘴唇是冰的,口腔里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舌有如天鹅绒一样柔软细腻。他笨拙地回应着我的,婉如一个处子。
又是那个让人安心的吻,不带任何霸气,那样进退有方,和它的主人一样,让我沉沦下去。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是永远。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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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米罗递给沙加一支烟。沙加接过来,顺势为米罗点上了。米罗锁起眉来,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仰起头来轻轻地吐出一串烟圈。阳光轻轻浅浅地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披上了光圈。突然他回转头,看向沙加,“他呢?”
沙加不以为然,“如果没有用呢?”
米罗摆了摆手,向沙加的车走去,经过沙加时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谢谢!”
阿布呆呆地趴在窗前,看着行人来来往往,用手指勾着圈发不断地绕着,一圈又一圈。时不时还会哼几句小调,含含糊糊地,没人能听明白。
亚尔迪从里屋出来,毫不废力地抬起一张木桌向外边走去,经过阿布时转过头盯了阿布一阵子,然后又摇了摇头。
阿布抬起头,给了亚尔迪一个灿烂地笑容,搞得亚尔迪一下子没了魂,晕得七昏八素的。要不是卡妙和大艾在外边叫,怕是一半办会儿醒不了。
太阳渐渐沉下去了,散发出淡淡的金色,阿布的笑容也一点点隐默下去。“太阳下山了,小鸟回家了,熊宝宝也要呼呼了。”自言自语,“阿布也呼呼。”
突然,一支雪糕伸到了阿布的面前。抬头,一个温暖的笑,“呐,雪糕。本来是亚尔迪做着晚上吃的,我偷了两根出来。”棕发小子拖过一枚椅子来,一点点把身子挪到阿布的边上,然后笑嘻嘻地为阿布拨开包雪糕的糖纸,再次把雪糕递到了阿布面前。
阿布泪汪汪地看着对面热情过头的小子,楞住了。
“看什么呐,吃呀。”一把把雪糕塞到阿布的嘴边,然后拿起阿布的手把雪糕的棒子转交给阿布,然后高高兴兴地去解决属于自己的那一根儿。“哈,真是好手艺呀。就是人太木了呢,而且又小气,吃根雪糕都要等到傍晚,说是大家一起,亚尔迪也真是的。”
亚尔迪的雪糕闻起来有一阵薰衣草的香气,阿布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嗯,一股清甜的味道顿时传遍了整个口腔。阿布笑了,那个把雪糕带给他的小子呢?正坐在他的身边,也趴在窗边看着屋外。
“绿哥哥好漂亮哦。”阿布喃喃。
小艾差点没呛道,“什么?什么叫绿哥哥?”
“就是那个头发绿绿的哥哥。”阿布满意地吮着雪糕,得意的说,好像卡妙是他一个人的宝藏一样。
“哈哈哈哈哈,你说卡妙呀?”
“嗯!绿哥哥像雪糕。”
“雪糕啊?~~~~”又差点从椅子上翻倒,好不容易支撑住身体,看向外边忙碌的三人。亚尔迪正按着大艾的指点把桌椅摆放好,卡妙试着在临时搭建的小栅栏上贴一些小标签小饰物,大艾则从一边拣着柴火堆在中央,调试着点火的过程。夕阳照耀下的一切,的确很美呵。“咦?!”小艾一拍脑门儿,然后就兴匆匆地离开了。
沙加闷声不响地开着车,时不时地拿余光看穆。晚风徐徐吹来,把穆的长发吹起,穆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只有后座的米罗,不断地拨弄着手指。沙加从后视镜中看到的米罗已经开始咬起指甲来了,不一会儿又撸着头发,把长发扎起又放下,反复好几次。沙加皱了皱眉,看穆还是没有什么异常便不再去管米罗。中途等红灯的时间,沙加伸出手覆上穆的。穆回转头,给沙加一个轻笑,然后抽回手来,似乎在和沙加说“放心”,小小的动作都这样温存。这下可好,后座的米罗开始更不安份了,他一下掇出手机调出N多不同的曲调播放,一下又拿手指在车窗上敲出巨响,片刻不停。
车一在小巷的转角停下,米罗就飞奔向小店,落下沙加和穆。“卡妙!卡妙!”一路叫去,引起路人的注目。
卡妙端着盘子从店里走出来,里面放了十多杯红色烧酒和一盆小烤羊腿,和在生火的亚尔迪来了个默契的挤眼,熟络地向客人们走去。
米罗在栅栏外停下来,气喘得厉害。卡妙又带着他那次看到的那种飞扬的神采来回穿梭,眼里没有冰冷只有热情。“卡妙!”半长的头发整齐地夹在耳后,卡琪蓝的围裙,冥黄色的脏抹布,红色的火焰,热情的人群。简单而快活。
……“这就是生活!”……
这是卡妙说的,在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后说的,接着他走开了。“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米罗不断地自言自语。
沙加用手肘蹭了蹭米罗。“卡妙,就在前面。”
“是,是啊,卡妙就在前面。”回答,快乐生活着的卡妙。下一秒,“卡妙!”推开虚设的栅栏小门,“卡妙沃尔夫!”米罗高声喊道,径直地向卡妙走去。
从出门开始就看到了那抹兰,一直乎略着,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可是现在的他就这样径直走来,他的气息开始越来越近。迷失的那晚又回来,泪眼朦胧地相拥着……
“和我回去,卡妙沃尔夫!”米罗接过呆立的卡妙手中的盘子,把它搁到边上客人的手中。
一时间欢声笑语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米罗和卡妙的身上。
卡妙尴尬地抚了一下发,“别傻了,”压低声音说道。“米罗,我们里屋说去。”
“呵呵。”一把拉住卡妙的手,米罗自信的邪笑又回来了。
“放手,米罗。”
“不放!”
卡妙气结,正要提手再甩米罗一掌,却正好给对方一个擒住自己的机会。
米罗一把搂过卡妙脖子一口气亲下去,一手有力地按着卡妙的头。
意识渐渐模糊了,提起的手慢慢放下来不再用力。米罗的声音从天昏地暗中传出来,卡妙的耳朵里也灌进了一个个带有磁性的字音,听不清是什么,但总结过来还只是那三个字“我爱你。”良久,卡妙有点回过神来,但他依然不想从那个怀抱里退出来,他一心在尝试着把握那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他只在考虑如何才能挣脱如何才能忘记,但是他的情绪丝毫都不动。
然后,米罗的臂膀围住他的腰和肩膀,他就觉得他大腿上的坚硬肌肉抵上了他的身体,他外袿止的钮扣隔着层层衣料都能印入他的胸膛,立即有一股迷惘和惊恐的热烈情潮泛过他的全身,从他的心里把时间、空间、情境等观念一齐掘去了。那时他已变成了一个破布破的洋娃娃,温软、虚弱而无能为力,只觉得米罗那支持着他的一双臂膀使他非常地舒适。
正在卡妙意乱情迷的一刻,米罗一把驼起卡妙向栅栏外走去,“我们回家!”背过身,又空出一只手向亚尔迪和正从屋里出来的大小艾挥了挥。
人影随着阳光一起淡去,留下身后一片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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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眼睛该已经不会再有什么酸瑟的感觉,阿布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疯了,直到看到米罗背着卡妙随着夕阳一起隐默在路的尽头,他才知道原来不是个疯子所以知道感动。站起身来,穿过小小的院子,把主客的热情喧闹扔在后面,朝着米罗和卡妙消失的方向走去。有人说,顺着已经得到幸福的人的脚步,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不知道多久,街灯是亮起来了,眼泪终于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
撒加在开始就打算好了和以往一样,不声不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再走回到他身边去,但现在似乎不可以。他就站在不远处,泪眼迷蒙地抬着头,望着这幢房子,水蓝色的圈发散乱地挂在背后,丝丝地贴着白色的毛衣,伴着墨蓝的天和昏黄的街灯,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消失。阿布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撒加一直乎略着,只因为他有那头天鹅戎般柔软的长发,只因为他娇艳得犹如一朵玫瑰?
曾经,#在这里等一个人,怀着满心的希望的,想见到他,想为他端上自己做的菜汤,想为他吹一首最喜欢的曲子,也是在这样的夜里。那个人死了。
不,撒加终于得向自己承认,事实上一直依赖着对方的不是面前这个柔弱的阿布,而是自己,是自己一直不能从上帝的眷顾之情中回过神来。在失去了加隆之后,一次又一次地拉住阿布的手,躲进他的怀里,寻找着一种驾驭和占有,逃避着一次又一次的孤独和自怜。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一直都为自己敞开着的。
曾经,还有另一个人也让自己这样等待,他从不告诉自己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告诉自己是不是爱自己。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逃避孤独和失败。那个人一次又一次打击自己之后,走了。
阿布在摇头,双手捂着脸,蹲倒在地上,他看起来很痛苦。走过去,撒加也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拍起阿布的背来。撒加不知道这样的自己除了这样还能做什么说什么。自己一直都乎略着阿布的关爱,一直都任着性挥霍着阿布的付出,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回到他的身边向他再索取什么。
熟悉的体香又回来,带着温存。阿布仍不抬头,他认为着这是一个梦,如果一抬头那么这个梦就会消失。童话中,小女孩有一打火柴,所以她可以每划一根火柴来看见一个温馨的梦境,而自己什么也没有,所以,只要他一不小心地抬起头来,这个梦就马上会消失。是撒加吧,温柔时候的撒加吧。温柔的把自己当成为是加隆或者是穆时候的撒加吧?哪怕是这样,哪怕是这样无聊又没有营养的沉溺也不想醒来。
撒加并不知道为什么阿布不抬起头来,这样他就可以试着讲些什么,或者是一句对不起,又或者就和他打算的那样好像只是平常的吵了一个架,再或者向他道别。但他没有,手臂下阿布的身体轻轻地颤着,隔着单薄的毛衣,可以感觉到他柔软的皮肤,性感的脊柱。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平和地陪着这个孩子吧,原来他已经这么瘦了,是因为自己,他吃了不少苦吧。撒加轻笑。随后淡淡地说:“起来吧,秋天晚上会凉。”
磁性的声音,坚强的手臂,意外地还支持着自己,在阿布抬头看到撒加时。乖乖地被他搂着进了屋,被他按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凌乱的客厅里奔忙,收拾着自己当天留下的残局,然后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两碗面来,将一碗搁在茶几上,一碗递到自己的面前。“吃吧!”他说,平静地看着自己。
阿布吮着嘴,疑惑地看着我。是啊,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撒加还没有为他煮过和今天这样简单的面条,在撒加的印象中似乎还是只有一抹淡紫和一抹海蓝,从没有和他的记忆。是吗?“吃吧,要凉了。”
“好吃吗?”他问,阿布只能点点头。有人说顺着幸福的人离开的方向走去就会得到自己的幸福。是真的吗?
“嗯。”阿布认真地对付着手里的面条,神情专注。撒加很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直在辜负着的是一个这样的孩子。
……撒加进了卧室,找出箱子,将自己的衣物整到箱子里。阿布就在客厅里,从刚刚进门被我按在沙发上后,他一直都没有移动过他的位置。这样也好,撒加不想让他看到这种情景。也算是自己作为情人全心全意为他考虑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吧。
阿布知道撒加在卧室里整理东西,他最终还是没能得到幸福,虽然撒加从他煮的面条里可以尝到甜味。做撒加的情人很久了,阿布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撒加,知道他的矛盾,知道他爱的人他讨厌的,也清楚他的虚伪。但自己却没能知道他其实也是一个喜欢甜食的人,所以,自己不能得到他。这是最终的结局和一个摆在面前的事实。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吗?”阿布抬起头来问撒加,泪水肆意地横在他的脸上。对不起,不能为你擦去眼泪,因为自己不能自私地把阿布当成没有情绪的布娃娃一直留在身边。
撒加点了点头,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将皮箱放在门边,伸出手来给阿布。阿布也伸出他的给撒加。撒加接过去,然后紧紧地握了握,然后迅速放开。提起皮箱,大步走向大门,离开。
……
……
(ALL)代号C-27(终) by 花花
(十四)
推门~
加隆已经睡着了,他还是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安静。撒加无奈地笑笑,走到床边,为他把撒在额上的留海撸到头顶。“哎,懒东西,坏家伙。”撒加宠溺地抚着加隆的脸庞。
“隆隆,哥搬回来住了吧。欢迎吧?!”
……
“隆隆,哥很想回老家去。归根结底我们还是小村里的农夫呀,终于适应不了城市的生活。蓝诺那边的工作我已经辞了,义父,不,教皇会了解吧。好久都没有去看爸爸妈妈了对吗?”
……
“对了,穆的话,我没有见到。有沙加,我想该会很好吧。他是史昂的失散多年的儿子,想必史昂也不会再让人欺侮到他的了。”
……
“我最对不起的是阿布,就是那个A5,那会儿在蓝诺的红星A5,在穆之前你很迷的那个。不要笑,开始没有眼光的是你呀。哎,这个也不说了。但愿他能找到一个真正疼爱他的人吧!”
……
“隆隆,哥终于成功地煮了一次面条。以前都是你煮给哥吃的,虽然也只会煮这个。不如这样吧,等你早上起来,哥就煮给你吃。嗯,真的,味道不错,阿布也这么说。这个孩子和你一样喜欢吃甜的吧,你那时总是在面里都加上糖。算是对自己的疼爱,这样的理论。呵呵!”
……
“隆隆,都过去了吧。”……“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有一天我在一小路边看到一个小餐馆,是一对兄弟开的希腊餐馆,里面真不错。那时我就想到你了,也许明天早上,等你起来吃好面,我们就得合计合计也去开一家吧。”
“就卖你喜欢的那种面条。”
风透过白纱帘吹进病房,抚过撒加和加隆的脸。加隆的嘴角上扬着,撒加的眼里是欣慰和期待。
推门,~
阿布提着皮箱站在那里。
“你到哪里去了呀?大艾小艾他们都去找你了。”亚尔迪侧过身子,要让阿布进屋。
“回去整理东西。”
亚尔迪吃惊地看着阿布,然后出了门,搭住阿布的肩,将阿布来回地转着圈,确定阿布的身上没有新的伤口,才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
“和我去我的家乡看看吗?”
亚尔迪窘迫地挠着后脑。
“去吗?”
“……”
“那里的人会喜欢你的雪糕的。”阿布拉着亚尔迪进了屋。
推门~
“你没死?”
“黄泉比良坂的归来还意外地拖回来一袋子金。”
“教皇会高兴的。”
一扯嘴唇,他知道了。扳过修罗的脸,吻下去。
………………
推门~
信辗转进了邮筒,带着欢快的心情记载着旅行中的一切……
“哥哥:
我在维也纳,很快乐。祝你们幸福!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