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第一章 原来如此
卡妙缓缓向前递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穆温和地笑着，也做了个同样的手势。
万里晴空，成堆的高积云表明正是盛夏时节。
“你以后找别人过招去吧。”卡妙挥手给自己扇风，一股凉意从指尖渗出。
“为什么？”穆凑到他身边，享受一下难得的清凉。
“不管我用什么招数你都用水晶之墙，自己接自己出的招，我像有自虐倾向的人吗？”
穆盯着卡妙的侧脸看了一会，微微一笑：“你其实是怕输吧？”
卡妙回头瞪着穆，穆也盯着卡妙，卡妙忽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为什么非找我？就这么喜欢和我过招吗？”
现在轮到穆不知如何回答了。
“算啦，我总有一天会赢你的。”卡妙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顾自向圣域走去。
“总有一天？”
“……至少现在我的徒弟比你的强。”
“徒弟？”
“……至少我比你高。”
“……”
卡妙和穆是多年的好友，圣域的全都知道，好到如胶似漆，这点圣域的也全知道，除了加隆。大好青春一直被关着，也难怪他孤陋寡闻。
“卡妙？卡妙在不在？”阿布罗狄在水瓶宫外探头探脑。
“在。”卡妙看着书，冷淡地答应。
“嗯……那个……”阿布罗狄嗯嗯啊啊地欲言又止。
许久不见下文，卡妙放下书，只见他绞着手指双眼含泪泫然欲泣地站在门口。
“你、你上次借我的书……我、我、我找不着了……”
卡妙内心是想揍他的，但是他不会，为这种事揍人是愚蠢的，虽然阿布罗狄已经不是初犯了。
“……算了，反正不是绝版的，你再买本还我就是了。”
“卡妙你～～你真是好人～～”阿布罗狄感动的面孔一下子离他只有 0.01 公分 。
“……拜托你眼睛别瞪那么大，我总觉得它们要掉出来似的……”
“没问题！啊！对了，这束花是我刚摘的，送给你！”
“别、别拿过来……阿、阿嚏！！！！！！！”
“我讨厌阿布罗狄。”卡妙坐在穆的床上，闷闷地玩着枕头。
“为什么？”穆仔细地擦着自己的圣衣。
“他老是弄丢我的东西，笨手笨脚地毫无生活自理能力结果总是找我帮忙，根本记不住自己是什么时候当班巡逻每次都要我提醒他，我和他是住的近但也不必事事找我啊！上次聚餐端个菜能撒一半，而且还全撒在我身上！！”卡妙扳着手指开始数落，“全然不顾我对花粉过敏，遇上个什么事就整把整把送我玫瑰……”
“说的也是。”穆停下手，冲卡妙眨眨眼，“哪有人会喜欢自己的情敌呢。”
“唉……可是教皇殿下不喜欢我，真郁闷……”卡妙哀怨地抱抱枕头。（这种时候不管是否认还是辩解都只会越描越黑，所以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这样敌人反而无法反击，是一种非常有风度的技巧。）
“不喜欢就不喜欢，有什么好郁闷的。”穆拿起头盔，放在灯光下仔细瞧瞧，可以当镜子使用，嗯，合格了。
“我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郁闷而是因为他喜欢的居然是阿布罗狄我喜欢的人居然那么没品味你说我怎么能不郁闷！”卡妙用力按住穆的肩头，一口气说完。
大约过了 2 秒钟。
“我明白了……把护臂递给我。”
“穆。”卡妙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再这样擦下去，等贵鬼接班的时候就没圣衣可穿了。”
如果总是跟着卡妙的思路想问题，早晚会脱线……
“放心吧，总会有其他人喜欢你的。”穆决定跳过前面那句话，他揽住卡妙的肩膀，用力拍上一拍。
“那你呢？”
老实说穆小小地吓了一跳。
他喜欢身边这个人很久了，久得都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是从没想过表白，因为这个人是……很奇怪的家伙。
很早以前穆就发现，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卡妙越是喜欢。不是因为喜欢而想得到，而是因为得不到所以喜欢。他享受获得的过程，而且不自知。
一旦得到，新鲜感过了，就会觉得厌烦。
他可不想这样。
所以保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
“嗯……我当然喜欢你啊，就像喜欢大家一样喜欢……嗯……我们是好朋友嘛。”穆一边说一边注意自己的措辞。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问你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卡妙看怪物似地看着穆。
该死……穆难得地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咳……这是个私人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于是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几下。
“那对我就像喜欢大家一样喜欢？”卡妙指指自己。
“是啊？”
卡妙眨眨眼，咬咬手指，靠上前盯着穆的眼睛：“难道我不是特别的吗？”
“……抱歉……我实在跟不上你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回避问题是穆的拿手好戏。
“好吧，不开玩笑了，问件正经的。”
嗯，像句人话。
“你有接吻的经验吗？”卡妙很严肃地问道。
……
要是换了艾欧里亚或者加隆或者其他谁谁谁现在一定会把指关节捏得格格做响然后揍他一顿……但是现在坐在这儿的是穆。山崩于前不变色，海啸于后不动声。根据他长年来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对付卡妙最好的办法就是——
“那你呢？看样子像是乖宝宝哦。”
反将一军……
看着穆斜眼望着自己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卡妙就感到一阵恼火。
“哼～我虽然从小在西伯利亚长大，但身上流着的可是真正法兰西的血液，对于我们那么浪漫的民族接吻简直是家常便饭。”
“真的假的啊～～”穆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卡妙的身手是很敏捷的。所以穆来不及躲避便被他抓住了脑袋。
“要不要试试法式舌吻啊小弟。”挑得高高的眉毛让卡妙多了份平日少有的性感，青蓝色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水色的雾气。
“好啊。”穆依旧是微笑着，很平静的样子。
“？…………”
两分钟过去了……
“你到底吻不吻？”
“谁说我不吻。”
“那吻给我看啊。”
“吻给你看就吻给你看！”
“吻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
“是的。”
“……”
“其实你乖乖认输不就……”穆刚举起一根手指想说教，卡妙就凑了上来，很轻很轻地吻了上去。
穆不知道是该感谢上帝还是感谢女神，那大概是他活到现在唯一一次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的信仰都忘了！虽然平时就耳鬓斯磨，还经常同榻而眠，但他可以向上帝或者女神或者随便什么神发誓，就算是卡妙拉着他撒娇、靠着他哭的时候也不曾有过一丝非分之想……好吧，有一点点……
但是没想到卡妙会真的亲上来，他总是说一套做一套的……
“……这样怎么算是法式接吻……”穆一手搂住卡妙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脖子，就这么把他压在了身下。
“……那怎么才算？！”卡妙推开他的脑袋。
“事先声明，这个问题是你先发起讨论的，然后也是你引诱我的，所以就算被怎样了也不能怪我，不能生气，不能记仇，好不好？”穆腾出一只手举起发誓。
“……”卡妙点点头。
穆伸手轻抚他的眉心，滑过挺直的鼻梁，停在轮廓很好的嘴唇上，用带着催眠的口吻喃喃地说着：“你的眼睛真漂亮……”
接着……
他竖起一根手指，认真地说到：“这个就是调情，是非常重要的前奏，用的好的话可以营造出非常浪漫的气氛。”
“切……你这也叫调情。”卡妙不屑地打开他的手指，“看我给你示范一下法兰西式的。”
“别吵……”穆按下卡妙的手，开始吻他的眼睛，再是眉毛，鼻子，嘴唇……
“我给你示范法兰西式的……”
“别吵……”
现在是午夜 12 点，夜深人静，整个圣域除了亚尔迪的呼噜之外没有一点声音。
但是穆睡不着。
他觉得有种平衡被打破了，不知道卡妙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卡妙？”
“……干嘛……”卡妙在他怀里动了动。
“你说……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吗？”穆看着天花板，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
“当然是啊。”卡妙抬起头，趴在穆身上，披着月光的样子好像一只美丽的白猫。
“好朋友会……像我们这样吗？”穆指指光着身子的两人。
“这个……是事故。”卡妙微笑着将脸凑近穆。
……原来如此。
嗯……要是白羊宫变成事故多发地段……好像也不错……
“你像只猫。”穆撑起上半身，亲亲卡妙的前额，颇有些欣赏的意味。
“我不是猫。”卡妙挑挑眉毛，双手不知何时滑到穆的背后，长长的指甲在他背上用力一抓，“我是老虎，会吃人的。”
“老虎也有被人吃的时候。”穆按住卡妙的肩膀，又把他压在了身下。
卡妙没有反抗，只是环住了穆的脖子，很放肆地笑着。他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怪，但是很快乐，至于明天记不记得，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二章被讨厌的人
虽然一起混了十来年，然后昨晚又有了“亲密接触”，但穆还是觉得也许他根本不了解这个叫卡妙的人。
他怎么可以……睡醒了起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且态度一点没变……还以为多少会温柔点……穆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很天真的。
“唉……”穆叹了口气。
“这里可以坐吗？”一只手搭在穆的肩膀上，是加隆。
“可以。”穆露出一贯的微笑。
“呼……我哥也真是的，那么热的天搞什么实力测验嘛，还要全体黄金圣斗士出席。”加隆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一边看着竞技场。
“因为圣域又进了很多新人，总得看看大致的实力，也好重新调整组织结构。”穆解释到。
“话是没错……可是也太热了！今天到底几度？！”
“心静自然凉。”沙加说着在加隆旁边坐下。
“没错没错～”米罗出现在穆背后的看台座位上，右边坐着阿布罗狄，左边坐着修罗。
“艾欧里亚和亚尔迪呢？”修罗四下看看，没见着两人。
“今天的实力测试由他们两个负责主持，现在大概在整理新兵队伍吧。”穆指指外场。
至于迪斯马斯克，因为大家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所以很自觉地坐到正对面的看台上去了……阿门……
“为什么大家都要挤在这里？”加隆左右看看，“这样不是更热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放心，马上就变凉了……”穆微笑着拍拍加隆的肩膀。
“凉吗？”
“啪！”一罐结满水珠的冰镇可乐被放到穆的头上。
说话的自然是卡妙。
“啊……你来啦。”穆有点心虚，忙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顺便拿下头上的可乐，“坐啊。”
卡妙用力坐了下来，脸却扭到一边。
“卡妙，好热哦～～”米罗从背后搭住卡妙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到。
“知道了知道了，滚开。”卡妙不耐烦地扫掉米罗搭在他身上的爪子，身上开始缓缓散出冰凉的冻气，“反正你们都当我是免费的冷气机。”
“啊呀～～好凉快～～来，答谢的亲亲～～”米罗闭上眼睛嘟起嘴向卡妙脸上凑去……
难道穆不紧张？不生气？！不恼火吗？！！当然不是。只不过他完全可以预料到卡妙下一步会干什么以及——
“咚！”米罗被一记下勾拳打地飞了起来，在转过一个完美的空翻后以华丽的姿势准确地落、不，压在修罗的身上。
——米罗的下场……
“得寸进尺……”卡妙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冷冷地撇了一眼人事不醒的米罗以及当了肉垫不停抽搐的修罗，顾自坐下，继续把脸转向穆的反方向。
“……你怎么了？”穆摸摸卡妙的头。
“没怎么。”卡妙保持着姿势不变。
“那为什么一直看那边？”
“谁一直看那边，我还有看天空啊。”说着他又抬头望天。
“……”穆伸手探了探卡妙的前额，“没发烧呀？”
“……你管我……”
“卡妙，帮个忙，把我的茉莉花茶冰镇一下。”沙加将一只精美的瓷杯递给加隆加隆再传给穆穆最后托到了卡妙面前。
卡妙接过杯子，微微一笑，在手心放了 10 秒，然后轻轻一抛扔回给沙加。
“够冰了吗？”
杯子里的茶被冻成了整块的冰……
加隆感觉到身边升起一股滚烫的小宇宙……
“卡妙……”穆推推他，示意他向沙加道歉。
“放心吧，他火气那么大茶一会儿就化了。”卡妙手搭凉棚望向竞技场，“比赛要开始了吧……我下去看看。”
说着他就自顾自跑了。
“嗯……卡妙不在……那岂不是会……”阿布罗狄拿起一朵玫瑰在眼前晃。
“喂！”远处传来卡妙的声音，只见他伸展双臂笑着说到：“刚刚凉快了一下又恢复原来的温度，是不是觉得更热了啊～～”
“这个变态……神会惩罚他的！”沙加对着手中的“冰茶”恨恨的说，汗流浃背地热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天知道他是不是用绝对零度冻的。
“啊～～卡妙真是好有个性～～我就是喜欢他这点～～”刚刚醒转的米罗无限陶醉的自言自语到。
嗯嗯……我也喜欢……穆微笑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而且还出事故了哦……哼哼～～羡慕吧，米罗……
“穆……你一直望着我阴笑什么……？”米罗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数寸。
嗯？形象形象……
“没有啊，你多心了。”穆又回复平日和煦的笑容。
“他平时就是这样的吗？”加隆敲敲穆的肩膀。
“嗯……怎么说呢……卡妙一般不会这样的，他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特别喜欢恶作剧。”穆微笑着解释。
心情好？为什么心情好？发生什么事了吗？穆顾自沉思了起来。难道是因为昨晚……算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这个没良心的是不必做这种一厢情愿的空想的……
“嗯……他是不是讨厌我？”加隆又问道。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刚才他一直故意不往这边看，我想是在表示对我的讨厌吧？”
“不是的，其实……”穆摆摆手，正想解释什么，忽然又停了下来。
“其实是什么？”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啦……哈哈……”穆尴尬地笑笑。
加隆也笑笑：“那……看比赛吧……哈哈……”
好险……要是说了卡妙是不会放过我的……穆擦擦额头的汗。
混蛋……明显不想告诉我……加隆暗地捏了捏指关节。
十分钟后。
“我明白了！”加隆忽然用力拍腿，“一定是他讨厌我哥，而我和他长的一模一样，所以卡妙才不想看见我，其实他讨厌的是这张脸啊！”
穆笑得有点像抽筋……
“……不对？那么是……嗯……”加隆看穆的表情大致猜出了对错，他皱着眉头继续想了起来。
概念是对的，但是出现了决定性的方向错误……穆看着苦思冥想的加隆不禁叹了口气……不过……倒真的很希望他的猜想就是事实……天哪……我怎么能有那么自私可怕的念头！……女神……请您宽恕我吧……
“穆的表情怎么一直阴晴不定的？”米罗小声问阿布罗狄。
“天太热了？”阿布罗狄晃着手中的玫瑰，露出甜美的笑容。
“艾欧里亚，要不要我帮你凉快一下？一分钟 100 元。”卡妙坐在竞技场旁的一棵大树底下，对站在场边日头底下的艾欧里亚悠闲地说到。
“……”一根青筋出现在艾欧里亚的拳头上。
“你给我滚开！！！讨厌鬼！谁要你帮忙！！”
“啧啧啧……艾欧里亚，拒绝别人的好意可是会遭天遣的。”卡妙表情严肃地摇摇头。
“好意？！！你这个奸商！！”
“我这个奸商专骗聪明人，难怪你不会上当。”
“你你你！！！！！”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卡妙欠了我哥钱所以……”当加隆第 100 次以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出这句话时，左边的沙加在 90 次时成功入定，后排的修罗刚刚于 98 次时用圣剑自刎，米罗在第 70 次的时候用毒针封闭了自己听觉的穴道，阿布罗狄最弱，才听了 10 次就尖叫着逃跑了……现在只剩下穆一个人以古井般的心态聆听着加隆以无比的毅力进行着希望渺茫的猜测……
“还不对……那么……是不是……”
说吧，看你还能想出什么前不见古人的理由，受得了水瓶还怕双子么，看是你先闭嘴还是我先上吊……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
唉……穆在心底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真是圣域大了什么圣斗士都有啊……
第三章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十五年前的某天下午，穆认识了卡妙。
同样是个炎热的夏天。
“凉快点了吗？”同样在穆热得快昏倒时送上一阵清凉。
“谢谢……”那算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交谈，面对着这个一笑就露出洁白牙齿的伙伴，穆不禁脸红了。
“不谢，一分钟 10 块钱。”
“……”
同样是个奸商……
据说当时卡妙对每个人都试过了，只有沙加真的付了 10 块钱，而且还要卡妙再免费赠送半分钟……那次之后卡妙就非常不喜欢他。
至于那 10 块钱，卡妙带着穆偷偷溜出圣域，上雅典吃冰淇淋去了。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一说要钱，居然就倒在地上装死！”卡妙吃着草莓冰，蹦蹦跳跳地笑得像个天使，连夜色都被点亮了。
“……其实你是开玩笑的吧，只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而已。”穆则规规矩矩地舔着芒果冰。
“……谁说的……”卡妙的表情一下子晴转多云，“我是真的要钱，拿来， 10 块！”
“……”
“喂！起来！别装死！”
“喂！！起来了！！”
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卡妙的脸。
“你怎么突然长那么大了？！”穆伸手捧住卡妙的脸，讶异地说到。
卡妙想也不想就抓住穆的衣领左右开弓打了两个耳光。
“清醒一下！”
“痛死了！”穆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卡妙的手腕，“你想打死我啊！”
“……很痛吗？”卡妙眨眨眼，摸摸自己的脸，“那让你打回来好了。”
这个混蛋……明知我不会打他……穆按着自己泛着五个指印的腮帮子，捏着拳头恨恨地想到。
“我真的让你打哦，不会反抗也不会躲，真的不打吗？”卡妙在穆眼前晃来晃去。
你其实是想让我亲口说算了我不打之类的话吧……这样就是我自己放弃的，于你无关……穆扭开脸，想着。不过这些话他不会告诉卡妙，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了解到一件事——绝对不能说穿卡妙的真实想法，他不仅不会承认，还会和你反着干……一想起自己被逼拿出的 10 块钱穆至今还觉得心痛。
“真的不打？”卡妙斜眼看看穆，“我可没逼你哦，你自己放弃的。”
看吧看吧。穆撇撇嘴。
“一大早找我干嘛。”穆不再理会，开始穿衣服。
“其实是阿布罗狄告诉修罗修罗又拜托艾欧里亚传话结果又转给沙加但是他要晨间祈祷所以就拜托亚尔迪来告诉你可是……”卡妙顿了一下，喘口气，“亚尔迪在白羊宫前遇上了我我怕他声音太大会吵到你于是就代替他来告诉你……”
“卡妙……”穆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手搭在卡妙肩上，“说主题……”
“教皇找你。”
“……四个字就能说完的话你居然说了……那么多……”
走出白羊宫，沐浴着和煦的阳光，穆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当他把手放下准备挠挠后背上的痒时，看见加隆正向他这边跑来……
而且边跑边叫：“穆！我知道了！……”
“卡妙，你……嗯……帮我去买份早点好吗？”穆微笑着将卡妙转向反方向。
“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卡妙冷冷地看着他。
“……不是啦不是啦～～我、我是真的很饿！”穆依然笑着，但随着加隆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觉得手心开始冒汗。
“会饿死吗？”
“不…………嗯……就快饿死了！”穆奋力刹住话头，努力劝服卡妙离开。
“那好吧。”卡妙微微一笑，两只眼睛亮晶晶地凑近穆，“等你饿死再说。”
“……你怎么那么没人性啊……”穆觉得自己要疯了……
“穆，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十五年了……”
“那还妄想在我面前玩花样？！”卡妙一把打掉穆放在自己背上的手，神情中颇有些凌厉。
完蛋了……这次绝对死定了……穆想去上吊……并且开始后悔那天让加隆坐在旁边……没办法……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
“穆！”罪魁祸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两人面前，说出他苦思冥想一个晚上得出的答案，“我知道了！卡妙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哥哥，所、所以才不敢看我的脸？”
“穆？”加隆望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穆，难道自己这次又错了？而且错的……那么离谱？！
“别管他，他在装死而已。”卡妙在穆身边蹲下，捡起根树枝敲他的头。
“装死？？”
“放心吧，一会儿我会让他真死的。”卡妙抬头看着加隆，眼睛亮晶晶的。
“？你是……？”加隆挠挠下巴。
“……我负责水瓶宫，叫卡妙。”卡妙持续保持着微笑。
“卡妙？”加隆绕到他背后仔细审视，“真的是你！突然看到正面还真是认不出来了！”
“是吗……”卡妙的微笑突然转成暴风骤雨式的怒骂，“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就敢随便胡说？！不做圣斗士还想做八卦节目主持人吗？！省省吧你！好好做你双子宫守护者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去吧！！！！”
加隆盯着卡妙，卡妙也盯着加隆。
“我明白了……”加隆双手抱胸，气定神闲，“你该不是……真的喜欢我哥哥吧？”
“哼……我喜欢你哥哥？”卡妙不屑地笑笑，顺手理了一下落到胸前的几缕头发，“我之所以不看你，是觉得你们两个的脸……一样长的太没品了。”
“……真的假的？”加隆扬扬眉毛，一副挑衅的样子。
卡妙又微微一笑，伸手轻抚正在装死的穆的长发。
“我最喜欢的是这个人，现在你相信了？”
加隆看看卡妙的眼睛，又挠挠下巴，转身离去，边走边挥手：“谢谢你告诉我我的职业很有前途。”
卡妙斜睨着加隆的背影，转向依旧一动不动的穆。
“喂……别装了。”
“……”穆翻身坐了起来。
卡妙拉起他，“现在先放过你，见过教皇再说。”
“……你说谎。”穆忽然闷闷地说到。
“没有。”
“……骗人。”
“我是最喜欢你啊。”走在前面的卡妙忽然回过身，俯视着穆。
“……”虽然阳光被挡在卡妙身后，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做为朋友，你是我最喜欢的。”
在穆的眼里，卡妙的笑容一向是最美的，但现在却让他觉得有点残酷。
所谓从天堂到地狱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嗯！好朋友！”穆很用力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呢？
不是对朋友的那种，而是参杂着嫉妒、占有、欲望的那种感情。
一个眼神的交会，一个无意的触碰，都会让人心跳不已。
穆很早就看出，卡妙看着教皇时的眼神很特别。
“你是不是喜欢教皇？”穆曾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卡妙，那是……五年前吧。
“……突然莫名其妙地瞎问些什么啊！”卡妙皱皱眉，把脸扭开。
他喜欢。
越心虚的时候，他脾气越大。
对自己算客气的，要是换了别人，大概一顿好骂吧。
“随便说说，别生气了，乖，哥哥带你去看大海。”
“……你还比我小两个月呐你！”
虽然是很遥远的往事，但穆当时的心情，和现在是一样的。
通往教皇厅的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遥远而漫长？
那个人是谁？和卡妙谈笑如常，那么平静地望着他。
真的是自己吗？
穆觉得有点恍惚。
何时起，戴上了那么厚重的面具？
“教皇找的是你，我就不进去了。”卡妙在教皇厅前停了下来。
“嗯。”穆点点头，跨进了屋檐撒下的阴影中。
“穆。”卡妙忽然叫住他。
“什么？”穆回过头，阳光将卡妙的身影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散发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明天是我们负责巡逻，我晚上到你那里睡。”朦胧中，卡妙挥挥手，“一会儿见。”
“嗯。”穆轻轻地应了一声。
8 月的阳光一下子，就把卡妙的背影吞没了。
第四章所谓夏天
“卡妙卡妙卡妙！”米罗在后面拼命追。
“滚开滚开滚开！！！”卡妙在前面拼命跑。
“真是的！这两个在搞什么鬼！？”正在处女宫开茶会的沙加，因为两人经过时刮起的旋风打翻了他的桌子而恼火不已。
“最新的锻炼方法吗？”加隆修罗亚尔迪对视一下，不置可否。
“不、不是啦……”阿布罗狄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刚、刚才米罗邀卡妙去游泳，卡、卡妙要他和自己保持 1 米 距离，可、可是米罗越、越靠越近，卡妙就、就不停后退，结、结果，两个人就……就跑了起来……”阿布罗狄扶着墙壁，“我、我想告诉卡妙要是他去的话带上我……可、可是实在追不上……”
“拜拜……我、我继续去追了……”
四人看着阿布罗狄摇摇晃晃的背影，同时说到：“追上了记得告诉米罗，我也想去游泳！”
美丽的小鱼又加紧跑了两步，可惜一个趔趄，终于“噗”地摔倒在地上。
雅典，西方文明的孕育之地，端庄典雅的不朽之城，在公元前五世纪时达到了它的鼎盛期，虽然全盛时期只维持了 50 年，但遗留下来的帕特农神庙、厄瑞克特翁及雅典卫城入口等建筑，如今依然庄严肃穆地屹立着。
“那么……”卡妙舒了口气，“要游泳的话为什么跑到雅典市内来？不是该去海边吗？而且……为什么要我给你们介绍雅典历史？难道我是导游吗？！”
“因为卡妙你说的比较好嘛～～虽然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很多事我还真是一点不知道唉～～～”阿布罗狄挽着卡妙的胳膊，贴着他的肩膀说到。
“你离我远点！！！”
“呜呜……好凶哦……”
“别哭！！！”
“本来我也是想去海边的，但是考虑到自己基本上不会游泳，而且要是遇上危险，‘某人'估计会见死不救，所以还是去有救生员的室内游泳池比较好。”沙加边说边把前额的刘海优雅地梳到耳后，顺便把滑下肩膀的救生圈往上抬了抬。
“放心吧沙加，我不会看着你死的，我会闭上眼的。”卡妙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
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火药味的眼神……
“卡妙！要是我溺水了你会救我吗？”米罗双手交叠两眼闪着星星凑到卡妙面前。
“你绝对不会有事的。”卡妙挥手把他赶远点。
“为什么？”
“祸害遗千年。”
“……太过分了！怎么这样说我呀！！！”
“跟你说了和我保持 1 米 距离你听不懂吗你？！！”
正闹得如火如荼，加隆忽然挤进了两人中间，卡妙奇怪地看看他，米罗想挤回去，可是被后面的阿布罗狄给拉住了。
“你游泳很棒吗？”加隆问道。
“在西伯利亚的冰水底我能呆 5 小时以上。”卡妙直视前方，很平静地回答。
“难道你是两栖类？！”加隆的惊叹！
“……那你在海皇那里呆了几年，难道你就是水生哺乳类了？”
“……………………………………”
“何必呢……招惹我……”卡妙轻叹口气。对于某些人找死的行为，他一向是觉得很可悲的。
“咦？为什么修罗和亚尔迪离我们那么远？我们走太快了吗？”阿布罗狄望着身后说到。
“喂！你们两个快跟上来啊！”米罗冲两人大叫。
此时的修罗和亚尔迪正遮住脸满腔悲愤地在心中默念——不要和我说话……我不认识你们！
“好棒～人一点都不多耶～～”阿布罗狄好像获得圣诞礼物的小孩一样满脸闪着兴奋的光。
“是根本没有人吧。”卡妙打了个呵欠。
“星期一上午 9 ： 30 ，又是这种夏季晴朗的日子，大家都去海边了，室内的自然没什么人了。”沙加取下救生圈，在手里不停转着。
幸好幸好……修罗和亚尔迪同时松了口气。
“好棒～～我要玩跳水～～”
“阿布罗狄，你先做一下准备活动，不然一会儿下水时脚会抽筋，非常危险的。”卡妙拉住了他。
“卡妙……”阿布罗狄泪流满面，“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不想充当义务救生员罢了。”卡妙谦虚地摆摆手。
只见泳池边，众人一字排开，做起热身运动来。
沙加看看手中的救生圈，再看看卡妙，再看看救生圈，最后还是加入了热身的行列。
“差不多了，大家下水吧。”大约过了 10 分钟，卡妙点头示意 OK 。
“跳水跳水～～～”阿布罗狄率先向 10 米 跳台跑去，后面紧跟着一串人，大家都想玩点刺激的，光泡泡水实在没劲。
“咦？沙加你不去玩吗？那刚才为什么那么卖力地热身？”卡妙走到独自坐在边上的沙加面前。
我怎么知道他们会全都跑去跳水……就我一人抱着救生圈泡在泳池里岂不是和白痴一样……沙加翻翻白眼，但还是很雍容地微笑到：“那你为什么还穿着衣服？难道不去玩吗？”
“我嘛……今天不打算弄湿身子。”卡妙看看天花板——他一想起米罗盯着自己身体看时的眼神就鸡皮疙瘩掉一地……
“啊，真巧！”沙加双手一拍，“刚才做热身的时候我才记起，早上看历书的时候，上面写着今天让身体碰到水是不吉利的，所以还是遵从佛祖的旨意吧。”
“我要跳啦！”跳台上传来亚尔迪雄壮的声音。
当众人看着他以陨石坠落般的气势向水面冲来时，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扑——通！！！！！”
将近半池的水都被冲上了岸，其中当然也包括之前就跳下水的阿布罗狄、米罗和修罗。至于那两位站在岸边，超凡脱俗气质雅然的美男子，也被如同海啸一样的水墙砸了个透湿。
卡妙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拨开湿答答的、盖住眼睛的刘海，看着正在做同样事情的沙加，平静地说到：“这也是佛祖的旨意吧……”
沙加：“……”
“哇啊！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发洪水了吗？”加隆拿着一袋饮料从门外走来。
“咦？你没下水？”卡妙一边绞干身上的衣服，一边把凑上来的米罗踢下泳池。
“嗯……不想游。”加隆边说边掏出袋子里的饮料。
“有茶吗？”沙加凑到袋子面前。
“我各种都买了点，应该有吧……呐，这个是花茶饮料。”
“那个茶折合成美金大约是 4 块钱。”卡妙看了看沙加，微笑着点了点头。
沙加拿罐子的手抖了一下，不过还是保持着风度对加隆说：“……我回去把钱给你。”
“沙加，你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你以为这里是马尔代夫吗？一罐可乐 5 美金？拜托～～”卡妙笑得前仰后合。
“……”沙加的小宇宙开始沸腾……
“没什么啦没什么啦～～哈哈哈～～今天算我请大家～～”加隆忙把茶塞进沙加手中，接着招呼其他人上来喝饮料。
“给，你喜欢喝可乐吧？”加隆把一罐可乐递到卡妙面前。
“谁说我喜欢喝可乐？”
“昨天看见你拿可乐砸穆的头啊。”
“我拿可乐砸别人的头不代表我喜欢喝可乐只能说明我喜欢拿可乐砸人的头。”
经过 5 秒钟……
“那么……你要吗？”大脑回路终于正常的加隆继续问道。
“真的你请客？”卡妙指指可乐。
“你想付钱我也没意见。”
“好吧，那就让你请我一回。”卡妙一把接过可乐，仰头露出个亮亮的微笑。
“……我还真是荣幸……”
“哗！”又是一股水柱冲到了卡妙身上。
“对不起啊，脚滑了一下。”亚尔迪扶着泳池边讷讷地笑着，一边笨拙地往岸上爬。
“……没什么……”卡妙甩甩脑袋，表示不介意。
“呵呵。”左前方传来沙加掩嘴偷笑的声音。
哼，偶尔就让你得意一次……卡妙不屑地看看他，顾自梳着头发。
“呼……好在我躲的快。”加隆从卡妙背后钻了出来。
“哦，是吗？”
卡妙挥手就向后打去，加隆低头闪过，不想卡妙此招乃是虚晃，乘这空档绕至加隆背后，抬腿朝他屁股用力一踹——“下去吧你！”
“啊！！！我不会游泳啊！！！！！”
“什么？！”卡妙瞪大眼。
“他以前不是海将军吗？”沙加掩住嘴。
“可是海皇的宫殿里是没有水的啊，而且还有空气。”阿布罗狄扑闪扑闪睫毛。
“沉下去了……真的沉下去了……”修罗米罗亚尔迪聚在泳池边紧张地观察。
“喂！你们怎么就这么看着啊！还不去救他！”卡妙拉开众人。
“我游的很累了……”“我水性不好的说……万一救不上人自己也溺水了怎么办？”“又不是我推他下去的……”
“……最后一句才是真心话吧……”卡妙皱皱眉，一纵身，跳了下去。
水原本是无机质的透明，但是当阳光穿过它时，就变成了蓝色。
加隆以前在海底透过结界看海面时，海水是沉沉的黑。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小美人鱼整日望着的是不是这样的天空呢？
那里是静谧的，静得没有活人的气息。和现在的感觉一样。
咦？这是哪儿？
朦胧中，好像有人环住自己的肩膀。把自己往上拉，突然间，加隆感到各种声音都一齐涌向自己的耳朵，可都模模糊糊的，好像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他、他还活着吗？”
“死不了的，让开。”
“卡妙，你要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人工呼吸啊！”
“啊～～那我也溺水了～～你先给我做。”
“你给我滚！！！！”
“扑通”
“等等等等，不如让亚尔迪来吧，他肺活量比较大。”
“阿布罗狄说的没错，这大概也是佛祖的旨意吧……”
嗯？啥啥啥？加隆想反抗……但是……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阿门……
圣域，火热的校场。
艾欧里亚正监督新兵训练。
“艾欧里亚，看见卡妙了吗？”穆四下张望。
“他和沙加他们几个一起去游泳了。”
“哦……”穆在边上坐下，“今天不是轮到迪斯马斯克训练吗？”
“别提了……他一站出来，所有的人就都昏倒了……”
“哦……”
“呜……”
加隆蹲在路边，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呜呜咽咽地哭个不休。
“……求求你别哭了……”因为加隆清醒过来之后哭个不停，大家从艳阳高照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实在没有耐心，通通回去了，一致通过由卡妙留下来继续开导加隆，谁让他是罪魁呢？顺便提一下，米罗是被修罗和亚尔迪一起拖回去的，他在只会让事态更趋严重。
“为什么不哭！我都不想活了！！！”
“拜托……你这样子人家还以为你被强奸了哩！”卡妙不屑地撇撇嘴。
“有区别吗？！！！”加隆猛地抬起头，脸上纵横来去的全是鼻涕眼泪，“那可是我的初吻啊！！居然……居然……呜……………………………………！！！！”
“好了好了，好可怜好乖哦～～”卡妙决定拿出穆的哄人绝招，边摸加隆的头边帮他擦眼泪，“那个不算的啦，只是人工呼吸而已，你的纯洁并没有被玷污，还可以梦想大好的将来啊！”
“你说的倒简单！”加隆拍开卡妙的手，“要是你被亚尔迪人工呼吸了你会怎样！！！”
“……这个……”卡妙挠挠鼻子将视线移开。
“天哪……要是以后被人问起我的初吻对象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怎么说啊！！！！”加隆悲痛欲绝，“归根结底都是你不好！都是你推我下水才会这样的！！而且你当时要是坚持到底，我也不至于被亚尔迪给…………呜……！！！！”
“是我就没关系了吗？”卡妙单手托着下巴，看着加隆。
“……”加隆用力擦掉眼泪，瞪他一眼：“是你更糟！我立刻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真的？”卡妙一歪头，嘴角露出邪恶的微笑，“来，让我亲一下～”
“混蛋！你神经病啊！”
“别害羞啊～～被亲了可要立刻跳崖哦～～”
“走开！走开！！！”
圣域，白羊宫。
“咦？卡妙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穆看着眼前一行人。
“哦，他啊，因为不小心害一位可怜的青年失去了宝贵的纯洁，正在那里补救呢。”沙加轻描淡写地说到。
“啊？”
“说起来……唉……”大家一齐看向亚尔迪，发出了同一声叹息。
第五章别离
“阿嚏！！！”卡妙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原来你也会感冒啊。”穆让卡妙枕着自己的胳膊，轻轻抚摸他的长发。
“……什么意思……我是傻瓜么……”
“我没那么说哦……”
“都是加隆那个笨蛋不好……那么大个人居然不会游泳……”卡妙用力捏捏鼻子，显得很难受。
应该是推他下去的那个人不好吧……
“对了，我和你说啊，今天沙加真是笑死人了……”卡妙翻了个身，正对着穆，兴致勃勃，好像感冒突然就好了似的。
穆安静地听着，他一向是这样的，两个人中总得有个话少的吧。
“……不过我真没想到加隆居然不会游泳！他之前还说不想游～！哈哈……”卡妙笑个不停，“阿嚏！”
“好了睡吧。”穆忙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明天还要巡逻呢。”
“我不困。”卡妙在穆的脖子上蹭蹭，又眨眨眼，支着手臂撑起半身，“穆，我们来玩游戏吧。”
“好啊，玩什么？”穆双手枕在脑袋下，半闭着眼睛，等着听对方的鬼主意。
“玩……事故重演好不好？”卡妙缓缓低下脖子，绿色的头发如丝般垂到穆的脸上、身上、脖子上，既长且滑。
穆伸手捧住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你是个小恶魔。”
“多谢夸奖。”卡妙笑得很灿烂，他最喜欢别人说他坏，可见骨子里还是纯洁善良的孩子，只是自己不想认罢了。
辗转的长吻，点缀在耳边脸颊的细吻……
穆吻着他，抱着他，但不管如何总是觉得遥远。
耳边的浅笑、细语，他用指尖绕着发丝的天真样子，好像随时睁开眼，都会消失，然后告诉自己，不过是个梦罢了。
“卡妙。”穆用下巴轻轻触碰卡妙的前额。
“嗯？”小恶魔正用指尖在他背上写字，至于写些什么估计卡妙自己都不知道。
“我和教皇，你比较喜欢谁？”
“……？这怎么比，感觉不一样嘛，你是朋友的那种……”
“如果我们不是朋友呢？”
“可我们是啊……”
“那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穆淡淡地说着，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的月亮，搂着卡妙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些。
“……我做错什么了吗？”卡妙将脸埋在穆的脖子里，“还是你不喜欢我了？”
喜欢，何止是喜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穆好像下了决心似的。
“……教皇……和你吗……？”卡妙缩在穆怀里，咬着指甲，皱着眉，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我……”
“算了。”穆突然用力抱住他，很用力很用力，“我开玩笑的，你倒当真去想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一向不会敷衍人的。”卡妙哼了一声，伸手环住穆的脖子。
我怕你认真一想，就不要我了……
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
我在你面前，却不能说爱你。
还有就是……
你躺在我怀里，心却在另一个人身上……
阳光亮晃晃地照在卡妙脸上，有点刺眼。
他翻了个身，伸手想抱穆，但落入臂弯的却是松软的枕头。
嗯？
卡妙这才睁开眼，发现整个白羊宫就他一人。
穆呢？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穆？”
没人回答。
难道他看我生病，就独自去巡逻了？卡妙思考着问题的可能性。
不可能啊……那也会先和我说一声的。
明白了……他故意不叫我，让我耽误巡逻，然后他就有把柄可以取笑我了……卡妙终于以自己的世界观决定了问题的答案。
可惜他不曾看到，穆轻吻他前额时流下的泪水；不曾看到，穆离开时，望着他伤心的眼神……他是不知道的，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有出众的魅力，在感情上却比谁都迟钝，这样的自己，到底伤过多少人的心。
还是不知道为好。
“穆？”卡妙边走边四下寻找，“你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一把抓住，转过来的却是加隆。
“你在这儿干嘛？”卡妙甩开他的手，继续寻找那个想嘲笑他的家伙。
“我在巡逻啊。”加隆跟着他往前走。
“巡逻？别胡说了！今天轮到我和穆，我是卡妙，你是穆吗？”卡妙瞪他一眼。
“谁胡说了，我哥……不，教皇殿下决定从今天起由我和你一起巡逻。”加隆耸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那穆呢？”卡妙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
“穆？他有任务出去了，今天一大早走的吧……怎么你不知道吗？”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说不定一年，说不定十年，说不定……”加隆开始信口开河。
“够了！”卡妙眼神中带着怒意，加隆立刻禁声。
“唉！你跑那么快要去哪儿啊！”
“我去找教皇！”卡妙撇下加隆往教皇厅跑去。他只觉得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是恼恨穆的不告而别吗？
“教皇殿下！”卡妙径直闯了进去，单膝跪地，不及请安就直接问道：“穆呢？您派他去哪儿了？”
正在写着公文的撒加停下笔，并不看卡妙，而是望着门外。
“进来吧，加隆。”
“……呃……老哥……啊不，教皇殿下。”加隆有些尴尬地走了进来，显然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你们继续说吧……哈哈。”
“说什么，我不和没礼貌的人说话。”撒加继续写起公文来。
卡妙低着头，咬咬下唇，尽量平心静气地说到：“请恕属下无礼……属下只是想得知……自己好友的去向。”
“既然是好友，那他就该告诉你，怎么反来问我？”
“……他……没有告诉属下。”卡妙觉得眼睛里有东西正往外涌。
“哦……是这样的，有探子回报说在帕米尔高原上发现前阵子叛逃的几个候补黄金圣斗士，我想他在那里长大的，应该比较熟悉地形，就派他去处理这件事。”撒加边说边顾自写个不停。
“什么？！您让他一个人去？！这……这不是太危险了吗？！您怎么也不多派几个？！！”卡妙一下子站了起来。
“放肆！”撒加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放肆您关我禁闭好了！属下告退！”卡妙扭头就往外走，出门前顺手打烂了一个花瓶。
“你……！”撒加气得坐直了身子。
“啊～哥你别生气啦～～～”加隆不禁手心冒汗，“我一会儿说说他～～那我去巡逻啦～中午来陪你吃饭……”
“加隆。”撒加忽然叫住了自己的弟弟，“给你个忠告。”
“什么？”
“别对他太好，否则你会后悔的。”撒加微微一笑，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安然地写起字来。
穆这个……
“混帐！！！”卡妙对着眼前蜿蜒的石阶大叫，眼泪也夺眶而出。
要是告诉我的话，无论如何也会陪你去啊！
“喂……哇！你哭了！”随后而来的加隆吓了一跳。
“……少管闲事！”卡妙背过身去，忙把眼泪擦掉。
“……嗯……哥哥是过分了点……那也不至于……”加隆看着天空，忽然觉得自己安慰人的词汇居然那么匮乏。
“别伤心了，去巡逻吧。”
“不好意思，我今天感冒，要请假，你自己去吧。”卡妙径直向水瓶宫走去。
“什么？我第一次巡逻的说，你不带着我怎么知道要去哪些地方啊？”加隆追上卡妙，拦在他面前。
卡妙一把抓过加隆的衣领，眼里闪着杀气：“我他妈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了解了……”加隆举起双手，微笑着妥协了。
俗话说，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加隆的情况大致差不多。
于是他的第一次巡逻，就在郁闷地踢小石子中结束了……
第六章看得出
时间过得是很快的。
某对新搭档第二次巡逻的日子一眨眼就到了。
“哇，那个是什么鸟？”加隆指着远处飞过的一只海鸥。
卡妙顾自向前走着，不作一声。
“哇，那个高积云好像冰淇淋哦～～”加隆继续。
卡妙顾自向前走着，不作一声。
“哇，那边好像有人在打架耶！”某人不甘心……
卡妙顾自向前走着，不作一声。
“喂！”不在沉默中灭亡，那就在沉默中爆发吧！
“为什么老是不说话？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加隆按住卡妙的肩膀，强迫他面向自己。
“没有啊。”卡妙耸耸肩，笑了笑，不过很假，假得就算艾欧里亚也看得出来，所以加隆更不可能不明白。
“……说谎……”加隆撇撇嘴，眉宇间颇有些不屑。
卡妙又笑了笑，不过这次带点邪恶。他上前一步，仰起脸，微笑着问到：“那你一直说个不停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至少对加隆来说。
该怎么答呢？要是说喜欢，那气氛会显得很尴尬；要是说不喜欢呢……老实说他心里觉得卡妙实在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就在加隆沉吟不决的时候，卡妙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不仅问问题的技巧差，还连个谎都不会撒，你也太幼稚了吧。”
“……”加隆咬咬牙，捏住了拳头……
“不过这样看起来……”卡妙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和你哥哥真的一点也不像。”
“我们本来就不像。”加隆哼了一声。
“你比他可爱多了。”卡妙笑着，优雅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加隆愣住了。
他感觉到有点心跳。
心跳这种东西平时是感觉不到的，只有它跳太快的时候才能被发现。
是阳光太热还是气温太高？
卡妙走着，心中默念刚才没说出口的台词——“而且好像一只卷毛狗。”
“大家集合！！！！！”米罗站在天蝎宫的房顶上拿着扩音器大叫。
闻声而来的众人聚集在宫门前抬头望着他。
“大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米罗兴致高昂地说到。
“不知道。”
“不要那么没精打采嘛～～来！调动你们的热情来猜猜看～”米罗没拿扩音器的手大幅地挥舞着。
卡妙蹲下，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掂了掂，扔开，又选了块大点的，再掂掂，觉得重量大小适当，站起身，摆出棒球投手投球的姿态……
“等等等等！卡妙你快把手放下！”米罗忙向他摆手，“我现在正要说主题！”
卡妙垂下手臂，等着他发话。
“其实我并不是害怕被石头砸中，相反，要是能被你扔的石头砸中，那该是多大的幸福……就如同那爱神的弓箭……”米罗开始滔滔不绝。
“刷！”石头擦着米罗的脸飞过。
“呼……好在我躲得快……”他擦擦汗，转过头正想接着说……
只看见 7 、 8 块石头向他飞来……
大家都火了……
“你们这些人……连今晚是世界杯开幕式都不知道么……”米罗一边捂着自己被砸肿的脸，一边含糊地说到。
“啊～～就是那个会来很多帅哥的世界杯？！”阿布罗狄也捂着脸叫起来，不过他脸没肿，只是泛红。
“今年东道主是法国吧？”卡妙确认一下，“那我得看。”
“来自世界各地的 32 支球队，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在绿荫场上拼杀！这真是太热血了！！我也要看！”艾欧里亚握着拳头，神情激昂。
“所以啊，我才想问你们要不要一起看嘛……一个人看球多没劲……”米罗对着镜子观察自己受伤的眼睛。
“那……不如到我宫里看吧。”沙加忽然说到。
“啊！难道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不是最讨厌人多吗？又乱又脏！”卡妙跳到沙加面前，“我知道了……你其实不是沙加！是冥斗士化妆的吧……说！到圣域来有什么目的！”
“神经病……”沙加打开卡妙的手，拉拉衣领，“我这是好意，省得你们为决定地点费脑筋……不过……既然我提供了场地，那么酒水零食什么的就由你们负责，我就不出钱了。”
“警报解除……这个是真的……”卡妙斜眼看看他，耸耸肩顾自离去，“记得算上我的，走吧加隆，现在是巡逻时间，晚上见。”
入夜，原本寂静的处女宫灯火通明。
“修罗，这根电线是插在电视机的 2 号接口上的……”卡妙边看着手中的说明书，边指挥修罗。
“嗯……好了，这个呢？”修罗又递上一根。
“嗯……我看看……”卡妙专注地寻找说明。
“卡妙，我能帮你什么忙吗？”阿布罗狄搭着卡妙的肩膀说到。
“你……麻烦你随便在哪个角落里坐着就好了，谢谢。”卡妙头也不抬。
“呜……好无聊啊！不如我帮你读说明书吧！”
“拜托！哪位有空看住他！”
沙加和迪斯马斯克上场，小鱼被拖下。
米罗看着专心致志对付电视的卡妙，不禁微微一笑：“好像恢复了。”
“什么恢复了？”加隆从艾欧里亚手中接过一箱啤酒，放在地上。
“因为穆突然走了啊。”米罗一罐一罐地把啤酒从箱子里取出来，“我看得出他很难过，前两天一点精神都没有。”
“是吗……”加隆也看着卡妙，不知为什么他上午说的话老是在耳边盘旋。
“不对，不是那里……还是我来吧。”卡妙从修罗手里抢过电线，独自对着说明书钻研起来。
“可是我觉得……”修罗决不放弃，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誓要夺回电线的所有权。
“这根是接卫星天线的！”卡妙就是不让他碰。
“好吧，那让我来。”修罗终于握住了电线。
“你老是搞错！我自己来就好了，你陪阿布罗狄去。”卡妙也紧握不放。
“不要！我来！”
“我一个人就行了！”
“不行！”
“行！”
“啪！”受宠若惊的电线终于……
“………………………………”一屋子的沉默。
“修罗！你怎么可以用圣剑把电线割断！”卡妙先发制人。
“啊？我没……”修罗张大了嘴。
“不用再说了！是男子汉的话就负起责任！把电线接好！”卡妙把自己手中的那截电线往修罗怀里一塞，就向外走去。
“你去哪？”加隆抬头看看他。
“去看一下卫星天线放正了没。”
“我也去看看。”米罗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我也去吧。”加隆也站起了身。
沙加看看自己处女宫脆弱的天花板，不禁担心起来：“三个人……？连 AE 都够用了……我的天……”
而夜，还很漫长……
第七章不被了解的另一面
“ Oh ～～～ yeah ～～～”
开幕了，四年一度的世界杯，无数梦想、荣耀、笑容、眼泪都在这椭圆形的赛场上闪耀。
“不知道今年会是哪队得冠军。”卡妙喝了一口可乐，单手托着下巴。
“才刚开幕唉……离决赛还早呢……”阿布罗狄眨眨眼，有点不解。
“再盛大的赛事都会有结束的时候，越快乐，越不觉时间的飞逝，回头看来不过是短短的刹那……”卡妙的神情显得有点落寞，声音也很低，“现在预测，一点也不晚。”
加隆正坐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侧脸美丽的轮廓，寂寞的样子，忍不住想……
“巴西！！！！！”艾欧里亚振臂高呼，“我支持巴西！！！最后获得冠军的一定是巴西队！！！”
算了……什么也不想了……气氛全灭……
“法国，东道主会赢。”卡妙闭着眼睛说到。
“你怎么那么肯定？”沙加喝着花茶，询问中带点嘲笑的口吻。
“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卡妙睁开眼，微笑着回答，“不过得来也简单，小闭一会儿眼就行了，用不着整日闭着装模作样的。”
“哼……我怕睁开眼睛你会受不了。”
“哦～是迷死人呢还是吓死人？”
“要不改天找地方试试？”
“拜托……”坐在最前排的迪斯马斯克哀怨地回过头来，“现在是看球，要决斗请改天。”
“是啊……好吵……”艾欧里亚跟着说到。
“嗯……”亚尔迪和修罗也点点头。
卡妙和沙加互瞥一眼，“哼”了一声，同时把脸转向了反方向。
众人舒了口气，继续看比赛。
“阿布罗狄，再给我罐可乐。”卡妙拍拍小鱼的肩膀。
“你不喝啤酒吗？”阿布罗狄勤勤快快地在身边的箱子里翻搅。
“我不喜欢喝酒。”
“是不喜欢喝还是不会喝啊。”沙加自言自语似地说到。
“……”卡妙白他一眼，准备不予理会。
“唉！说起来聚会的时候从没见你喝过酒啊。”艾欧里亚突然转过来说到。
“……”
“这么一说……”米罗故作深思地沉吟了一会儿，“好像真没见过。”
“我不喜欢酒的味道。”卡妙微微抬起下颚，镇定自若。
“他不会喝就不要逼他喝啊！我告诉你们，不要欺负卡妙哦！”正义与美丽的小鱼站了出来，“现在小穆不在，我会保护他的！”
“……”卡妙的脸色由青转白……
“这样啊～～那就算了吧～～不然一会儿某人喝醉了，恐怕大家抬不动哦～～”沙加翘着兰花指，轻遮着嘴角，说话的音调也故意拔得高高的。
卡妙从眼角斜瞟了沙加一眼。他本是不想理会这些无聊家伙的，但是阿布罗狄那番“好心”让他觉得不喝点酒的话，真是颜面无存，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丢人，尤其是在沙加这个家伙面前。
“拿来。”艾欧里亚手中的啤酒被卡妙抽走。
“喂！这个是我的！”
“我就喝给你看。”卡妙冲沙加挑挑眉毛，一仰脖子，将近一罐啤酒就那么下去了。
“卡妙……”阿布罗狄花容失色，“要不要紧？”
“……”卡妙把罐子一扔，抬起手背擦擦嘴，“没事。”
“真的没事？”加隆和米罗同时伸手抚上他的背。
“没事。”卡妙看看沙加，沙加看看卡妙，“哼”了一声之后，又各自转开头。
比赛继续进行着。虽然这场小组赛的胜负决定不了生死，但也不会有人想输，不是为钱，是为梦想，这样的比赛总是特别精彩。
“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啊？”阿布罗狄抱住胳膊。
“好像是有点……”米罗呼了口气，白色的雾气盘旋着向屋顶飘去。
大家目光的焦点都落在了某人身上……
“卡妙～虽然今年夏天很热，但这个温度……是不是低了点？”米罗伸手扶住卡妙肩膀，笑眯眯地说到。
卡妙没有回答。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眸半开半合，眼神迷离而没有焦点。
米罗看得有点呆了，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卡妙。
“喂，他怎么了？”加隆有点不安，摸摸卡妙的头，再探探他的前额，有点烫手，“是不是喝醉了？”
“大概吧……”米罗话音未落已被卡妙突然伸出的右手掐住了脖子。
“米罗……”低沉的声音来自卡妙低垂的刘海之下。
“啥……？”米罗有点心慌慌。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为、为什么？”
“因为你的头发，乱糟糟地就好像拖把一样！实在是……太难看啦！！！”配合着最后四个字卡妙把米罗一把摔到了地上。
“原、原来是因为我的头发！”米罗坐在地上，恍然大悟似的捧住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换发型啊！！”
“阿布罗狄！！”卡妙转向下一个目标。
“啊！在！”小鱼刷地站了起来，正立在卡妙面前。
“……”卡妙盯着他……
“怎么？”阿布罗狄必杀阳光天真微笑……
“没什么……”
“他真的喝醉了？就那么点酒？”艾欧里亚小心翼翼地上前观察，身后躲着沙加。
“艾欧里亚。”卡妙这次是微笑着，轻声细语的。
“干嘛？”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艾欧里亚凑上前去。
“你的脑细胞，用十个指头就可以数清了……”
“……”
“不要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揍他！！！”艾欧里亚在亚尔迪和修罗的阻拦中悲愤的挣扎。
“冷静点！卡妙是喝醉了！！”
“他没喝醉也是这样的！！！”
“……”
“怎么办……”阿布罗狄看看加隆。
“嗯……还是先送他回去吧……”加隆挠挠头，说到。
“我来送我来送！”米罗颠颠地抢上前，扶住脚步不稳的卡妙。
“你……走开！”卡妙用力推开他，自己也险些摔倒。
“喂！你也看着点推啊！”不远处的沙加被撞个正着。
“……哦……是沙加啊……”卡妙脸上泛起妩媚的微笑，弯弯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
“……怎、怎样……”沙加开始后悔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
“其实……”卡妙搭了两次才把手放上沙加的肩膀，“有件事我很早之前就想对你做了……”他慢慢把脸凑上前去，细细的呼吸搞得沙加很不自在。接着，卡妙掏出一支油性笔……
在沙加闭着的眼皮上画上两个大大的圆……
“这样看起来才自然嘛……哪有人整天闭着眼睛的……”卡妙笑得天真无邪。
“你……”愤怒已极的沙加，缓缓地睁开双眼……
“啊～～沙加快住手！”这次轮到阿布罗狄和米罗冲上前去挡驾，“卡妙喝醉了～不能、不能怪他啊！要怪就怪怂恿他喝酒的人！”
“那是谁怂恿他喝酒的！！站出来！”
“就是你……”
“……”沙加一把抓过两人衣领，“那么你们想说我是活该吗……？！”
“不不不不……你、你可以去找那个给他酒喝的人算帐……”
“是谁！！！”
“他！”四只手同时指向艾欧里亚。
“原来如此……受死吧艾欧里亚！！！”
“喂！有没搞错！是他抢去喝的！！！”
“不用多说了！”沙加抄起一张折凳就向艾欧里亚冲去。
“靠！你来真的啊！”艾欧里亚向边上一闪，举起啤酒箱抵挡沙加的进攻。
“他们……为什么用那种不入流的凶器打架？”阿布罗狄觉得有点丢圣斗士的脸，尤其是黄金圣斗士。
“在这里用绝招处女宫就塌了，年久失修啊……”米罗对圣域的财政很是发了一通感慨。
还有谁……卡妙朦胧中四下寻找……好像少了一个人……
“你没事吧。”加隆扶住这个惹得天下大乱的家伙。
“……教皇殿下……”卡妙抓着加隆的胳膊，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说不出是伤心还是生气。
“啊……我不是……”
“您、您实在是……太没有品味了！！！”
“呃……我、我还是送你回水瓶宫吧……”
“等等！！！”米罗冲了上来，“我来送！！！”
“不行！”阿布罗狄立刻挡在他前面，“加隆你快把卡妙送回去！”
“啊！万一他对卡妙有什么企图怎么办！！！”米罗和小鱼扭成一团。
“你对他才有企图！色狼！我早看穿你的邪恶用心了！！！”
“谁是色狼！说话要讲证据！！！”
要不是出门后看到明朗的星空，加隆简直怀疑自己究竟是在圣域还是在土匪窝。
“……我要是走了……他们会不会觉得热啊……”卡妙忽然停下脚步。
“那是一定的啦。”加隆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不行……做事不可以半途而废……”卡妙摇摇晃晃地走回处女宫前，伸出修长白皙的双手，搭在粗糙的外墙上，“嗯……绝对零度应该够了吧……”话音未落，厚厚的冰壁已将整个处女宫包了起来……
加隆目瞪口呆。
他看着被关在里面的众人一脸惶恐地拍打着冰层，卡妙若无其事地向他们挥挥手，还微笑着说：“不用谢不用谢。”
这是梦……一定是在做梦……加隆一边向被困的众人打手势，表示等他把卡妙送回去后就找人来救他们，一边在心中默念着……
“……回去吧……做了好事心情真好……”卡妙捂着脸，傻傻地笑着，显出平日不得一见的可爱风情。
“好……你、你小心点……”加隆胆战心惊地在前面引路，天知道这个不定时炸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怎么办……”阿布罗狄开始燃烧小宇宙取暖，因为他长长的睫毛上已经结了层薄薄的冰花。
“看吧！刚才让我揍他一顿不就结了吗？！”艾欧里亚像头受困的狮子在牢笼中转圈。
“要不大家一起燃烧小宇宙，说不定能把冰壁融化？”修罗建议到。
“没用的……想想我那杯茶吧（详见第二章）……”沙加翻翻眼，以示这个提案的愚蠢。
“那……不如用 AE ？反正人员也充足……”米罗挠挠头。
“白痴！你想毁了处女宫吗？！！”沙加拍案而起，“到底是谁要负责出钱修啊！！！”
“……不如……”亚尔迪皱皱眉，好像要挤出个办法来似的，“……挖地道吧。”
众人对望一眼，同时说到：“好主意！”
处女宫离水瓶宫的距离不算太短。
但加隆却觉得有点不够长。
虽然路上卡妙一言不发，只是任加隆牵着走。
四周很静，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铃，剩下的，就是卡妙细细的呼吸声。
悠长而缓慢。
“到了。”加隆站定，似乎在提醒身后的卡妙，又像是提醒自己。
身后没有动静。
总不会站着睡着了吧？
“卡妙？”加隆转过身，却看见他泪流满面。
“又、又怎么啦？”
“教皇殿下……我……我……”卡妙抓住加隆臂弯，额头抵在他胸前，哽咽着哭了起来。
墨蓝的天际，只见群星如宝石般璀璨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