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最平凡的瞬间

 

咳咳……搬文前允许偶废话一下下……过敏的大人可以自动跳过||||||||||||

以后!谁再说偶是后妈、写虐文之类的|||||||||偶就把这篇文狠狠地砸到他面前让他闭上嘴

为什么要狠狠的?

呃……………………………………我忘了……


幸福在最平凡的瞬间

——Have a nice day


卡妙和米罗并没有住在一起。并不是两个人都不想,但卡妙理直气壮地告诉米罗,他要一个人打理自己的生活。
话虽然这么说了,逞一时口快当然很过瘾。但结果苦了米罗每天往卡妙的住处跑,还不是一样。幸好两个人住得近,用走的也只要十分钟。
不能说卡妙一个人不能活,但理所当然的依赖会让人索性放任自己去沉醉。
早上七点半,安静的房间准时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卡妙并不是喜欢赖床的人,天生的性格又是极为惊醒。但他就是喜欢裹着被子半合着眼等着米罗来叫自己,还要花上十分钟时间把自己磨下床。
不要以为米罗这样照顾卡妙,他就一定是用什么温柔到让人喷鼻血的方式叫他起床。
其实,米罗只是一边向自己腰上系着画有小瓶子的围裙,一边用脚猛踢缩成一团的卡妙。大着声音叫“妙妙!妙妙!11点了!波塞东逼雅典娜结婚中途被哈迪斯劫走了,快起床否则六月要下雪了!”
这种无厘头的话卡妙每天都能听到新鲜的。
直到厨房传来滋拉一声生蛋下锅的声音,他才会惊跳起来,带着早上特有的沙哑嗓音喊,“不要煎蛋!我想吃色拉!”
“晚了!”米罗从厨房里伸出脑袋坏笑着,“如果明天不想再吃到煎蛋就给我早点起来。”
卡妙不悦地撇撇嘴,乖乖坐到餐桌旁。天知道这种表情除了米罗还有谁会有幸看得到,当然完美的米罗围上小瓶子围裙的样子除了卡妙估计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只煎一面的sun egg摇晃着随时会溢出外面的透明蛋黄,啪得摆到卡妙面前。这看似平凡却着实考验技巧的小小煎蛋,曾让米罗为之头痛了两个月,但谁让这是卡妙的最爱。
“停!”当卡妙刚调适出比较愉快的心情打算开动时,一只温热的大手猛地捂住自己张到一半的嘴。
“干嘛!”卡妙急急地挣脱出来。
“你刷了牙没有?洗了脸没有?”
“不要像个唠叨的管家婆好不好?这样下去没人敢要你了。”卡妙皱着眉抱怨,屁股粘着椅子一点也没想要起来的意思。
“你要是再牙疼我可懒得陪你去那个鬼哭狼嚎的牙科诊所了!快点!”米罗严肃地说着把卡妙扯了起来推进洗手间。
十五分钟后,米罗开始洗盘子,一边洗还一边探着脑袋帮卡妙选衣服。
八点二十五,两人准时跳上卡妙的车,由他载米罗去公司,然后才轮到自己。卡妙曾经发誓在他清醒的状态下,决不让米罗碰方向盘。因为米罗的开车方式简直是在玩儿命。
“你死了不要紧,但连累了坐在边上的我怎么办。”这是卡妙的原话。米罗很满意地眯起眼向他笑。
于是,都市生活的一天总是这样平静地开始。

——真正的朋友


虽然米罗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一小时喊八十几个“妙妙”这种情况,任是沙加那种入定高手恐怕也会受不了。但卡妙倒不以为意,因为他根本没在听米罗说话的内容。
圣诞节前的某天,卡妙忙完了手边最后一份文件。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6:40。卡妙有点愣住,通常准时六点米罗就会打来电话催他下班,然后每隔十分钟就打一个来,不管他烦不烦忙不忙,直到卡妙乖乖收拾东西驾车去接他为止。
“死小子,你也有忙到忘了时间的一天吗?”卡妙幸灾乐祸地闷哼,想也不想拎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没几声,那头就接了起来。卡妙刚想摸仿米罗平时的语气大吼过去,却听见对面的声音闷闷的。
“你还在忙?”卡妙兴致大减,平平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啊,等着你来接我呢。”米罗也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句,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却让卡妙觉得哪儿有点说不出的怪。
“哦,那我现在过来。”卡妙搁了电话,摸着鼠标打算关电脑。不知道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用脚踢了一下主机箱,强行关机。
米罗钻进车里,懒懒地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卡妙,眼神也是懒懒的,是一种与平时的罗嗦截然不同的迷人。卡妙终于知道那说不出的怪是什么——米罗突然哑巴了。卡妙想着可能这小子被某个女孩甩了?或者找人打架结果破天荒地输了?想着想着在肚子里无奈地耸耸肩,打开车里的音乐,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立刻弥漫了安静的空间。
车开到一半堵了起来,整条大街滞得像个停车场一样。卡妙索性闭上眼睛听音乐。
突然嘀的一声,是米罗关了音箱。卡妙惊讶地睁开眼,看着一反常态的米罗。米罗也正在盯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妙妙,”米罗终于开口,和平时的语气无异,“你刚才紧张吗?”
卡妙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有没有觉得不自在?”
卡妙依然茫然地摇头。
“哈!我就知道!”米罗突然兴奋起来,拍着大腿嘿嘿笑起来,弄得卡妙更是一头雾水。
“你干嘛?”
“有人说只有真正的朋友,单独在一起不说一句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妙妙!我们果然经得起考验。”
卡妙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口气活了过来的米罗,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八卦!”
接下来堵车的两个小时,米罗不厌其烦地喊了一百六十几个“妙妙”。

看来看去偶自己还是最喜欢这篇的样子……呵呵……

——习惯


卡妙因为公事而要到国外半年。说出这件事时,米罗正在给金鱼喂食,手一抖,半年份量的饲料都倒了进去。卡妙有点难过,米罗也是。但两个人都不说话,手忙脚乱地找个碗把金鱼暂时解救出来。米罗用皮管把鱼缸里的饲料和脏东西一起吸了出来,卡妙在边上发着愣,手指搅着碗里的水,吓得几条墨绿色的金鱼在骤小的空间里到处躲闪。
“今晚留下来吧……帮我收拾行李。”琢磨了半天,卡妙小声说了一句。如果在平时,米罗一定像色狼见了美女,乞丐捡到黄金似的狂欢起来。但真的到此时,他却只能用力地“哦”了一声。
晚饭并没有特别丰富,但米罗喝了些酒。饭后卡妙从米罗手里扯过小瓶子围裙,动作不是很纯熟地系到自己腰上。“你帮我收拾行李吧。”
“……,哦。”顿了一下,又是用力地哦了声。
米罗很认真地审查着卡妙的衣柜,像为舞会司仪准备晚礼服一样研究起来。等卡妙在衣摆上擦着手走进来时,大大的皮箱已经被塞得满满的了。
“不用带这么多衣服。”卡妙伸手从皮箱里拿出两件毛衣。
“你要去那么久,怎么会不用。”米罗从他手里夺下毛衣又放了回去。
“不够我可以在那边买啊。”再次伸手拿出一条裤子。
“你会买衣服?你的衣服十件有九件是我为你买的。”再次抢回裤子塞了回去。
“可你的衣服十件有十件是我为你买的。”拿出来。
“那你只会买我的衣服不会买你自己的。”抢回去。
卡妙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费唇舌,认命地向床上倒去。目光瞟到床头放着的相框,是米罗强烈要求他放一张自己的照片在床边。于是卡妙就选了这一张,几年前野营时米罗耍宝爬到树上单手做倒立,卡妙正好按下快门时他却手一软掉了下来……这张照片便成了他做自由落体的一瞬间经典的抓拍,表情巨丑。每次临睡前卡妙都会看一下这张照片,然后大笑,心情很好地进入梦乡。
卡妙拿着相框坐了起来,发现拉好拉链的皮箱已经被拖到门边放着,而米罗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蹑手蹑脚拉开一个口子,把这张笑死人的照片用力塞了进去。
“妙妙,小心照顾自己。”
“嗯。”
“妙妙,记得晚上调好闹钟。”
“哦。”
“妙妙,要常打……”
“米罗。”
“啊?”
“你好好躺着别乱动行吗?冷风都灌进来了。”
“我没有啊。”
“干嘛还踢我!”
“谁让你的床太小。”
“我买双人床有什么用。”
“这倒是。”
次日,当卡妙醒来时,米罗不在了。桌上留着一份只煎一面的sun egg,还有一张纸条。
妙妙,11点的飞机太早叫醒你不好。我先去上班了,放心这次一定不玩儿命开车,今后的半年我都要习惯这样子开车。你也要习惯一个人起床了。记住!刷了牙才许吃早餐!不吃完不许上飞机!

——生日快乐


入秋后第一场寒流侵袭了这个城市,米罗不喜欢寒冷,因为寒冷让人觉得孤独无依。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窗外,觉得心情郁闷。于是收回发呆的视线,看看床头的台历,从这一天起到12月2日的每一页,都被翻得卷了起来。半年,真的很长。但还有一个月卡妙就会回来了。
只是今天,是11月8日。
也曾幻想过卡妙突然出现大喊一声“Surprise!”然后给自己一个拥抱,但米罗马上自嘲地笑笑,卡妙可不是这种人。
但是米罗仍然隐隐地期待着,像浪漫的电影情节那样,在刮起北风的特殊日子里,日思夜想的人会甜甜地问,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卡妙不是这种人,的确不是。米罗想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呲牙裂嘴地笑了笑。阿曼尼的丝质睡衣配上这么张玩世不恭的脸,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但这是卡妙故意买来讽刺他的,于是米罗也故意买粉蓝色的可爱睡衣回敬他。虽然收到这件礼物的那天卡妙把他胖揍了一顿,但每次还是不情愿地穿着它睡觉。
米罗去叫他起床,都会满意地看到他整个身体被一袭粉蓝包裹着。如玉的胸膛不老实地露出大片,常常叫米罗看得发呆。然后讷讷地晃到镜子前,扯开衣领盯着自己左看右看,最后撇着嘴不服气地咕哝,“我也不赖呀。”
通常这种变态的独白过后,米罗的后脑勺都会接收到卡妙从床上扔过来的枕头。
想着想着,米罗不禁笑起来。妙妙,真的想你了。
恍恍忽忽地直等到晚上,米罗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电话,不打来,会不会是在飞机上?妙妙呀,给我个惊喜吧。
叮咚。
不是门铃声,因为卡妙有米罗家的钥匙。
米罗扑到电脑前,屏幕上一个可爱的天使向米罗眨着眼睛,有电邮。
米罗,生日快乐。看到这个蛋糕没有?我替你吃了,所以12月份等我回来时别指望我给你补过生日!
照片是用数码自拍的,卡妙正挽着袖子切蛋糕,小小的蛋糕正好是两人份,上面加满了米罗喜欢的水果。
看了一会儿,米罗傻笑着开始拨电话。
“妙妙!”兴奋的声音。
“干嘛?没事打什么国际长途?”
“这么冷的天怎么只穿了一件衬衫?”米罗霹头盖脑地问。
“……。”
“你看你!还答应照顾好自己的!”
“米罗,意大利比法国温暖。”
“哎?对哦。”
“笨蛋!就为这种事打贵得要命的电话?”
“我~我关心你呀!我哪知道这该死的寒流只冲着我来,早知道就该跟着你去,我……”
“米罗……”
“啊?”
“生日快乐。”
可惜卡妙看不到,此时的米罗笑得比贼还幸福。
认识13年,第一个卡妙不在米罗身边的11月8日。

——两个人的节日


每年的1月1日,米罗总会买回一张大幅单页的年历。这是两人的约定,用飞标掷一个日子,那一天两人必须放下所有的工作在一起渡过。只有两人,关掉手机,忘掉工作,然后怎么疯都行。
米罗说,谁让我们不能过结婚纪念日呢。
卡妙说,要是不想今天变成你的忌日就给我闭嘴。
“啊,妙妙,我记得去年掷到的是3月27日,我们在西郊马场疯跑了一天。前年是9月19日,我们半夜两点爬到沙罗山上去等日出。大前年是5月30日,我们在飞去韩国的路上,可塞内加尔……”米罗突然害怕地住了口,偷偷瞄一眼卡妙。后者正充耳不闻地往墙上挂年历。
“再大前年呢?呃……是……是11月……”
“是11月30日,我生了病你在家里照顾我。”话刚出口,卡妙那张白皙的脸立刻染上一丝淡淡的红晕。
“哈!妙妙记得这么清楚啊!”米罗手舞足蹈起来,卡妙隐约觉得自己上了当,这家伙故意让自己说出来。
啪,飞标从张牙舞爪的蝎子手里甩了出去,正中1月1日。
“啊?怎么会是……今天?”米罗突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今天都过去一大半了啊。”
“活该。”
“妙妙,能不能重来啊?”
“你说呢?”卡妙心情颇好地抱着双臂看他,这种受挫的样子实在很可爱。
“好吧……”米罗皱着一张脸收起了飞标,捏着派克笔在那个日子上画了颗大大的爱心。
看他一脸极度失望的样子,卡妙突然又心软起来。不可否认,那是两个人之间非常重要的日子。每一年的回忆,都被有意收藏在了心里。
“不如我们去夜游塞纳河!然后去La Parisienne烛光晚餐!好不好?”米罗满脸期待地拼命想着点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认为还订得到座吗?”卡妙白了他一眼,挥挥手里的光碟,“陪我看片子吧!”
“啊?不要啊——你那些动不动激情热吻的法国片,我才……”说到一半米罗赶紧闭了嘴,一脸暗爽到内伤的模样从卡妙手里夺过光碟仔细挑选起来。
傻瓜都该明白了。
亲爱的通情达理的妙妙准许米罗今晚留宿。
米罗拉起被子躺到卡妙身边,想了想,得寸进尺地伸手揽住卡妙的腰,看看卡妙还是一脸专注地盯着电视。终于满足地蹭着卡妙的粉蓝色睡衣眯起了眼睛。
一年一次,两个人的节日,怎么都是幸福。

——被诅咒的叉子


米罗把烤羊肋排盛到盘子上,在边上点缀培根及碗豆泥,然后切开刚出烤箱的小圆面包,嵌入红酒烘焙的蜗牛。香气四溢色泽华美口味纯正的法国菜,米罗对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起来。这是卡妙的晚餐,无论工序多么繁复,米罗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为他准备。
然而他自己并不喜欢带着特殊气味的六成熟的羊排,所以他还得为自己做别的。米罗一边搅拌着佐以红甜菜醋的生菜沙拉,一边在嘴里嘀咕着,“完了完了,为了妙妙我真的要变成居家好男人了。”
有一段时间,米罗觉得很奇怪。他注意到晚餐的时候,当米罗举着红酒兴高采烈甚是夸张地发表演说时,卡妙会不动声色地拿叉子挑着他盘里的东西。
米罗以为卡妙喜欢上了希腊菜,于是在第二天的晚餐时,在卡妙的盘子里加了罗门西生菜做为配菜。然而卡妙照例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米罗的话,然后伸着叉子去挑他盘子里的马铃薯。米罗注意到了,又在他的盘子里加了马铃薯薄片做为配菜……
然而无论盘子里的菜怎么变换,即使到最后米罗索性让两个人吃一样的三明治,卡妙那把中了邪的叉子还是不顾一切地往他的盘子里伸,即使挑块洋葱圈往嘴里塞也好。
这个奇怪的癖好一直没让米罗问出口,而卡妙本人似乎也毫不关心。
终于米罗明白了,卡妙并不在意吃什么,也无所谓两人的配菜有什么不同。也许他只是很享受从某人的盘子里挑菜的这份亲昵举动。
暖暖的夜色笼罩下,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刻。是否每一扇闪着鹅黄的窗子后面都藏着点滴幸福,互相守护的人无论用什么方式,无形中都流露着爱和被爱的和谐,还有信任与依赖。
“干嘛抢我的鳕鱼?!”冷冷的声音。
“你吃了我最喜欢的柠檬酱!”火爆的吼声。
“我就吃又怎么样?”叉子撞击盘子的声音。
“不给!那是我的!”叉子抵着叉子的声音。
两把被诅咒的叉子互相偷袭未遂,发出难听的咯吱声交叉在两人面前……生活很简单,幸福很简单。

——如果我死了


“妙妙,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米罗啃着手里的薯片,把一个怪异的问句问得云淡风清。
卡妙不理他,对于米罗这种无厘头的跳跃思维他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米罗也早知道他这种答案,无所谓地继续啃着零食,沉默了一会儿又来了劲,“你就告诉我吧,我突然很想知道。”
“别把薯片撒到我的车上!”
米罗乖乖收起了薯片,正经八百地坐直了身子,“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去死?”
“不会。”卡妙几乎想都不想地回答,把着方向盘,车拐进了另一条大路。
“唔……”米罗托着下巴像是在认真思考着,“这我就放心了。”
卡妙翻了个白眼,把车停好,“下车!”
塞纳河的某座高桥上,初春的风吹得凛冽依然,米罗竖起衣领钻出车子,双眉还是紧紧皱着像是在沉思。
卡妙一边束着自己的长发,一边向桥下看,清澈的湖水被拂起道道鳞波,而米罗看着卡妙直发呆,周围似乎围上来一些人,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一阵侍候,不过米罗也来不及注意。
“妙妙……如果我死了,至少在我坟前大哭一场吧?”
卡妙总算回过头来看他,上下打量着,看着他满眼期待的目光,似乎还带着点……焦急。终于吐出两个字,“不会。”
“妙妙——!”米罗惨叫起来,感觉周围又有人在拉扯他,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站到卡妙面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双肩,掌上的力度透过厚厚的衣服,卡妙仍能感觉到他在颤抖。“至少给我一个答案呀。”
那样的眼神,令人难以形容的心疼,竟让卡妙犹豫了一下,呆呆地不知该说什么……而眼神却在不知不觉中温柔了起来。
“啊!你……如果我死了,你不会改嫁吧?”米罗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突然惊吼一声,虽然立刻意识到巨大的危险,但已经收不住口了。
卡妙温柔地拿开米罗抓在自己肩上的手,温柔地对他笑了一下,温柔地轻声说了一句,“你去死吧。”
猛地一用力,米罗的身体被直直地抛到桥栏之外,直线往50米高的河面下坠。
周围的人向卡妙挤了过来,开始忙着往他身上套各种安全措施,还在不停地教导着什么。
卡妙难得的一脸轻松惬意,对着河面自言自语,“笨蛋!难得有心情约你出来玩蹦极,吵得要死要活!”
美丽的塞纳河依然,只是仔细聆听,似乎有些不协调的惨叫声在回荡。
“妙妙!!!!!!我是真的很怕啊!!!!!!!!”
卡妙好笑地看着被栓住的米罗在空中胡乱地比划着,自己也站到了桥栏上,伸开双臂像一个即将展翼的精灵。
米罗,如果你死了,我不会为你而死;如果你死了,我不会为你而哭;如果你死了……我会一生都想念你。

——情人节


情人节,下着雪。
刹那间变得如此浪漫纯洁的世界是为了天下有情人。卡妙对米罗说,你我都没有情人,所以这一天就该乖乖待在家里。他看米罗嘴巴动了一动,又快速补上一句,各自的家。
米罗让自己舒服地靠在窗边,看着一片又一片洁白的雪瓣粘到玻璃窗上,停驻在那里久久不化。这是熟悉的孤傲清冷。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景,只会想到一个人。
米罗抓起电话开始拨那串比自己的银行密码更熟悉的数字。
“妙妙,下雪了,看见了吗?”
“嗯。”
“情人节快乐。”
“……”卡妙突然没了声音,米罗也不急,一直拿着电话听他轻微的呼吸声。雪下大了,卟卟地打在窗子上,米罗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点燃壁炉倒上红酒。于是一边夹着无声的电话一边做了这些事。
他用打火机燃着一张旧报纸,扔进壁炉里,用拨火棍轻轻搅动了几下。
“米罗。”
“嗯?”
“这样的情人节,你快乐吗?”
“……”轮到米罗没了声音,卡妙有些不自在,因为米罗很少在电话里那么沉默。他喜欢让空气里总是充满热闹的生气,他说过千百遍讨厌寂寞。也许这样一年复一年地提出各自在家过完情人节,令他生气了?
米罗继续提着电话,走到酒柜前,选了一支珍藏的好酒和一个水晶酒杯。想了一想,又拿出一只相同的水晶酒杯。
“妙妙……”
“我在。”
“你在干嘛?”
“看书。”
“坐在壁炉边吗?”
“嗯。”
米罗轻轻笑起来,已经在两只杯子里倒好了红酒。透过青红色的火苗显得锍光四溢。卡妙似乎听到两只玻璃杯轻轻碰撞的声音。
“好了,晚安。”开口道别的竟是米罗,说得很轻快,却听不出情绪是喜是怒或是失落。
米罗挂了电话,侧躺在壁炉边,目光停留在另一只静静的酒杯上。
“傻妙妙,问了个傻问题,所以吓吓你,嘿。”
卡妙也挂下电话,重新靠回坐垫上,拿起未读完的书。身边的壁炉里发出细碎的劈啪声,温暖而宁静。他抬起头,目光瞟见自己对面的另一只软靠垫,乖乖的躺在壁炉边,浑身却是张牙舞爪的深红色。
微笑。
淡淡的一声“情人节快乐。”
幸福的定义,在乎心是否靠在一起。
有一种感动称为默契,称为灵犀。所以,有我停驻在你心上,请别再问傻问题。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