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家
初夏宁静的清晨。
米罗静静在天蝎宫门口的台阶坐下,看着初升的旭日,心里空荡荡的。女神胜利了,自己复活也有一阵子了,可是还是感觉很虚幻。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听到鸟儿的叫声,草丛里昆虫的鸣叫……安逸无比,让人无法相信前不久这里还发生了一场大战。和平的确已经来了,可是到底为什么他会有种不安的感觉?
坐了好一会,米罗发现如果再不走,一定会遇到穆他们,他起身向教皇厅走去。一边走他一边问自己,自己变的好怪,以前……他不是最愿意和大家亲近吗?现在怎么……正想着,已经到水瓶宫了。他在宫前站了一会,绕开继续向前走。
十二名黄金圣斗士陆陆续续的进了教皇厅,吃早饭时,大家惊奇的发现女神也在,平常她在这个时间是不出现的,今天怎么……米罗发现今天居然没有空位子,昨天紫龙不是把史昂和童虎两位老师接回了中国五老峰静养了吗?啊,原来同为双子星的加隆回来了,坐在撒加旁边说着什么,后者微笑的听着;大艾和小艾理所当然的坐在一起,小艾好象说了什么让大艾很生气,动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穆和沙加很有修养的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吃饭;迪斯和修罗为到底哪道菜做的好而大吵特吵;阿鲁迪巴和已往一样吃的津津乐道;阿布罗迪因为两侧迪斯和修罗的争辩而怒火冲天,送了两支魔宫玫瑰以示警告……大家和往常一样啊!米罗最后看了看坐在最外侧的卡妙,他也是,一语不发。
本来当女神在的时候,黄金圣斗士是不可以这样没礼貌的,可她告诉他们不必多礼。平常吃饭时都习惯了嘻嘻哈哈的黄金圣斗士们,也就真的没有那么束缚。女神笑了笑,突然说:“现在战争结束了,身为最强圣斗士的你们也可以放下守护和平的担子了。你们可以不必守宫了,去过新的生活吧!”
黄金圣斗士们听了这句话,全都放下了餐具,彼此对视不语。这种情况倒是出乎雅典娜的意料,她以为他们都会很高兴。她接着说:“你们可以去做曾经无法做不了的事。比如说到圣域以外的地方,体验一下平常人的生活,或者回家看看……”女神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头,马上停住。米罗偷偷看了一眼众人,发现大家和他一样,对这样的说法有不可思议的感觉,尽管每个人都在极力掩饰。米罗看的出来,就连穆或沙加那么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听到“家”这个词后手不禁抖了一下……米罗暗自苦笑:家?我们哪里有家?从十几年前,我们都没有了传统意义上的家……如今的我们,又如何面对家人?他们……真的会记得我们吗?唉……怎么会这样?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今天不太正常,怎么女神也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沉默。后来还是善解人意的穆说:“女神,本来我还要向您请示,这两天我会回到帕米尔。这样,就不用了,谢谢您。”女神感激的看着穆。在座的除了他们两个所有人都很惊讶。穆发现对面的视线,一抬头看到了沙加,似在用眼睛询问他话语的真实性,穆轻轻点了点头。
早饭过后,女神马上搭机离开,去了日本。除了撒加要处理公务,所有的圣斗士都回了自己的宫。路上,他们还在议论女神的话。
小艾(皱眉):穆,你真的就要走了吗?
穆(微笑):是啊,我早就有所计划了。这一阵子帕米尔似乎有点事要发生,我得回去看看。
小艾(眉头加深):不会不回来吧?……哥哥,我们去哪里啊?
大艾(白了小艾一眼):你就老实的在希腊呆着吧!你出身就在这里,还要往哪里跑?
加隆(疑问中):女神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呢?
沙加(思考中):大概是出于关心吧!
加隆(不屑的):哼,那不管我的事,我除了圣域,就是回海界。最近难得海界没事了,我回来好好休息一下。
小艾(贼兮兮的笑):喂!加隆,你怎么这么不老实?想你哥就直说嘛!还会有人笑话你吗?说那种话谁信啊 ?海界比这里还凉快!大夏天的往这里跑……加隆,你不会是有病吧?
加隆(恼羞成怒):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担心那个笨蛋他哪里值得我去关心不就是个哥哥嘛……
大艾(看透的目光+微笑):的确,不就是个哥哥嘛,可是这个哥哥却能牵动你这个海龙大人的心啊!还有……不准欺负我弟弟!!!!!!
(众人倒。加隆苦于一张嘴斗不过两张嘴,在一边狂瞪艾氏兄弟)
修罗(面无表情):迪斯,阿布,你们两个呢?
迪斯(同样面无表情):哪里都不去!难道还要去比良坂啊?
修罗(欣喜):太好了!那我的新菜由你先品尝!
迪斯(瞥了一眼,不以为然):说白了我就是个实验品吧?你就从来不担心你也许会把我给毒死吗?
修罗(气愤):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担心你这个笨蛋你哪里值得我去关心不就是个螃蟹嘛你竟敢小看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毒死你好了……
(众人:前面这段怎么这么耳熟啊?加隆满头黑线)
迪斯(同样满头黑线):想免费搭一程去比良坂游玩吗?
修罗(跳到阿布罗迪身后,不搭理迪斯):阿布,你呢?
阿布罗迪(若有所思):玫瑰花不能没人照顾……
一路上吵吵闹闹。米罗看看走在身边的卡妙,发现他和已往一样,表面上似乎没什么变化,其实心里一定是想了很多。他轻声问卡妙:“你呢?准备去哪里?”
很意外,卡妙没有说话。米罗觉得不太正常,尽管卡妙平常总是冷冰冰的,可是正常的谈话他是不会不理的。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米罗觉得今天晚上好象要出什么事了。
晚上。
米罗坐在窗边向外看。刚刚入夏,夜里还会有凉风。想起“凉”,米罗马上就想起了卡妙。“他不会出什么事吧?”米罗想。思前想后还是有点担心,看看天色还不是特别晚,就披了件衣服,向水瓶宫走去。
水瓶宫果然还亮着灯。“平常这个时候他都已经睡了,今天怎么……”米罗一边走一边想,忽然看到卡妙-他居然还在看书!不,不对,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书,半天也不翻一页,就连自己在旁边站了这么久,他也没发现。米罗觉得今天晚上是来对了。
“卡妙!”米罗拍了一下卡妙的肩膀。卡妙抬起头,米罗发现他两眼似乎有点恍惚,他在他身边坐下,说:“你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卡妙难得的笑了,说:“你不也是吗?”合上书,站起来,说:“你难得这么晚来,陪我喝杯酒吧!”
米罗真的觉得自己的听力似乎出了毛病。卡妙居然主动找他喝酒?平常可都是他在死缠烂打的求卡妙。卡妙拿出一瓶酒,米罗发现是卡妙珍藏许久的那瓶法国红酒,平常是不许别人碰的,今天怎么……米罗觉得今天真应该求撒加去看看星象,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不正常?
米罗一边喝酒一边小心的观察卡妙,他喝的很慢,却发现卡妙似乎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灌酒!卡妙平时酒品很好的,不会出洋相,可今天……看他一杯接一杯的猛灌,米罗实在看不过去,拦下一杯,说:“什么时候有兴趣做酒缸了?”
卡妙抬起头。米罗惊奇的发现卡妙他双眼红红的,眼睛迷茫似乎有一层雾。卡妙没有去抢酒杯,而是趴在了桌上,额头由左手擎着,慢慢的说:“我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又什么家?除了这一生奉献给神,还有什么呢?家人?可笑!会有人记得吗?我的家人?他们会知道我还活着吗?!”
米罗大惊失色,没想到平时责任感极强的卡妙会说这么消极的话!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过神发现卡妙还在喝酒,他上前一把抓住卡妙的手,大喊:“行了,别喝了!”一边拉起卡妙把他往床上推。好不容易把他拉到床边,卡妙说什么也不想躺下,最后靠在米罗的肩上睡着了,把米罗晾在一边,任他去发呆。
米罗看了一眼睡着的卡妙,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喝醉的他这么让他大开眼界。不过又有一点高兴,平常的卡妙可不会让自己对他这么亲密,轻的是怒吼,重的就是被冻成冰雕……今天嘛,呵呵,赚到了。
米罗干坐了一会儿,发现卡妙睡熟了,就轻轻把他放下,替他盖好被子,“看样子今天晚上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米罗就离开回天蝎宫,这次他可学乖了,上次早上被卡妙发现米罗在自己的宫里,被冻成了冰雕,这次他可不会那么呆了。(PS:上次是因为米罗把时间搞错,早早起来发现无事可做,就溜到了水瓶宫,想看看卡妙的睡相……后来不幸被发现,成了冰雕……………………)
第二天早餐时间
吃饭的时候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似乎所有人都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连穆也绝口不谈离开的事。米罗看了看卡妙,幸好,一贯的冷漠,没什么变化。
吃过饭后,回宫的路上,卡妙偷偷对米罗说:“昨晚……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啊,没有,只是说头很痛想睡觉。”不知为何米罗不想说出实情。既然卡妙不知道,那他就瞒着好了。
“谢谢你昨晚照顾我……”卡妙低下头,转身走进水瓶宫。剩下米罗在宫门口傻站。“他居然这么平和………………天~~天上要下红雨了!!!!!”
此后米罗一直都乐颠颠的,杂兵们的谣言漫天飞,黄金圣斗士都觉得很不正常,而卡妙更是后悔当天对他太客气了~~~~
一个月后,女神突然回到了希腊。十二位战士都很惊讶。女神见过他们以后,单单把卡妙留下了。三个小时之后,卡妙回到了水瓶宫,发现所有人都在。一个个兴奋的神情,都对女神的召见很好奇,可卡妙觉得心里很沉重,根本就笑不出来。
小艾(好奇):卡妙怎么去了那么久?女神说了什么?
卡妙(沉默):……
迪斯(好奇):说说啊!!!是不是女神发了一笔,要给我们工资了????
阿布罗迪(欣喜):哇!!那可太好了!!!我的玫瑰花可以施肥了!!!
修罗(兴奋):我的新厨具!!!!!!!
卡妙还是不说话。
加隆(战战兢兢):卡妙,你不会是犯事了吧?被女神捉到了?
撒加(听了加隆的话差点晕倒):也就只有你最能给我惹事了!!!少管人家吧!
加隆(气愤):你管我????
穆(皱眉):卡妙,没出什么事吧?
沙加(皱眉):恐怕是很特别,很重要的事。
众人(惊讶):你怎么知道??????
沙加(心平气和):猜的。
众人倒。
大艾(担心):卡妙,是不是很难以启齿的事啊?(回手打了小艾的脑袋)你不许给我乱想!!!
小艾:555555~~~~我什么都没想啊~~~~~~~~~
米罗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卡妙这个样子,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就是喝酒的那天晚上……
见问不出什么,卡妙的脸色也那么难看,众人马上就知道事有蹊跷,非常默契的把米罗一把推了出去,然后光速撤离。米罗看着十道光速背影,黑线黑线……
米罗跟卡妙走进水瓶宫,看卡妙还是两眼发直,他就先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让素来以镇静冷漠见长的你成了呆子?”米罗想活跃一下气氛,并且已经开始燃烧小宇宙,提前做御寒的准备。
卡妙眨了眨眼,说:“米罗,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来找你,你会怎么办?”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米罗终于回过神,发出惊天的大叫:“你你你你说什么?????家人????找谁???你?????不会吧????你开什么玩笑???”
卡妙知道眼前这个人是震惊过度+精神错乱+口不择言,第一次好脾气的忍下做冰雕的冲动,继续说:“女神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她说前几天她在财团查资料时发现了一个客户……”(原谅我让我偷偷懒吧~~~~~)
卡妙花了一段时间把事情说完,就等米罗的意见。可是米罗还是无法回神,难以相信卡妙居然会有家人,不,居然会有回家的机会,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要离开了?
“米罗?米罗!”卡妙大叫,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他很想听听米罗的想法。
“啊……我也不知道,没想到……你会被家人找到……对了,卡妙!女神真的没搞错吗????”他还是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卡妙叹气,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天啊!卡妙他……”米罗不敢继续想,他已经太习惯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他从来没想过谁会离开,尤其是他……米罗看看卡妙,发现卡妙也在想,而且,脸上的表情是……居然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期盼和好奇????
米罗有点失望,但他知道自己不该干预,就很言不由衷的说:“既然你很好奇平常的生活,又很向往和家人在一起,那,你就……回去吧!”
卡妙因为专心于脑海中的事,丝毫没有听出米罗的失望与不安,他只是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了解……”
米罗觉得很压抑,他拼命命令自己不去想,可是无济于事。他连招呼都没打,转身离开,站在水瓶宫门口,看着里面隐约的灯光,发现卡妙没发现自己的离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夜黑又静,同样宁静的圣域里却有两束明亮的灯光闪耀飘动,一个在水瓶宫,一个在天蝎宫……
家 (二)
三天后,不知怎么搞的所有的圣斗士都知道了,但他们都很有默契的什么都没说。还和往常一样,日常生活都没什么变化。也有人暗中观察卡妙和米罗,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到最后沙加也说:“看来圣域里又多了两个‘表里不一’的人了。”
女神又一次找了卡妙,又是谈了很长的时间。这下所有人也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又一次聚在了水瓶宫门口。
大艾(感慨):真没想到,卡妙的家人会找到他。
小艾(怀疑):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卡妙不会在再这里呆下去了?
众人:……
加隆:反正我是不会走的,也没地方可去啊!家人的样子啊……除了撒加我都不记得了……
撒加看着加隆,心中五味陈杂。
沙加:穆,你呢?
穆:和加隆一样。我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史昂老师了。对家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聊起了家人的话题,到最后是一片沉默,谁都不记得了,自从被选为黄金圣斗士的候选人,与家人的生活似乎就像是翻过去的一页,现在想想,那是多么遥远的事啊!
米罗一句话都没说,他不敢揣测任何事,听着同伴们的谈论,他觉得好压抑。又忽然很害怕,看卡妙还没有回来,起身快速离开了。
众人看着米罗的背影,心里一阵惊讶,每个人都认为最不可能先走的就是米罗。穆叹了一口气:“也许,受影响最大的就是米罗了。”
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卡妙真的要走了!!!这个消息震动了整个圣域。所有的黄金圣斗士都面色凝重,但也没人说什么;杂兵们议论纷纷……卡妙在水瓶宫里一个人沉思,连卡妙自己也很糊涂,自己就那么答应了,只是,当他看到女神领出的那位中年妇人,他就……
“想什么呢?”好熟悉的声音!卡妙回身一看,是米罗,他已经很久没来找自己了。卡妙忽然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倒是米罗先开口:“你决定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卡妙十分惊讶,他原本以为米罗是会绝口不谈此事的。可现在……“大概是几天以后吧……”
米罗心里一沉:“那么急吗?今晚跟我喝一杯好吗?也许从明天起你就要忙了,以后也就没时间了吧……”
卡妙无法拒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这么草率的离开,对别人有点不公平,尤其是对他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们……
“别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米罗看出了卡妙心里的犹豫,狠下心说了自己不愿意但是却又是最中肯的话。他知道卡妙从上次那件事就很向往平常人家庭,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不能阻拦,与其被讨厌,还不如送他走……
卡妙是个聪明的人,他听出了其中的语气。其实,他很感激米罗这么支持他。“好吧,不过,我要去天蝎宫。”
米罗懒得去探得其中的原因,见卡妙答应了,就拉着他走出了水瓶宫。
不出卡妙所料,米罗果然醉了,而且还醉的很厉害。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就算是喝醉了,米罗还是没有说要留下他的话。“看来,他的确希望我能离开。”卡妙喃喃的说。常理来讲,自己的好朋友这样支持自己,应该感到高兴,可好象又不是完全那样……也许,这就是不舍吧……
好不容易把咿咿呀呀胡闹的米罗安置好,卡妙环视天蝎宫,好冷清啊,除了他们两个一个人都没有。记得米罗曾说过,他最讨厌孤独,看到卡妙终日与冰雪为伍,一定也是很寂寞的,所以才会缠着他。虽然是童年时稚嫩的话语,现在想起来却很让人感动。他在床边坐下,轻声对熟睡的米罗说:“就算我走了,你一样还会有那么多亲密的伙伴啊……”谁知米罗喃喃的接了一句:“谁……说的?过几天,卡妙就走了……然后……是穆……照这样下去……圣域很快就……没人了……”卡妙大惊,以为米罗醒了,仔细一看,原来是梦话。他仔细想想刚才的话,很难得的笑了,表情柔和了许多:“不会的……就算我走了,我……还是会回来的。”坐了一会,看米罗不再说话,就熄了灯,回水瓶宫去了。
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米罗睁开眼,看着窗外满天的星星,轻轻说:“真的吗?”
一个星期后,水瓶宫。
一整天了,卡妙一直在打扫水瓶宫,好不容易快打扫完了,卡妙停下想歇歇,看着一尘不染的水瓶宫,又想了很多,自己刚来时,一点点长大,十二宫之战,死在了冰河手下……死前,想到了一切,也包括他……圣战前段,和撒加修罗他们一起闯十二宫,忘不了那种悲愤怨恨的眼神……叹息墙壁前,与伙伴们一起永辞人世……不经意间,卡妙笑了!原来自己在这里留下了这么多回忆!而现在,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亲手打扫水瓶宫吧……
第二天,临行前。
卡妙脱下平日不曾离开过自己的黄金圣衣,把它放好,穿上了普通的衣服。临走前,他回头看看金灿灿的黄金圣衣,情不自禁的抚摩,直到杂兵在外面喊着:“卡妙大人,时间到了,所有人都在等你。”卡妙这才封起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机场。所有的黄金圣斗士都在。女神说要他们兄弟之间道别,就没有来。离别难免伤感,但所有人都尽力去笑,尽力去活跃气氛。
穆:我开始以为一定是我先走的,没想到,卡妙你比我还快。
加隆:卡妙,你回去之后,得小心控制你的冻气,别一生气出招了,把别人吓死啊!
修罗:卡妙,你太不够意思,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研究意大利的冰激凌的……
沙加在旁边故意咳了一下,所有人(除了卡妙)都觉得修罗太不会说话了,这不明摆着要拦卡妙吗?
修罗噤声,阿布罗迪接棒:可惜我的新品种玫瑰花,你看不到了……
修罗学聪明了,也咳了一下,这下轮到阿布罗迪噤声。
小艾,迪斯和阿鲁迪巴平时就是不太会讲话,就异口同声:有事回来找我们,一定帮忙!
大艾觉得弟弟难得聪明,笑着说:卡妙,祝你幸福。
撒加上前:不习惯就回来,这也是你的家。
……
卡妙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发觉好象少了什么,沙加走过来,说:“卡妙,祝福你。”然后迟疑了一下,说:“你也发现了吧,米罗没来,他说他今天不太舒服,所以要我帮忙带话,他说你不要顾忌太多,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卡妙愣住,米罗居然没来?所有人马上互看一下,一起催促说:“好了,卡妙,时间快到了,你也该走了,反正以后时间多的是,来日方长对吧?”虽然所有人都对“来日方长”这个词很怀疑。
卡妙走了,他挥手向大家告别。飞机越飞越高,直到他在也看不清他们的脸。卡妙没看见,他没看见在机场角落里,那抹海蓝色……
清晨
卡妙习惯性的早起,看着窗外旭日东升,不禁又开始慢慢的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他回到“家”里已经三天了,可还是有种陌生的感觉,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听家里的佣人说他的家是巴黎的名门,父亲不久前过世了,他是家中的长子,母亲希望他回来可以光耀门楣,可是卡妙觉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自己虽然离家在外,可这么多年也从未踏足社会,若自己的家真如别人所说是名门,几乎毫无社会阅历的他又怎么可能担当的起那么重的任务?更别说光耀门楣了!这个连自己都懂,何况母亲还是个长者呢?他有些糊涂。
卡妙低下头,心情起伏不定,不经意的又想起了那一班好友。正想着,敲门声响起,他的母亲走了进来,笑着告诉他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毕竟是从小就没有沐浴过母爱的孩子,卡妙看着母亲温暖的笑容,心中的苦闷一扫而光,心情也好了起来。那种笑容让他觉得回来是正确的。(妙妙,你还真像小孩子啊~~妙妙:曙光女神也不宽恕你了!!!PS:这两段真是糟糕透顶!!!!!!各位将就一下吧)
吃完早饭,母亲说:“卡妙,今天我出去一下,你就在家里,因为今天也许会来一位客人,帮我接待,好吗?”
卡妙点头。
上午的阳光异常的温暖,卡妙在花园里的大树下坐下,静静的看书。平时,因为战斗或是守宫,也没太多时间去读些什么。“如果不是米罗那个小子,我的生活应该是很静的吧……”不经意的又想起了米罗,想起了他们,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家”……莫名的郁闷……
卡妙在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来了一个人。"啪!”那个人拍了一下卡妙的肩膀。卡妙一惊,马上跳离。站稳后定睛一看,原来那站了一个女子。另他惊讶的是,那个女孩子,有着一头海兰色的头发!
还未等卡妙说话,那个女孩先说:“你有一头墨绿色的长发,这么说……你叫‘卡妙’对吗?”
“请问你是……”
“我是这个庄园主人的女儿,卡尼梅德斯。换句话说,就是你的妹妹!”
卡妙很迷惑,母亲从来没说他会有个妹妹。吃晚饭时,母亲把这个女孩正式介绍给卡妙。卡尼梅德斯笑,对母亲说:“妈妈,为什么叫哥哥‘卡妙’,他应该有我们家族的名字啊……”
母亲笑着说:“你哥哥到现在为止大部分生活都是和他的朋友们过的。既然他们叫他‘卡妙’,我们也那么叫吧!”
“妈妈,你没问过哥哥的生活吗……”
“如果你哥哥不愿说,我们也不能强求他啊!卡妙,吃点这个。”说着还把菜送到卡妙盘子里。
温暖的感觉……
女孩似懂非懂,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卡妙,说:“哥哥,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吧!”卡妙平时很讨厌别人追问他的隐私,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哥哥,这几年,你在干些什么?”
卡妙想起加隆的话,在他现世的家庭里,他别说显出圣斗士的招式,就连圣斗士的一点一滴,他都不能泄露。他“不能”,是因为怕让人惊讶,怕别人会视他为异类;而卡妙觉得自己的感觉更像是“不想”。问他为什么,大概,是想为自己的伙伴保留一点特殊的地位吧……
“应该是……保镖吧!”
“怎么可能??哥哥你当时那么小!!!”
“也许吧。其实大家都差不多……”
“大家?有几个人啊?”
“十二个……”
“哥哥!!回答我的问题还那么心不在焉……”
卡妙轻轻一笑,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许久以前。“我们是被选拔出来,天生的战士。为了守护的使命,从小就要接受苛刻的训练。我们守卫的,是一片圣地,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守护领地,不可随意离开。虽然孤寂,我们却也因此相亲相爱,亲如兄弟。就这样,过了十几个寒暑。我们都在等待,等待的女神苏醒。等待宿命的那一天,那,就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卡妙他没发觉,他的口气充满怀念与伤感,但神情却异常的平和。不知何处的风吹来,拨动他的长发。墨绿色在飘动,好象有着一样的感情,也会诉说久远的从前……所有的人,被他轻缓而又略带无奈的语气吸引,被他充满眷恋的神情迷惑……
"卡妙,你到底……"
家 (三)
清晨
鸟儿婉转的鸣叫,似乎要叫醒还在睡梦中的人们;凉风轻轻吹动着窗帘……卡妙又习惯的早醒了,而且,最近越来越早,似乎有失眠的趋势了……一抬眼,他看到了那海兰色窗帘。卡妙无奈的轻笑,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母亲,他喜欢海兰色?结果,自己的房间,就像大海一样!(“大海”!!活活~)现在,他感觉好象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自己,那个人的存在,伙伴们的存在。他并不反感怀念,因为他明白,从彼此见面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交织在一起,如果离别与回忆是变相的痛苦,那么他也甘之如饴。相反的,他是在担心,在牵挂。想想自己回家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闲来无事,总会想起他们。也许,是该回去看看了……
下午两点,卡妙准备回圣域。他不能声张,上次就因为他说他想出去走走,母亲就让他带很多的随从,是怕他走丢了。卡妙虽觉得没有必要,但也没有推辞。毕竟,那也是种关心。
“瞬间移动吧!”很快,卡妙回到了久违的圣域。
风轻轻的拂过,墨绿色在飞扬,好象它也有了感情,也在表达自己的喜悦。站在这里,仅仅是在吹风,卡妙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好熟悉的感觉!”心情随之轻松起来。卡妙开始向十二宫走去。他想看看,自己的同伴们。
一直走到了教皇殿,卡妙的心情渐渐压抑。因为,他惊讶地发现,一路走来的十二宫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怎么会这样?”卡妙不禁加快脚步,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撒加在的话……
进入教皇殿,卡妙看见一个人在排文件。那是加隆。
“加隆!”
加隆转过头,惊讶:“卡妙???你怎么来了?老哥!!!!”
撒加闻声走出来,看到卡妙很高兴,说:“真没想到,卡妙,你来的时间抓的真准!”
卡妙觉得撒加和加隆的语气似乎有点陌生。“是自己太敏感了吧……”卡妙刻意忽略自己的感觉,他问:“撒加,怎么圣域里……一个人都没有?”
撒加马上隐去了脸上的笑容,加隆的眼睛在看别处,还打了一声很响的口哨,有点无奈的意味。卡妙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也没什么,刚巧……大家都出去了……”撒加说话的时候没有直视卡妙。
“撒加,你别骗我!”卡妙抓住撒加:“到底怎么了?”
“哥,说实话吧……”加隆走到窗台前,轻声说。
撒加迟疑了一下,好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走后的第三天,穆回帕米尔去了;沙加在穆离开的不久,因为要礼佛,回到了印度;之后辞行的是阿鲁迪巴,回了巴西,具体干什么,他也没说,走的时候,似乎很落寞……”
“那迪斯,修罗,阿布罗迪呢?他们是不可能离开圣域的!”卡妙惊讶,打断了撒加的话。
“连你这块冰都能回家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加隆说话毫不客气,语气似带嘲讽。
“加隆!”撒加出声制止。卡妙没说话,加隆的那句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修罗去了意大利。说来理由也很可笑。因为夏天越来越热了,你走后,修罗就接下你的工作,就是为大家做冰激凌。上个星期,他请我们试吃,加隆不小心说了一句‘味道很陌生’,修罗就沉闷了许久。之后,他向我请假去意大利。他说,他要作出你的味道!”撒加轻笑,但加隆和卡妙看在眼里,那是多么勉强的笑!
“阿布罗迪从你走的不久就喜欢在他的玫瑰园呆坐。随着穆他们一个个的离开,他呆坐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大约是在修罗离开的几天后,他回到格陵兰岛。他说他要找一种冰雪玫瑰,是世界上最白的玫瑰……”
“可阿布罗迪不可能不知道,世界上花种最全的地方,并不是格陵兰岛。卡妙,你知道格陵兰岛什么最多吗?”加隆拦下撒加的话,接着说。
“我知道……”卡妙低语。格陵兰岛最多的东西,就是冰雪啊!!
“他的确很不老实,不肯承认他很想念你。也许,阿布罗迪平常很高傲,尽管如此,他也明白,比起他那些不会说话,不懂感情的玫瑰,他更需要的是陪他度过日日夜夜的朋友,跟他有着生死之交的我们。卡妙……”撒加轻轻说出每个人都已明了的事实。
“迪斯因为阿布罗迪走前委托他照顾玫瑰,现在还在圣域。不过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花市里寻找稀有花种吧。他一直都做的很用心。”加隆叹气。
“那么……艾俄洛斯和艾欧里亚呢……”卡妙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由于星矢的邀请,他们也在一个星期前去了日本。大概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卡妙听到这个消息,心才渐渐的落下。他还以为……
“可是老哥马上就要跟我走了!”加隆打断了卡妙的思绪。
“为什么?”卡妙看着撒加,用眼神询问。
“因为目前圣域很和平,我也没有以前那么忙了。艾俄洛斯说等他回来就帮我接管圣域,让我出去散散心。加隆就提议让我跟他去海底。”可以看出撒加很满意加隆的想法,他笑着说。
“所以老哥才会说你来的时间抓的很准。否则,我们一会就要走了!!”
“唉……今晚,圣域就真的没人了……”撒加望着窗外昏黄阳光下,冷寂的十二宫,叹气。
“不对,还有一个人……”卡妙轻语:“米罗!他怎么样了??”
原本笑着的两个人都愣住了,撒加低下头,表情好象很苦恼;加隆则是转身走到桌子前,翻出一张纸,递给卡妙,说:“这是包括圣域在内的雅典所有的酒吧。你去找吧,一定会找到他!!”很气愤的语气。
“这是……”卡妙惊讶,米罗他怎么可能会这样?
“卡妙,你别不相信。在你离开的这三个星期里,仅仅我加隆,把他从不同酒吧里拉出来的次数就达到了8次!!”加隆很生气:“怎么那么笨?想就去找啊!还不敢,一个人猛灌酒!给谁看啊??”
“加隆!够了!米罗他并不是因为卡妙的离开……”撒加替米罗争辩。
“不是?那是什么?堂堂天蝎座黄金圣斗士居然那么畏手畏脚!平时我觉得米罗还不错,可没想到……”撒加示意加隆停住,因为他觉得此时的卡妙已经听不进去了。
“这怎么可能?米罗他明明是希望我回去的。就连送行,他也没来,我以为……”卡妙暗想。
“卡妙,你以为米罗是真心送你吗?这话也许不是我该说的……”撒加直视卡妙:“穆曾经说过,你的离开对米罗影响最大……卡妙,你是他最好朋友,帮我们劝劝他吧!他总那个样子也不是办法……”
“我们一会就走。米罗就算再没责任感,今天晚上他是一定会回来帮忙守着十二宫的。如果方便,你来看看他吧!”加隆笑了,笑的很贼。
还未等卡妙还口,撒加就说:“卡妙,今晚你就来一下吧。多一个人,我也会放心。”
卡妙无法拒绝,其实,对于晚上的会面,他虽有点担心,却又有点期待……
家 (四)完结篇:我们幸福完整的家……
? 深夜
卡妙在确定家人都已入睡之后,蹑手蹑脚的离开家,用瞬间移动回到圣域。刚踏入十二宫领域,卡妙就感觉到了那个对他而言,异常熟悉的小宇宙。卡妙轻轻的进入天蝎宫,还在考虑要如何说出第一句话,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米罗趴在桌子上,他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里。卡妙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现在的米罗很消沉,因为他平时似乎也很有朝气的海兰色头发,现在都是静止的,像失去生命一般。卡妙不敢再想了,他走进米罗,发现桌子上罗列着很多的酒瓶。他仔细一看,居然每瓶都是烈酒!卡妙忽然很生气,他气米罗居然那么不会照顾自己!!但脑海中又浮现出穆的那句话,卡妙不再生气,随之是无奈的叹息:“也许那影响……真的很大吧……”卡妙无奈,轻轻扶起米罗,把他安置到床上,转身想简单的收拾一下天蝎宫--由于米罗的宿醉,天蝎宫有些凌乱--但卡妙却听到了米罗的低语:“卡妙……卡妙……”卡妙大惊:“难道米罗真的醒过来了?”尽管有些慌乱,卡妙还是马上转头,原来他还没醒酒!卡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却听到米罗的呼喊:“卡妙……我后悔了啊……你……为什么……”
卡妙愣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灌满了铅!沉重的感觉几乎让他无法迈步离开!卡妙转过身,在床边坐下,此刻的他已经忘了时间,只能在一旁看着米罗,看着他最好的朋友,看着他有些不能了解的人,看着最让他牵挂的人……
初升的太阳把温暖的阳光轻轻的洒进天蝎宫……不知什么时候伏在床边睡着的卡妙醒了过来。他看看米罗,发现他睡的很熟,轻轻的笑了。看看天即将大亮,卡妙想回去,“如果再不回去,她们会担心……”站起来想走,忽然觉得一阵痛,卡妙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一缕长发,正被米罗握在手里。卡妙愣了一下,随即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在头发上划了一下,那缕头发就被割断了。卡妙摸着自己的长发,看着还在睡着的米罗,放心的笑了。
卡妙要离开了,临走前他迟疑了一下,在米罗床边伏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米罗,你知道吗?虽然我离开了圣域,可是关心你的人都在你的身边。不要再让他们担心了,行吗?”
看到米罗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卡妙知道,米罗一定听见了。再一次看了他一眼,卡妙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越走越快,离开圣域就用瞬间移动离开。卡妙知道,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他是在逃避……可除了逃避,他又能怎么样呢?
米罗忽然惊醒。“卡妙……卡妙他回来了!”他不由得激动起来:“可是,怎么可能……但那感觉太真实了……”他突然看到了左手正握着的一缕墨绿色头发!!无比震惊!米罗马上冲出了天蝎宫,一边跑一边想:“卡妙,你回来了……为什么不与我见面?为什么……”他一口气跑到了白羊宫门口,却还是不见卡妙的身影。米罗一把拉住一个杂兵,问:“你们谁看到水瓶宫的卡妙大人了?”
“没有啊……今早一直都没人经过……”杂兵没见过焦急成那样的米罗,有些害怕。
米罗失望了,他慢慢走回了水瓶宫,手还紧紧握着那缕墨绿。他在水瓶宫的桌子边坐下,仔细的回想昨晚的一切。慢慢的,隐隐约约,米罗似乎看到了卡妙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再仔细一看,又不见了……米罗受不了了,他跑到水瓶宫门口,绝望的大叫:“卡妙!!!!!!!”
走在归途中的卡妙,好象真的听到了米罗的呼喊,他摇摇头,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我不能留下来……我不能……原谅我……米罗……”
( PS:我要吐血!!!!!!!!!!!)
一天,两天……一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卡妙还是和每天一样,和家人在一起,过着平淡却又恬静的生活。可是卡妙自己没有感觉,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这天,卡妙在房间里看书,忽然听到一首歌:
为了给你到别把你叫了出来
想再来一次最后的交谈
永远都是那样,虽然一言不发
但却心神不安
沿着与白杨树并排的道路并肩而行
你我之间只有快乐的事情,畅怀的欢笑
千万不要遗忘,无论相隔多远
人时光流逝,和你共度的日子是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页
……
卡妙听着听着,想起了临走前不久,米罗找他喝酒的那个晚上,流下了苦涩的眼泪……
“原来,眼泪真的是咸的……天啊!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哥哥!母亲叫你!”妹妹在门外喊着。
卡妙匆忙擦干了眼泪,可是心里依然很落寞。
“妈妈,你叫我……”卡妙走进母亲的房间,发现母亲站在窗边,神情好象很痛苦。
还不等卡妙开口询问,母亲就说:“卡妙,告诉我,你这段日子,过的快乐吗?”
“……”
“我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母亲哀伤的双眸有一层淡淡的水雾:“也许,我不该那么自私地把你拉回这个世界。可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我以为你会习惯……卡妙,不要再压抑自己了,如果你真的很想,就……就回去吧……”
卡妙愣住了:母亲她在说什么?
卡尼梅德斯突然推门而入,眼中也含着泪水:“妈妈,你在说什么!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为什么要他回去???难道你不记得哥哥小时被送走你有多伤心吗?我为什么叫‘卡尼梅德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卡尼梅德斯’是希腊神话中水瓶座主人公的名字!你总是说‘你哥哥是二月七日出生的,他是水瓶座的孩子……’这个名字,难道还不足以见证你对哥哥的爱吗?????”
“住口!”母亲很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妹妹哭着跑出了房间。
卡妙知道了一切……原来在母亲心中,自己这么重要……既然是这样,自己又怎么能走呢?
“卡妙!”母亲温柔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你很小就离开家,我作为母亲从来没有教过你什么。今天我要告诉你,卡妙,人活过一生,会遇到很多的人。也许,这其中就有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你要做的,除了信任与照顾,还有一件事,就是不要放弃。虽然人生会有很多无奈,但关键还是要靠自己去把握。因为很多时候,幸福就是那么一瞬间……所以,”母亲已经隐去泪水,微笑着看着他:“去寻找适合你的生活吧!”
“我……”
“别再犹豫了!只要……”母亲还在笑着:“你能抽空回来看看就行了!回去吧,也许,那个人还在等你啊……”
卡妙挥去泪水,笑着说:“妈妈,我还会回来的!”转身离开了。那飞扬的身影,就像一束融化了的冰……
直到卡妙消失在视线里,母亲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内心很痛苦:“卡妙,回来……”她的手里还握着一封信,信的落款是……Milo……
米罗坐在水瓶宫门口,手里还拿着那缕墨绿,胸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加隆所打的伤。他又想起了那次与加隆的争执。加隆怪自己太懦弱,没有勇气去追求。可是,米罗又何尝不想挽留卡妙,只是卡妙他那么高兴,自己又怎么说的出口??写了一封信给他的母亲,之后自己就后悔了,可加隆居然还说那样还不够!“唉……”米罗只能不住的叹气。
晚餐时间
“今天,他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除了在座的撒加兄弟,艾俄洛斯兄弟,迪斯,连修罗和阿鲁迪巴也回来了!今晚,应该会很热闹吧!”米罗一边向教皇殿走着,一边想。路过水瓶宫,一阵郁闷的感觉涌上心头。
加隆还在向他撇眼睛,似乎在表示自己的气愤和轻视。米罗摇头笑笑,心里想也许要辜负加隆的希望了,他还是觉得,如果卡妙看到那封信还是不愿意回来,那么他也不去想了……他尊重卡妙的选择……
卡妙站在圣域外,看着这里的一切,高兴,激动……他终于真正的回来了!!
米罗忽然停下,猛的站起来,惹的身旁的修罗吓了一跳!“卡妙……这是卡妙的小宇宙!难道他……”米罗向外看,他想出去,却被加隆一把拉住:“哪里有我们熟悉的小宇宙啊?你是不是想人想疯了啊?”加隆趁机揶揄他。其实,在座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卡妙的小宇宙,也知道米罗近日的苦恼,但谁都不去说破,只想在今天一切都会有结果的,而且,也许还是非常好的结果!
米罗迟疑着,他觉得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可是加隆说什么也不放开自己!正僵持着,他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近了,近了,来人终于可以看清了!米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穿着水瓶座黄金圣衣的卡妙!!
“我……回来了!”卡妙笑着,向在场的每个人说。
撒加先笑了,加隆很高兴,所有人都相视一笑,仿佛了却一桩心事。米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去,紧紧的抱住了卡妙。卡妙也没有反抗,只是轻声说:“对不起,我……”
“卡妙!你回来了?”很熟悉的声音,众人一看,是阿布罗迪!!“对不起,我们好象迟到了!”接着走进来的是微笑着的穆和沙加。
加隆笑了:“你们来得很是时候啊!再晚就看不到好戏了……”
撒加捂住加隆的嘴:“怎么会迟到,现在除了老师们,大家都在!”
加隆挣脱开:“阿布罗迪,找到你的冰雪玫瑰了吗?”
阿布罗迪脸愣住:“什么?格陵兰岛哪有什么玫瑰……”马上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脸红。转头冲着迪斯喊:“喂!我的玫瑰……”
“我知道,都是按你的标准!”迪斯接过话,抢答。
阿布罗迪:“……”众人大笑。穆走进卡妙:“卡妙,欢迎你回来。”
撒加也走进:“这样,我们这里就真是一个家了!”
加隆在一旁撇嘴:“本来我还想趁机把老哥拐走的……现在看来,算了吧!”
沙加笑:“你没把撒加带走,好象还反被留下了!”
这下轮到加隆脸红了。
……
卡妙握紧米罗的手,米罗回头,笑着看他,在卡妙额上轻吻了一下,说:“我一直都没有说……卡妙,欢迎你回家!”
卡妙笑了,笑的很幸福……
卡妙心语:到底,什么叫做“家”?对于不同的人,它也许有着不同的意义……然而,在我的“家”里,有我童年的玩伴,有我亲密的战友,有我的生死之交……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有着无比深厚的情谊……我不会后悔的,因为我爱这里,我爱他们,我爱我的家……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