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另外一个人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忘记了你
也许是因为我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可能他的出现弥补了想你空隙
曾经不愿意不青相信已经过去我们的爱情
以为都能忘记
转身又想起你
也只能靠时间来沉淀来清洗来抚平
只是有时候连自己都怀疑那阵风是否因为你想我才引起……
离撒加下葬已经有28小时了,卡妙倦怠地靠在客厅的窗边看着巷子,昏黄的灯已经亮起来了,把来往行人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而它也显得格外的孤单。
在和加隆分手后的一年零二十八天十六小时卡妙又见到了他,居然是为了参加他胞兄的葬礼。撒加的父母没有出席,他们根本不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再来卡妙这个几乎带走他们两块心头肉的扫把星一定会在场,卡妙知道。加隆看起来比以前成熟多了,陪同来的还有一名温婉的女子,想必他已经结婚了。卡妙想……
回到卧室,卡妙翻出了皮箱,又把皮箱内的衣物一件件地翻出来摊在床上。泪……已经慢慢地湿了眼眶。跌坐在床边,卡妙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手掌,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发丝。无论眼泪是否已充满了鼻腔,不能呼吸,卡妙依然感觉能闻到衣服上有撒加的淡淡的血腥味和那天雨水溅起的泥土味。
“妙!”撒加用力地握住了卡妙的手腕,“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和我回家!”
“……”甩开撒加的,提着箱子卡妙冲进雨里。
“卡妙,不要任性了!在下雨。”
“卡妙,听话!”
“卡妙!你知道我只有你了,我一直以为我能代替加隆来爱你,我以为总有一天你能忘记加隆。”
“好吧!卡妙,就算你一直和我一起是因为我和加隆有一样的外表,一样的声音,我也不再介意。求你跟我回去。”
在撒加说了不知多少话后,“撒加,谢谢你一年多来对我的照顾,但是,够了。”卡妙语气冰冷冷的。“到此为止,再见。”说着往马路对面走去,留给撒加一个背影。
“唧!…………”急铩车。
“卡妙!……”
当卡妙再次回头时,感觉到心里前所未有的痛楚。“撒加!”丢弃雨伞和皮箱狂奔过去,跪在马路中央,扶起撒加的肩,“撒加,振作!”
“妙,我对不起!”
“救护车,救护车呀!”卡妙大叫,冷冷的雨伴着热泪划过脸膀,“撒加,不对不对,没事的,都会好的,一切……”
“你……没能……从我身上得到幸福!”
“别!……”卡妙不顾一切地抱着撒加的脸痛哭,“撒加我幸福,这一年来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嗯,无论如何!谢谢你,卡妙。”撒加含笑。
卡妙替撒加擦去嘴角的血,它又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不对,不对,小撒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回来!别开玩笑呀!”
“嘀嘟嘀嘟……”救护车来了又走了。
“卡妙,我是加隆的哥哥,我叫撒加。”
“卡妙,一起生活吧。我希望我能弥补隆隆对你的伤害,让我代替他来守着你。”
“卡妙你知道第一次看到你我感觉你是什么吗?一杯怪异的冰冷的黑咖啡。精致纯正却令人忘而却步。”
“能一辈子都这样爱你么,妙。这样厮守一辈子。”
“这个世界上最让我心疼和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所以妙,你要答应我无论何时都要快乐。”
坐在餐厅里,卡妙发呆地看着窗外,一阵风吹过,路上有男人更紧地搂了搂身边的人儿。才过了夏天,转眼又是冬天,才半年,看着时间变迁有种沧海桑田,无常的感觉。“撒加,你在的话现在我们是在干什么呢?”圣诞节的气氛真不错,餐厅上了节日的妆,放着欢快的歌……“而撒加,你在哪里?有没有想我?”
“先生,你还要点什么?”
“来一杯黑咖啡,然后再来一瓶红酒!”卡妙头也不抬。
“平安夜,一个人要红酒?”服务生有点诧异,但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悻悻地望着卡妙,等他改变主意。
卡妙抬起了头,笑了一下,冲服务生说:“有问题么?”
“要我下班陪你一起喝一杯么?”
他有一头紫罗兰的短发,卷卷地正好留到耳后,石青色的眼眸,略微上翘的嘴角,加上有点圆的脸膀,显得有些稚气。卡妙打亮着服务生,什么也没说。
“酒来了,哎,我还亲自挑了一只大肥鹅作为圣诞礼物,不过看来没过十二点就会被我们消灭了。”服务生把满满一托盘搁到卡妙桌上,然后解下围裙,往卡妙对面椅子背上一搭,伸了个懒腰,又一屁股坐在了卡妙的对面。“喂,干嘛?”
“不要紧么?”看看柜台里的老板。
“我朋友,我没事来当义工的,也该到点了吧!”服务生凑过身子,压低声音说。
卡妙莞尔,他并不想接受服务生的提议,当然也没鹅认为真的和那个喝上几杯会有什么不妥的。对了方才由于背光展现的石青色的眼眸,已呈湛兰色。而那摸深不可测的蓝和温柔的蓝似乎和撒加很接近。
“我叫米罗,你呢?”
卡妙在想到之后,又马上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卡妙。”
“哦,不错的名字。”
“谢谢!你不是来找我喝一杯的嘛?”
“哦是。”米罗打开酒瓶,为卡妙和自己杯里各注了点酒,“来圣诞快乐,卡妙。”
“谢谢你,你也一样,米罗。”
……
店到打烊时分,米罗扶卡妙出来。“怎么样?不会喝还摆POSE耍酷。”
“去酒吧!”
“关门啦!”
“酒!”
“不行!”
“酒!……酒啦……………”
“不给你喝了。”
“不嘛。”卡妙东倒西歪,“我要,我就要!”
米罗一缩眉,“靠!大男人,撒娇?!”说着,一个头已经靠在了自己的肩上了,“喂,卡妙,你家在哪?喂,阿卡,醒醒!妙妙!”
“嗯?”抬眼,蓝色头发,蓝色眼睛,性感的声音,坚实宽广的胸膛,卡妙欣慰地笑了,“撒加?你剪了头?”
“撒……撒?”米罗一惊,“撒加谁啊?你朋友?我不认识!我和他很像嘛?我们很有缘内!不如……”
卡妙自动乎略了米罗的话,“撒加,你终于还是回来了。你知道么,我想你。真的。”渐渐失声,哽咽着,“撒加,不要再离开我了。”
米罗怔了,肩上那个头的主人……他有很特别的石青色长发,很难想像男人能留出这么一头漂亮的长发。他的眼睛里空洞,像是心被掏空后显出的绝望。他的十指和娟秀的脸膀一样苍白,令人心疼。而此刻他又伤心地抽噎起来。“好!我不走,我会陪着你的。永远。”米罗很难想像自己如果拒绝他的话,他是否又会更加痛苦起来。
“卡妙:
圣诞节快乐!
昨天你喝多了,我问不出你的住址,只好带你来我家。
现在我出去办事,就回家来的,有事就打XXXXXXXXXXX找我。如果你醒来饿的话,冰箱里还有些食物,你可以自己做吃的。
米罗”
卡妙头痛欲裂,伸手从床头抓到的不是水而这张纸条,笔从床头柜上滑到地上。
睁大眼睛平躺在大床上,“米罗?”毫无疑问是服务生,那个昨天邀他喝一杯的服务生的家,那个有着和撒加一样蓝色卷发,湛蓝眼眸,但语气戏谑的年轻人,那么……撒加呢?昨天他答应自己不走,永远一起的撒加呢?
“撒加,是死了吧!”卡妙冷笑了一下,从床上慢慢坐起来,“而且是我害的啊!是嘛!”
发现米罗的床头柜边有个纸篓,有很多废纸团,无聊卡妙随手接起一张: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忘记了你
也许是因为我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可能他的出现弥补了想你空隙
曾经不愿意不青相信已经过去我们的爱情
……”
看起来是歌词,下面一半被写了又划,划了又写,什么也看不清。米罗的字力透纸背,但转笔间圆润无比,哪怕只是这么一张草稿也都是齐齐的卡妙想着叹了口气,拾起掉在地板上的笔,在米罗没写过的地方:
“以为都能忘记
转身又想起你
也只能靠时间来沉淀来清洗来抚平
只是有时候连自己都怀疑那阵风是否因为你想我才引起
转身又想起你
那一天能忘记
不一定靠时间能沉淀能清洗能够抚平
所以有的时候笑自己傻得可以
希望下一次遇见那一个人他会像你
——遇见另外一个人”
然后辗平纸连笔一起搁在了床头柜上,压住了那张米罗的便条。
“撒加,我是不能忘记你的。”念着,卡妙竖了竖大衣的领子。没有雪的圣诞节怪怪的,但对他来说怎么样都一样。走在大街上,人们都欢乐地成群结队走近又再远离……
找了个咖啡座会下来,点了杯撒加最喜欢的爱尔兰咖啡。服务生礼貌地退下,许久端上来一杯咖啡和一小点心,卡妙客气地点点头。
回到家,泡了澡,又躺到了床上,被子已经被换洗过很多回了,还是感觉有撒加的体香,只是淡淡的,却不再温暖。卡妙蜷在被窝里试着自己来取暖。
“卡妙,我是小艾,圣诞快乐。昨天妈妈打电话过来叫你一起吃饭,你不在。今天大哥叫你晚上一定要过来,一个人多冷清呀!妈妈爸爸也担心你呢,他们都说有半年多没看到你这个侄儿了,叫你搬来一起住,你又一直不肯。……嗯,大哥!……哦,妙妙大哥和佻说话!喂,卡妙,我是艾欧罗斯,晚上过来吃饭吧!” 哔,录音结束了,卡妙探出头来。伸出手够到电话,重拨录音。
“卡妙,我的孩子,今天是平安夜,一起来吃饭吧!你伯伯很想你呢!还有你的两个兄弟。嗯,如果过来就打家里电话,我叫艾欧罗斯去接你。”
“哎,卡妙,我是穆呀!平安夜快乐!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哦,我在西安,中国的另一个古城,回头给你买个铜兵头回去当纪念品。嗯,高兴点!”
“卡妙!”卡妙一惊,起身,”平安夜快乐。”
“撒加!”来不及按下重拨键……
“我是加隆,快乐点!我一直这么希望你,我想我哥也是。卡妙,忘记他吧!”
跌坐,泪水又一次决堤,理智崩溃。
“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爱你,或男或女。”
“卡妙老师,我是冰河,平安夜快乐。我已经在平安夜前找到了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了。在法国实习时多亏你照顾!等我有了假期一定会回来法国看你和穆先生的。”
卡妙站起来取出录音带,又换了卷新的进去。把这卷满是祝福的录音带锁进了写字台抽屉。
穿衣,出门。
“伯伯,伯母,大艾,小艾。”卡妙有礼貌地问候。
挨个儿拥抱卡妙,除了小艾外,大家子把卡妙的头发揉了又揉。老人高兴地大笑,捏起卡妙的脸,“啧啧,太瘦了。我的孩子,搬来一起住吧,好有个照顾,你看你的一对堂兄弟多壮呀。”
“就是,过来吧,明天就去帮你搬东西。那样的话,小艾也有个伴儿,他这么烦。”
“哥,我哪里烦了!”
……
烧酒,鲜花,烤羊排,辛辣的泡菜……
群舞,吆喝,来来去去的客人……
终于离开,烧酒才两杯,卡妙就一直晕得厉害,到现在出来吹到冷风反而挺舒服。
一抹蓝出现在街的那一边,卡妙找了个人挡住自己的身子,直到那抹紫蓝消失。
那人笑笑,“怎么?跟踪情人?”
“是,是啊!”卡妙不好意思地笑笑。
“呵,我以前也这样做过呢!”
“啊?是么?”卡妙身前的人正平静地看着他,一头耀眼的金发。
“是啊!”那人瞌了下眼,表示青定。
“后来呢?”
“后来两个人分开了,因为感觉太累了,并且已经没有信任可言的爱情和死了个人的爱情一样都不完整了。要它只会伤神,全当它是个回忆,可能才会美好。”
“是啊!”……
一年半后
“卡妙,我的东西都理好了,车也开到了楼下泊好了,书房里整好了么?”
“好了,再给我五分钟吧,沙加!”
“嗯,不急的,你慢慢来。我会再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落下的东西。”
卡妙打开写字台抽屉,里面只有一卷录音带。放入电话内,回倒了一点。
“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爱你,或男或女。”
“卡妙老师,我是冰河,平安夜快乐。我已经在平安夜前找到了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了。在法国实习时多亏你照顾!等我有了假期一定会回来法国看你和穆先生的。”
“卡妙。”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米罗,你怎么走了?你把我的歌词填完了?听到留言后和我联系,电话号是XXXXXXXXXXX。”
“卡妙我是小艾。”卡妙关了录音,象征性地拨出了米罗的电话,“对不起,你所拨的电话已关机。”
……有一只手臂温柔地搂过卡妙,轻拍着他的背,“好了!”然后推着卡妙出了书房,最后把写字台上放着的一张撒加和卡妙的合照一起放进了卡妙的箱子,封好,搬了出去。
半年后
阿布罗迪出新专辑《遇见另外一个人》,歌曲登上排行榜首,在每个店里都放着。音像店里播着采访录像,湖兰发的美男身边有他的专辑制作人米罗,紫兰的卷发长及腰间,因为灯光的折射眼眸石青,眼神里满是空洞,蜜色的皮肤,笑容略带戏谑,懒懒的声音。
“米罗成名了,他长得很像撒加!”卡妙放下手中阿布的新碟回过头轻轻对沙加说。
身后的人点点头,“我知道,都过去了!”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忘记了你
也许是因为我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可能他的出现弥补了想你空隙
曾经不愿意不青相信已经过去我们的爱情
以为都能忘记
转身又想起你
也只能靠时间来沉淀来清洗来抚平
只是有时候连自己都怀疑那阵风是否因为你想我才引起
转身又想起你
那一天能忘记
不一定靠时间能沉淀能清洗能够抚平
所以有的时候笑自己傻得可以
希望下一次遇见那一个人他会像你
——遇见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