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零
我爱的人离开了我
我却还爱着他
不是不死心
而是死不了心
三·三零
喧哗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警车在穿梭的人流中举步为艰。艾俄洛斯警官坐在警车里不耐烦地看着表,眉头拧成了麻花。“什么破交通!交通课的人都干什么去了!”他咒骂着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好让自己凉快一些,“可恶!在这样下去非误事不可!迪斯!”他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拉警铃!”
“遵命!长官!”名叫迪斯的警员迫不及待地迅速服从着命令。不一会儿,堵塞的交通让出一条道儿,警车风驰电掣地飙了出去。艾俄洛斯警官舒了口气,催促着驾驶员快些开车。迪斯转过头,说:“长官,我觉得还是让‘三·三零’来解决为妙,你不是没有听到目击者的话,出租车倒立,引擎启动,驾驶仓里没有人,可是指示灯还亮着——这不是灵异事件吗?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啊!”
“先去现场看看吧,我怀疑是某个人的恶作剧!”艾俄洛斯说,“再说‘三·三零’是民间组织,我们是政府机构。如果太依赖‘三·三零’恐怕不太好!”
“也许吧,”迪斯百无聊赖地转过身去,“不过政府应该把‘三·三零’吸收进来,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三·三零”,是一个专门除鬼捉怪的民间组织,它得名于其创始人史昂的生日。由于近来灵异事件时有发生,“三·三零”的报酬收入也是相当可观,因此人们趋之若骛。但很少有人知道“三·三零”的总部在哪里,因为它太神秘了。关于“三·三零”有个匪夷所思的规定,男性成员只能有一个,由上一任内定,而他的搭档则是一只鬼。
“嗨,撒加,我回来了!”
城市最为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扎纸的小店,和同行们一样,店里挂满了纸糊的灯笼和供奉神佛的香炉烛台。一个身穿牛仔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不羁的笑,甩了甩宝蓝色的长发招呼着里面躺在藤椅上看书的男人。
“嗯。”看书的人斜眼瞥了他一眼,“今天又去泡妞啦?”
“哪有!”青年夸张地叫屈,“我今天可是很用心地在练习!噬神枪和降魔鞭,我马上都要百步穿杨了!”
“哦?”挑挑眉,不予答理,看书的人继续他从早上就持续的动作。
“喂,我说的可句句属实啊!”青年刚想大摆哀兵架势,电话铃不失时机地响起。看书的人将书签放在书页里夹好放在一边,站起来接电话。
青年撇着嘴进去找东西吃,看书的男人一把拉住他:“有任务了米罗,波赛冬大街15号,那里有辆倒立的出租车……”
“嗯,嗯,引擎启动,驾驶仓里没有人,可是指示灯还亮着,警方怀疑有人恶作剧……我说撒加,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吃吗?”青年吃着泡面,若无其事地说。
“米罗!!!!”看书的人发火了。
“知道了!”青年晦气地放下碗,伤脑筋地走进内室。
年轻的“三·三零”男性成员具有一头耀眼的金发,许多人叫他“风”,因为他风一样的速度和风一样的笑容。挥动着一条银链,顷刻间将隐匿在出租车里的异灵仗毙,风一样的洒脱。
“嗨,风。”
米罗站在便利店门前准备打的来搬自己半年的食物,一个交通警察来到他面前,微笑着对他说:“你是风吧?”
“你要没有搞错!”米罗好笑地说,“你不是色盲吧,我的头发是蓝的!”
“如果我愿意,我的头发也可以顷刻间染成金色。”交通警察说着,摘下头盔。
米罗看了他一眼,目光就再也无法移开。那是一张美丽得出奇的脸,白皙的皮肤,冰蓝色的大眼睛,淡然的神情,雪一般的气质;石青色的长发被风吹得飘起来,包裹着清瘦而秀颀的身材。从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容貌,米罗许久终于回过神,抱着双臂问:“你究竟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想做交警了。”那人的神色相当的平静。
“那就换一个职业?”米罗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觉得没有一个职业能有你们的报酬高。”那人理直气壮地说。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是‘三·三零’的人呢?”米罗皱着眉头反问。
“因为——”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直觉。”
米罗歪歪脖子,又说:“一人一鬼做搭档的规矩你知道吗?”
那人点头:“有所耳闻。”
“也就是说你快死了?”
“我想是的。”
米罗疑惑地看着他,琢磨了五秒钟后,他说:“在你身上找出数字1467,排列顺序不能变!”
那人挑挑眉,歪歪肩膀,露出自己的警号,恰恰是1467。米罗没有说话,耸了耸肩,突然抬脚向那人踢去。高度很低,那人轻轻一跳躲开。
“很好。”米罗看着来往的行人,接着说,“现在,吻我一下。”
没有丝毫犹豫地,那人迅速捧上他的脸,亲吻他的唇。
“OK,我就需要那种为了理想能放弃自尊的人做我的搭档,你合格了。跟我来吧!”米罗抱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拎着他的塑料袋走在前面,那人立刻跟上。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做这个吗?”
“不知道。”
“让你找数字是为了核实你和我是否有缘,做搭档很讲究这个;而踢你呢则是检验一下你的身手。对了,你叫什么?”
“卡妙。”
“明白了。等你死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个大的花圈……”
米罗带着新搭档卡妙来到自己的公寓,一进去卡妙就开始忙碌起来,而米罗则是一脸惊讶地说:“你会做饭?”
“会。”
“手艺怎么样?”
“你等会儿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卡妙将饭菜端上餐桌,米罗迫不及待地品尝了一口:“不错!我终于可以告别泡面了!”
“你以前经常吃泡面?”卡妙象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啊,拿着丰厚的报酬只能吃泡面,的确不敢想象。”米罗自嘲地说。
“是吗?那我每天做饭好了。”卡妙返回厨房去端汤。
“那多不好意思!”米罗笑着说。
“没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嘛!”卡妙把汤放在桌子上,米罗拉住他的手腕,更正说:“不是朋友,是同事。”
“噬神枪和降魔鞭,你要哪一个?”米罗把两个黑色的武器摆在桌子上。卡妙好奇地拿起降魔鞭掂量着,说:“我想用这个会比较帅……所以,”他把它放在桌子上,又拿起噬神枪:“我用这个。”
米罗挑挑眉,又拿出一个红色的染发剂:“你把头发染成红色好了,鬼怕血色。”
“现在?”卡妙接过染发剂,望着米罗。后者换下他的牛仔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风衣。没有多话地,他拿起金色的染发剂,按动按扭。无数的金色液体喷雾覆盖而来,将他的宝蓝色头发变成了金色。
“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以前的发色比较好看。”卡妙换上和米罗一样的行头,拿着染发剂学着米罗的样子往自己头上喷。
“算了算了,我帮你染吧!瞧你慢的!”米罗上前,夺过卡妙手里的瓶子,按他坐在椅子上,“你不如剪成短发再过来,你这长发有够碍事。”
卡妙耸耸肩:“这也是规矩吗?”
“这是提高办事效率的做法。”米罗头也不抬地给他继续上染发剂。卡妙又问:“这次在哪里?”
“停车场。”米罗说,“这只鬼不是很厉害,所以叫你也去。好了,我们走吧。”
米罗放下染发剂走出去。卡妙垂下视线看看自己被染成红色的头发,皱皱眉,自言自语地说:“希望它是一次性的。”
来到停车场,米罗警觉地环顾四周。阴暗的停车场遍布着森然的气息,空气中浮动着危险的元素。米罗抬起卡妙握着噬神枪的手,对他说:“要抽出你的血在子弹里,瞄准鬼的头部,鬼就会一击毙命。”
“那如果击的是人呢?”卡妙一边挽起袖子抽血一边好奇地问。米罗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说话间米罗感到直觉给自己发的危险信号,他立刻缄口不言,并隐藏自己的气息,将降魔鞭握在双手,横在眼前。凌厉的双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果不其然,从一根柱子上嗖地飞出一只鬼,舞动着利爪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红着眼睛向自己和卡妙飞扑过来。“卡妙!”米罗躲闪着挥出降魔鞭,银色的链条在空中划起优美的弧,沙沙作响。从没见过鬼的卡妙吓得当场愣住,手臂和腿象灌了铅似的,无法逃避也无法还击。
“笨蛋!”米罗气极,手一推将卡妙推倒在地,随即降魔鞭再度出手。
稍稍分了点神。鬼闪过了这个攻击,转而飞向卡妙。米罗看出了对方的企图,腿脚用力蹬地身体腾空而起,降魔鞭三度挥出直捣鬼的头部。鬼在卡妙眼前一声哀号,化作尘埃消失。
“怎么样了?”
卡妙回过神来,看见米罗一脸无奈地将手伸给他。卡妙抓住他的手借着这股力气站了起来,侥幸地说:“原来鬼长成这模样。”
“你好了?”米罗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没见过鬼,有些害怕。”
“有些害怕!”米罗恨恨地重复,接着说,“不过也算正常,人怕鬼——不过反正你快死了,死后变成鬼,就不会怕了。”
“这是个女鬼。”回去的路上米罗说,“他的男朋友在刑警大队,应该叫迪斯。”
“迪斯?”卡妙重复道,“没见过。”
“你会见到的。”米罗说,“我们现在去医院,特护室里有一个叫作阿布罗狄的植物人,迪斯每天都去看他。”
“他们是朋友?”卡妙猜测。“不,”米罗摇摇头,“恋人。阿布罗狄因车祸而成为植物人的。”
“依你分析,那个女鬼生前因为迪斯的移情别恋而自杀,化身厉鬼报复情敌?”
“很有可能。”米罗点点头,“那个女人死在自己的车里,是割脉。死后,她就潜伏在车里,等待机会。”
“我们现在去医院?”卡妙问道。
“是的,”米罗说,“去看看那个阿布罗狄,我不放心。”
“阿布罗狄……”
米罗和卡妙站在病房门外透过磨砂的玻璃窗默默向里面看。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坐在床旁边,背对着他们凝视着病床上躺着的湖蓝色头发的人,那人拥有绝世的美貌,足以让天地黯然,日月失色。
“他就是迪斯……还有阿布罗狄?”卡妙下意识地说。
米罗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环境,虽然他确信自己已经将女鬼仗毙,但空气中似乎依然弥散着令人不安的震荡波。是自己多虑了吗,还是太敏感了?“走吧,进去打个招呼!”米罗说着敲了敲门。
“风?”看着眼前耀眼的金发男子,迪斯诧异。米罗微笑着说:“我们来看看你的朋友——这是我的新搭档,你可以叫他雪。”
“雪?”迪斯上下打量着卡妙,感觉他的面孔有些似曾相识,突然想到“三·三零”的一人一鬼搭档的规矩,不禁有些害怕。
米罗笑了:“别担心,他现在还不是鬼。”
那就是说以后会是了?迪斯战战兢兢地想。
米罗坐在床边看着阿布罗狄,他安稳地睡着,神态安详得令人不安,生怕他将永远这样睡去。环顾四周,原本冷清的病房被布置得春意昂然,到处都贴着迪斯的照片。迪斯不好意思地解释说,这是为了让阿布罗狄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如此细心的照顾,如此体贴的爱……米罗看着熟睡的人,对迪斯说:“你的朋友会好起来的。”
“我也希望。”迪斯苦笑了一下,“他睡了那么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出医院卡妙便问道,“阿布罗狄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什么时候?”米罗眯起眼睛回忆着,“三年前吧……”
“那为什么‘三·三零’至今才把鬼收拾了?”
“因为她害阿布罗狄之后就将自己的气息隐匿了,而那个时候撒加正在执行别的任务。”
“撒加?‘三·三零’的前任吗?”
米罗点点头,接着说:“你知道‘三·三零’为什么需要一人一鬼搭档吗?那是为了避免被动。鬼的气息非常难被感知,除非它们将要或已经采取行动了;为了把危害扼杀在准备阶段,我们必须要预知它们的行动,而在这方面,鬼比人似乎方便些。”
“因为是同类?”
“没错。”
“那么,那个女鬼还想害阿布罗狄吗?”
米罗叹了口气:“她害死了一个人,那人长得很漂亮,她似乎仇恨一切漂亮的人……”他顿了顿,看看卡妙,笑了笑,接着说:“所以我才能感知,前去剿灭。总是滞后于它们的行动,如果……”
“如果?”卡妙接道。
“算了,没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我是鬼就好了,对吗?”
望着那对倔强的蓝眼睛,米罗摇摇头:“你不要乱来,为了配合我的工作去自杀——那样你会葬送整个‘三·三零’的!再说不是每一个‘三·三零’的成员都有搭档,例如你将要去拜访的撒加。”
“撒加?”
回去洗了个澡换上之前的衣服,头发的本色又显现出来。米罗和卡妙来到扎纸的小店,撒加上下打量着卡妙,良久对米罗窃窃私语道:“他会死。”
米罗一惊,抬起头将信将疑地说:“你确定?”
“唉,生死由命,我们无力更改。”撒加说着向里屋走去。米罗拉住他:“如果他没有加入‘三·三零’呢?”
“那他也一样会死。”
“什么时候?”
“当他能够自由使用噬神枪独立射杀鬼的时候。”
听到这句残忍的话,米罗心中涌现出一缕悲哀,一丝心痛,说不出是为他难过还是为自己难过。这种不舍,似乎在两人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就开始萌生。也许是贪恋他做的饭菜?不管怎样卡妙一死,米罗就又要回归以前吃泡面的生活了。
“卡妙!当心!”
“卡妙!躲开!”
“卡妙,使用噬神枪的时候不要急,要冷静,即使对方再强大也好,知道吗?”
“卡妙,你做的饭菜真可口,怎么弄的?”
“卡妙,别灰心,你只是缺乏锻炼。”
……………………
面前的庞然大物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卡妙。米罗蓦地冲过来挡在他面前,腾空挥出降魔鞭,银色的链条风一般飞向目标。鬼刹时后退几步喷出黏液一样的东西,米罗闪身躲过,却被飞溅出的液滴灼伤。卡妙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举起了那把噬神枪,瞄准,射击。子弹带着红光射向扑过来的鬼。伴着一阵哀号和痛苦的挣扎,鬼化作尘埃,消失在卡妙的眼帘。
“米罗!”他急忙转向米罗,“你怎么样了?”
“没事……”米罗含糊地回答,怔怔地看着卡妙手里的噬神枪,试探地说:“你……能独自使用噬神枪了?”
“是的。”卡妙兴奋地望着手里的噬神枪,“而且我觉得它好象和我融为一体了,就象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当他能够自由使用噬神枪独立射杀鬼的时候。”也就是他的大限之日了。
耳畔回荡着撒加的话,米罗下意识地走到卡妙跟前,说:“卡妙,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卡妙的笑立刻僵在脸上,慢慢地敛去,清冽的碧眼里,米罗无情的神色倒映得清清楚楚。良久,卡妙美丽的脸上现出一丝决然的无奈,他苦笑了一下,说:“终于要死了吗?”
“是的,”米罗转过身体,“你……活不到明天早晨。”
“既然如此,”卡妙无奈地耸耸肩,“愿望说出来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至少我可以尝试着帮你完成。”
“那么……陪我去喝酒!”卡妙说着拉起米罗的手,“庆祝你的搭档变成了鬼!”
米罗被卡妙拉着走向酒吧,卡妙指尖的温度,卡妙的微笑,卡妙做的饭菜……所有的一切自明天起就会变成回忆,那个石青色发的美丽青年,就会变成虚无的存在。今宵有酒今宵醉……米罗知道自己并不潇洒。他有情,有爱,也有泪。
酒吧里的卡妙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酒,米罗没有拦他。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米罗竟有些放心。就让他在酒醉中死去吧,那总好过清醒地看着自己离开人世。
从酒吧出来,卡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米罗把他扶到出租车里,将他带回了家,照顾他躺在床上。
“头好痛……”卡妙辗转着,要命的头痛折磨着他,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告诉米罗,我爱他。”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回答道。那声音又问:
“还有呢?那个小蝎子美好的身体,你难道不想要吗?”
“我……”卡妙无法回答。
“你其实很想要吧?”那声音蛊惑性地在他耳边萦绕,“你其实很想要吧?正视自己的心吧……那么去追寻吧,他其实是属于你的……去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吧……去吧……他是你的……他是你的……”
朦胧中,卡妙发现米罗正站在自己面前。他没穿衣服,性感的身材灼得卡妙欲火焚身。“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眼睛由冰蓝色变成了黑色,卡妙扑过去钳住米罗的双手将他扑倒在地。
“卡妙?!!”米罗吃惊地大叫。他只是来看看卡妙的状况,没想到居然毫无防范地被压在了身下。刚想问个究竟,柔软的唇压下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卡妙热切地吻着,在米罗的眼睛、耳朵、脖颈噬咬着印下自己的印记。单手固定米罗挣扎的双手,空出的一只手开始撕扯米罗身上的衬衫,吻也随之下移。
“不!停下,卡妙!你在干什么!”卡妙的唇一离开他的,米罗便开始羞愤地大叫,同时身体也开始剧烈地扭动,开始挣扎。
“啊!!卡妙!痛!放开我!!”胸前敏感的蓓蕾感受到强烈的刺痛感,米罗的眼神开始涣散。隐约地感觉到皮带被解开,裤子被退下,赤裸的羞耻感使他再一次疯狂地挣扎起来。
好奇怪,一向文弱的卡妙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只单手便控制了自己的身体。米罗疑惑地想着,卡妙的手已然握住了他的分身,开始飞快地套弄。
“放手……卡妙……放……”米罗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快要……出来了……
卡妙残酷地笑着,突然将手覆上肿胀的分身的前端,感触着那里的灼热,他俯下身,伸出舌尖舔着米罗蜜色的腰部曲线。
“放开我……啊啊!!”宣泄的门被阻,米罗难受得呻吟出声,腰部传来的酥痒感,双倍刺激使得他生不如死。
卡妙终于松开了紧按住分身的手,米罗在一瞬间释放了自己。污浊的白色精液渐在小腹上,米罗瘫软地喃喃自语:“放……放开我……”
卡妙抚摩着最爱的身体,伸出手指在米罗嘴里翻转着,将它们逐个润湿后,来到他身后,在花园的入口画着圈,不时伸进去软化他紧蹦着的肌肉。意外的刺激引得米罗身体一阵轻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神秘的郁金香入口随着米罗沉重的呼吸而一开一合,奇迹般地接受了卡妙手指的入侵。米罗摇着头拒绝这种折磨,他已经无力反抗,只能任命地躺在地上,任由卡妙分开他的双腿,一个挺身进入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爱抚,没有任何前戏。米罗的眼泪在一瞬间决堤,因为疼痛,也因为他的自尊和骄傲容不得这样的侮辱。
处子的身体,紧致而柔韧,空气里浮动着淫糜的热流。两个身体的结合处,溢出了汩汩的血。
“卡……妙……”米罗抬起手臂,抓住的只是虚无……
你和我相约在午夜喧哗的大街,
告诉我这段感情今夜将会是终点。
傻傻地看着你,眼角不流一滴泪,
说好了要坚强,不流泪。
我以为我可以,让爱变得更甜美,
才发现爱情竟是一场残酷的考验。
太愚昧太依恋,才放你去自由飞,
一时间,爱决堤在今夜。
风雨中,绝望地奔跑着一个青年,他拥有一头耀眼的金发,许多人叫他“风”,因为他风一样的速度和风一样的笑容。挥动着一条银链,顷刻间将异灵仗毙,风一样的洒脱。
夜雨凄凉地下着,一如他冰冷的内心。他无助地奔跑着,毫无目的,只要能逃出那可怕的梦魇就行。身体渐渐地没有了余热,只有热泪依然流淌着。
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
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
谁了解真心的付出换来是离别,
我知道爱过后会心碎,
我相信爱情没有永远。
“啊——”他吼,“卡妙我恨你——!!”
“我恨你……恨你……恨你……”广袤的天地只剩下米罗的回声。心碎的声音传来,米罗跪在雨里泣不成声。
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
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
谁了解真心的付出换来是离别,
我知道爱过后会心碎,
我相信爱情没有永远。
一只手悄悄伸过去拉他的衣服,米罗抬起头,睁开迷茫的泪眼,熟悉而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米罗挣扎着起身,扑倒在他怀里,哭喊着:“撒加……”
撒加却猛然把他推开,摇着他的肩膀逼他保持清醒:“米罗,快去救卡妙!”
“不!”听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米罗惊恐地抱住头,身体哆嗦着向后退去,“我不,我不!卡妙他是魔鬼!!”
“你不去救他,他就真的成了魔鬼了!!”撒加拉住米罗的手,喊道,“现在趁事态还没有严重到我们无法控制的局面,否则一切都晚了!”
“我不!!”米罗拼命地摇头抗拒着。撒加猛然将他嵌入自己怀中控制着他的恐惧:“卡妙他被鬼上身了!!!”
“鬼……鬼上身?!”米罗重复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然你以为呢?依照卡妙的性格,打死他也不可能对你做出那样的事!!”
“你……”米罗停止了冲动。
“我算得出来……”撒加抚摩着米罗颤抖的脊背,用使人安心的语调说,“鬼在破坏你们的感情……”
一片狼籍,地上斑斑白色的液体,纵然是再笨的人也能看出发生过什么。卡妙默默地从地上拾起衣服穿上,冰蓝色的眼睛眺望远方。
米罗咬着牙,痛苦地流着泪,全身赤裸地被自己压在身下……不堪回首的一幕,将卡妙堕入无尽的深渊。诚惶诚恐地起身,希望米罗能解释一下所发生的这一切,一如他曾经教会自己怎样使用噬神枪。然而米罗却踉跄着爬起来,带着腮边从未干过的泪,咬牙切齿地低骂道:“卡妙,我恨你。”
“卡妙,我恨你!”……
一滴眼泪绝望地滑落,卡妙无助地走到窗前。滂沱的夜雨无止境地下着,米罗,就这样跑出去了,他没带伞,别冻着了……
“呃……”要命的头痛又来了,卡妙抱住头,痛苦地呻吟着跪倒在地。一只冰蓝色的美丽的眼睛,颜色在变暗,变黑。
“卡妙!”
米罗和撒加撞开门闯进来,卡妙回头。
米罗敛去了屈辱的神情,在他的脸上只有凛然和坚毅。他警惕地注视着对方,握着降魔鞭挡在自己和撒加的面前,凌厉的目光,就犹如蝎子盯着猎物一般令人恐惧。
“米罗,你看,”撒加悄悄地说,“卡妙的眼睛在变黑——这个过程,也就是卡妙的灵魂与鬼斗争的过程。在他的眼睛完全变黑之前打败他,否则我们只能杀掉卡妙,连同他的灵魂。”
“我明白了。”米罗抿紧嘴唇,微微颔首。将降魔鞭交给撒加,双手握拳。
卡妙突然跑上前,跳起来,抬腿向米罗做出攻击。米罗闪身避开,同时腾出手来想抓卡妙。卡妙左手一拳打向米罗的心窝,却被米罗飞身躲过,就势从肋下钻上来,右手直取卡妙左脚,卡妙抬起右脚将米罗踢翻在地。
“米罗!!”撒加大叫着冲上来,挡在米罗面前。米罗摇晃着站起来,以手拭去唇边的血,拨过撒加:“你没有与鬼作战的能力了,交给我,OK?”
“米罗……”撒加无奈地退回,担忧地看着米罗与卡妙撕杀。米罗渐渐体力不支,胸部被卡妙凌空狠踢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伴着纷飞的血.
“米罗!没有时间了!”撒加大声催促着。卡妙眼睛里的黑色越来越明显,可是米罗……米罗他已经遍体鳞伤了。撒加横下心,拿起搁在一边的噬神枪,抽出自己的血,子弹上膛。
“不……撒加。”米罗按下对准卡妙的噬神枪,扯起唇角冲撒加一笑,“我说过交给我。”
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搭档,可是他眼睛已不再清冽。混沌的黑夜淹没着冰蓝,一如他就要消失的灵魂。卡妙着了魔一般向他扑过来,手指曲起,恐怖的白色指甲泛着森然的光,划向毫无力气再做抵抗的米罗。
“滴答,滴答……”血从米罗的脸上缓缓流下,滴在地上,溅起,在空中炸开,幻化成美丽的礼花。米罗定定地望着卡妙,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最后的冰蓝被黑暗吞噬。
“让开!!米罗!”撒加喊着,毫不犹豫地瞄准,射击。子弹泛着红光呼啸着向卡妙飞去。卡妙闭上眼睛,安然受死。
我以为我可以,让爱变得更甜美,
才发现爱情竟是一场残酷的考验。
太愚昧太依恋,才放你去自由飞,
一时间,爱决堤在今夜。
米罗挥起降魔鞭将子弹拦下,卡妙睁开双眼,冰蓝色的双眸依然漂亮,依然纯洁。“胜……胜利了……”米罗舒了口气,瘫软在地上。
“不!米罗!”撒加大声叫起来,“站起来,米罗!!鬼还没有离开卡妙的身体!”
米罗向上望去,见卡妙抱着头,痛苦地嚎叫着跪在地上。撒加见状立刻坚决地喊道:“米罗!杀了卡妙!快!卡妙的灵魂已经不行了,他已经变成了我们要杀的鬼!”
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
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
谁了解真心的付出换来是离别,
我知道爱过后会心碎,
我相信爱情没有永远。
“卡妙?”米罗难以置信地转向卡妙。坚强的灵魂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只见卡妙艰难地指挥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冰蓝色的眼睛坚毅地望着米罗:“杀了我!快!”
“卡妙……”米罗仰起头,任由冰冷如心的雨水浇在他脸上。撒加默默地将噬神枪交到米罗手中,米罗机械地抽血,子弹上膛,然后他走到卡妙面前,凝视着他将噬神枪口抵住卡妙的胸口。
“快!杀……杀了我……”卡妙催促着。手颤抖着想要离开脖子,在下一瞬再次紧紧抓住。雪白的脖子上留下血红的印痕。
米罗俯下身,亲吻卡妙的唇,然后闭上眼睛,扣动扳机。
“砰!”
泪水一滴一滴,在卡妙碧蓝的双眸中,映出米罗的思念……
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
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
谁了解真心的付出换来是离别,
我知道爱过后会心碎,
我相信爱情没有永远。
爱一个人是很苦的事,
为什么我不能停止付出?
爱一个人是很累的事,
为什么我不能停止追逐?
我逼我自己不要去想你,
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我要你知道,
只要你跑掉的话,
我一定会去追,
不管任何地方。
就算是地狱也好,
我都一定要追到你。
你告诉我,该怎样做才能继续爱你
只要你愿意说喜欢我
我就可以不顾一切
无论你走到哪儿,
我都会找到你,
然后永远不会放手,不会失去。
米罗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把玩着那把噬神枪,放在手心里摩挲着,然后抬起双臂双手握住它做出射击的姿势瞄准放在桌子上的红色的染发剂,闭上一只眼,口中说着:“砰!”
竖起枪柄,将它扔到床上,米罗端起大碗方便面开始海吃。
吃到一半米罗愤怒地把碗摔入纸篓,拉过被子蒙住脸。
房间里静悄悄的,所以可以听到呜呜咽咽的声音。
米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反正如果不哭他就没事做。
哭完以后米罗开始骂,将世界上所有肮脏的词句同卡妙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反正他连灵魂都没了,骂骂他应该没什么吧,米罗无所谓地想。
其实私底下,他很希望能有什么,比如人们常说的,半夜鬼找上门来报复之类。
电话铃响起,打断米罗骂卡妙的兴致,米罗愤懑地拿起听筒,粗鲁地说:“爷在骂人!稍候再拨!”
年轻的“三·三零”男性成员具有一头耀眼的金发,人们依然叫他“风”,只因为他风一样的速度;他已经没有了风一样的笑容和风一样的洒脱,有的只是越来越深沉的眼瞳和死寂的心。
年轻的是年龄,苍老的是灵魂……
这都是你的错,卡妙。
你和我相约在午夜喧哗的大街,
告诉我这段感情今夜将会是终点。
傻傻地看着你,眼角不流一滴泪,
说好了要坚强,不流泪。
我以为我可以,让爱变得更甜美,
才发现爱情竟是一场残酷的考验。
太愚昧太依恋,才放你去自由飞,
一时间,爱决堤在今夜。
撒加看着以前快乐明朗的米罗被思念折磨得憔悴不堪,心中的不舍油然而生。回忆从尘封中释放,撒加唇边掠过苦涩的笑。
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
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
谁了解真心的付出换来是离别,
我知道爱过后会心碎,
我相信爱情没有永远。
死者长已,然而活着的人,还要坚持下去,继续人生。
一声叹息,撒加将目光投向辽远的星际。希望你活得幸福,艾俄洛斯……
“卡妙!卡妙你在哪里?卡妙!”宝蓝色发的青年四处找寻着,对眼前的卡妙熟视无睹。
“米罗?你说什么话!我就在你面前!”卡妙疑惑地在米罗眼前晃着手。
然而米罗的眼睛仍然四处望着,丝毫没有聚焦到卡妙身上。卡妙急了,伸出手去抓他的肩膀。
但是……
手在米罗身上变得透明,接着身体被一穿而过。卡妙愣在那儿。
“卡妙,卡妙你在哪里?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身后传来米罗的呼唤,声声敲进卡妙的心。
卡妙蓦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洁白,是天堂吗……
“你醒了?”
卡妙坐起身随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头发暗黄的男子友好地冲着自己笑,他穿着白大褂,看来是个医生。难道是他救了自己?难道自己没有死在米罗的噬神枪下?
见卡妙不住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男子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拉达曼迪斯——请叫我拉达。”
卡妙下意识地点点头,环顾四周,问:“拉达先生,请问这里是……”
“哈哈哈……拉达先生?”拉达曼迪斯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一声夸张的笑,一个海蓝色头发的男子大笑着出现在门口,他五官刚毅,眼神却是那样的桀骜不逊。拉达曼迪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加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是是是,拉达……还先生。”被叫作加隆的男子阴阳怪气地说着,向卡妙“飘”去。
是飘的,卡妙没看错,加隆他没有脚,他是一只……鬼。
“我说死鬼,”加隆抓住拉达曼迪斯的领子,“你什么时候让我和我老哥见面?”
“啊呀你又来了,每天问八十多遍不烦啊?”拉达曼迪斯挥开他的手,“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哼!我是怕你忘了!”加隆说着,又飘到卡妙身边,说,“你是雪吧?真漂亮的石青色头发,为什么要染成红色的——那么恐怖!”
“我是雪。”卡妙望着加隆和拉达曼迪斯,羡慕地说,“你们是恋人吧,真好。”
加隆和拉达曼迪斯的脸唰地涨红。
“谁……谁和他是恋人啊……我是鬼耶,鬼怎么能跟人相爱啊!”加隆在房间里上上下下地飘来飘去。
“是啊是啊,雪你不是‘三·三零’的人吗?把这只鬼也收了吧,他太聒噪了!”拉达曼迪斯手忙脚乱地指着加隆。后者突然扑上来,压住拉达曼迪斯。
“你说谁聒噪来着?明明是你主动要求帮我见我老哥嘛,我可没勉强你!”
“你看你看,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提撒加啊!耳膜都起老茧啦!”
卡妙闭上眼睛缩回被窝,尽量不去当丢人的电灯泡。很幸福的一对呢,要是换成他和米罗……
“卡妙,我恨你。”那个雨夜,自己得到了米罗的身体,却永远失去了他的心。
“在想谁?”卡妙睁开眼,看见加隆倒吊在自己面前,顽皮地冲着自己眨眼睛,“别说,让我来猜!是在想风,对吗?”
“是。”卡妙无奈地说,“可是他不会原谅我,更不会来见我。”
“不会吧……”加隆把身体正过来,飘在卡妙床前沉思,“你和风不是好搭档吗?有什么误会解不开?”
“问题是他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卡妙苦笑道,“他不会再来见我。”
“如果他来了呢?”拉达曼迪斯突然说,并把视线瞄向一旁的加隆,后者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杀千刀的你干吗这样看我,虽然我生前很帅可是现在我是鬼啊!”
“你闭嘴!”拉达曼迪斯郑重其事地说,“我们帮你创造条件,但是雪你记住,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有办法让我见到米……呃,见到风?”卡妙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当然!”拉达曼迪斯得意地指指加隆,“忘了他是谁啦?”
“你是说……”
“米罗!有任务了!”撒加掀开米罗的被子,“市人民医院里出现了一只鬼,藏在无影灯里面,总是干扰医生进行手术……米罗,米罗!”
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红肿的眼睛勉强眯成一条缝:“好,就来……”
“米罗,”撒加望着窗外的明月,担心地说。“据说这只鬼相当厉害,而且又是晚上,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随你。”米罗利索地换好衣服染上金发,拿起两个武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撒加惨然一笑,跟过去。
靠近医院,撒加果然感到鬼的气息浓重地散在某个病房,但这个气息,竟然是那么熟悉,自己莫名其妙地感伤了起来。莫非是艾俄洛斯?“不,不会,怎么着也是我替他了,他不会有事的。”自我安慰着,撒加跟随米罗来到病房门口。米罗踹开门拿着武器闯进去,然而在下一瞬间完全惊呆,降魔鞭和噬神枪掉落到地上。
撒加向室内一看,也讶异得说不出话。
卡妙坐在病床上,微微地笑着,冰蓝色的大眼睛,清澈而纯净。
“我的上帝……”米罗喃喃地说,“卡妙,卡妙。卡妙!卡妙……”
他向他跑去,他张开双臂迎向他。
两个身体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体的热流,四片嘴唇自然地交合,发泄着失去的痛苦和孤独。
他要把他亲个够!
我以为我可以,让爱变得更甜美,
才发现爱情竟是一场残酷的考验。
太愚昧太依恋,才放你去自由飞,
一时间,爱决堤在今夜。
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
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
谁了解真心的付出换来是离别,
我知道爱过后会心碎,
我相信爱情没有永远。
“阿布罗狄,等等我!”迪斯兴奋的声音传来,米罗和卡妙停止了接吻,看向门外。阿布罗狄美丽的身影、迪斯幸福地神情尽收眼底,黑暗早就逝去,黎明已然来临。
“他醒了……”米罗将额头抵上卡妙的,“而你,也回到了我的身边。”
是啊,你用你的血,让我复苏……可是……“你不介意我对你做了那件事?”卡妙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没有确切的答复,他不放心。
米罗脸上的笑开始敛去。“我当然介意!”他佯装生气地别过头,“莫名其妙地被一只死鬼破了处子之身,我怎么能不介意!幸好那是你的身体,否则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嫁人?”卡妙不解地重复。
“反正我不管,我要你对我负责,一辈子对我负责!”米罗在卡妙怀里开始耍赖。卡妙松了口气,笑着抱紧米罗:“好,好,我对你负责,小蝎子,嫁给我吧。”
撒加满足地看着米罗和卡妙,唇边漾起淡淡的笑。
“风,雪,你们和好啦?”拉达曼迪斯来到病房。卡妙给他们介绍了彼此。拉达曼迪斯突然看到撒加,自嘲地笑了。
“不是你的,勉强了也没用啊!”他苦涩地说。
“拉达先生,你怎么了?”卡妙关心地问。
拉达曼迪斯摇头,将一个小瓶从怀中拿出来,打开盖子,加隆从里面灰头土脑地出来,将拉达曼迪斯按在墙上就骂:“你这死鬼居然暗算我!我决不饶……呜……”
加隆的话就此结束,因为拉达曼迪斯吻上了他的唇。
“你混蛋!”加隆刚要开骂,拉达曼迪斯的舌便探了进来,与他的唇纠缠着。
卡妙看着拉达曼迪斯一边激烈而深情地吻着,一边拿出另一个小瓶向门口甩去。
瓶内渐出少许液体,蓦地在门口出现一个与加隆一模一样的人,那人同样没有脚,也是一只鬼。
加隆放弃了挣扎,与拉达曼迪斯激情地接吻。七年前为了救撒加跌落山崖,想见哥哥一面的愿望充斥着他的心,竟没有意识到朝夕相处的那份浓烈的爱?现在意识到了,晚了吗?
没办法把身体给你,拉达曼迪斯,请拿走我的心吧。
“加隆,你的愿望是什么?”拉达曼迪斯问。
“见到我哥哥撒加。”还能一如既往地这样回答么?望望呆立在门口的撒加,又望望眼前的拉达曼迪斯,他扮了个鬼脸,说:“居然占我便宜,下辈子我要讨回来!”
拉达曼迪斯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他又转向撒加:“你呢?”
“撒加你快说啊,说了我们就可以去转世了!”加隆催促着。
“我……”撒加犹豫着。
“哎呀,艾俄洛斯警官!”迪斯的声音响雷般震慑着撒加的心,撒加急忙向外看。
褐色的短发,健壮的体魄,温柔的眼神……撒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艾俄洛斯也看到了他,喊着他的名字向撒加跑去。撒加微笑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时间没有给他机会。他和加隆的身体已经透明,在晨曦里化作光晕消失。
“艾俄洛斯警官……”米罗走到艾俄洛斯面前,说,“撒加说,你要比以前幸福。”
“我……听见了。”艾俄洛斯向着撒加和加隆消失的地方说,“还有他说,‘我爱你’。”
“从今往后,‘三·三零’改为两个人类搭档。”米罗拥着卡妙,当众宣布,“我说的。”
噬神枪,又名希望之枪;对于鬼神来说,它代表着毁灭;对于人类来说,它预示着再生。
换言之,紧跟着灾难的,永远是希望……
“妙妙!刚刚艾俄洛斯打电话来,说拉达曼迪斯的珠宝店明天开张,要咱们去捧个场!”米罗放下电话听筒,对着厨房大声嚷嚷。
“知道了。”厨房里的卡妙正在煲汤,“顺便通知一下迪斯和阿布罗狄,叮嘱他们把那两个小家伙也带上。”
“好的!”米罗哼着歌开始拨号。卡妙抹一下额上渗出的汗,望着天上的浮云:六年了,从搬来和米罗同居到现在,每天都是无忧无虑的幸福。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一如他们的幸福生活。突然身体被一对胳膊用力抱住,米罗凑到他耳边,喃喃地撒娇:“妙妙,我饿了。”
“知道了,马上就好。”卡妙转过身,宠溺地捏捏米罗的鼻子,拿碗递给他,“去摆碗筷,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嗯!”米罗开心地接过碗,突然又说,“妙妙,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行啊,”卡妙将炉火熄灭,一边敷衍道,“你来生,我没问题。”
“不是啦,”米罗说,“去孤儿院领养一个!”
“领养?”卡妙重复着,接着说,“也好,这样我就不用把精力花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不啊妙妙!”米罗求饶了,“妙妙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卡妙望着米罗,扑哧一声笑了。
第二天,市中心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双子连心”珠宝店正式开张。米罗和卡妙手拖着手才没被挤散。突然肩膀一沉,一个暗蓝色头发的男子出现在眼前。米罗惊叫道:“上帝!迪斯!好久不见,你去哪儿了?”
“哈哈,风,哦不,是米罗,还有卡妙!”迪斯微笑着说,“我们去了威尼斯,阿布罗狄非常喜欢那里的风景,在那里绘画,我呢,则继续干我的老本行!你们呢?一直没离开这里?”
“对!我们结婚了,一直住在这里!”米罗兴致勃勃地说。
“是吗?那恭喜!”迪斯笑道。
“阿布罗狄呢?”卡妙问。
“诺,在那里!”迪斯指指人群对面,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人太多了,我们被冲散了。”
卡妙向迪斯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阿布罗狄在四处张望着,大声喊着:“弗郎西斯科,亚力桑德罗!你们别乱跑行不行,这里很混乱,危险!”
人群中有两个海蓝色头发的小不点儿,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样子。其中一个回过头冲着阿布罗狄叫道:“老妈!别叫我亚力桑德罗!象一只羊的名字,还是黑羊!”
“我也不想被叫作弗郎西斯科……”另一个也说话了,“怎么听怎么象狼的名字,还是金毛的!”
“弗郎西斯科?亚力桑德罗?”米罗疑惑地说,“为什么要给他们取这样的名字?他们明明就是撒加和加隆!瞧,长得多象!”
“性格也象。”迪斯望着他们,笑着说,“他们象两个小天使,所以……”
“舍不得吗?”卡妙说。
“舍不得也不行啊!亚力桑德罗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了,一个星期前,他用笔画出了拉达曼迪斯的象,然后在他的脸上画了个大叉。”
“也许是巧合?”卡妙犹豫着说。迪斯摇头:“不会是巧合的。弗郎西斯科和亚力桑德罗,或者应该叫他们……”
“哇……”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卡妙向店门口的看台看去,只见拉达曼迪斯和艾俄洛斯站在玻璃柜旁,将柜中陈列的一枚宝石展出。那是一枚蓝得如海般沉醉的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梦幻般神秘的蓝光,随着展出的角度,时而柔和,时而坚毅。
“真美。”卡妙喃喃地说,“就象双子兄弟的眼睛。”
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宝石,突然迪斯抱着头大叫:“哦!我的上帝!弗郎西斯科,亚力桑德罗!”
只见那两个小小的孩子在看台边,努力着爬上去。
迪斯慌忙看向阿布罗狄,望见他美丽的眼睛一片安宁。
艾俄洛斯和拉达曼迪斯走上前,一人一个地将两个孩子抱在手里。
“这个孩子……”艾俄洛斯端详着,孩子纯净的眼睛眨呀眨的,温顺地靠在他怀里。艾俄洛斯头抵着孩子的,唇边漾起久违的笑:“我的……撒加。”
“哇啊啊……痛!”拉达曼迪斯手里的孩子毫不客气地挥着胖乎乎的手,打得他只能发出哀号。小孩子鼓着红红的脸蛋,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抓着他的领子。拉达曼迪斯无奈地笑了:“一点都没变……加隆。”
迪斯默默地走到阿布罗狄面前,牵起他的手,说:“我们走吧。”
“好。”阿布罗狄点点头,跟着迪斯,不再回头。
雨纷飞,飞在天空里是我的眼泪,
泪低垂,垂在手心里是你的余味。
谁了解真心的付出换来是离别,
我知道爱过后会心碎,
我相信爱情没有永远。
“妙妙,”晚上,米罗躺在床上说,“如果那两个孩子真的是撒加和加隆的话,那艾俄洛斯和拉达曼迪斯岂不是要恋童了?”
卡妙从浴室出来,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说:“大概不会吧,至少要等两个孩子长大。”
“那他们有的等了——尤其是拉达曼迪斯,怎么看他都不象意志坚定的人!”
“你以为小加隆就任他摆布?你没看见他把拉达打得直叫呢!”卡妙爬上床,拉开被子钻进去。米罗凑过来,戏谑地说:“怎么,今晚不想要我?”
“我今天很累,不做了,睡吧。”卡妙说着刚要翻身,米罗抢先一步压住他,手指顺着他的唇滑到锁骨。他眯起眼睛,说:“你不要我,我可要你罗!”
“休想。”卡妙一翻身将米罗压在身下,“嫁给我,你一辈子别想翻身。”
心碎的黑夜呼唤着爱的黎明,永远的爱情已然来临。幸福的另一个释义,既是一辈子的承诺,一辈子的甜蜜和一辈子的爱。