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Touch
—————————— 序 ————————————
阿尔卑斯山脚下,延绵的是青翠的宽阔草场,还有一幢幢的乡村风格的小木屋,与周围成片环绕的绿草花丛连成一片图画般的田园景色。恰好跟远处的冰封的阿尔卑斯山,形成鲜明的对比。
倚靠山脚处,一幢挨着山沟边缘的乳白色木屋,镶嵌在山沟悬崖处。屋子坐落在如此让人心悬的角度,似乎一个侧身,整座屋子就会翻落下悬崖 …… 然而,独特的建筑结构,让小小的整座木屋恰当的牢牢紧靠着青翠的悬崖,仿佛两者紧紧拥抱在了一起。而从屋子外面看的人,是永远不会发现,屋子内的独具匠心不仅如此。
将几箱子填满的物品搬出了屋外空地放下,卡妙轻轻喘下一口气,不多的四五个箱子除了装有一些生活用品,就是长笛、提琴、吉他等各式乐器。一条金褐色长毛的牧羊犬溜出屋子,也跟着主人的步伐环绕着跳窜。卡妙就着箱子作椅子,坐下搂着跳到面前的牧羊犬绒毛的脖子,说:
“ 莱西,我们就要搬出去了,一会车子来了,我们上去后,以后就不回来这里住了 ……”
叫莱西的牧羊犬,也停下了跳跃,蹲坐在跟前,聆听着主人的话。卡妙回头望向身后的乳白色木屋,屋子门口上方,赫然挂着一块牌子 “Destiney” 。居住了两年的屋子,卡妙觉得,已经爱上这屋子倚靠山崖的凌云的感觉,尤其是每天清晨,从屋子窗口望出悬崖外,那种仿入云雾中的飘渺。然而,自己已经不适合住在这偏离城市的小屋了,而且,还因为,那个诺言 ……
卡妙轻叹着转身面向连着小屋的公路,一辆车子已经从远处地平线驶来。车子行使到了小屋,停在了卡妙跟前,两人便从车内走出,一人举止绅士,一人气质优雅。然而这两人在面对着卡妙戏谀的问候和调侃的时候,完全就换了另一种随意的气息。
“ 怎么样,东西都搬出来了吧。 ” 绅士的那个人力度恰当的拍了拍卡妙的肩膀。
“ 行了,修罗。等着你们来,我都在这陪莱西打转了几圈了。 ” 卡妙单薄的身体还是被修罗的一拍有些晃动起来。
“ 就这些了么?东西还真简单。 ” 另外的那个气质优雅的人问。
“ 沙加,像我们做音乐相关工作的,家当也就这么些乐器,你还以为我有多富裕,还有大堆的收藏品啊?! ” 卡妙说。
沙加脸上露出个惬意的笑望了望卡妙,便弯腰搬起箱子,说: “ 好,我们搬上车,走吧。 ” 修罗也一同搬起了箱子,三下五除二便全搬了上车。而卡妙,还是回头望向了屋子上方的 “Destiny” 的门牌,随后,从自己外衣内袋取出了一张浅色的小卡片,用笔迅速在卡片上写:
“ 新年快乐!至下一位搬来此处的朋友!
——FROM Camus 1999 年 1 月 1 日 ”
卡妙将卡片迅速放入一个浅绿色的信封,打开身旁的立于屋子旁的小邮箱里,塞入信封,合起来,并双掌合十祝福了片刻。
“ 你到底好了没有啊!!!! ” 已经上车了的修罗的沙加在车里催促着。
“ 行了! ” 卡妙立刻转身走到了车门前,一直在身旁的莱西也跟随主人走着, “ 莱西,我们走吧! ”
关起了车门,卡妙又抱起莱西的毛绒的脖子。莱西此刻似乎有些留恋的,发出哼哼的声音,回头望着屋子慢慢抛在了后方。卡妙脸贴着它,一首轻拂它金褐色的长毛,心中充满安慰的,默默在想,空闲的时候,我还是会回来这小屋,这片草场,而且,是渡假一般的回到此处吧,会的。
车子很快远离了乳白色的门牌为 “Destiny” 的小屋,最终分隔在了两条平行线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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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的车子行使在阿尔卑斯山脉的草场旁的公路上,一人驾车在这醉人的风光中随风行使,迎着拂面的清风,是他最乐于的休闲方式。而此时,他是将要搬往此处的一座小屋里,朝着小屋的目的地行使。说是搬家,他却没有一般人搬家时箱袋装满车子的那种 “ 规模 ” ,只是带着随手的设计图纸、画笔,和笔记本。
很快,他的车子行使到了山沟边一座傍着悬崖的小屋,一座许久没人住的屋子,或许是由于屋子那险要的傍山地势才会被人长久遗置。然而,对于已经是建筑学教授兼高级工程师的米罗来说,这么一幢合乎设计原理的房子,完全可以没有顾虑的搬来此处。米罗停车走了下来,背起夹着设计图纸的画板,在屋子前抬头望着上方的门牌 “Destiny” 。嘴角扬起不对称的弧线,绽放出淡淡的笑容,仰面望着微露出柔和阳光的碧空,微垂着双敛,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 我来了,我的新家!我的未来!! ” 米罗带着远胜于这山脉地带微弱阳光的灿烂笑容,延着公路与小屋连接的碎石小路走向屋子门口,然而走到将进入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步伐。屋门旁一个红褐色的邮箱,安然而又醒目的立在那里,幽幽的红仿佛时刻映射出诱人而神秘的气息。米罗走到邮箱前,虽然明知道,此处长时间没人居住,邮箱也必然一直被冷落着。可米罗还是轻轻推开了邮箱的盖子,俯下身子望入邮箱里幽深的空间,户外的阳光透入邮箱,一块淡淡的草绿色也映了出来。米罗先是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取出了邮箱里的东西。那是一个浅绿色的信封,硬挺的手感让拿着的人明白里面是一张卡片之类的东西。信封面上写着 “ 致新搬来的朋友 ” ,没有署名。怀着一丝惊喜和好奇心的米罗,便即刻拆开了信封。那是一张素雅的卡片,上面还写着清晰挺秀的字迹:
“ 新年快乐!至下一位搬来此处的朋友!
——FROM Camus 1999 年 1 月 1 日 ”
米罗看着,嘴角又露出一道微扬的弧线。原来上一位这间屋子的主人是那么的友善,还那么的 …… 风趣!米罗把卡片放回信封里,拿着信封进了屋子 —— 他未来的想要装点的家!
第二天清晨,米罗走出屋子的时候,仍然就只背着夹着建筑图纸的画板,即将开车前往他工作的 Paris 学院。而在上车前,他把一个浅蓝色信封,也塞进了门口的邮箱,之后便上车驶出了小屋周围的这片草场。
米罗边驾着车还边回想起那封浅绿色信封的卡片,不禁淡笑。今天,自己也回了一张纸片,同样放在了那个邮箱,他想,或许某天原来的主人会回来怀念,也会查看邮箱里的祝福是否送出,这样,他留在邮箱里的回复,会让他看到吧 ~~…… 米罗自己也在吃惊,会联想到这么些似乎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的米罗,完全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吧!他仍在想。一直以来的自由不羁的自己,也会像小说故事里的人物一样,期待美丽的擦肩的缘分么?!可是,他还是会总想着卡片里那位风趣的朋友的小玩笑,署名下的日期,故意的写错,或者,真的是无意的呢?现在明明才是 1997 年,却把日期往后推两年,写了 1999 年,再怎么样的人也不该写错日期的年份的吧 ~~~ !因此,米罗在放回邮箱里的信中,写上的是这样的回复:
“ 新年快乐!虽然迟了几天,仍然感谢你的祝福,还有,你善意的小玩笑!
——FROM Milo 1997 年 1 月 4 日 ”
——————————ONE——————————
一天的工作结束的傍晚,卡妙还是习惯性的,开着车子驶向了市郊那乳白色小屋的方向。突然的,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搬到市区公寓内了。也罢,此时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不如就开车到 40 分钟便可到达的原本住的小木屋,去回味,和放松一天的疲劳 ~~
当卡妙的车子开到阿尔卑斯山脉的离山脚最近处的草场时,他停下了车子。将目光移向了那片铺满碎丽野花的宽阔草坪,还有那可以用最近距离望到的,阿尔卑斯的雪峰。卡妙闭起嵌着修长睫毛的双眼,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同样的地点,那一幕景象:
坐在野花环绕的草坪上,卡妙与他背对着背靠着,仰望着远处与晴天交接的雪峰,手中的笛子,在手指轻巧的弹跃中,吹出轻柔的乐声。而他,也和卡妙背靠坐着,一头湖蓝的微翘起的长发,与卡妙石青的秀发贴近交融在一起,合成一组惊艳的颜色搭配。
他正在握着手中的画笔,在垫在膝盖上的画板上,来回描绘着。卡妙的笛声吹到了一段,停下了。
卡妙把头向后仰了仰,更贴近的靠着他说到:
“ 吵你作画吗? ”
他停下了画笔,手往后环扳住了卡妙的头,轻抚着他柔顺的秀法:
“ 已经完成了!看看吧。 ”
卡妙一把握起他轻拂头发的手,一个翻身转过,从他的后背扒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下巴靠着他的肩膀,与他一同欣赏着这幅新鲜出炉的画作。
“ 恩,是很美,可似乎少了些东西 ” 卡妙轻声的说,声音很细,可贴在他的耳边,可以让他完全听得清楚。
“ 你还想要添什么上去? ” 他磁性的嗓音问着。
“ 恩!只有美丽的景致,没有人的迹象,当然是欠缺的美! ” 卡妙继续说着,声音稍微提高了,指着那幅画, “ 在这山沟的悬崖处,添一间小屋吧! ”
“ 就爱幻想!那样的地方,现实中是不会有房子的。 ” 他轻轻哼笑着,仍然是磁性的声音, “ 不过,只要你喜欢的,当然可以添上去。 ”
卡妙听着,绽开甜蜜的笑容,跃身将自己的脸贴向他的脸颊。他也将手里的画板和笔放下了,转身将卡妙搂起,卡妙一下被他有力的双手抱坐在了他腿上,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与他对视着。
他嗓音的磁性中添加了温柔的味道,凝视着卡妙:
“ 我们未来,可以建一座这样的房子,我们的家 ……”
卡妙透明的双眼还在闪烁着,激动的想说些什么,却已被他低下来的双唇封住。
“ 唔 ……” 被他用唇不断压往下的卡妙,双手此时却不知道该往哪搁,仍用闪烁的双眼盯着他的湖蓝的头发。
他发觉了卡妙的不自然,睁开眼,随后也将自己的唇移开,低声笑了,说:
“ 哪有人接吻的时候眼睛还睁那么大的,小傻瓜! ”
仍被搂在怀中的卡妙,眨了眨清澈的双眼,露出一个调皮的笑,便慢慢闭起水一般纯净的眼睛。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贴进了自己,并最终将唇与唇交接,辗转。
卡妙又用力皱起眼线,想迎上他的动作,他却已经以步步逼近的气势,将卡妙压倒在了草地上。
双唇仍在纠缠,并逐渐激烈起来,他的舌已经贪婪的深入,搅拌,将卡妙口中的,全身的欲望,一点一点挑逗起来。越来越激烈的唇与舌的交缠,卡妙已经有些透不过气的,急促的起伏呼吸着。卡妙这样的反应,更是挑起了他火热的欲望,永远不愿罢休似的,更深入的侵蚀着 ……
卡妙的一头石青的发,凌乱散落在草坪上,仿佛与草交汇到一起;而他的湖蓝的长发,也散开披落的叠在了卡妙头发上,脸上,将两人缠绕的一幕,遮掩 ……
卡妙使劲拍了拍自己额头,坐在车子上,远望着雪峰下的野花草坪。哎!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还会想起,那时候的温暖,和感触 …… 一阵轻风拂起,卡妙深吸了一口,便发动起车子,继续开往那原来的乳白色小屋。
屋子仍然是门窗紧密的关着,屋外也和上次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卡妙走下车,抬头仍望了望屋子上端的门牌 “Destiny” 。天意吗?还是 …… 命运?!房子最早的主人,为何给它起了这样带些无奈和叹息的名字。卡妙走近屋子,确实,还没人来住。而他还是走到了屋子门口旁的那个红褐色邮箱,轻轻打开盖子。随着光线的透入,映入的是一个浅蓝色的信封。卡妙好奇的伸手取出信封,而后再摸了摸邮箱里,已经没有东西了。浅蓝色信封面上写的是 “ 致刚搬走的朋友 ” 。卡妙抽出里面的纸张,干净的纸上赫然而利落的写着:
“ 新年快乐!虽然迟了几天,仍然感谢你的祝福,还有,你善意的小玩笑!
——FROM Milo 1997 年 1 月 4 日 ”
卡妙注意到了,纸上除了那几个短短的问候字迹,还有用铅笔淡淡涂绘的雪峰的素描做背景,一张简单的白纸,让那利索的线条点缀得秀美而独特。卡妙笑了,不禁笑这带着情趣的纸张,还笑那纸张的主人,把日子,写到了过去 ——1997 年。
——————————TWO——————————
仍然是站立在红褐色的邮箱旁,卡妙一手扶在邮箱上倚着,注视着眼前这幢乳白色小屋。门窗紧闭。
片刻思绪之后,卡妙从兜里抽出信纸,蹲下,靠着邮箱柱杆坐了下来。在信纸上写起来:
“ 朋友,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跟谁开玩笑呢?!只是,我是今年, 1999 年的第一天搬走的。当我再回来的时候,却收到了你,新搬来的朋友的回信。可是今天我来,看到的是,房子里依然是还没人搬来。
假如你真的是已经搬进来了,我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预示。房子里厨房的那一扇门背后,留有一排小狗的爪印,一共有三个印子。那印子是我没搬进去之前就已经有了的。可我听附近的人说,以前,小狗莱西一直是在这小屋里住着,和他的另一位主人。你可以去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留有它的抓印。
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还是很高兴认识你!
——FROM Camus 1999 年 1 月 7 日 ”
还是拿出了一个浅绿的信封,卡妙把信纸折好放入,塞进了邮箱。带着一抹笑意,卡妙转身回到车子上,驶离了小屋。
天色已经暗下,卡妙的车子延着田园小道蜿蜒行驶。此时他的心情,有如这清新的风光一般,在夕阳余辉的轻抚下,全然的,无比的舒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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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回到他的乳白色小屋的时候,天色早已暗下。一天的繁忙和应酬,让精力十足的他,也渴望着一片静谧的空间,而这座小屋,就是他心中的安慰。尽管是一座仍未细心设计过的小屋。而这次与米罗一同回来的,是个金褐色的小家伙 —— 一只脖子上挂着清脆的名字刻牌的牧羊犬。这只牧羊犬正是今天,穆刚刚托给米罗代养的。
“ 穆也真是的,把喜欢的小狗要回来了,却说没地方可以养! ” 米罗带着和自己仍不是很熟悉的小狗,下了车, “ 来吧,有我呢,你不会成流浪狗的。 ”
小狗坐着,友善的望了米罗片刻,便站立起来,跟在了他脚后。
米罗又扬起了他那不对称弧线的微笑,带着温柔的意味。走回小屋的时候,米罗还是在邮箱前停了下来。仍然未将笑容收敛的,打开邮箱的盖子。伸手摸出的,又是那浅浅的绿色的信封。信封面上同样的字迹写着: “ 致新搬来的朋友: Milo” 带着一丝诧异,米罗拿着信封进了屋子。
屋子里,是简单而不乏品位的摆设,米罗坐在挨着墙的酒架旁的小椅上,打开信纸。小狗却在米罗身旁跳窜。 “…… 莱西 ……” !当米罗看到信里写的小狗的名字的时候,惊异起来!随后,米罗照着信里所指的走到了厨房的门前。推开门看向背后,光滑无痕,更不用说会沾有小狗的爪印。米罗思索着,小狗莱西,那位叫 Camus 的,也和它在一起的吗?!莱西不可能同时和两人在一起,唯一可能的是 —— 两人处在不同的时代!米罗对自己的不可思议的推测,有些茫然。
算了吧,想不通的这些事情就不要去管,面对着自己的书桌上堆砌的大量未完成的图纸,米罗还是把信和信封塞进了抽屉,忙起自己去事情来。
一星期过去,这天是周末,米罗却闷在屋子里对着图纸不停描画着。穆也来了,正陪着他想要却不能留的小狗,在米罗的屋子外的空地逗乐。待小狗终于玩累了的时候,才走回屋子。穆看着书桌前的米罗,大叹了一口气:
“ 你怎么了,闷在屋里那么久,太罕见了! ”
“ 我这还没完成呢。 ” 米罗仍然奋笔中。
“ 是赶给史昂教授的吗? ” 穆走到了米罗书桌旁,莱西也跟着一蹦一跳的过来。
“ 恩,我担心 …… 他 ……” 米罗语气沉了下去。
“ 他身体已经不如以往了,你是担心不能让他看到,他对你的寄托与厚望吗? ” 穆也已经了解到他的心思,用平缓的声音说。
“……”
沉默,屋子里的时间仿佛停留了。只有莱西,仍是来回的不安分的走动。突然,它细长的小嘴碰上了米罗书桌边上的墨水, “ 砰 ——” 的跌落地板,流出一地。莱西被吓晃了脚的胡乱踩上了几脚地上的墨水,便慌忙跑出房间,窜入厨房。米罗楞了一下,而穆已经追着莱西来到厨房。莱西似乎害怕被惩罚的,躲在厨房门后不愿意出来。
“ 出来吧!莱西 ” 穆想使劲将它拉出来,莱西却双爪紧紧扒着门背不肯松开。
米罗突然闪现一个念头!他也跑向厨房,穆正准备将莱西拉出。
“ 别怕!你弄脏自己了,帮你先洗干净 ……” 连哄带拖的,穆还是把莱西拉出了门背。
“ 米罗,我来收拾吧,你不用操心了! ” 穆抱起了莱西对米罗微笑着说。
“ 好的!谢谢了! ” 米罗也回给他淡淡的一笑。
穆走出厨房后,米罗站在厨房的门边,推开门背,一排黑色墨水的爪子印记,赫然于上!
……
当晚,米罗在书桌前,疲劳的放下手中的绘图笔,深吸了一口气,舒展开四肢,侧躺在椅子上,想着:我的恩师,史昂,你的健康已经随年岁一点一点的被吞噬,不知道,我把你的心愿,这一份设计企划完成的时候,你还能不能看到 ……
米罗垂下头来,脑子里又闪现了,白天莱西打翻墨水瓶时的那个念头。
他打开抽屉拿出了那一星期前的浅绿色信封,翻开信纸,仔细读着里面每一个字:
“ 我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预示 ……”
“…… 房子里厨房的那一扇门背后,留有一排小狗的爪印,一共有三个印子。 ……”
米罗握着信纸走到厨房门背后,白天的时候,莱西的抓印是胡乱的印着七八个在上面的,后来穆帮擦了,但还是留下一些已经干了的墨水印记没擦掉。米罗低下头看,三个!爪印剩下三个!!!!
莫非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米罗回到书桌,开始写回信:
“ 素未谋面的朋友,很巧合的,我们通过互相的祝福,可以相识。
而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开始相信,你,来自 1999 年 —— 我未来的两年之后。
今天,我的小狗莱西,把墨水瓶打翻,并在厨房门背留下三个抓印!
我宁可相信,你真的是来自未来的人,也不去怀疑,这只是巧合。
——FROM Milo 1997 年 1 月 14 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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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下来,卡妙和沙加一同并肩走出来的时候,沙加问:
“ 晚上叫修罗他们一起吃个饭,然后到俱乐部消遣消遣,怎么样!? ”
“ 不了,今天我挺累,你们去吧。 ”
“ 可是你这几天都这样说呢!怎么,突然都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了? ”
“ 不是了,我真的是想安静 …… 休息一下。 ”
卡妙不断的推脱,沙加似乎也作罢,安静下来。两人默默走了一小段路,沙加突然说:
“ 你 …… 还想着他 …… ?! ”
卡妙脑子一震。楞了片刻,轻缓的说:
“ 忘记他,我做不到。可是,我可以做到,不去想他。 ”
“ 可你如果一个人呆着,就更会胡思乱想起来的 ” 沙加有些激动起来, “ 而且当初他对你的伤害,那么深 ……”
卡妙摇了摇头,对着沙加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说:
“ 不必担心了,真的。已经过去了,我不会还挂在心上的! ”
卡妙挥手做了个道别的手势,便转身走了。
沙加凝视着卡妙远去的身影,眉毛已经轻微抽动起来, “ 加隆 ……” 他轻声哼出了这个名字。
卡妙驾着车在阿尔卑斯山脉蜿蜒穿行。这些天,他不时的会回到小屋,回到那邮箱前。可是,邮箱一直是空空的,静静的。或许,这真的只是别人开的一个小玩笑吧!
尽管如此,卡妙还是回到了小屋。不抱希望的走到邮箱前,翻开盖子 …… 浅浅的蓝色,却醒目的映入卡妙的眼睛里。拿出信封,仍是同样的字迹: “ 致刚搬走的朋友: Camus” !
欣喜的,他迅速打开信封。还是那挺拔流畅的字迹。
卡妙读着信,心中也逐渐惊异起来 ……
回到家中,已经是夜晚。卡妙把白天寄养在邻居家的莱西接了回来,便和它一同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打闹着。他一手搂起莱西的脖子,另一手掰起莱西脖子上挂的名字刻牌,仔细看着,看着 ……
回想到当初,他刚搬进那小木屋的时候,一只莫名的小狗,从窗户探出脑袋来望着他。一直呆到晚上,小狗也不愿意走。随后,自己便将它暂时的留了下来。之后,便是一直的把小狗,也就是莱西,留在了身边。
…… 卡妙看着莱西,刚搬入小木屋时的景象,一幕幕浮现。
莫非,小狗原来的主人,就是那位叫 Milo 的同样曾住在小木屋的人?!
卡妙将信摊开摆在桌子上,也拿起笔,写着:
“ 既然你愿意相信,我是来自未来的人,我也应该相信,你,是来自过去的, 1997 年的人。
也许真的有很多巧合,我们都和小狗莱西在一起。而且,我还预测到了,那小屋子里即将发生的事情了!
那么,作为朋友,我应该可以为你预测到更多你 ‘ 未来 ’ 发生的事呢!
——FROM Camus of 1999”
——————————THREE——————————
米罗坐在小屋的书桌前,手中握着 “FROM Camus” 的信,仔细看着,并露出一抹笑意。 “ 预测未来 ” 么?米罗闭起双眼,或许吧,真的能让他,帮自己预示将来的事情。未来是由人创造的,但是,若可以将未来发生的事情准确的预测出来,应该,可以将所要发生的事情,处理得更为恰当,或者说,完美吧。
米罗想着,忽然间,那个这些天来一直困绕着他的问题,突然闪出另一个奇异的主意!
对!预知未来!米罗想到了,可不可以,让 1999 年的 Camus ,告知自己一个信息,已经病重的恩师史昂,到底还有多少弥留的日子 …… 想到这个想法,尽管有些违背规律,但是米罗觉得,如果可以确知这个日期,自己也可以将他手头的企划图纸,及时交到恩师手里让他过目,也可以让他安心的离开 ……
米罗提起笔,手停留了片刻,还是断然的在信纸上,写了:
“Camus ,第一次以朋友的身份称呼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同样,我也想让你为我预测一件事情,一件对我来说尤为重要的事情。
我的恩师,史昂 · 加德里教授, Paris 学院建筑学系教授兼建筑学会会长,我知道,他身患的绝症已经让他不久人世。
可是,我非常想知道,确切的知道,他还可以留在世上的日子。
因为,我要尽全力的,将他放心的叫给我的企划书,在他尚留人间之际,交到他手中。
这样,也可以让他,安心的走向天堂 ……
也许我的请求很不合理,可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谢谢!
——FROM Milo of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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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仍然喜欢在空闲的时间,就从市区驾车到阿尔卑斯那片草场附近,穿行在雪峰下的乡间道路上,尽情的呼吸那只属于这片地域的新鲜空气。习惯的,也仍然会回到原来的那栋小木屋旁,翻看那个神奇的邮箱。
当他又收到了 “FROM Milo” 的信的时候,看着信中的请求,他清秀的眉头不禁也微微皱起。
这样来为别人 “ 预测未来 ” ,虽然自己也这样说过,可是如今,他自己也开始有些不相信起来。
卡妙握着信纸,凝视着这个一直以来,异常安静而显得普通的邮箱。这真的,是一个时空邮箱吗?!
回到了市区的家中,卡妙立刻翻看起资料来, “ 史昂 · 加德里教授 ……” ,在已经堆砌起来的资料和书籍堆中,卡妙不停搜索 “ 啊,这里 ……”
清晰的映入眼内的名字后面,也紧跟着几个醒目的字眼, “Paris 学院建筑学系教授, …… 青年时期便在艾菲尔铁塔等诸多巨型建筑改造设计上做出卓越成绩 ”“…… 因心脏病发,于 1997 年 3 月 17 日辞世 ……”
卡妙看了看日历,现在已经到了三月快一半了,而自己的年代与那位朋友 Milo 的年代,相差也正好是两年吧。
卡妙赶紧提笔回信,只希望提供的信息,还来得及帮助那位来自 1997 年的 Milo 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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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每天回到家,进门前都查看那封自己焦急等待的回信。这天,当那个熟悉的浅绿色的信封出现在邮箱里时,还未放下回来时随身带的图纸夹板,米罗立即拆开信封,站在邮箱前读起信来。
屋里的小狗莱西也早察觉到主人的归来,也溜到了邮箱旁边米罗跟前,哼哼的围着他转。
“……1997 年 3 月 17 日 ……” !虽然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这排数字映入米罗眼中的时候,他仍然眼前一片朦胧起来。
“ 今天 …… 已经 3 月 14 日了, …… 还剩 …… 两天 ……” 米罗自语着。
没顾上看信里其他的内容了,米罗草草将信纸塞进信封后,阔步走进了小木屋 ……
焦头烂耳的忙了整整两个晚上,米罗还是把初步去企划整理了出来。
今天, 3 月 16 日,任何人都会很不在意的日子,而米罗感觉,接触到了这一天,也就意味着下一天, 3 月 17 日的到来,仿佛即将亲睹了擦身而过的死亡列车 ……
而今天,仍然是忙碌的一天,到了晚上,必须要到恩师史昂那里去了。
傍晚,米罗带着史昂教授交给他设计的企划书,前往他的家中。已经初步完成,可以让他过目,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过目了。
进入史昂教授家门,迎面来的仍然面带和蔼微笑的师母,将米罗引入了教授的书房。
看着恩师已经消瘦的面容,却闪露着锐利的眼神,米罗无法想象,死神会即将把这个始终精神焕发的灵魂招去。
师母将茶水都给两人沏好,便微笑着退出了书房。
史昂教授看着自己多日未见的爱徒,并带着那份自己最期待看到的企划书,瘦削的面容露出了欣喜而抖擞的神情。
“ 老师,虽然只是初步完成,还是先给您过目。 ” 米罗递过企划书,看到恩师流露出的兴奋与快乐,自己内心的一丝恐惧,也早已隐藏起来。
深谈了一夜,史昂教授似乎仍然有说不完的话题和米罗讲。尽管米罗愿意,可以一直尽量与恩师多谈一些时间,毕竟,或许真的,以后就没机会了 …… 而此时天色已晚,会影响了恩师以及家人的休息,米罗还是向恩师道别了。
“ 让我详细看过之后,明天,我们继续! ” 史昂教授语气仍铿锵有力的说。
米罗带着那略为倾斜弧线并且恭敬的微笑,最后与恩师的眼神交会了一次,便带着不舍的退出了房间。
门外,仍然是师母带着和蔼的微笑将自己送了出来。米罗最后朝着师母也回了一笑,便转身离开了恩师的家。转过身的片刻,米罗一直挂在脸上的装饰的笑容,立刻阴沉下来。
回家路上,他一直思索着,看着今晚的情形,完全没有一丝症迹,第二天会发生任何的不幸。预测未来么?也许,这真的都只是幻想而已。
米罗大大舒了一口气,便全身放松开来, “ 什么都别想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呢! ”
加快了架车的速度,米罗在夜风吹扬中,风驰般驶回家中。
第二天,阳光依然明媚。
米罗一如既往的清早到达了 Paris 学院,而进入学院后,似乎周围的人,不论教师或学生,都有一丝的异样。
“ 米罗! ” 身后一个平静的声音叫着他。
转身过来,是同为 Paris 学院,而在医学系担任教授的穆,在跟自己打招呼。
“ 嗨!穆,早上好! ” 米罗露出他特有的一丝微笑,拍了排穆的肩膀。
穆也露出平静的一笑,之后即刻抹去了笑容。
“ 你还不知道消息吧,米罗。 ” 仍然是平静的,穆对米罗说, “ 史昂教授,去世了。 ”
平静的声音,却如一股响彻晴天的轰雷般,一道划过米罗的头脑!
“ 什么时候!!? ” 米罗眼中露出让人难以置信的恐惧,直盯着穆。
“ 就在,今天,凌晨两点 ……” 穆尽管预料到了米罗的将会受到的打击,却没想到,他会露出如此惊慌的神色。
“ 今天 …… 凌晨,两点 ……” 米罗脑海里不断翻滚着昨天夜里的记忆,却开始有些混乱起来 ……
史昂教授家中,已经是挤满本学院的各系的师生,还有部分的建筑界的知名人士。
米罗赶到的时候,师母在轻轻的抽泣中,望着米罗,仍然露出了表示谢意的一丝笑。
一天中前来的吊唁者,总算在临近傍晚时分,都已散去。
而师母却给了米罗一个留下的手势。米罗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回师母身旁。
静静等待了片刻,师母终于开口对米罗说:
“ 其实,很感谢你,让我先生在临走前,仍然是带着微笑的,安心的上路的 ……”
米罗低头,思索片刻,便问:
“ 可是,昨晚,老师身体仍然很好,为何会突然 ……”
师母轻轻点了点头,用缓和的语气说:
“ 对的,一直以来,他的病情都还是稳定的,然而 ……”
师母顿了顿,而米罗却用更焦虑的神情望着她。
“…… 那晚上,你走后,我们都休息了。 ” 师母继续说, “ 原本,我先生也休息了,可是,他还在挂念着你的企划书吧,深夜,他自己又起来了,可我却熟睡着没有发觉 ……”
“…… 他到了书房里,修改着你企划书里的遗漏,之后,他似乎是钢笔没了墨水,去吸墨水的时候,他不小心将自己桌面的那个每隔一小时候就要服用的药物的药瓶子,弄翻滚下了地板 ……”
“ 当他想去拣滚到远处角落的药瓶的时候,就在那时,他的病,突然发作,而他,还没来得及去拣起要,就昏迷了 ……”
“ 都怪我们,最后发现得太晚,一小时后抢救,却已经 ……”
师母虽然呜咽着,却一口气说了下去。
“ 他最后握着我的手,露出很欣慰的笑容,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 ……‘ 将这份我修改的 …… 交给米罗 ’ ,他便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
师母拭了拭眼角,便拿起身旁那份整齐夹着的企划书,递到了米罗手里。
米罗眼中深深的惊撼,心中早已翻滚着一股热流,双手接过这份显得异常沉重的企划书,缓缓置于胸前,捧着,许久,许久 ……
走出了恩师家中,仍然是深夜,仍然是璀璨的夜空。
如果,自己没有匆忙的把企划书送到恩师手中,病情已经稳定了的恩师,也不会至于,这么意外的、突然的,因为抢救不及时而离开!
那么,自己不就是间接导致恩师去世的 “ 罪魁 ” ?! ……
想着想着,错综复杂的概念,又在米罗脑海闪现着。一阵夜风飕飕的从漆黑的空间吹来,在静如死地的昏暗的道路上,还伴随着滋滋的诡异的声音。一股寒意透入米罗体内,甚至,穿入骨中。忽然,米罗感觉,所谓预测未来,也是如此的可怕,和恐惧!!!!! ……
缓慢的回到了小木屋,屋子外,夜里的凉风伴随着阵阵清爽,已经没有在市区里街道上的那股阴森和压抑。米罗走道屋门前,突然,停了下来。
他走向了屋子旁的邮箱,凝视着它。这个看似普通的小邮箱,在晚上,红褐的色泽不是很醒目的,隐藏在深暗的夜色里。米罗伸手进邮箱,这两天,都没查看了,不知道 …… 。
还没想完,米罗一下就摸到了里面的信封,仍然是熟悉的浅绿色,熟悉的字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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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的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看着清秀的字迹里,尽是关怀的字眼。
这两天来,当米罗得知恩师忌日的日期后,就一直没打开过信箱。 Camus 问候的信,也是两天前寄出的了。
米罗一边翻看着信纸,一边走进屋里。眼神迷离的,扫过信上的字里行间:
“ 无论如何,请相信你自己,保持自己的理智 …… 不要被一时的失意和痛苦,迷惑了自己的心 ……”
米罗恍然的掠过信上的文字,嘴角不自然的弯起弧度,想着, Camus 还真的是一位细心周到的朋友。然而,他已经没有心情将信的内容仔细看完,便将信塞入了抽屉 ……
几天后,又是周末。而米罗仍然打不起精神,庸懒的闷在小屋里,偶尔才与小狗莱西打闹片刻。
这天,穆说好会送资料过来。对于时常拜访的穆,米罗的家已经如同他自己的家,随进随出。米罗对于穆的到来,也就一直的随心所欲,甚至是大摆睡像的 “ 迎接 ” 他。
很早,米罗仍横躺在床上大睡,就听到门被钥匙打开。然而,走进米罗房间后,是另一个声音在叫唤着他。
米罗懒洋洋的翻开惺忪的睡眼,一个俊美的身影立在他窗前。
“ 怎么是你?!穆呢? ” 米罗头脑昏噩的仍躺着不起。
“ 他有事,拜托我送资料过来的。 ” 轻细柔和的声音,美丽的身影走向米罗的书桌,将资料放下。
他正是阿布罗迪,同为 Paris 学院的年轻教员,有着一副女性都为之失色的娇美容颜和典雅气质。
阿布罗迪望着横躺不起,眼睛都未睁开看自己一眼的米罗,嘴角瞥笑着说:
“ 刚才我还在晨运健身的时候,穆匆忙交待我送资料给你就走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回去冲洗一身汗迹,可不可以借你的 ……”
“ 恩 ……” 米罗仍然头也没抬,挥了挥手,指向房间旁浴室的方向。
片刻之后 ……
米罗已经坐起在床沿,懒洋洋的翻起阿布罗迪刚送来的资料。此时浴室水流的声音,也已经停止。
阿布罗迪走了出来,浴巾包裹着下半身,而细腻红润的上身肌肤却一览无余,发散着温热的蒸气。
米罗没有抬头,继续翻着资料。阿布罗迪已经坐在他身边的床沿。
一股沁人的浓郁香气弥漫在米罗鼻间。
“ 这几天你都没回学院了,史昂教授的去世,还让你这么消沉吗? ” 阿布罗迪轻声问,贴进米罗耳边。
米罗不语,抬起了头,双眼空洞而迷离。
阿布罗迪慢慢的整个人贴近了米罗,从背后揽着米罗的腰。那股沐浴后的浓烈香味和蒸热的气息,让米罗感觉有些窒息。阿布罗迪将前身越来越紧的贴着米罗穿着单薄睡衣的后背,米罗感觉到了他贴上自己后背的坚挺的胸膛,透过单薄的睡衣,温热起伏的肌肤。
沉沦了数日的米罗,意识空白的,一动不动。
看米罗没有反抗,阿布罗迪将揽在米罗腰间的双手,缓缓移向上,隔着睡衣,用纤细的指间轻抚着米罗结实的胸膛。
一阵酥痒,麻醉,米罗微微颤抖了。这么多天了,自己也在渴望着温暖吗?!逐渐开始出现意识的米罗,问着自己。
“ 无论如何,请相信你自己,保持自己的理智 …… 不要被一时的失意和痛苦,迷惑了自己的心 ……”
恍惚间,米罗脑子里不时闪现出这句话, Camus 信中的那句话。
阿布罗迪像上了粘胶似的始终紧贴着米罗,忽然,他的十指迅速下移到米罗的腰际,并要移向他下身的要害之处。
米罗也迅雷不及的一把推开了阿布罗迪的双手,猛然站起。未反应过来的阿布罗迪,已经往后摔倒在床。
米罗扯起床边的毯子盖起阿布罗迪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淡淡的说: “ 别着凉了,快穿回你的衣服吧。 ”
阿布罗迪一时的惊愕仍未恢复过来,米罗转身背对着他,说: “ 现在还是清晨,我要和莱西出去采集,你要不要也去? ”
……
碎花绿草的山坡上,米罗一边遥望眼前宽阔宁静的田园景色,一边比划着手中的图纸。小狗莱西也兴高采烈的在四周跳跃着。
阿布罗迪也默默坐在米罗身后,那片静逸的氛围,也把他吸引了。
“ 阿布罗迪,你知道吗,这座小屋,会是我未来的一位朋友的家! ” 米罗眺望着山下自己那栋积木一般的小木屋,神采飞扬的说。
米罗回头看了看阿布罗迪不解的神情,邪邪的笑了,抱起跳到身旁的小狗的脖子,说: “ 我的莱西也会是我未来那位朋友的小狗呢,不,是我和他的莱西。 ”
阿布罗迪似懂非懂的,泛起一丝皱眉。
“ 我现在的梦想,就是要好好装点起我的小屋,也是我未来的朋友的小屋,让他搬来的时候,就有一个舒适优雅的家! ” 米罗仍然一脸神采的说着。
“ 我想我明白了。 ” 身后的阿布罗迪冷不防的说出一句,眉头皱紧的,想着,米罗,你一直的拒绝了我,原来是因为,你的心里已经装下了别人。
仍然迎着山间清风,大口呼吸着清新的草地气息的米罗,此时在想的是, Camus ,真的非常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新的方向。
突然,米罗又闪现出一个 “ 奇异 ” 的想法。能不能见一见那位来自未来的 Camus ?!虽然两人在不同的时代通了信,然而,两人还是可以在相同的时代,见上一面。 就在现在, 1997 年。
米罗此时真的想见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